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了?”
戚大寇少有的一脸庄重。
刀帅嘴巴张了张,最终化作苦笑。
“原来如此,我的三魂七魄,早就被外道邪物给取走了,枉我自以为能够征服这里,却没想自己早已是冢中枯骨,一缕妄念。”
无数次的沉沦、拔刀,终究只是沉沦。
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也;三军已夺帅,匹夫却未有夺志。
这是这场胜负的最终原因。
“这一刀不错,可惜我没见到有刀帅的刀道大军。”
刀帅吐了口气,惨然道:“连我都被替换,想必问刀楼已经彻底沦陷——”
他突然面色一变,道:“图谋问刀楼的幕后黑手,很可能,就是它自己……”
随风一吹,刀帅身影暗淡如鬼魄,烟消云散。
第494章 诡异火都
一个时代的结束,一个王朝的断绝,一个古国的沦陷,一座古城的焚毁。
王朝结束,古国四分五裂,火都却是不翼而飞。
很神奇的是,三百年时间,那么多神族后裔、王族后裔,都无人知道,火都现在何处。
黄沙之中,两道人影踉踉跄跄、蹒跚而行,二人都衣衫褴褛、面颊凹陷,两眼无神,模样似难民,气质似难民,其实就是难民。
侯仲、宇文跋,薛家军无间四卫之二。
一场黑暗,吞噬了所有。
“七府没了,大军没了,爹没了,什么都没了。”
宇文跋面容惨淡,发疯似的低语,一场黑暗,将所有吞噬了,其中便包括他宇文家一家老小,关外、关中,全被黑暗吞没。
然后就是战争,或者说,一边倒的屠杀,薛侯突然就成了七府通缉榜头号人物,而在陈国前线的先锋卫,也遭到了大清洗,叶玲儿战死、巫名投降,余者尽没。
“……没了,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
宇文跋意志处于崩溃边缘,侯仲看在眼里,沉默片刻,忽然一个转身,一巴掌抽打在了对方的脸上,空气中发出一声响亮的脆响。
“想不开就去死!想的开就忍着活着,这个世道,谁活着,心里不压着一座大山,你以为就你惨么!”
宇文跋被抽愣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眼神中闪过愤怒,冷笑道:“你们侯家又没亡,被灭的只是薛家军,不是你们侯家军,你大可以回去,让你那个便宜叔父帮你洗清罪名,何必要跟我一道。”
“你以为我想么,那些人见人就杀,一个个都像是从阎罗殿中爬出来似的,你以为我还有机会见到我叔父吗!”
侯仲深深吸了口气,突然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你真以为我是侯副都督的侄儿,侯家到侯孝天这一代,一脉单传,连儿子都没有,他哪里来的侄子?”
“你什么意思?”宇文跋皱眉反问。
“我跟你说过,我自小被侯孝天带大,更曾在影子督护府修炼过一段时间,但是你知不知道,影子督护府的修炼之地龙腾殿,是只有王族血脉才能进入的,一开始侯孝天告诉我,这是他的安排,只是根据我的调查,这种血脉机关要么开、要么毁,不可能被做手脚。”
宇文跋愕然,“所以,你是王族后裔,平天御齐亲王的后人?”
“是,没错,我不该叫侯仲,我的本名,应该是干戚仲!”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干戚仲表情复杂,“自关外回来不久,便就查出来了,当初侯孝天、炼铁手五兄弟杀尽亲王一族,我应该是侯孝天私藏的一个婴儿,他似乎是拿我做什么实验,等实验结束后,才给我洗脑,甚至废物利用,让我加入侯爷的手下,做为内应。”
“我本打算尽快告知侯爷,毕竟他们父子相残,我可以利用薛保侯来报仇,可是侯爷神出鬼没,数月、一年不在军中;一切都晚了,现在这也不重要了,所以别装个死人脸,也别以为只有你才有血海深仇。”
宇文跋沉默片刻,突然哈哈大笑,笑的弯了腰,笑的泪水都流出来,指了指对他,又指了指自己,衣衫褴褛、蓬头垢面。
“一个王族后人,一个神族后人,就这样,就混成这样,怪不得钟吾国会亡,看看我们两个废物,古国能不亡吗?”
干戚仲嘴角抽了抽,也放声大笑起来,笑的越大声,就越像是哭声。
两个凄惨的人宣泄了情绪,过了片刻,干戚仲才突然道:“这里是哪里?”
“不清楚,当时兵荒马乱的,我们为了甩脱追兵蒙头瞎跑,断断续续一个月,追兵越来越少……鬼知道现在是在哪里。”
二人环顾四周,天色昏黑,脚下是一片黄沙,不热,反而透着一股寒意。
“东荒大草原?不对,这里更像是沙漠,难道是陈国境内?”
