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直再次举杯一饮而尽,咬牙切齿的恨恨道:“裴矩,你这尖贼施加在本公身上的一切,本公迟早要百倍奉还!
还有尤楚红那个尖人……”说着右手一拳砸在几案上。
“砰!……嘶嘶……”
酒水乱溅中,他自己却倒吸冷气起来,右肩胛处涌出深入心扉的阵阵剧痛,让他对裴矩的怨恨更深之余,更引发了他心底深埋的对皇帝宇文邕的嫉妒和愤恨。
当年宇文护当政,宇文邕还是傀儡之时,他为了前程着想,就背弃同母兄长宇文邕,去溜添宇文护而得以升任柱国,转任大司空,出任襄州总管。
可惜后来出了岔子,宇文护将他论罪免官,一撸到底。
他这才重新回来溜添宇文邕,跟着宇文邕诛杀宇文护,还想要顶替宇文护的大冢宰(宰相兼吏部尚书)之位,成为宇文护第二,独揽大权。
但宇文邕早有防备,且早就计划着收拢权柄,大展宏图,又怎会让他如愿?
如今他虽位高爵重,在朝中却仅挂个虚职,在军中亦无兵权,眼看着宇文邕的皇帝权威越来越盛,一言既出,无可违逆,教他怎能甘心?
特别是,昨日宇文邕无视他的伤势,隐隐偏袒裴矩的表现,他回去越想越不对味儿……
“吱呀……”
雅间房门忽然打开,边不负一身青衣,风度翩翩的缓缓踱步进来,反手一挥衣袖,阴柔劲风过处,房门无声无息的重新关上。
宇文直扭头瞧了边不负一眼,一言未发,只继续埋头饮酒。
边不负目光一闪,对他这无礼之举不怒反喜,暗忖:看他这模样,似乎快要失去理智,不顾一切了……
自顾自走过去坐在宇文直对面,边不负微笑道:“卫公重伤在身,可不宜过量饮酒呐!”
宇文直冷哼一声,仍旧我行我素。
边不负垂下眼帘,幽幽道:“若是卫公就此自暴自弃,醉生梦死,某些人可要弹冠相庆了……”
宇文直“呵呵!”一声,扫了他一眼,举杯的速度到底稍稍慢了些。
边不负继续道:“哎呀……若是卫公饮酒过量,引发伤势,一命呜呼,那些人可就彻底放心了!”
“砰!”
宇文直捏着酒盅,使劲儿一砸几案,不屑喝道:“叽叽歪歪,尽说些废话!”
顿了顿,恶狠狠的盯着边不负责问道:“上次你们给介绍的那两个黑**道怎么回事?
让人一箭一个给解决了,真他**妈废物!”
边不负眼神一眯,故作惊奇道:“哦?……如此看来,卫公碰上了不得的高手了!”
瞧着宇文直明显是彻夜未眠且饮酒充血的赤红眼眶,他心中暗笑,不疾不徐道:“那两个仅是与本派有些渊源的黑**道好手,遇上真正的高手,难以力敌也是正常的……”
宇文直怒斥:“那你们还将他俩当做高手介绍给本公,是把本公当要饭的打发?”
边不负暗暗嘀咕:那两个‘地’级弟子的武功确实不差,在江湖上都属有头有脸的人物,用来保证你的安全绰绰有余。
可谁能想到你惹祸本事更高一筹,竟能惹到顶级高手?
你自作孽就罢了,损失的却是本派好手,惹得宗主恼怒不已,若非你还有大用,宗主早就命本人一掌劈死你……
当然,心念电转间,边不负面上不动声色,淡然自信道:“当初卫公与本派交情尚浅,本派自然不可能派出核心高手为卫公效力……”
宇文直虽然轻浮无赖,气量狭小,但还未蠢到家,听出对方言犹未尽之意是:真正的高手,本派有的是,但你没答应本派的条件,本派怎么可能在你身上下重注?
想到这门派贪得无厌,且尖诈无信的名声,宇文直稍一迟疑,然而思及裴矩及宇文邕的可恶嘴脸……
他面上忿忿之色一闪而逝,沉声道:“只要你们能够解决裴矩,助我登上大周帝位,一切好商量!”
边不负哈哈一笑道:“好说,好说……
如今河阴城内就潜伏着本派的几位好手,可惜宇文邕及裴矩都深藏于万军之中,难以接近啊!”
宇文直郁郁道:“这个……宇文邕牢牢掌控兵权,在军营里本公也爱莫能助!”
边不负面上微微失望,心头暗骂宇文直废物一个,嘴上反而劝慰道:“卫公无需灰心,机会总会有的!
不知大军会在河阴城停留几日,下一战是攻打哪座城池?”
