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莎莉亚动了动肩:“怎么了?”
“放心了。”
“……对我放心了?”
“是呀,”莫琳低头撸着柯基妮的毛,后者被她娴熟的撸猫技巧撸得一震,莫琳毫无知觉的说下去,“看到你依旧能笑起来,能吐槽我也就放心了。”
被撸毛撸得正爽的柯基妮忍不住歪头看了看现在的饲主。
这个姑娘也在低着头,无神的眼睛微微在他身上逗留。
罗莎莉亚笑起来:“是吧,我可不需要你多操心。”
即使是新年在即莫琳仍然有工作,罗莎莉亚也不想耽误她的工作,把她留下来。
不过她还是向莫琳提了一个请求,一个可能会耽误她工作的请求:“小夜莺,我虽然看不见了,但我哥哥还是需要一场葬礼的。”
柯基妮敏锐地听到莫琳呼吸一滞的细微声响。
“……好的,你放心,”呼吸停滞接近三秒后,莫琳应答的语气坚定,“利亚姆的葬礼我会安排得妥妥帖帖!”
罗莎莉亚朝着莫琳声音的方向笑了笑:“谢谢你。”
由暗恋已久的人帮着安葬自己,为自己选择墓地和牧师,为自己竖墓碑,这是令逝者多么欣慰的事。
也会是无知者永远不会知晓内情的事。
罗莎莉亚又说了一声:“谢谢你,莫琳。”替利亚姆谢谢你。
病房里的安静随着莫琳的离开又降临了。
罗莎莉亚静静坐着发了会儿呆,殊不知她腿上的那个色柯基在她身上大吃豆腐。
她似乎是发现了这家伙正在仰头蹭她胸的动作,伸出一只手摸索着他的下巴:“坏孩子。”
柯基妮想想自己快能当爷爷的年纪,知道罗莎莉亚没有在警告他,于是继续蹭。
这个举动把罗莎莉亚逗得一乐。
不知内情的她只认为柯基妮是在跟她闹着玩。
她一边摸着柯基妮,一边伸手去床头柜,想把装着大半杯水的玻璃杯端起来。
很快手指便碰到了一个冷硬的物体,她刚想把杯子攥进手里,却在进行这个下一步动作时打翻了杯子。
清晰的玻璃破碎声仿佛响在耳边,罗莎莉亚被这一声定在床上良田千顷养包子。
柯基妮眼看着一小块碎玻璃飞溅起,在被子上弹了弹,好在没伤到人也没伤到狗。
这微小的碎玻璃引起的震动惊到了罗莎莉亚,她感觉到了碎玻璃的位置,居然想伸手把它拿起来。
柯基妮挑了一下眉——这个动作远比他想象中的帅气软萌的多——他看着这个姑娘的举动,却抢在她碰到碎玻璃前把它扫到地上。
罗莎莉亚没摸到碎玻璃,却摸到一只肉乎乎的爪子。
她无视了——真正地无视了——这只爪子,居然从床上附身,根据她听到的玻璃杯落地声把手伸向了那里。
柯基妮一看就知道不好,这姑娘怕是被这个倒霉玻璃杯刺激出问题了。
他也不敢再赖在床上不动弹了,而是从床的另一边跳下去,四爪稳稳落地,抄起床下罗莎莉亚的拖鞋就把碎玻璃拨拉走了。
罗莎莉亚摸了半天,还是只能摸到一只肉乎乎的爪子,不过这次不只是爪子了,还有尖尖的牙——柯基妮张嘴就咬在她的手。
罗莎莉亚不动,柯基妮也没动。
不过他心里动着不少小心思呢。
多么鲜嫩的一只手啊……就是上面葡萄糖输液的味道比较大。
罗莎莉亚动了,柯基妮还是没动。
不过他心里依旧活动得像弹幕。
她会不会因为没有碰到她想碰的东西而发狂啊?很多心里有病的人都会这么都没做……
罗莎莉亚被他叼在嘴里的手轻轻挣了一下,柯基妮立刻放开她。
那只手没拿开,而是就近放在柯基妮的脑袋上,轻轻地搓揉了一下。
罗莎莉亚说:“我为什么要在这里?”
柯基妮:干我屁事。
罗莎莉亚又说:“你为什么要在这里?”
柯基妮:干你屁事。
那只手还在揉来揉去。
柯基妮一抬头,却看到床上坐着的罗莎莉亚终于落了眼泪。
“我为什么要在这里……”罗莎莉亚另一只手按在脸上,捂住了一只眼睛,很快泪珠子沾满了她的脸颊,她只好把另一只手也收回去捂脸,“我为什么要在这里?”
柯基妮好想立刻又能说话了啊……
你为什么要在这里?
姑娘,你就当你是被命运选中的孩子,认了吧。
谁还没被命运选中过呢?