宇文跋突然眉头一皱,道:“不对劲,你还记得我们逃亡的过程吗?半神的追击,按理来说,我们不可能逃掉的——”
“逃亡过程中,敌人越来越少……”
二人互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有人在暗中帮我们!”
“那是什么?”
宇文跋看向南边,不确定道:“似乎是一团碧绿色的火光。”
侯仲也看到了,不过他却道,“好像是金黄色的。”
二人顺着方向走去,很快跨过一座沙丘,目光一缩,火光倒印在眼眸中,那是一片火海,确切的说,火浪翻卷之中,一座巨城的轮廓像是波浪一般起伏。
“火、火都!?”
火舌吞吐,一下子卷过二人,将二人的身影淹没。
……
“你说,他们的气息就在这里?”
“是,大人。”
曾经的无间四卫之首,如今的叛徒巫名,正恭谨的朝着一个妖艳似女人般的男子禀告。
在他身边,则是一个不断发笑、手中拨弄着小刀的俊美男人。
看到这个男人手上的刀,巫名下意识打了个寒颤,曾经他以为自己连死都不怕,肉身上的折磨又算什么。
但落在这个男人的手上,他才知道,肉身上的惩罚,是可以比东荒大草原的血祭,还要痛苦十倍、百倍。
他恐惧了。
妖狐泗、血保侯、阉脂马,当年那一批阎王屋中的三杰,除了薛保侯没有成长起来就被戚笼取代外,剩下两位,都已经成长到了一定的高度,就算在以半神为基础的九幽军团中,也渐渐展露头角。
“那还等什么,还不快走,”阉脂马妩媚一笑,马尾一甩,便就率先飞去。
在妖狐泗盯着猎物的眼神中,巫名硬着头皮向前走去,突然体表一痛,之前因东荒祭祀刻下的种种巫文开始扭曲,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一尊无头女人高高在上,冷冷的窥视着自己。
地面忽然火光汹涌,在下一瞬间,将三人彻底吞没。
此时,此刻,在钟吾古地各个地方,火光不时亮起,将神族血脉、王族血脉的后裔吞噬。
第495章 人皇的剑
在三百年前,天上是有三轮月亮的,一轮是上古之月,是上古碎片的倒影,一轮是大千世界之月,是今日今时之月,还有一轮,是妖皇之月,是第一代妖皇用大法力制造的奇景。
上古之月在明妖皇时代彻底暗淡,大千之月在古国崩溃时消失,妖皇之月,在大劫开启后,也终是被劫云覆盖。
紫衣人抬头仰望天空,以他的目力,可以透过层层黑暗,看到若隐若现的妖皇之月,正散发着幽幽紫光。
这种妖皇之月在上古属于天观奇景,上古天庭的天官们法力高到不可思议,捉日拿月,用日月星辰装饰天宫,而一代妖皇臭显摆,非要给自己弄一个,结果这轮明月除了挂在天空上发光,基本没有任何用处,反倒是为了制造这座奇景,将国库财物浪费了大半。
但没办法,女皇一向任性,除了她那个传说中神秘莫测的主人,谁也管不了。
紫衣人低笑一声,谁也没想到,所有人都觉的没用的‘妖皇之月’,却是唯一能够在大劫中脱身的钥匙。
大劫开启,四方混淆、阴阳颠倒,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无人能够逃离,除非有元神高人舍弃千年道行,化元神为元婴,借助天地破界之力,才能冲出此界。
明妖皇百般寻找的,正是类似的法子,而她虽然三世积累,但毕竟还未达到元神之境,不过借助‘妖皇之月’,明妖皇、或者说钟毓秀便能省下大量功夫,借助这个上古标记,定位大千,直接肉身飞升。
“七日,七日。”
紫衣人嘴角勾出一抹笑意,脚步左转,乾卦演化,乾元亨利贞,七种卦意交替,最后人影直接消失,下一刻,便出现在一个古怪的营地中。
一支又一支灯笼高高挂起,白纸灯笼挂九尺,散发着冷色幽光,紫衣人走过灯笼,灯下黑影是扭曲的人形,越往里走,灯笼就越多,人形也越发扭曲,甚至散发着恶臭、血腥、扭曲、变异。
放眼望去,纸灯笼连成一片,看上去就像是无数上坟的队伍。
紫衣人眼角微微一抽,在这些纸灯笼中,他感受到了最深层次的阴暗,而且阴暗还在上涨,已经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强度。
天无情,地无义,中央无惧,百无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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