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赦大老爷的作死日常 (苗苗1988/寒小期)
- 青春同人
- 作者:苗苗1988/寒小期
- 更新入库:04.09
整个扬州,甚至于整个江南一带,早已在太子二度被废黜之时,彻底的乱了。倘若贾敏只是一般的闺阁女子,她或许还能安心待在后宅里,享受着奢华无度的生活。可惜,她打小就天资聪慧,更被荣国府贾代善悉心栽培,很多事情她哪怕只用猜的,就能明了个七八分。更别说扬州离金陵极近,贾敏身为四大家族之一的贾氏女,也有着自己的人脉,在打听到金陵的乱象后,她只愈发的不安起来。
“太太,别发愁了,咱们已经到了京城,您很快就能见到荣府老太太了。”箬梅是个细心的,况且贾敏这般忧愁的模样,对于她们这些个贴身丫鬟来说,真的不稀罕了,基本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里,起码三百六十天贾敏都是愁眉不展的。有时候,箬梅也好奇,自家太太究竟在愁甚么呢?是因着子嗣的缘故吗?
对啊,子嗣。
嫡妻的责任有很多,照顾夫君、伺候公婆、生儿育女、管家理事……旁的一切,对于贾敏而言都没有任何问题,毕竟林家人口简单,林海对她极好,林家老太太又常年病着,后院里更是没有莺莺燕燕的来烦心,唯一的麻烦就是她出嫁五年尚不曾有子嗣。
“我无事。”贾敏淡淡的吐出一句话,旋即再度陷入了沉默之中。
许是因着出嫁前那几年始终都郁结于心,以至于之后哪怕出嫁了,贾敏的性子也改不过来了。当然,她原就不是甚么活泼的性子,小时候是身子骨不好,想闹想淘气都没法子,等她大了一些则是懂事明理了,自不会再闹腾。再往后,把她放在心坎里疼爱的荣国公贾代善没了,她更是陷入了低谷之中,再也不曾走出。
一个时辰后,宁荣街到了。
因着下雪的缘故,时间没法估算,贾敏便没让人提前通知。不过,马车都已经到了宁荣街了,自有人打马上前,向荣国府通禀。只不过,到了街口才发觉,整条宁荣街都被堵了个满满当当。
“真的要开祠堂?天!”
“甚么真的假的!半个时辰前,祠堂就已经开了。啧啧,也是真狠心,亲生的骨肉竟要逐出家门。”
“该!让他往日里嚣张跋扈,真以为是独一个儿子,他老子就拿他没辙儿。”
“可不是吗?这下可好了,贾家长房长子嫡孙的珍大爷哟,居然要被除名了!”
“哈哈哈……大过年的看好戏哟!”
甭管在何时何地,总会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况且,虽说从族谱上除名于当事人而言是一件极为丢人现眼的事儿,可总的来说,倒也不算是不可言之事。故而,甭管是贾氏一族的旁支,还有依附于宁荣二府生存的小家族,或者干脆就是纯粹吃饱了撑着没事儿干的人,都聚在了宁荣街上,说啥的都有,就是没人同情那个不幸被亲老子逐出家门的珍大爷。
还真别说,这年头富有同情心的人确实挺少的,况且这得是多么同情心泛滥之人,才会同情那货?
“能绕道儿过去吗?”箬竹急了,尤其是外头闲汉的话不断的传入了马车里,她眼看着贾敏的面色越来越难看,忙不迭的向前头的马车夫催促着。
马车夫很是无奈,他倒是想绕道儿,问题是就这么点工夫,还有源源不断的人赶过来,以至于前头无去处,后头无退路,整辆马车都被堵在了人群之中。
万幸的是,仿佛事情已经进行了半个时辰,待又过了一刻钟,人群渐渐的散去了,而随着前头的人慢慢涌向了街口,他们这几辆马车上的人也因此得以听到了最终的结果。
结果就是,宁国府大爷贾珍被除名,不得继承爵位、家产,甚至连一文钱都不曾带走,只得一个据说是贾珍素日里最宠爱的小妾。
看热闹的人们心满意足的离开了,眼瞅着就要翻过年了,居然还有这种年度大戏可看,总算是过年有了个十足的话题。尤其是贾珍与那爱妾双宿双栖的美好爱情故事……
“他是不是傻啊?”
“那不叫傻,那叫傻得没边际了!”
“为了一个女人,这不要嫡妻倒还罢了,亲爹亲娘亲生儿子全都不要了,连爵位家产都舍弃了,这人脑子里进水罢?”
“何止进了水,简直就是吃多了屎,满脑子里全都是屎!”
“哈哈哈哈!老张你嘴太毒了,不过我信你的话!”
……
贾敏坐在缓缓移动的马车上,满脸的呆滞,过了好一会儿,才不敢置信的道:“珍哥儿被除名?这、这怎么可能呢?敬大哥哥只他独一个儿子,又怎么舍得将他除名?”
箬竹见贾敏额间直冒冷汗,忙不迭拿着被炉子烘得温热的帕子替她拭汗,心疼不已的道:“太太您莫急,这不过是街面上的闲汉胡说八道,等咱们进了府里,再去问问详情。也许没那么夸张呢?也许……这当老子的训斥儿子是常有的事儿,您以往不也说,赦大老爷没少被荣公打骂吗?”
