[西方名著]小班纳特“先生” 完结+番外 (仅溯)
等夫人被女仆搀回房间,他看向因为涉及家务的话题陷入思索的青年,安抚道:“不必担心,或者说,不必考虑怎么圆场,先生。这马上在巴黎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领事笑了笑:“您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
“因为你在某些方面很像我的女婿,听到不该知道的话题时,他常常露出这种表情……维尔福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将狡猾谨慎外露的青年,不同的是,他更有野心。”
“我听很多人提起过德·维尔福先生,不过您是第一个这么说的。考虑到您更熟悉他,我就当做是在夸赞我好了。”
“你可以亲自看看。可惜他今天在法院有案子,下次吧,班纳特先生,我会介绍他给你认识的。”
现在,克莉丝拿到了复仇剧院的包厢钥匙。
唐格拉尔的夫人,维尔福的岳父。
弗尔南已经改名换姓,她少几个必要的线索,所以还不能确定这个人现在的身份。
不过,爱德蒙既然在这里,还说过他的仇人都已经飞黄腾达,那么抢走他未婚妻的人肯定也在巴黎,出现在她眼前只是迟早的事。
答应不插手复仇,克莉丝当然就不会出手。
但是她要做唯一的观众。
当晚,唯一的主演像是过去一周的每一天,办完所有事务,趁着夜色走进了特别观众隔壁的别墅。
音乐演奏家没过多久也来了,他拿了桌上丰厚的佣金,隔着一扇门给古怪的雇主拉琴入眠,才顺势离开。
许久后,那扇门被缓缓推开,走出来的人打开了通往阳台的门。
四下里一片阒静,只有淡月和薄雪。
过去在桅杆和钩索直接能轻松穿行,已经成功探听到年轻人所住客房,攀着阳台和凸出的装饰,黑影轻巧无声贴在了隔壁别墅的客房窗台外。
屋内亮着一盏灯。
爱德蒙望着那点暖色,突然就被月光照得词穷,退却像是潮水一样湮没了他,让本来被夜色朦胧的理智有了星星点点的复苏。
他竟然慌不择路,像是年轻小伙子,跑来爬心爱姑娘的窗台。
如果她已经决定结束……不,如果不是为了他,她是不会来巴黎的。
想到这里,爱德蒙又突然有勇气了。
等他进去后,该说什么?
《塞维利亚的理发师》和《罗密欧与朱丽叶》里,窗台戏倒是很多。但是说他们那种过分花哨的情话,肯定会让她更加误会。
静谧中突然传来一阵响动。
还在思索的人下意识侧身,借着黑色衣服的便利,将自己隐匿在了护窗木板的阴翳里。
一条绳索从房顶垂坠下来,有人踩着外壁,顺着绳索灵巧向下滑了下来。
然后稳稳当当停在了窗台的另一边。
爱德蒙本来酝酿好的所有话全都被堵了回去。
为什么还有其他男人会爬克莉丝的窗台!?
爱德蒙看不到来人面罩下的脸,对方在昏暗里也看不出他的模样。
两个爬窗人没想到世界上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就这样隔着黑暗面面相觑,拿不准对方是敌是友,一时间陷入了僵持。
屋内传来清脆的声响,插销弹开,窗户被推开。
年轻人睡眠一直很浅,会被吵醒也很正常。爱德蒙想着,刚要出声安抚,看清出现在窗后的人,又一次噎住了。
为什么克莉丝的房间里会有一个男人?!
明明只听到一声声响,没想到是团伙作案,看到挂在外面的两个大男人,打开窗的男人也一愣,回过神,拿着枪,好半天决定不了该指哪一个“小偷”。
一阵风吹过,相当冷清,非常尴尬。
隔壁房间的阳台门就在这时候被推开了,云被那阵风拨开,露出冬日里分外沁人的月光。
三个男人同时侧头。
他们都想找的年轻人倚靠在栏杆边,裹成厚厚的一团绒毯,短发在风里乱翘着,抱臂俯瞰,一脸被打搅睡眠的不耐。
“大半夜这是在干什么,惠斯特三缺一?”
作者有话要说:
有朋友说分不清,帮忙捋一下。
唐XXX,银行家+议员,贪财,写告密信。
弗XX,军队背景,元帅心腹,好色(未婚妻),送告密信。
维XX,司法体系重臣,最有城府,重权,收告密信。
《
不能上网的年代,上流社会真的很无聊,什么都赌,他们还会赌屋檐下哪滴雨先落地。
无责任剧场:
后世法国发现了一本打赌手记:“班纳特领事和基督山伯爵到底什么时候复合”,“班纳特领事明天会穿什么颜色的外套”,“班纳特领事会不会和葛朗台夫人结婚”,“传言班纳特领事抱着情人,外头还有两个男人要爬窗告白,所以他到底是不是男女通吃”
《
八月:你们东方可玩得真开。
东方:???
