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礼过后,周琦才接过书卷。
“师弟免礼,日后多亲近!”汪峥并没有再送出转化器,事关重大,这个需要慎重,除了书卷,又送给周琦一柄飞剑和一些冰灵石做见面礼。
天玑真人在茅草屋之中,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忍不住欣慰,不过他也不会让汪峥再给周琦什么转化器,他有一个了,完全可以传给周琦。
王启年走了,回学院去了。送走他之后,汪峥站在天玑峰上,望着对面的天璇峰,昔日的琼文长老已经死去,琼九如今成了一峰之主,听师傅说,琼九变化很大,成了一座冰山,变得冷酷无情,将罗向平一剑灭了,那些曾经背叛过天璇峰的人,都死在了她剑下,为此还和掌门撕破脸,两人战了个平手。
不过效果也是很好,无人再敢欺琼九,一些灵药田等都送还了天璇峰。不是琼九有多厉害,而是打起来不要命。
汪峥长叹一声,决定去看看,到了天璇峰上,在静室内,见到了琼九,静室内如同冰窟一般,阿九端坐在蒲团上,如同冰雕,浑身散发着凌厉的气势。
琼九看到汪峥一刹那眼中闪过别样的情绪,不过很快又熄灭了,变成了冰天雪地,“你回来了!”
“阿九!”看着琼九生人勿进的样子,汪峥心中有点难过。
“我又笨又蠢,算计不过别人,也玩不过别人,斗志不成,我可以斗勇,任他百般算计,我一剑破之。”
琼九平淡地说,话语之中充满了无尽的杀伐之气。
汪峥已经看出她走上了一条极端的路,已经不可逆转,本来就是冰属性的灵力,转化为杀伐之气,整个人成了一柄凌厉的剑。
如果魏青青再和琼九敌对,汪峥估计,琼九一剑就能灭了魏青青。琼九踏上了无情之道,心中再无情感。
“我希望阿九是个笨丫头,很可爱!”汪峥说,琼九听了仿佛听陌生人一样,“她死了,我亲手灭了她,又笨又蠢。”
汪峥伸手去抓琼九的手,琼九躲开了,寒声道:“请自尊,不要逼我连你也杀了,杀了你,我的道就圆满了。”
汪峥收回手,并不尴尬,而是道:“错了,阿九,你就算走无情道,也不必杀了我,从古至今,那些杀妻证道、弑父母证道的又有几人成功?凡是道都有所缺,水满则溢,月满则亏,所以说,道无止境,就是意味着道永远没头,你又怎么可能圆满呢?”
锵——
一道冰剑刺向了汪峥的眉心,汪峥笑而不避,剑刺破了眉心,也消散了,汪峥瞪着双眼僵硬地倒在了地上,砰的一声,琼九的心也仿佛炸了一样,脸色发白,尖叫一声,“思远!”
而汪峥身子抽搐着,嘴里哼唧地叫着,“阿九,救命!”
琼九一看,又惊又怒,还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浑蛋,就知道戏弄我!”话音刚落,噗得一身,喷出一口血。
汪峥大吃一惊,一跃而起,封印了琼九的法力,将她抱在了怀中,笑道:“阿九,你看,你没杀了我,自己的道反而碎了,走火入魔啊!”
琼九气得说不出话来,但看他没事,也欢喜无限。只是想到自己动了情,道心被破,流露出一股绝望,“罢了,遇到你,就是误终身呐!”
汪峥笑道,“说你傻还真是。你所谓的绝情之道,纯粹是用情感勉强维系着,最笨的法子,可以说是小孩子过家家一般。轻轻一碰就碎,道也未免太脆弱了?”
第435章.335.闭关
琼九听了很生气,自己的道就那么不堪吗,举起拳头捶打汪峥,“若不是你,我怎么会失控,都怪你!”
等她冷静下来,汪峥道:“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这才是道,道不是不作为,而是无为,道在其中。用一首诗来形容,道可以是这样: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岸上踏歌声。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有情无情,道在其中,不是刻意地去维护,阿九,那样落了下乘!”
琼九呆住,然后扑簌簌落泪,“我笨啊,你知道的,想不到那么深远,这也是我能做到最好的了,浑蛋!”
汪峥抚摸着琼九的秀发,轻声道:“阿九不笨,只是单纯,不是还有我吗!”
“真的?”
“嗯,不过你决定走这条道吗?”