“打骂是一回事儿,除名那是另一回事儿!”贾敏已经彻底愣住了,只下意识的开口道,“贾家到底出了甚么事儿,竟是严重要除名这种地步?珍哥儿是长房的嫡子,唯一的嫡子呢!”
宁国府是整个贾氏一族的长房,也是族长一房,承担着整个氏族的名声、命脉。这若是旁支出了甚么问题,完全不会动摇根基,然而若是身为长房的宁国府出了问题,只怕整个贾氏一族都讨不了好。
幸而,没片刻工夫,荣国府就到了,随行的小厮叫开了门,赖管家匆匆赶了出来,见前头第一辆马车上下来的是贾敏的陪嫁嬷嬷,忙不迭的让人开了侧门,先让马车驶了进来,又让人唤软轿,以及派人通知荣庆堂那头。
一番忙乱下来,已过了半刻钟时间。好在又半刻,贾敏终于坐着软轿到了荣庆堂前的垂花门外。
赖嬷嬷领着几个体面的丫鬟婆子等在门外,看她们几人身上的雪花,怕是已等了少许工夫了。见贾敏下了轿,赖嬷嬷亲自迎了上来,将贾敏引到了里头。
出乎贾敏意料的是,除却几个小丫鬟外,并不见旁人。待见赖嬷嬷径直往贾母房里去,贾敏心下打了个突,脚下一软险些没摔到在地,亏得身畔的箬梅箬竹机警,忙不迭的扶住了她,这才没酿成祸事。便是如此,跟随在后的诸人也惊出了一身冷汗,连赖嬷嬷都停下脚步劝着不着急。
能不急吗?虽说兄弟姐妹之中,看起来贾母最偏心贾政,可贾敏却明白,事实上贾母只是最看重贾政,而非无条件的溺爱。也唯独只有对她这个先天不足的闺女,贾母才是满心满眼的疼溺宠爱,若是知晓了贾敏到来,即便不去外头等着,也至少会候在正堂里头。
“这大白天的,老太太怎么会待在内室里?”
贾敏真的快急哭了,说白了她也不过是二十来岁的女子,且还是打小受尽宠爱没吃过苦的那种,即便这几年日子过得不舒心,可多半都是她自寻烦恼,哪怕是林家老太太因着她不曾有子嗣颇多怨言,可在日常生活中,贾敏仍是不曾吃一丁点儿的苦头。
引路的赖嬷嬷见贾敏急成这样,又忆起贾敏未出阁时的性子,只劝道:“老太太没事儿,只是先前被珍大爷气得头疼,真的不要紧。”
“被珍哥儿气的?”贾敏脚步略顿了顿,旋即再度跟上赖嬷嬷,催促道,“走快些,我要亲眼瞧上一瞧。”
万幸的是,在说话间就已经进了贾母的内室,贾敏索性挣脱了箬梅箬竹的搀扶,疾走了两步,奔到了贾母的架子床头,见贾母双目紧闭的躺在里头,登时一个没忍住,眼泪簌簌的落了下来。
说起来,贾敏是个真美人儿胚子,不过饶是如此,当她害怕到了极点,哭起来的样子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顶多就是瞧着让人心疼不已,并不会有楚楚可怜的样子。这也从侧面上说明了方才田氏的哭相有多么的假,人若是真的伤了心,哪里还会管自己哭起来好看不好看呢?
许是听着哭声,贾母幽幽的睁开了眼睛,尚不及看清楚眼前之人,便已开口道:“又怎么了?不是说等摆晚膳了再唤我……”
贾母的声音戛然而止,原本浑浊的眼睛蓦地瞪圆了,好半响才吭吭哧哧的挤出了一句话:“我这是怎的了?难不成是我大限到了,怎么会眼花的把鹦鹉看成了敏儿?”
今个儿鹦鹉穿了一身锦绣牡丹裙,乍一看倒是同贾敏身上的裙袄有着五六分相似。当然,差别还是很大的,尤其是下摆处全然不同。不过,若单看上身的袄子,加上鹦鹉的脸型确是跟贾敏有几分相似,以至于贾母说出了这番令人啼笑皆非的话。
“老太太,我就是您的敏儿呢!大哥去寻了我,他让我赶紧回京里头来,我紧赶慢赶的往京里赶,不曾想被大雪耽搁了好几日,好在赶上了小年夜。可老太太……老太太您这是怎的了?我打小就胆儿小,您别吓我好不好?求求您了!”
“我无事!鸳鸯,扶我起来!”贾母甚至不等鸳鸯过来帮她,便自个儿硬撑着起了身。当下,鸳鸯忙拿了褥子让贾母靠着,鹦鹉则拿了个小绣墩放在床边,让贾敏坐下。
母女俩多年未见,自是有一堆的话想说。赖嬷嬷等人见没事儿,便依次退了出去,只留着贾母身边的鸳鸯和鹦鹉,以及贾敏身边的箬梅和箬竹,还有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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