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武三思这个大靠山后,觊觎他财富的宗楚客,岂肯错过机会。
不过,差些叼在口边的肥肉,却因“范轻舟”抵京,令形势出现逆转式的变化,暂时飞走。然而,机会尚在,就是“大婚之计”成功后,李显驾崩,香载还不是任他们鱼肉。故此武延秀都不肯接受现时提出的条件,否则届时将苦无迫害香霸的藉口。
从此一角度看,武延秀该清楚韦宗集团谋朝篡位的勾当。
符太冷冷道:“你刚才说荣士活得不耐烦,是否认为有宗楚客撑你腰,可令荣士家破人亡?”
武延秀双目神色转厉,可是与符太眼神交锋,到了咽喉顶的狠话,终不敢说出来顶撞符太,垂下目光,忍着气道:“只是延秀一时气话,太医大人勿放心上。”
符太道:“你可知一天皇上坐在他的龙座里,一天不会让人欺压荣士,因他是武三思的至交和心腹伙伴,荣士亦与皇上关系密切。”
武延秀虽一脸不服气,仍紧咬唇皮。按捺着不反驳。
“丑神医”不论对李重俊,又或武延秀,因着符太的关系,有一定的镇慑力。
符太再打手势,着龙鹰不要干涉他教训武延秀。
看样子,武延秀为了中饱私囊,在此事上绝不肯任由得香霸摆布,铁了心肠。
听堂一陈难堪的沉默,只有武延秀重浊的呼吸声。此子近年肯定荒废武事,耽于逸乐,淘空了身体,否则练气之士怎会保持不住细长的呼吸。
武延秀转向龙鹰,以央求的语气道:“范当家请高抬贵手,勿向八公主说出此事,由延秀自己来处理。”
“砰!”
符太一掌拍在桌面,连龙鹰也给骇了一跳,武延秀则大吃一惊。
两人目光回到符太处。
符太语气却出奇地平静,一字一家子缓缓道:“当日李重俊来求教于我,老子告诉他,忍得住便是赢家,可惜他不以为然,落得今天身首异处的下场。”
武延秀没说话,木无表情,肯定听不入耳,也确难怪他,几个月后,他将成最得宠公主安乐的驸马爷,威势如日中天,可与以前任何将他践踏脚下者平起平坐。
若安乐成为皇太女,他的地位更乖乖不得了,利禄薰心下,怎听进逆耳忠言?
符太是对牛弹琴。
符太不理他的反应,迳自道:“你们二人难兄难弟,他是自不量力,基于一个虚假的妄想,踏入别人精心设计的陷阱却懵然不觉,你则看着自己肚脐做人,忘掉灭族之恨,认贼做父,只知眼前小利。”
武延秀哪受得住,双目怒瞪。
符太在他爆狠话前,暴喝道:“滚!”
若平地起惊雷,驱掉了武延秀的戾气,如一盘照他头淋下去的冰水。
武延秀的脸色有多难看,便多难看,求助的往龙鹰瞧来。
龙鹰吧一口气,摇摇头,道:“我不会对八公主说的。”
武延秀默默站起来,拉长着脸,向龙鹰含首表示谢意,不敢看符太,然神色决绝拂袖离开。
待他出院门,符太向龙鹰哑然笑道:“你的五千两募金泡汤哩!”
龙鹰摊手,表示没关系,道:“他再不是昔日的武延秀,仅余的一点赤子之心,已不复存。”
符太骂道:“蠢材!”
龙鹰问道:“宗楚客故意张扬两大老妖的事,有何企图?噢!我的娘!不妥!”
符太亦为之色变,失声首:“李隆基!”
龙鹰道:“此着该出自九野望的脑袋,是连消带打,接手田上渊的任务,他奶奶的!敌人可待至李隆基的船进入关中他们的势力范围,方借‘两大老妖’的身份刺杀李隆基,以老宗现今能双手遮天的威势,可轻易将责任推个一干二净。”
李隆基属皇族,“两大老妖”有足够杀他的动机和理由。
依偷听得来的印象,老宗老田都不大相信李隆基是令他们攻打兴庆宫无功而回的原因,只因九野望坚持,且杀个人算什么,方同意九野望提议的行动。
当然,龙鹰和符太均知他押对宝。
若然出手,势是九望野和那突骑施高手拔沙钵雄。在京军大举动员下,法明和席遥不但无从插手,还须远离该区,暗保李隆基之计再不可行。
李隆基一方,亦因接近京城,生出到了安全区域的错觉,再加上敌人巧布陷阱,于他们最意想不到的时候悍然出手,刺客又是两顶尖级的人物,李隆基将难逃劫数。
第九章 外来军团
武延秀去后,两人本乐观的心情一扫而空,于应变而言,宗楚客的将计就计,令“两大老妖”争取回来的成果彻底逆转。
现在,他们必须做出最准确的判断,拟出最有效的方法,否则李隆基将没法活着进入西京。
更添难度的是保着李隆基的命并不足够,泄出了他手上商豫和是吧铁卫的底子,可能与当场被刺杀分别不大,韦宗集团将骇然惊觉,李旦最没用的第三子,方为他们的劲敌。
在李隆基未成气候前,他需要的是活动的方便和空间,一个可供他纵横捭阖的环境。如此的大气候正出现在眼前,不容干涉,更不许被压缩。
如何可两全其美,保命而不露馅,煞费思量。
符太头痛的道:“今趟的技术,在哪里?”