之后罗莎莉亚一直在哭,一直在哭,而医生和护士没有听到响动,一直没来。
柯基妮无奈地想回床上去蹭蹭这个可怜的姑娘,但是当他站在床边扬起头时,难过地想哭。
他爬不回去了。
大梦想家柯基妮:我真是日了柯基了!
☆、第26章 【柯基犬④】
【我脱过男神的裤子。】
【饲主:罗莎莉亚·肖尔特(过气模特)】
“哦~亲爱的我怎么舍得跳下去……”
“看在你这美得惊天动地的眼睛的份上……”
他歪歪头,笑着说。
笑声似乎还在耳边回响,罗莎莉亚却突然睁开眼睛,陷入了随之而来的恐惧中。
失明后最大的恐惧是什么?
是你睁开眼睛,却分不清眼前的黑暗是真实的现实,还是挥之不去的梦境。
罗莎莉亚发自内心地庆幸,还好她自己还没瞎的时候没有黑暗恐惧症,不然现在大白天都能让她自己吓死自己。
她松了口气,紧接着想使劲喘口气,没想到一口气没喘上来,顿觉有些胸闷气短,仿佛有人压了一块巨石在她的胸口上,抑制着她的胸腔扩张。
这可比突然陷入黑暗吓人多了。
谁这么没道德心,不知道她的肋骨和肺正在恢复期吗?
罗莎莉亚抬手想摸摸那是什么,只是左手一抬,手肘内侧立刻一阵钻心的刺痛。
她后知后觉地想起了,昨天她打碎了一个玻璃杯之后突然神经崩溃,哭得不能自已,最后差点哭到抽风,赶来的艾普里尔医生控制不住她,只好在她胳膊上打了一针镇定剂。
这一针不仅给她胳膊上留了一个无比刺痛的针孔,还让她一口气从昨天下午睡到了现在不知是何时。
罗莎莉亚想感谢艾普里尔,因为她这果断一针,罗莎莉亚终于睡了一个好觉。
这时,罗莎莉亚的手指碰到了压在她胸口上的东西,软软的,绵绵的,热热的——不是指她的胸,而是指她的“导盲犬”。
她轻轻地把这个家伙摸了一遍。从触感上讲,这家伙摊开了四肢,肚皮朝下压在她上半身。根据她摸他而他却没有什么反应这一点来讲,他应该是在睡觉。
罗莎莉亚摸到了正好压在胸上的毛绒绒的脑袋。
她顿时哭笑不得。
最软的地方枕着最舒服。
这个小家伙可真会挑地方。
睡梦中的柯基妮察觉到了有人在抚摸自己,他睁开一只眼睛,瞧见病房里的光线还一片昏暗,显然是天还没亮重生末世之适者生存。
在离他的脑袋不远处的地方停着一只手,只有纤细的手指在动,目标好像是自己。
这漂亮的手他熟啊。
人家的胸都给他睡了,让人家摸摸自己也不是不行。
他干脆把眼睛一闭,任由罗莎莉亚去摸。等她摸到他的嘴角和鼻尖时,他还伸伸舌头,舔在了她手心。
罗莎莉亚出其不意地被舔了一下,舔得她手心里痒,心里也痒。这让她忍不住地嘴角上扬,用两根手指捏了捏柯基妮的鼻尖。
对方发出意味不明的哼气声,报复性地张嘴咬住她的手指。
手指被两排硬硬的尖牙一硌,罗莎莉亚先是一惊,后是一笑。
她知道她的梦想家嘴下不仅有分寸,还有情,不会真咬她。她干脆也不把手指挣出来了,就用指尖轻轻拨着两排牙间湿湿软软的小舌头。
柯基妮有点不爽地换了个角度继续咬她。
推门进来查房却看到这样一幕的艾普里尔医生心里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她还以为是柯基妮把罗莎莉亚给咬了。
艾普里尔:“罗莎莉亚,你,你没事吧?!”
罗莎莉亚闻声扭头,扭过头了才想起来她扭头也看不见艾普里尔,于是干脆低垂着视线跟艾普里尔医生说话:“你好,医生,现在几点了?”
艾普里尔医生没回答,而是瞪着含着罗莎莉亚手的柯基妮,直到他不情不愿地松了口才罢休。
柯基妮在医生看不见的地方大翻白眼。
不是每个人都像罗莎莉亚一样信任他啊。
罗莎莉亚又问了一遍:“医生?”
“现在是凌晨五时整,天还没亮,你可以再睡一会儿,”艾普里尔顿了一下,又说道,“今天是新的一年的1月1日——新年好。”
“……新年?”罗莎莉亚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如果她没算错的话,今天是她遭受车祸的第八天,也是平安夜的第八天,的确是新年的第一天,“已经到新的一年了啊……”
柯基妮听到她惆怅的声音,于是抬头望了她一眼,觉得罗莎莉亚现在的表情比较适合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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