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徐闻言,没有回话。
谢三继续说道:“无规矩不成方圆,你还是蜀国之人,就不能犯此戒律,不然,你以为你是超脱尘世的神仙么?”
赵徐露出沉吟之色,道:“无规矩不成方圆……这点,我会想一想。”
谢三略微点头,说道:“此外,你是将军手下的人,如今将军的处境,你也同样知晓,他举步维艰,只怕一个不慎,就会落人把柄。”
“你这一次行事,犯了大罪,若是被人所知,上禀朝堂,将军难免也要有一个治下不严之罪。”
“而这罪过,可大可小,往小了说,稍微被皇上呵斥一番便罢,若大了说,便是把将军再贬下来一层也无不可,而如今皇上对将军十分不喜,或许便真是往大了治罪,把如今的这后将军职位再贬下来。”
“更何况,如今没有杀你,一旦传出,不免还要有一个包庇的罪名,惩处必定更重一些。”
“此外……这事若传入民间,你这属下肆意妄为,将军又包庇罪人,落在那些本就有些因战败而埋怨的百姓耳中,难免对于将军的名声,更为不利。”
“从葛相之后,蜀国行事极重百姓,民心所向,极易影响朝堂之事,将军若真是落得这个名声,今后更是不利。”
顿了下,谢三才道:“所以,其实知晓此事后,我是主张杀你的。”
赵徐顿时一怔,朝着谢三看去。
只见谢三神色依旧,没有变化,淡淡道:“但我为你求情,只是看出了将军的意思。这些年来,他对你颇为看重,实则也是不忍杀你的……倘如方才我不开口,或许他真要忍痛杀你,但将军心里,还是希望我开这个口的。”
赵徐顿了一下,低沉道:“多谢了。”
谢三说道:“不要谢我,这也算将军的意思。另外,你这次的事,不仅犯戒,还伤及无辜,更是让将军想起了当年的那桩事,也不怪他如此恼怒。”
赵徐沉吟道:“当年那桩事?捉拿那位大侠的么?”
谢三淡淡道:“捉拿此人期间,出现了一个叫田苗的人物,本领高深莫测,教我们折损了不少人手。”
赵徐道:“田苗?我隐约听过此人的名声。”
谢三点头道:“他在武林中,确实有个侠义名声,但如今看来,应该是修炼之人,而不是习武之辈。此人自号侠义,也看重那些所谓性情真挚之辈,对于当年那事,他觉得那位大侠是为人出头,除杀恶类,虽说波及无辜,但也是侠义之人,所以出手拦阻……细想来,那还是将军有生以来,第二次吃了大亏。”
赵徐顿时沉默。
姜柏鉴曾是梁国将领,后来被葛相所败,并受了葛相离间之计,被梁国所弃,最终才无奈归于蜀国。
据传这是姜柏鉴第一次吃了大亏。
而在此之前,葛相初次与他遭遇,甚至还被他算计了一次,也正是让葛相吃了个小亏,才起了爱才之心,用离间计,把姜柏鉴从梁国划了过来。
“往事不提了。”
谢三顿了顿,取出一物,道:“你杀的那位员外一家,我会妥善处理。而另外那个侥幸活命下来的,已经命人去抓捕归案,至于当地知县,也已经革除了官职,打入了牢狱,这事就算了结了……至于这件东西,就是那位员外强取豪夺的玉璧,也是让你犯下这事的真正原因,但这东西还得上交国库,现在你也来看过一眼,别白白受了数十杖,害了几十条人命,还不知这罪魁祸首长什么样子。”
言谈之间,谢三已经把赵徐扶回了住处,替他一番忙碌,然后又叮嘱了几声,才匆匆离去。
房中静了下来。
赵徐趴在床上,手里拿着伤药,眉目低沉。
忽然间,他眼角一瞥,忽然看见,先前谢三放着玉璧的地方,忽然多了一张黑色的符。
“玉璧不是让三爷带走了么?”
赵徐怔了怔,道:“怎么还留了张符?”
他微微皱眉,四下看了看,然后取过床上的被子,抖了一下,朝着那边桌子罩去。
内劲运转。
一放一收。
被子甩了回来。
而桌上已经没有了那张黑色符纸。
符纸裹在被子当中。
他伸手取过。
符纸底色漆黑,符文淡白,颇有异处。
赵徐看着这黑色符纸,怔怔出神。
“符纸,不都是黄纸为底的么?”