还要瞒着一边冷眼旁观的台勒虚云,想想亦清楚多么困难。
龙鹰道:“知己知彼对成败的影响,从没一次比今趟更具决定性的作用,敌人方面不用说,现在连李隆基的情况,我们亦只有凭空的猜估,猜错更完蛋。”
符太双目生机闪现,沉吟道:“非是那么难猜估,我们大约晓得他们最迟四至五天内抵京,而真正进入水域前,我们都不用担心,因有‘两大老妖’暗中护航。要担心的,是当进入西京水域后,入域前的一段时间。表面看似安全,却是最危险的位置。‘两大老妖’势被拒于此区域外。”
龙鹰苦思道:“这算是‘知己’吧!敌人又如何?”
符太道:“要行刺在河中高速行驶的船,难度很高,特别在光天化日下,水又非大河的混浊泥沙水,想从水里无声无息的潜上甲板,近乎不可能。记着,如你所猜的,今次的刺客是深信李隆基是潜藏大敌的九野望,他自然会认为李隆基的从人里暗伏高手,故绝不会蠢得大模大样的上船寻人,而是采一矢中的、远遁千里的手法。”
龙鹰动容道:“好太少,分析入微,若如我在偷看九野望的心意。”
符太问道:“九野望真的那么厉害?”
龙鹰苦笑道:“看着他,我有点似看到拓拔斛罗。”
符太听得双目闪亮,道:“现在的西京卧虎藏龙,幸好尚有‘两大老妖’和我们应个景儿,否则未来情况不堪设想。他奶奶的,我想到九野望的手段哩!”
龙鹰喜道:“太少了得!”
符太颇有感触,道:“这两天我处在奇异的状态,是行将做出修为突破的前兆,刚才又给武延秀那蠢儿激出一肚火,有不宣泄不快的感觉。或许因此而灵思泉涌,且有个感觉,是说出来时全身寒毛竖起,若如告诉自己,我猜中了。真古怪!”龙鹰知他追忆柔夫人,默听不语,免打断他思路。
事关重大,涉及生死成败,不容有失。
符太道:“首先,从你所形容的九野望,才智过人,故此其拟定的行动完美无瑕,但这正是有路子可寻,完美本身正是破绽。”
龙鹰动容道:“高见!”
符太道:“最完美的刺杀,是在被刺杀对象完全放下戒心,处于无防备的状态下,而一切不利刺杀的条件,均不存在。对吧!”
龙鹰拍腿道:“答案已是呼之欲出。你奶奶的!果然有点鬼门道。”
符太道:“愈接近西京,防守愈严厉,老宗大条道理调动本部人马,于入城水道设置严密的关防,对入京船只逐一检查,不理你什么王族,绝无宽免,那时肯定入京的船在城关的水道大排长龙,并被命令泊往一旁,以免影响离京的水上交通。如此,刺杀的最佳时机,将告出现。”
龙鹰点头认同。
届时,只要九野望和拔沙钵雄的假“两大老妖”,混入掩护他们的自己人里,可轻易接近李隆基的座驾舟,发动刺杀。
李隆基等则因以为身处安全区,松懈下来,压根儿没想过在这样的情况下,阴沟里翻船。
老宗即认为九野望和拔沙钵雄联手可吃定“丑神医”,由此推之,两人猝然发动,全力以赴,得手的可能性是十拿九稳。符太颓然道:“现在算知己知彼哩!有用吗?”
龙鹰满足地叹道:“不单有用,且是绝处逢生。终给老子瞧到技术在哪里!他奶奶的!”
※※※
八公主府。内堂。
安乐失声道:“只筹得一百六十两?”
武延秀闻风而至,因怕“范轻舟”违诺爆出他向香霸讨债的事,以小人之心,度龙鹰君子之腹。
看他满脸阴霾的模样,知他尚未从符太的直斥其非回复过来,却没发现他有丝毫有愧于心的神情。
龙鹰从怀里掏出认捐册,道:“仍是空白的,因大相等个个口头答应了,尚未签署,请公主使人找他们补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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