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他忽然感受到了一丝凌然的剑气,剑气至山顶而来,绵绵密密的仿佛窗外的雪。
王予回头瞧了一眼还在下棋的两个女人。
“我出门一会,天黑就回来。”
说完话就拿起了挂在墙上的“承影”,出门了。
他的轻功很好,出门闪身的瞬间,风雪没有钻进屋内一丝一毫。
乐韵瞧了王予一眼道:“你说他是不是又出去约会那个女人了?”
石映雪闻言,迟疑的道:“应该不是吧,他还拿着剑呢?”
乐韵放下手上的棋子,冷笑道:“遮人耳目的把戏,能骗得过谁?再说了,这么长时间都没见到你说的那个女人前来,肯定是得了消息躲着我呢。”
石映雪沉默不语,乐韵把王予交到她的手上的时候,可是说好了让她看紧一点,却还是被人在眼皮子底下偷了去。
现在见了乐韵,她都不敢说还和那个女人合起火来,坑过王予呢。
火盆里的木炭少的通红,旁边煨着丰酒。
乐韵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喝下,脸上立刻就有了红色,比涂了胭脂的脸蛋都要好看。
“咱们要不要跟上去看看?”良久石映雪才想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乐韵恨恨地道:“跟上去干嘛?看他们秀恩爱,还是给咱们喂狗粮?”
王予若知道乐韵已经能够把他说过的话,运用的炉火纯青,一定会后悔说的太多。
石映雪被说的郁闷的,也给自己到了一杯酒,喝到嘴里火辣辣的的难受,像极了他现在的心情。
王予可不知屋内的两个女人给他编排的故事情节。
出了门辨认了一下方向,合身闯入了漫天飞雪之中,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这人已经化为了一片雪花,谁也不知道飘向了何处。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如此大雪本就不会有人出门,更不会有人想着去爬山,而会这么做的人不是傻子,就一定有不得不去做的理由。
一个人影穿行在大雪之中,在洁白的雪地上竟然没有留下一点痕迹,若被人偶然看见了怕是一定会以为是雪中的神仙在其中漫步。
王予的轻功早就可以做到这一点。
“好轻功。”一块天然平整的地段,一个抱剑的年轻人站在一头等着王予的到来,飞雪很大,却没有一片雪花落在此人的身上,似乎这人的周围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能够让每一片雪花,每一缕寒风如同见到老朋友一般,大哥招呼绕道而行。
“大冷天的,不在家待着,跑出来受冻,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可理喻。”王予轻轻地落下,瞧着这人,老气横秋的说道,完全忘记了他是一个比这人还年轻一点的年轻人。
年轻人一愣,他出身大宗门,每一个为了能够结交他的人,哪怕是他半夜上门,都会把他当做贵客,何曾见过抱怨天气不好,今天不会客的情况。
“听我师兄说,你的剑法很出众,我想见识一下。”年轻人不以为意,高手,特别是年轻的剑法高手,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怪癖,这个他理解,只因他自己就是这样的人。
“你师兄?那一定就是裴正仁了,上次他跟了我女人一路,我还没找他算账呢,他人在那?”王予立刻就明白了这人是谁,刚接到乐韵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不远处有人在窥视,只是不想破坏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气氛,而放弃了追查到底。
王予咄咄逼人的说话方式,让习惯了被人捧着的剑宗弟子很是难受。
“我叫韩其辛,江湖人称飞虹剑,请多指教”年轻人不在多说废话,免得自己更加难受。
王予跺了跺脚,又把剑插在地上搓了搓手道:“你不冷吗?要不你也热热身,暖和暖和?”
韩其辛都把剑拔出来了,却又因为王予的这番动作收了回去,若不是他涵养好不想骂人,估计骂声已经能引起雪崩了。
“还有什么事赶快做。”韩其辛有些不耐烦的道。
“就你这样还练剑,要沉得住气才行,话说你有没有带你师弟过来观阵?”王予抓住话头,又是一连串的教训。
说话不好听,却总说的是对的,还不能不听。
“没有,这是咱们两人的事情,我叫他来干嘛?”韩其辛道。
“那就怪了,那个地方藏着的人是谁?”王予目光落在很远的一个地方,哪里明明没有一点痕迹表明有人,却被他说得煞有其事。
韩其辛也瞧向了那里,距离很远,又被飞雪遮住了视线,根本就看不清状况。
“我去去就来。”
撂下一句话,转眼人就融入了雪中,不见一点痕迹。
不大一会,飞雪中出来一人,韩其辛寒着一张冰冷的脸道:“确实有人,我去的时候,人已经离开了。”
王予思索了一会道:“我记得泰州的剑宗弟子,已经死了一个,会不会和这个有关?不然人家为何要跟踪你的去向?”
