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姥得意道:“自然是他传下来的。”
“传下来的?”李秋水微微一怔,道:“他……他如何了?”
“哼,这你就不必管了。”
李秋水不理她,看着王含章复问一遍:“他如何了?”
王含章张口欲言,腰间便挨了一拳,当即闭口不说。
李秋水眉目流转,将童姥动作看在眼里,突然笑道:“多半是你暗害了他,偷得这只七宝指环!”
童姥大声道:“怎么来的你管不着。李秋水,逍遥派掌门人有令,命你跪下,听由吩咐。”
李秋水哼道:“哪里来的掌门人?他?呵,掌门是你们封着玩的吗?”
她话音刚落,突然白光一闪,竟是瞬间来到王含章身前。
王含章早有准备,“砰砰砰”三声轻响,白光已退回原地。
她面色惊疑不定,紧紧盯着前面,道:“怎么可能,你怎会有如此功力?”
方才她以右手削王含章左手拇指,王含章握拳回收,她转削为掌,打他胸口,王含章变拳为掌相撞。
两人眨眼间对上三掌,打退李秋水。
第60章
退走
童姥见王含章击退李秋水,心中大定,哈哈大笑:“李秋水,你没想到吧,看你今日能耐我何。哈哈哈!”
李秋水沉默了一瞬,忽然发出一阵玲珑悦耳的笑声,“这位公子天纵英才,不知师姐是如何蛊惑他,为你做事呢?莫不是你给我师姐迷上了么?你莫看她花容月貌,她可是个九十六岁的老太婆,却不是十七八岁的大姑娘呢。”
童姥嗤了一声,“这话说的可晚了些。”
李秋水一愣,王含章面色如常道:“前辈安好。”
李秋水道:“公子,那枚指环你是如何得到的,可否说给我听听?”
王含章往旁边错开一步,对她说道:“这是无崖子前辈传下来的。”
他未表明身份,不好称外祖父,也不能喊师傅,只得叫一声前辈。
李秋水身体一震,惊道:“他可安好?”
王含章叹了口气,将擂鼓山传功之事又说了一遍。
李秋水听完,久久无语,身躯微微颤抖,可见心神极不平静。
天山童姥已听过一遍,再听时依然不能释怀,她咬牙道:“贱人,都是你害了他!”
李秋水没有说话,只道:“那你如今是逍遥派掌门了?”
王含章惭愧道:“无崖子前辈传下掌门之位,在下推辞不过只得接受了。如今忝居掌门人,心中恐慌,却不敢辞。”
李秋水一噎,心道你心中恐慌,不敢胜任,还不辞掌门之位?
她白衫无风自动,声音飘忽道:“逍遥派掌门人……不是那么好做的,小子,你做不来吧!”
王含章知她心性果毅,一向觊觎逍遥派掌门之位,如今这样说,只怕是要动手了。
果然,李秋水身子一晃,身影闪动,七八个身影或掌、或拳一股脑的朝他攻来。
“天山折梅手!”
王含章毫不畏惧,以同样的招数相迎。
童姥退后几步,免得被二人掌风波及,然后微眯着眼看过去。
只见一团白影和一团黑影正在急剧旋转,两团影子倏分倏合,发出密如联珠般的啪啪之声,显是王含章和李秋水酣斗正剧。
二人身手之快,当真匪夷所思,童姥眼力老辣,将二人看的清清楚楚。
二人相斗至三十余招,李秋水已知对方得无崖子传功,功力不在自己之下,非得出奇才能制胜,她身随心动,蹬蹬蹬退了几步避开王含章连招,啪啪啪连拍三掌。
这三掌掌风轻柔,直线般向王含章胸口击去。
王含章刚要挥掌相迎,忽的背后童姥叫道:“小心,白虹掌力。”
王含章掌风刚出,想避开已然不及。便见那三掌咻的变向,他只来得及避开一掌,击溃一掌,最后左肩还是挨了一下。
李秋水掌力阴柔深厚,打的他肩膀好一阵疼痛,幸而他内力高深,在左肩处略一运转,便好了大半。
童姥大声道:“白虹掌力,曲直如意,竟然真让你这个贱人练成了。”
李秋水道:“为了报师姐大仇,师妹可是一日都不敢懈怠。可惜,第一掌没有打在师姐身上。”
王含章不多说话,变换招式,雄浑的内力顺着掌心打出。
李秋水转招相迎,却在心中难以置信的想法中,倒退十多步。
她语意莫名道:“好一招阳钧天歌,果然厉害。”
这话说完,她没再动手。
王含章也顺势收手,想到:她既知事不可违,有自己保护,已无法对天山童姥如何,该退走了吧。
谁知,李秋水缓缓转头,伸左手揭开蒙在脸上的白绸,露出一张雪白的脸蛋。
王含章虽早知她伤了脸,但今日一见仍惊呼一声,只见她脸上纵横交错,共有四条极长的剑伤,划成了一个“井”字,由于这四道剑伤,右眼突出,左边嘴角斜歪,说不出的丑恶难看。
她面色凄苦道:“你为何要插手此事?我问你,许多年前,有人用剑将我的脸划得这般模样,你说我该不该报仇?”