第161章 'ivresse
吊在绳索上的人最先反应过来, “班纳特!”
这个声音爱德蒙太熟悉了。
那个“黑发情人”的故事,这些年, 出于不同的心情, 他琢磨过无数次。
杜朗压着嗓子继续抱怨:“你这个疑心病!住个房间都要放出假消息,还布置两个人守着!”
克莉丝没搭理他,目光在爱德蒙身上停了停, 才冲住在客房的近侍吩咐:“放他们进去,我马上过来,你再去楼下找个房间休息吧,有人问就说我临时想起有急件要处理。”
现在的客人都不走门的吗。
巴特觉得这位小先生的交际圈比老绅士还难懂,只能收起枪:“知道了, 先生。”
“克里斯?”
有一个女声在屋里担心道。
克莉丝侧了身,冲着屋内轻柔说:“没事, 来找我的, 你继续睡吧。”
别墅里有本来就配备的仆役,巴特被安排住在这里除了比较方便,还因为他能顺便看管文件,拿不准两个人和领事是什么关系, 但是大半夜跑来肯定不是什么正派人士,近侍开始打包屋内的重要文件。
等待被放进去时,两个不速之客只能挂在窗台外吹风,看着要找的人走回屋子, 被那个年长温柔的女声轻训不爱惜身体,似乎要去拿披风, 被年轻人打趣安抚着劝躺回去。
没有身边人优秀的听力,只能含糊听到一阵低语轻笑,杜朗轻啧一声,这会屋内的光透出来,认出攀在一边的是克莉丝的贴身男仆,百无聊赖开始搭讪:“看来是我想多了。不过我也没想到班纳特这么长情,几年不见还和葛朗台夫人在一起,晚上都舍不得分开,还让侍从替自己住在客房里。”
“他主动来拜托我私下替他们牵线‘做生意’,我就觉得不对,哈,这小子果然喜欢年纪大的女人。”
爱德蒙:“……”
当初他就很奇怪,马赛议员拉皮条被自己截断了,之后两个人也完全没有任何交流,结果“单纯白纸的大少爷”还是被拐去了索漠,只是自己那时候满脑子都是调查父亲的死因,所以没有多想。
原来是这个人帮了忙。
所以归根结底,是自己顺手扳倒了当时的地头,才让杜朗抓住机会,有了能力帮她们再见。
某种程度上可以理解为,是他间接促成了她那个名义上的情人。
男仆在马赛时就总是一副冷淡古怪的模样,看到对方突然沉了脸,杜朗也没放在心上,看到窗户终于完全打开,灵活爬了进去。
他没有等太久,朋友换好衣服就从门进来了。
杜朗忍不住说:“我才刚到巴黎,都不用出门就听说了你那些风流韵事,你的情人竟然不会妒忌或者心中不满?”
“你自己不也管着一个俱乐部吗,”克莉丝拨了壁炉里的火,走到唯一空余的椅子上坐好,“那些姑娘们难道就不吃醋?”
杜朗难得正经了表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条街完全是方便我藏货和周转。”
“你也说了是藏货,为什么会突然被通缉了?我记得你一直很有分寸,过去几年也只在南法活动,巴黎现在各派都自顾不暇,还分不出心思来抓你。”
因为兄弟的直白吓了一跳,杜朗下意识看向一边,发现黑发男人一脸心不在焉,朋友也没有避讳的意思,想到这个男仆能跟着疑心病这么多年,至少是值得相信的,不再掩饰,苦笑起来。
“这个麻烦,起源说起来就很远了。”
“滑铁卢的时候,皇帝的残余部队被解散,他的奴隶兵也没被放过,直接在军营被屠杀。那时候很多人为了活命逃出来,一些地主和资本家趁机把他们悄悄收到自己手下,当免费劳工。”
克莉丝只知道拿破仑有不少埃及的奴隶兵,因为英国立法禁止买卖奴隶,对所有挂中立国旗的船只也会严搜,走私成本变高,奴隶价格也因此飙升,一个非洲黑奴有时候抵得上一个别墅,那些人会动心思也不奇怪。
“形势正乱,没人会去清点那些埃及奴隶,有一些拿破仑的官员也趁乱混在里面。你知道我是怎么发家的,这么多人不知道转了几次手到桑切兹手下,连交易契书都已经成真的了,我也没想到里面混着拿破仑党人。”
“现在国王不是重病吗,他们有些人就把心思打到维也纳那位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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