“决定了,我虽然笨,但也这么多年了解了自己,它是我能走的唯一的道了。”
汪峥也不勉强,实际上,琼九已经没有了回头路。接下来的半年当中,汪峥陪着琼九,为她讲解真意,助她领悟绝情之道,刚开始,汪峥还能引导阿九,后来阿九却超越了汪峥,在绝情之道上,阿九竟然有着非一般的天赋,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铮——
琼九一剑斩断了一座山峰,那一剑,给汪峥的感觉很不一样,仿佛不是人斩出的一剑,如同洪水,又像闪电,就如同天地自然的现象一般。
那是没有任何情绪的一剑,那是回风流雪的一剑,就那么自然。
阿九整个人如深秋一样,充满了萧杀,目光之中没有任何情绪,也不空洞,如同秋水一般,看着她就能感受到深秋的气节。
没错,这就是她的道,无情道,将自身的情感融入了天地,四季轮替,她也随之变化,她的剑法也叫《四季剑》,一年有四季,三百六十天,她的剑法也有三百六十种,等她达到大成,完成合道境界,她的剑就如同风一样不可捉摸,完全融入了四季当中,每一天,甚至每一秒。
前期修士看积累,后期修士看道。选错了道,这辈子都可能就那样了。显然,阿九找到了她的道,将来合道也轻而易举。
汪峥拿出一个转化器送给了阿九,这是她应得的,送给最合适的人,如果阿九普普通通,汪峥是不会拿出来的,告诉了她的祭炼之法,阿九一把拿过祭炼成功收了起来。
汪峥苦笑,“阿九,你就不能谢谢我?”
“你的,就是我的!”阿九面无表情地说,不过还是在汪峥的唇上碰了碰。
汪峥抚摸着阿九的秀发,如同抚摸着深秋的季节,“阿九,慎用。”再无更多话语,主动吻住了阿九,如风一样消失了。
阿九睁开眼,眼中清波流淌,喃喃地说:“我会追随着你的,浑蛋!”
汪峥回到天玑峰,开始正是闭关修炼肉身。有着无上强法《铜墙铁壁功》,又有着无上宝物夜光的玉石和乾阴之水,一年之后,修为达到了六层,几乎毫无停顿,不过汪峥估计修炼达到九层圆满,至少需要五年。
现在一般法器都很难伤到他,神魂更是强大无比,他倒是希望一直下去,直到达到九成圆满,渡劫成仙。
然而安琪找上门了,天玑真人不得不叫汪峥出来。
“出了什么事,安琪?”
父女见面过后,汪峥问。安琪道:“爹爹,学院捉拿仙人的维和部队全灭,江丽和齐元亨两名教授也被灭。”
“什么?”汪峥听了面色难看,两人同样是学院的老人了,基本都达到了极法境,可以说德高望重,是学院的栋梁,“什么人,查出来了吗?静姝仙子呢?”
安琪点点头,“查出来了,是一名仙人,我和静姝仙子查的,大概地仙的实力,和静姝仙子实力相当,静姝仙子为保护我,也受伤了,对方非常可怕,拥有时间停止的神通。”
“静姝不知道对方叫什么?”
“事后,静姝推测对方可能是仙界凶威赫赫的僵尸仙人,拥有一双诡异的双目,因为能停止时间,所以凡是和他战斗过的人,如同僵尸一样站着不动,任由人宰割,所以才有了这么一个称呼。”
汪峥将一个符文摄像机交给汪峥,汪峥打开,普通人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画面,然而在汪峥眼中却是完整的战斗过程,静姝在前,安琪在后,当静姝被定住的时候,安琪划破空间击杀对方,对方定安琪,安琪却没入空间之中,不断闪现,让对方捉摸不透,不过,对方硬承受了安琪一剑,将安琪定住了,这时候,静姝挡了下来,带着安琪飞走了,对方在身后追击,最后还是安琪通过激活穿越符才成功脱离。
汪峥还未说什么,识海之中的紫衣暴动起来,没经过汪峥同意钻了出来,跪在了汪峥面前,双目通红,“主人,此人就是灭我紫炼门的仙人,求主人做主!”
“紫衣,我知道了!”
紫衣拜谢起来,安静地站在了一旁,而汪峥不断观察着对方的战斗,让时间停止,和他的真言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仔细反复地看了画面,又详细询问了安琪,汪峥得出结论,对方确实有着时间这种神妙的神通,不过只能限制在他的领域当中,对方技不止此,对方还有着黑暗属性的仙力,一种死气,在人界这种人被称为邪修,汪峥将其归类为黑暗之力属性范围内,属于湮灭之力这个大类之中的一个小类别。
当然,他还达不到湮灭之力那个地步。不过也非常恐怖了,术法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见汪峥看完了,安琪道:“打扰爹爹闭关了,可这些降落下来的仙人竟然聚集在了一起,想图谋、报复北海,所以,学院高层无法,女儿不得不前来告知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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