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听潮也知自己随同仙府失踪,会引出多大的乱子,而苍山剑派与太清门关系极其密切,太清门不好过,苍山剑派也休想置身事外,姐姐所说,并无破绽,但他总觉得有些不妥。想要细细询问,陶万淳等却从星光大门中踏出,只好先行按捺,前见礼……
四八五不为局中小卒子,要做天下弈棋人(八)
今天一时激动,和人辩论,又晚更少更。-意志不坚定就是我这样的,全勤一汤,就随意起来,必须悔过,改正!两天欠下的,天亮之后补!
来人除了陶万淳、焦璐、安期扬、王肆、郭朝明、钟离晚秋等当初一同前来巨人界接引阮清转世之身的长辈,孟言本人,韩元遂、郭雄狮、铁黑虎、麦丘丰、行知远、李栢垣、瑶琴、玉箫、秦烟秦楚姐弟,孟言今生的姐姐孟胜男,以及许听潮的两个徒儿敖琲和方晓筱,还有三个不认识的元神老者。
几位长辈且不必说,一干同门许久不见,自是好一阵热闹!
韩元遂老成持重,如今亦修成了元神,只来得及和许听潮说了几句话,就被挤到了旁边。
郭雄狮铁黑虎两个,修为已是炼气大圆满,且天灵之中时不时有清气冲霄,正是将要凝结元神的征兆。两人就似他们的师傅安期扬那般,都是粗枝大叶的莽汉,纵使得知了许听潮已然晋阶虚境,照样咧嘴调笑,一个嘴中恭喜,一个拍肩捶胸,好不亲热。
麦丘丰行知远两人,是当初一同入门中年纪最小的师弟,近百年不见,修为亦是不凡,堪堪修至了炼气圆满。麦丘丰敦厚朴实,满面涨红地恭贺,行知远却笑嘻嘻地讨要起礼品来。
瑶琴玉箫两女,修为也和麦丘丰行知远差不多。瑶琴笑语盈盈,与许听潮打过招呼,就与已然从入定中醒来的敖珊敖凤叽叽喳喳说话。玉箫一双盈盈妙目,却不时掠过许听潮。八十余年不见,这女子那心中一丝情愫,依旧不曾稍减,只因有六根清净竹炼成的长短箫作为法宝,又时时精修五蕴譬喻经,看来祥和宁静,这般感情含而不露。
秦烟秦楚姐弟就逊色颇多,修为暂且不提,行止间虽不似当初那般瑟缩,但此刻亦是寡言少语。秦烟更目不转睛地注视许听潮,眼中神色,似是哀怨,又像惶恐。焦璐看在眼里,只叹这徒儿情根深种,却是选错了良人。许沂插不进孟言等人的谈话,见到秦烟小师妹失魂落魄的模样,面带坏笑地蹦到她身边……
敖琲如今已长成十一二岁的孩童模样,面神色颇为乖戾孤僻,见到许听潮,也不如何欢喜,行礼过后,就独自站在一边。
方晓筱出落得盛放牡丹一般,看面目直是个双十年华的妙龄女子,此时依旧一身红衣,性情与敖琲完全相反,高高兴兴地前拜见许听潮和两位师娘。许听潮仅仅是略微点头,敖凤却十分喜欢她,拉住了问长问短。方晓筱似乎也十分愿意与这位师娘亲近。长幼两人,一个身具冰凤血脉,一个乃少陵后人,与凤凰有莫大关系,且修行的都是凤凰真形诀,自然难免生出好感。
这边厢一片火热,三个陌生老者却十分尴尬。
除了那青袍皓首,满面风霜的老者,另两人许听潮都多少有些印象。当年在门内与东陵晟起冲突,这两人都不曾站在自己一方。那看来容易让人生出亲近感的清癯老者,根本就站在东陵晟一方,且位置颇为靠前;那头挽道髻,颌下一缕山羊胡须的,虽说两不相帮,但许听潮与东陵晟动手时,却曾出声呵斥。
许听潮从来算不得心胸宽广的人物。似这般,又怎会对这两位长辈有好脸色?至于那皓首青袍老道,既然与这两人站在一起,八成是一伙的,他自然也不愿理会。
陶万淳等见到许听潮这般表现,除了焦璐和安期扬不觉得如何,都是暗中苦笑。陶万淳数次示意孟言,奈何孟言只作不见,与许听潮谈笑不绝,状甚欢愉。
这老道无法,只得轻咳一声:“许师侄,师伯给你引见三位师叔。”
陶师伯待许听潮甚厚,他都这样说了,这小子倒也不敢置若罔闻,立时就停下谈话,目光掠过三个长老。
“这位是谢倚崖谢长老,与师伯一同入门,排行第五,只因性喜浪迹风尘,常年不在门中,你却不曾见过。”
陶万淳指了指那皓首青袍的风霜老者,语气中隐带亲厚。这般说话,也并未完全把许听潮当做晚辈,否则怎会提及长辈的名姓?
