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界至尊王 (小相)

这个想法，好像灵光一闪般出现在他的脑海中，直到他放下茶杯时，看到林凡那意味深长的笑容，才有些看开的笑了，“是啊，一个天门已经不是韩家能够吃完的肥肉了，太过贪心，是会被噎到的。”

“也并非如此。”林凡摇了摇头，指着茶杯道：“茶是苦的，人生所谓苦尽甘来，收获的喜悦总是在最后才会感受到。现在的韩家，理应好好品尝胜利的果实，而非一杯一杯喝着涩口的苦茶，否则的话，苦有了，甘却变了味道，那你执意为韩家争来整个天下又有什么意义呢？”

一句不轻不重的话，却仿佛一道响雷般，让韩儒生彻底惊醒。

吞掉了天门的喜悦，使得韩儒生的野心开始膨胀，却下意识的忽略了这一切成果并非是依靠韩家真实的力量得来，经过林凡这句提醒，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太执着了。

“我懂了。”深深吸了两口气，韩儒生极为恭敬的对林凡鞠了一躬，对于他这样骄傲的人来说，这已经是最重的敬意了。

林凡坐在那里，神色没有任何变化的受了这一礼，最后将自己杯里的茶饮干，笑着说道：“等我活着从妖界回来，你若还有这种野心，那我们就再联手干一番大事吧。”

“此话当真？”韩儒生先是一喜，急促的问了一声，随即又好像反应过来，在林凡玩味的眼神中大笑道，“哈哈哈，对对，我执着了，我执着了。”

“好自为之吧。”林凡好笑的摇了摇头，伸手搭在韩儒生的肩膀上，不等他反应，便是轻轻拍了两下，旋即人已经化成金色光芒，眨眼就消失不见。

屋内，茶正暖，只是少了一个人的存在。

坐在那里的韩儒生迟迟没有回过神，只是体内汹涌的力量令他渐渐大喜过望，甚至有了一丝感恩的心态。

林凡拍的那两下，竟直接将他从九宫初境，提升到了九宫中境！

跳跃了一个小境的提升，看似轻描淡写，但对于韩儒生来说，却无异于赋予了他一次新的转折点。

“唉——”喜悦过后，想到林凡此时此刻的境界和他将要面对的艰难，韩儒生不由叹了口气，暗想人和人之间，也许真的是有所不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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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山雪顶，大雪茫茫，这座傲立多年的孤峰，此时除了飞雪漫天，更多的却是能够感化天地的一丝悲呛之意。

这时，远处走来一道人影，失去了一只手掌的他，用另外一只手抓着玉如意，步伐稳健，走向了一座人形雪雕。

“逆水黄泉。”

“该醒醒了——！”

一声轻喝，来人手中玉如意陡然变大，袭向了人形雪雕，只见那玉如意沿途造成恐怖的破坏，一直到那人形雪雕之前，却是骤然停止了前进，突兀的画面让人想要呕吐。

刹那间，风雪骤停，一切都定格在此刻。失去了一只手掌的俊朗男人睁大了眼，充满不可思议。

而那雪雕渐渐有了变化，无数雪花飞了起来，雪块从那雪雕上面崩落，露出了里面的人影。

那张脸，有些苍白，只是一脸悲呛的他，却仿佛不想睁开双眼，默然站立，不理身后之人。

“他要走了。”俊朗男子笑了笑，断掉的手掌上面，还留着他无法忘记的伤疤。“虽然你一直说过要忘，可那场失败，一定是你无法忘记的吧？”

“无论如何，他的实力变强了，强到足以让我们仰视的地步。如果想要做些什么的话，趁现在，去找他吧。”

“假如你还停留在这雪山之中，回忆当年的败绩，我想你的剑道，也只能停留在失败的那一刻了。”

话说到这里，风雪中默然伫立着的男人，突然抬了抬眼皮，一种让人欲哭无泪，满心酸楚的感觉，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其中夹杂着一丝极为凌厉的剑意，让那个名为玉无心的男子，悚然变色。

“我一生一败，最不能忘的，就是他的剑。”

“让我看看，这把剑到如今究竟变得多么锋利吧——”

“林凡！”

沉默在苍山近十年的逆水黄泉睁开双眼，悲呛之意划破长空，乱了漫天雪舞！

第八十四章 苍生涅槃

东域大陆，一块充满了死亡气息的大地，四处都是亡魂飘荡，哀鸿遍野，呈现灰色的土地上长满了一种如同血液般鲜红的花朵，那些花朵散发出来的香气，似乎能让人瞬间迷恋上这块土地，从而迷失自我，永远的沦陷。