宇文直面上先是闪过一丝狐疑,忽又无所谓的冷笑几下,平静道:“宇文宪那一路大军已经攻下了武济城,正要攻下洛口东西二城。
宇文邕这个皇帝要想不宇文宪被比下去,肯定会急着攻打金墉城(孟津与洛阳之间的坚固小城,洛阳西北角的外围防御要塞之一),尽快兵逼洛阳。
不过,大军不间断的围攻河阴数日,颇为疲惫,总要修整三五日,才会向金墉城进逼……”
边不负眼神一亮,暗忖:果然不出右丞相高阿那肱所料……
嗯,在河阴城修整三五日?……边不负眼珠一转,道:“一连三五日无所事事,宇文邕及诸将领总不会一直窝在太守府或是军营里吧?”
宇文直一愣,跟着眼珠连转,拍手道:“不错!”
边不负起身绕到宇文直身旁,二人相互耳语许久。
须臾之后,宇文直带着一队亲兵出了酒楼,精神奕奕的直奔城内最大的青楼,曼青苑而去。
雅间内,边不负独自饮了两杯,忽的扑哧一笑,自言自语道:“都说这宇文直为人浮薄诡诈,贪狠无赖……
如今看来,诡诈是有点儿,可惜只是小聪明,就这德性,还想以空口白话利用我们阴癸派?
若非闻采婷正在疗伤,凭她的媚术,三言两语即可将宇文直哄得团团转,何须我来浪费吐沫……”
第三百五十七章欢×场×嫩×雏
“啧啧,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石之轩指尖摩挲着一封书信,皱着眉头,喃喃自语。
此信来自阴癸派,却是通过张僧繇的渠道辗转传给“黑天魔尊”。
信中言简意赅,说是让“黑天魔尊”留下接头地点和暗记,再次约见,商谈合作事宜,并暗示愿意授予他阴癸派所存的【天魔策】……
当然,对于这种貌似去伪存真的“实诚”话,石之轩是一百个不相信,反倒百分百肯定阴癸派又要耍手段。
且不说阴癸派并未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就说魔门中人损人不利己的作风,拉人垫背的可能性大大高于妥协的可能性!
石之轩并非没想过擒住娄昭君和祝玉妍,强逼她们交出阴癸派的【天魔策】,但却没把握将阴癸派一网打尽。
因而如此做法,最大的可能就是娄昭君和祝玉妍誓死不从,而阴癸派余孽就此潜伏下来,另寻资质绝佳之女传承天魔策,然后就是老套的冤冤相报何时了……
否则的话,石之轩早就用“黑天魔尊”的马甲攻入阴癸派在北齐的老巢,为所欲为了……咳咳!
想了想,石之轩还是决定应约,不管阴癸派如何算计,总要先给点儿甜头,就像钓鱼一样,总得抛下鱼饵。
否则见面后仅仅空口白话,不但算计难以为继,更会让“黑天魔尊”生出被涮的怨愤——一个绝顶刺客要是故意给阴癸派添堵,绝对够她们喝一壶。
掌心炽烈真气微吐,信笺霎时化作飞灰,飘出窗外。
石之轩眸光闪烁,暗暗思忖:香喷喷的饵食一口吞下,明晃晃的鱼钩则敬谢不敏!
日暮西山,眨眼间已是黄昏。
“笃笃笃……”
敲门声传来,正在伏案挥毫泼墨的石之轩手中不停,淡淡道:“请进!”
一禁卫进来行礼禀报:“裴将军,卫公在曼青苑筹备了歌舞酒宴,庆贺我军旗开得胜,陛下诏令仪同将军以上诸将,凡不当值者,皆可前去。”
宇文直又在搞什么幺蛾子?……石之轩眉头一挑,暗暗寻思。
说心里话,他很是鄙视如今这些上至皇帝王公,下至江湖浪客,都如蜜蜂嗅到蜜糖一般,爱往青楼凑,还自以为是风*流*雅事的愚蠢表现。
难道他们不知道,青楼的一等一头牌,不过是阴癸派培育的外围残次品罢了,而阴癸派和慈航静斋每代一个的正品,才真正具有收藏价值?
想了想,他转身对禁卫道:“你替本将拜谢陛下,就说本将今日偶有所感,正欲闭关修炼一夜,便不去凑热闹了。
预祝陛下与诸位同僚尽兴而归!”
禁卫应命而去。
恰逢尤楚红袅袅而入,听他竟拒绝了男人们趋之若鹜的青楼美差,不由美眸闪过喜色,嘴上却故作惊奇道:“你何时转了性子?
听闻曼青苑的头牌色艺双绝,且新近又培训完成了一批极善歌舞的清绾人,今晚说不定就要给她们开***苞……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要不要我替你唤回那禁卫?”
“新来的清绾人?”石之轩捏着下巴,喃喃自语,渐渐皱起眉头,立时觉得不对劲。
毕竟按照宇文直贪婪卑鄙的性子,若是真有绝色清绾人,他怎么都该藏着掖着吃独食。
而一旦置办成君臣酒宴,对清绾人的分配权可就落在了君上宇文邕手里,好货色多半轮不到宇文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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