许听潮恭敬施礼:“见过谢师叔!”
谢倚崖微微一笑,暗想这师侄似乎并不像传言那般桀骜不驯,不敬尊长,口中却道:“师侄请起!我太清门有你这等英才,何愁不能兴盛?”
陶万淳见得许听潮的表现,亦是松了口气,又指着谢倚崖身旁那山羊胡须老者:“这是你司空奇司空师叔,与你谢师叔相交莫逆!”
许听潮也施礼见过,口称“师叔”,神色间却不似对谢倚崖那般恭敬。
司空奇也只笑笑,道了声“无须多礼”,便不再言语。
陶万淳瞪了许听潮一眼,才指着最后一人:“这是你赵君遥师叔!”
许听潮看了他一眼,只淡淡一拱手。
赵君遥却笑呵呵地毫不生气:“数十年不见,师侄就已晋阶虚境,实乃我太清门之福也!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说不得要问你讨些修行诀窍,也好不被甩得太远!”
许听潮诧异,原来这姓赵的不仅生了一副好皮囊,还是个处事圆滑,长袖善舞的人物。说得难听点,就是脸皮厚。许听潮向来对玉虚一系的人没有好感,但既然人家都这样了,他也不会径直拉下脸来逐客,不过想要再多搭一句话,却是不能了。
“许师侄,快快将你那仙府拿出来!方才还不曾尽兴,就遇到那绿箭老魔前来侵袭,实在难受!”
双方啰里八嗦地引见,安期扬早就等得不耐烦,一俟完结,立时就出声嚷嚷起来。
许听潮也不喜欢这般阵仗,闻言笑道:“师叔稍安勿躁!”
挥手间,变得灰扑扑的仙府已在半空现了形,瞬息长作百丈大小。
“诸位,请!”
许听潮伸手肃客,众人各自应声,纷纷凌空踏步,往仙府而去。安期扬说得急切,倒也不曾抢先半步。
敖珊敖凤趁机聚回许听潮身边,低声埋怨道:“你之前那般对细柳姐姐,惹得她生气了,这回都不曾前来!我们打算亲自去请……”
四八六不为局中小卒子,要做天下弈棋人(九)
一章先,补课应该在凌晨之后。
许听潮眉头微皱,暗道果真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青鸾好歹也是天地灵禽,虚境大妖,怎会计较这等小节?
要敖珊敖凤独自去请,他却是不太放心,便道:“我也同去。”
不等两女反驳,架起云头就往下方而去。
仙府大门也同时大开,血妖迈步走出门来,与早早满面焦急等在门边的摩陀老道打个招呼,就向众人告罪……
清云之,两女心中甜蜜,却齐齐嗔道:“怎能这般失礼?”
“血妖会出来招呼。”许听潮面带冷笑,“连沂儿都遭了算计,更何况你们?”
敖珊担忧道:“你那元神正调养伤势,怎好如此?”
“血妖已伤及本源,须得缓缓调理,非一时三刻就能痊愈,稍稍耽搁一阵,倒也无妨。”
敖凤则白了他一眼:“之前他们不知你已然回归,且修为大进,此刻怎还会起那般心思?”
“可还记得当年那彭青宵?”
许听潮如此一说,两女面就露出恨意,差点被暗算殒身的经历,怎会忘记?
“这太清别院,并非孟师弟一人说了算。小舅兄敖瑚、皎月明月两位姑姑不在也就罢了,踏浪墨鲤算得太虚师伯半个弟子,却也不曾出来相迎,未免奇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怎能不加以提防?”
两女亦是心中微凛,但依旧觉得许听潮小题大做。但就是如此,才让人心中欢喜。敖珊敖凤面微带红晕,一人一边,轻轻拧了许听潮一下:“谁是你小舅兄?”
许听潮怪笑一声,而后腰间疼痛猛然加剧……
“来人止步!”
不过片刻,许听潮就携两女到了别院大阵之前,阵中却忽然传来一声叱喝!
敖珊敖凤大怒,这般做法,分明就是刻意刁难!
许听潮却不动声色,只道:“太清门四代弟子许听潮!”
阵中稍稍沉默,那声音才又传出:“可有信物?”
许听潮将自家腰牌取出,往阵中抛去。哪知还不等触及大阵,就被一股大力击得倒飞而回!
“哪个要这东西?把进出大阵的凭证拿来我看!”
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性,许听潮亦是勃然大怒,挥手将腰牌收起,不理会阵中那人,径直大声喊道:“细柳道可在?许听潮前来相请,还望现身一见!”
此话乃是他以望海族秘法喊出,声音不甚大,闻者却无不心摇神驰,精神恍惚!
阵中一阵青紫光芒亮起,瞬息到了近前,眼看就要破阵而出,却被数道光华拦住!
“且慢!”
眼见一场冲突难免,阵中忽然传来一声呼喝!
“细柳前辈远来是客,尔等安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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