这里，就是东域大陆极为盛名的‘死域’，也是神秘的不死者，苍生涅槃的领地。

比起南域大陆，东域大陆这种能人遍地走的地方，能够站住脚跟的势力绝对不是天门那种依靠着几个九宫师就耀武扬威的门派所能比拟。身为五教两域一九宫之中的死域，这块地方即便是东域大陆一些身负盛名的高手，提起来也难免悚然色变。

死域从来都是一个神秘而又危险的地方，这个组织拥有的都是一些罪大恶极，甚至是杀人如麻，嗜血为乐的怪人，然而他们的领袖苍生涅槃，曾经却是一个拥有天底下最慈悲心肠的贤人。

苍生涅槃，为救天下苍生，甘愿自身涅槃。

这就是苍生涅槃名字的意义，从此也能够看出，这个人的心怀究竟多么让人赞叹。只是后来他选择创下地狱一般的死域，选择了一条和他从前决然不同的道路，令得许多还算是了解他的人感到不解，同样也有遗憾。

毕竟苍生涅槃这样的人已经很少了，他的突然转变，让人扼腕的同时，也明白这世上好心人绝没有好下场。

“记挂苍生，却终被苍生所负，心怀慈悲，却终让慈悲所累。”

这就是苍生涅槃的最好写照。

然而，就在那开满了鲜红之花的土地上，突然之间，一股狂风掠过，一抹淡淡的金线如同暴躁的陨石，从那花中掠过，造成了极为恐怖的破坏。

四周还有一些灵兽在徘徊，不过当这道金线飞过的瞬间，它们就如同遇见天敌了一般退避三舍，生怕如同那些鲜血般鲜红的花一般被粉粹成天地间的尘埃。

这道金光，正是急速飞掠之中的林凡。

他在这极短的时间内跨越两块大陆来到东域大陆，就是为了来到这块死域，寻找传说中的妖界入口。

传闻之中，妖界大门上的锁被打碎以后，连接妖界的许许多多空间裂缝就出现在了大陆四周。林凡之前寻找多年，终于得知在死域中有一处极为扩散的裂缝，只要能够寻找到那条裂缝就能够进入妖界。

“嗯？”

飞行了大概一段时间，林凡化身的突然散开，露出了真身，眼神微微一凝，看向前方突然出现的巨大石台。

那座石台上面，似乎有许许多多的人站立着，远远望去就好像运着一支军队，黑压压一片，鼓声阵阵，呐喊如同雷鸣。

本来安静至极的死域，因为这石台的出现，产生了躁动的声音。

“这就是死域的实力吗？”看到那几乎堪比山峰的大石台，林凡微微一笑，几乎不用神念去扫，就知道那石台上面的人影全都是魂魄，死去不得安生的存在。这样的魂魄无论来多少都无法对现在的自己造成任何困扰，林凡笑过以后，抬起手掌，狠狠向前一拍！

归一之力滚滚涌出，接近‘十神’的力量，隔空就将那石台给拍的粉碎，无数魂魄惨叫着散成了光芒，然后被林凡一挥手卷了起来，化成灰色魂魄之珠，拥有极为滋补的效果。

“死域，也不过如此！”

一声轻喃，林凡再次动作身形，整个人化成一抹肉眼观察不到的光芒，直接向着神念感应到的空间裂缝飞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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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不知道多少千里之外，死域的土地仍然荒芜，开满红花，可是在那一座不知多少年月的莲台附近，却好像另一番天地，没有任何的死气，也没有花朵沾染，更没有灰土遍野，只有一丝丝淡淡的香味，和充满着生命之力的白光卷动。

那莲台上坐着一个披着白衣的男人，眉心金纹一点，眉眼细长，半倦半眯，显露出一丝悲意。薄薄的双唇抿在一起，似沉吟，似低语，只是表情中的疲倦，令人感到分外难过。

“为苍生而涅槃，为苍生而落泪。耗尽心力为世间苍生，却只换来一场徒劳一身罪，你是为何还要守在这里呢？”

男人坐在莲台上，手肘枕着膝盖，拳头拄着脸颊，语气带着三分感慨，三分不解，三分无奈，还有一分难以察觉的悲哀，像是在问自己，也像是在问别人。

虽然这里没有人，可他的话还是引来无数红花凋落，仿佛是为他感到了悲伤。

在他身后，一个如同鲜血扭曲而成的巨大空间隧道正在显露狰狞，无数妖气从中流出，却被他身上的白光挡住，不能泄露出一丝一毫。那里面时而会伸出紫色的怪手，却被男人一声若有若无的冷哼，给震碎成了漫天的血雨。

“难道，真的还要为负你的苍生，耗尽自己最后的光芒吗？”男人抬了抬倦懒的眼，无奈苦笑，“你真傻。”

“嗷！”

忽然！

一个紫影从那空间隧道里迈出了步伐，恐怖的嚎叫仿佛魔神再临，让人肝胆俱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