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鹏见这俩货一副英雄惜英雄的模样,不由微微一笑,将两坛酒放到桌上,打横而坐,武大郎与潘金莲却是坐到了高鹏对面。
“呵呵,武兄弟,我二人刚刚从那家三碗不过岗的酒店中出来,原已吃饱喝足,不过今日得见武兄弟,心中欢喜,便再陪武兄弟痛饮几碗罢。”
听高鹏如此说,武松对他也好感顿生,原本他见高鹏温文尔雅,还当他是那等弱不禁风的读书人,却没想到竟也是个爽直汉子。
不过他见高鹏看上去也就二十啷当岁,却唤他武兄弟,不由有些好笑的问道:“还未请教二位尊姓大名,这位兄弟年岁几何?”
高鹏一听此言,与萧峰相视一笑,道:“在下大理段二,今年四十有二。”
萧峰也道:“大理萧峰,五十有三。”
“呃……”
武家兄弟与潘金莲满脸错愕的看着二人,武松面色不虞的道:“二位朋友何故来戏耍我等?你们看上去比在下还要年轻,若有四五十岁,那我岂不是五六十的垂垂老朽了?”
“哈哈哈哈……”高鹏与萧峰大笑,高鹏道:“武兄弟休恼,我二人的确已四五十岁,只因所修功法有驻颜之效,故而不显老态,我这妹夫,孙儿都已满地跑啦!”
高鹏说完,手一挥,便见桌上两坛酒中的其中一坛封泥自行飞开,一股酒水冲天而起,在半空一分为四,不偏不倚的注入四人面前酒碗之中,刚好盛满一碗。
武家三口见之骇然,武松不由惊呼道:“好高明的手段,却是武二孤陋寡闻,坐井观天了。”
说完端起面前酒碗,诚声道:“武二先前有眼无珠,言语间得罪了二位前辈,自罚一碗,权作赔罪了。”
说完仰头咕噜咕噜将酒喝了个底朝天,喝完倒过酒碗,以示已经喝干,口中喝道:“痛快,果然是三碗不过岗。”
“哈哈哈哈……武兄弟够豪爽,我萧某一生,最喜结交你这等英雄豪杰,你也莫管什么前辈晚生,唤我二人一声哥哥即可。”
萧峰爽朗的笑着说了一句,同样举起酒碗,打趣道:“方才是吃罚酒,再吃一碗敬酒如何?”
说完左手化掌为爪,对着酒坛凌空一摄,又是一股酒水飞出,落入武松碗中,这却是萧峰的擒龙功,武松看得叹服不已,心下对二人更为敬重。
高鹏也端起酒碗,笑道:“不过我们方才已在酒店之中各自喝了二十五碗,恐怕不能陪武兄弟喝个痛快了。”
武松大惊,这三碗不过岗酒性之烈,实乃他平生喝过的酒中之最,便连他喝上十五碗,也要头晕眼花,这二位喝了二十五碗,却浑若无事,果然不愧是前辈高人。
“段二哥哪里的话,你二位不远千里,从大理来此与我一个名不经传的无名小卒吃酒,武二已是受宠若惊,何敢强求?萧大哥段二哥,小弟先干为敬。”
武松说完,又是一饮而尽,高鹏对武大郎示意道:“大郎兄弟,何不一起喝一个?”
武大郎手忙脚乱的双手捧起酒碗,惭然道:“小弟不胜酒力,比不得二哥,还望二位哥哥莫要见怪。”
“不怪不怪,心意到即可,无须强求。”
高鹏说完,与萧峰一人一碗饮尽,齐声道了一句痛快,武大郎却只敢浅浅的嘬了一口,都已经辣得他一口气差点没上得来,连连咳嗽。
潘金莲看似着紧的给他拍背,实则心里已经恼恨欲狂,长得不如兄弟,本事不如兄弟,连喝酒都不行,真不知道你活在世上所谓何来。
第九十九章 令牌
一轮酒下来,三人顿觉关系近了不少,高鹏笑问道:“武兄弟,这些年大宋军势鼎盛,开疆拓土,以你醉打猛虎的本领,当个指挥使绰绰有余。”
“为何不去军中谋个前程?却在这小小的阳谷县当都头,岂不是埋没了这一身本领?”