赵徐略微皱眉,自语道:“什么东西?”
他微微摇头,看不出端倪来,也就顺手扔到了床头下面,不去理会。
外边天色渐晚。
房中渐渐阴暗。
“明天应该能勉强起来行走了。”
他这般想着,心中掠过无数个画面,旋即有些疲惫,闭上了双眼。
身上疼痛,心中惭愧的赵徐,渐渐入睡。
兴许这个夜里,他会作个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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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七四七 国库失窃,宫中古籍【三更】
三危之山。
洞天福地。
古镜当中,显化出来的,正是赵徐所在。
“这厮早年便是这般嫉恶如仇,到了如今,果然……”
清原略微摇头,稍有感慨。
对于类似的事情,以往他也曾经想过,赵徐如此性情,虽说有心行善,但也会波及无辜,无形间作下了恶事,到了如今,果然如他所想。
看到了这里,他不禁想起了当初的何沪。
当时何沪要将他捉拿,就是因为清原未经官府,便亲自出手,杀掉了贼匪。
这对于何沪这等将律法看得无比沉重的人物而言,就是“侠以武犯禁”的大恶。
“姜柏鉴和谢三,倒还会顾念情面,顾念杀了赵徐所带来的后果,但若是撞在了何沪手里,不杀赵徐,只怕死也不愿罢休。”
清原这般低语,他对于何沪,并无好感,但是也并不觉得何沪是个恶类。
其实何沪此人,本意不坏,只是他过于刚正,把律法和规矩,看得无比沉重,甚至也容不下情分,丝不苟地执行律法条例,以至于到了执拗的地步。
在何沪眼里,执掌生杀大权的,只有官府,其他人便不能触及刑罚这方面,否则,便是违了律法。
“何沪此人,似乎经过上次围杀古见渊后,善后之事得当,已经受了提拔?”
清原心中道:“他若是身居高位,为国为民,倒也未必是坏事。”
想到这里,他不禁想起了何清。
当时他自觉已入绝境,生恐害了何清,将她送走,如今也不知如何了?
“若有空闲,是该让文先生的人,顺势去寻寻她的踪迹了。”
清原这般想着,他本身困守在洞天福地之内,只能分神化念,散落天下,在这几乎临近落幕的封神大世当中,挣得几分机会,便不容得他去分心,也不容得他懈怠,也就只能借助世俗之力了。
“封神之事,临近落幕,时日太紧迫了些。”
……
南梁。
文先生府上。
“先生病愈,真是天佑。”
梁太子感叹万千,心中有种受得天助的感觉。
毕竟这文先生,是他手下最为器重的位谋士,如同左膀右臂般。
这些时日他总觉得将要断去这臂,心中总有几分惶然,现下文先生不药而愈,正是犹如天助般。
他听得文先生病愈,当时心中不知多么震动,又是欢喜,又是吃惊,本想让人召文先生到自己府上,好生看看,略作慰问。但后来想,如此诚意不足,才亲自动身,前来探望,做足了往常礼贤下士的作风。
文先生面含微笑,心中怎么想的,或许也只有清原知晓了。
“殿下客气。”
文先生笑道:“能寻得治愈之法,还是托了殿下洪福所致,若非如此,文某何以有这等福缘?”
太子听了,颇为受用,但还是称赞了文先生几声,言明这是先生之福。
客套与场面的话过去之后,便是正事了。
“这些时日,先生病重,我也心忧,许多事情堆积起来,着实教人头疼。”
太子说道:“这些事情,往常还能请教先生,但先生病了,也就不敢叨扰。如今先生醒来,我便想与先生商谈番。”
文先生略微点头。
随后,二人商谈了足足将近个半时辰之久。
言谈之间,皆是国事。
清原静静倾听,尽管对于他这外人来说,这些事情也都略显枯燥,但他依然尽数记下,兴许其中桩不起眼的事情,便极可能引动极大的变化。
“话说回来,近期国库时常失窃。”
梁太子想起事,眉宇稍显阴郁,道:“其中金银珠宝,损失不小,还有许多是前朝遗留下来的珍宝。”
“哦?”文先生讶然道:“国库之中,守卫森严,谁能在其中窃取宝物?”
梁太子深吸口气,道:“对方来无影去无踪,着实是神出鬼没,非同寻常,无法查知……但是,这两日在国师府上,有人见到其中件失窃至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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