“哼!我若是没有记错的话,我师弟死在泰州的时候,是你们的人揭开棺材板的吧?”韩其辛对着王予说道。
“没错,是我们的人,我想知道的是你这此来找我比剑,还有谁知道?”王予道。
“你有完没完?我今天是来比剑的,不是来和你讨论案情的。”韩其辛不想再被王予牵着到处遛神。
“年轻人就是性子急躁,需知很多事情是要慢慢做的,太急只会让人不满意。”王予满嘴开车,瞧见这人越来越不耐烦才拿起插在地上的剑,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一旦拿起了剑韩其辛又变成了从容不迫的模样,王予瞧得心底暗赞,剑宗弟子确实有些门道。
寒风凌冽,落雪飞花。
空地上积雪早有三寸厚,王予长剑在手,“承影”在这种四处洁白的环境中并不能发挥它的优势,所以他再等,一动不动,等韩其辛出招。
韩其辛的剑也已出鞘,平举到眉梢,静如山岳,他今天穿着的衣服很应景,一袭一尘不染的白衣,仿佛已融入了这无边的大雪之中,整个人宛如老僧入定。
相较于差不多半年前林晚秋的那一战,王予更加安静了。
很快空地上的积雪有多加了一寸,王予剑上酝酿的剑气越来越肃杀。
王予深知盛极必衰的道理,刚想要挪动脚步,换一个姿势,却发现他引以为豪的高明步伐已经迈不出去了。
因为韩其辛就盯着他的双脚,那双眼睛透过了剑锋,让目光也沾染生了锋利,只要他一动,就会瞬间迎来疾风暴雨的侵袭。
面对这样的对手,只要落入下风就很难取胜。
既然不能动,那就只能继续等,他的破剑势只有在对手出手的时候才有剑可破,才能发挥到极致。
韩其辛给王予外在的表现就是一位急躁的人,谁知这个急躁的人竟然比他还能耐得住性子。
王予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遇到这样的剑道高手了,而剑是需要磨砺的,他现在就在这场风雪之中磨剑。
他的双脚已经趋于稳定,也不再想着如何去躲避,以至于他有招才可破的破剑势,都快要忘记了,只余天地一片寂静。
寂静到能听到雪花落地的声音,它们在融化,融化成冰水,刺骨的那种。
忽然王予长剑一引,分开了纷纷扬扬的雪花,也分开了携裹雪花的寒风,突兀的一剑刺在空出,却让韩其辛不得不凝神应对。
平举到眉梢的剑也跟着换了一个姿势,变成了斜插眉梢。
王予身形跟着长剑,拉近了两人的距离,长剑本刺在空出却因为距离的变化,剑尖轻微上扬,自下而上的斜刺韩其辛的肩井穴。
凌冽的剑气之中,片片雪花簌簌荡开,韩其辛弯腰的同时,手中的长剑也用出了相似的剑招刺向了王予的肩井穴。
王予长剑忽然变动走直线直刺咽喉,一招先,就是招招先,韩其辛要先跟着变化剑招同样刺向他的咽喉,肯定不会有他快,王予坚信这一点。
韩其辛仿佛万年不变的脸上难得的有了一次惊讶,身形随风飘荡想要脱离这一剑的笼罩范围,王予却丝毫不放松的跟着,本就高明的轻功,让他的剑离对手的咽喉更近了一寸。
只要韩其辛继续退下去,迟早会被王予的长剑插在咽喉上。
韩其辛一招失利,就知道自己输了,只是没想到输得竟是他的命,他已经在脑海里找了百八十种剑招,发现没有一招半式能够解除他所面临的生死。
忽的身形一停,闭上了眼睛,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把生死的权利交给别人。
冰寒的剑锋停在了他咽喉的一寸之处,韩其辛能感受到剑气的森寒,只要王予愿意,他就是山中的一具尸体。
剑宗弟子当面挑战别人,死在了剑下,从来都怨不得别人,宗门也不会想着给他报仇。
王予长剑归鞘,瞧了眼天气,估计大雪还要下上几天几夜。
韩其辛缓缓地真开了眼睛,喟然长叹,“多些手下留情,是我败了。”
“你败了吗?”王予用手接着雪花,痴痴的瞧着,仿佛能够看出花瓣有几瓣,是公的还是母的,能不能生出小雪花。
王予感受着手指的冰凉,忽然体会到了一种叫做“寂寞”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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