王含章还没说话,童姥走上前来,冷笑道:“有果定然有因,我为何要如此做?呵呵,我练功有成,在二十六岁那年,本可发身长大,与常人无异,但你出手加害,令我走火入魔,从此成为侏儒。这等深仇大怨,我自然要报复。”
二人仇怨早已深入骨髓,难以化解,此时两人四目对视,眼中涌动的恨意几乎化为实质。
李秋水道:“师姐,今日你有他相护,我奈何不了你,只是你恢复功力还早的很,希望你能一直好运!”
说罢,身子一闪,漫步在皑皑白雪上,转瞬没了踪影。
第61章
关键的一天
往事犹如时间在人身的烙印,即使过了几十年,也一样清晰。
尤其当往事带来痛苦的时候。
所以童姥和李秋水绝没有和解的可能,除非其中一人毙命于另一人掌下,这段恩怨才能了解。
现在,童姥正处于返老还童阶段,完全不是李秋水对手,等她返老结束,两人实力旗鼓相当,如从前几十年那样,王含章便可功成身退了。
当然,是在得到千年雪莲之后。
虽然他是李秋水的外孙,但两人除了血缘上的联系,再没有丁点关系,所以他不会偏帮李秋水。
人类社会,从来不是以血缘来判别彼此的关系。
所以,对他来说,天山童姥和李秋水二人在他心中无任何分别。
现在他需要童姥帮忙,自然要护着她不被伤害。
至于以逍遥派掌门人的身份,身躯一震,两人纳头便拜,一举收服两个大高手的事情,只可能发生在梦里。
两人活了这么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事没经历过,怎么可能屈居在他手下。
王含章很有自知之明,所以从未出现这种想法。他这段日子老老实实保护童姥,当一个保镖,就够了。
有王含章的保护,即使李秋水在侧,童姥的日子仍过的自在且规律。
早上迎着朝阳,童姥会想起从前师姐弟一起的欢乐事,面露回忆之色,神情和缓。
临近中午,她会喝生血练功,玄幻般每日递增的白雾笼罩全身,伴随着一阵噼啪声,面容又增长一岁。
傍晚时分,逝去的残阳总会让人心情低落,这时她便会极尽脏乱差的语言辱骂李秋水。令人惊奇的是,她能做到每天说的话没有一句重复。
看来这种天赋是女人与生俱来的,即便她武功高强,性格孤冷。
王含章每日听着,觉得受益匪浅。
自李秋水在附近安家落户,童姥便让王含章每日打猎也带着她。
他询问为何不换一处地方,或者回灵鹫宫。
童姥说不管在哪,贱人总能找到,而灵鹫宫的人加起来也比不过他一个手指。所以,只要有他在,不管在哪都好。
然后让王含章随便去,只要好好保护她。
王含章在这茫茫雪山中半分熟悉之地也无,还不如住了这么多天的树林,对他来说不管去哪,同样没有区别。
于是两人便在这里继续住着。
李秋水过来,三不五时便可看到她鬼魅般的身影出现在四周。什么也不干,就静悄悄的盯着他们。
童姥一片坦然,王含章却坐立不安,白色的人影突然出现在白茫茫的雪地中,不时移动一会,实在吓人。
看着她那一袭白衣,裹着鹿皮大袄的王含章心想,这么多天她都不换衣服?
童姥逐渐习以为常,每每看到她,便会恶语相向,跳跃的嘴皮子比天山折梅手的招式还要快速,飞溅的唾沫有时会在阳光下呈现出一道彩虹。
李秋水不甘示弱,会用轻柔的声音将粗鄙的话语送到对方的耳中。同样,她身前的彩虹不比童姥的小。
王含章心想,如果语言能杀人,这两人早已死的不能再死,往后数八十一世都得死翘翘了。
有时李秋水也会出手,时机把握的巧妙绝伦,几次让她险些得手,幸而王含章反射神经发达,每每能化险为夷。
这个时候,童姥优美的语言便会落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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