武松闻言长叹一声,落寞道:“前些年小弟在清河县为官,当了个提辖,本也想过辞官进京,去应个禁军教头,好随我大宋王师开疆拓土,沙场建功。”
“谁知因酒后与同僚起了争执,一时间怒起,举拳便打,只一拳,将那厮打得昏死过去。”
“小弟只道他被我打死了,必不容于清河,若被拿住,定要斩首偿命,只得逃亡河北沧州,投奔沧州大豪,柴进柴大官人处,躲灾避难。”
“在柴大官人那躲了年余,后来打听得那厮却不曾死,被救活了,正欲回乡去寻哥哥,不想染患疟疾,不能动身回去。”
“等病好时,便听得我大宋连战连捷,都已经打到极北之地,不过官家也下旨偃旗息鼓,就此罢兵休战,休养生息。”
“小弟也就绝了这个心思,准备先回家见兄长,便是如此,才有了那景阳冈打虎之事。”
萧峰听完武松之言,不由叹息不已,道:“真是天意弄人,武兄弟无须觉得遗憾,以你的本领,到哪都是人中之龙,来,哥哥我再敬你一碗。”
武松忙举碗相迎,与萧峰喝了一碗,待武松放下酒碗,高鹏探手入怀,取出一面刻着红、黄、绿、蓝、紫五彩云纹的银色令牌,递到武松面前,道:“武兄弟,这面牌子你收着。”
“若你依然有心建功立业,可持之前往汴梁,呈予汴梁招贤馆官员,他自会给你安排妥当,若无此心,这令牌也可替你消灾解难。”
武松双手接过令牌看了看,令牌乃纯银打造,一面印刻着五彩云纹,一面是一个“令”字,虽然武松不识得此令牌,但也猜出面前这二位当不是常人。
武松将令牌握在手中,抱拳道:“多谢段二哥美意,二郎铭记于心。”
一旁的武大郎倒是无甚太多想法,但他也不是傻子,看得出来这二位爷台非富即贵,自家兄弟得贵人看重,他自是面上有光,替兄弟高兴不已。
潘金莲却是目光闪烁,一双妙目不断在萧峰与高鹏身上来回打转,似是在琢磨,她该勾搭哪一个为好。
高鹏对潘金莲的目光自然心知肚明,却并未将她放在眼中,此女美则美矣,可惜是高鹏最为厌恶的那种人,他给武松牌子,说白了,就是为了防着这女人一手。
以武松的脾性,若日后真的因那令牌而得益,定会前往大理寻他,以报恩德,区区一块令牌,便换得一员猛将,这买卖值当。
三人喝酒闲聊,气氛越加热烈,一坛酒见底后,以高鹏与萧峰的酒量,也有些不胜酒力,便止住了武松要开第二坛的动作。
“武兄弟,这坛酒你就留着喝罢,我二人再喝下去,便要醉了,时辰不早,我们该走了,日后有缘,定会再见。”
武松闻言惭然道:“真是对不住,家中狭窄,不敢留二位哥哥屈就,二郎怠慢了。”
高鹏与萧峰微笑起身,道:“武兄弟言重了,我二人冒昧造访,多有打搅,告辞。”
武松起身送客,一直将二人送到城外五里,这才止步,然而他没发现,便在他望不见二人身形,转身折回之时,他身后一团怪异的云团冲天而起。
武松回到家中,潘金莲殷殷问道:“叔叔可知二人来历?”
武松略一沉吟,道:“段二哥姓段,这是大理国姓,虽说大理境内姓段的成千成万,但看这位段二哥的气度,与那神鬼莫测的手段,显然不是寻常百姓。”
“若我没猜错,段二哥当是皇亲国戚,段二,段二,四十余岁,武功出神入化……莫非……”说到这,武松神色一动,面现惊骇之色,道:“莫非这位段二哥,便是那位威震天下的大理镇南王?”
潘金莲与武大郎吓了一跳,他们既非公门中人,也不是江湖中人,只是平民百姓,并不知晓高鹏的名声,但也知道什么是“王”。
“叔叔是说,那位段大官人是王爷?”潘金莲急问道。
武松在屋中踱了几步,喃喃道:“也不对啊!若他真是大名鼎鼎的大理镇南王,又怎会看得上我一个无名小卒?”
“段王爷武功盖世,天下无敌,传说我大宋皇帝陛下的武功都是他教的,当年在雁门关,他以一人之力覆灭数万辽军,率领大理军西征,一路势如破竹,所向披靡。”
“醉打猛虎?在段王爷眼中就是一个笑话,又怎会为此特意远赴千里来拜访?看来是我想错了,这位段二哥应该不是段王爷,但肯定与大理皇室有关,是皇亲国戚无疑。”
听着武松在那喃喃自语,武大郎与潘金莲噤若寒蝉,不敢做声。
萧峰只在江湖中颇有名气,且在大宋向来以北乔峰被人称道,他纵横武林之时,武松还在襁褓之中呢!
自他入大理后,名声就渐渐淡了,且多年来无甚值得人传扬之事,故而大宋民间甚少有知道他的,就算他领军出征,攻打女真,也在高鹏与大宋诸多名将的名头中被淹没。
最重要的是,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是以武松并未听过萧峰之名,否则,他定能确定,此段二,便是那威震天下的大理镇南王。
高鹏与萧峰的拜访,似乎只是武松人生中的一个小插曲,那日之后,他依然按部就班的过着他步兵都头的生活。
因有兄嫂的牵绊,武松也没能撇下他们前往汴梁从军,数月之后,县官依然如原剧情一般派他往汴梁公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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