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焉使徒 (黄火青j)

　　“黄金密度高，不像芯片或技术之类，装在箱子里就能带走。”
　　“整整两千吨，纯靠人力搬运是巨大的工程。正常来说，除非武装占领莱瑞安，否则别无他法。”
　　菲儿说着，用余光注意黄怀玉的神色。
　　“这我有办法。”
　　黄怀玉说道。
　　“是昨天那个勺子的事对吧？”
　　菲儿转过目光，炯炯有神地注视黄怀玉。
　　“是远距离空间传送，还是亚空间储存？”
　　她吮了下指尖，好奇道。
　　“这就与你无关了。”
　　黄怀玉不露口风。
　　“怎么会无关呢？”
　　菲儿竖起眉毛。
　　“这事没我可不行，两千吨黄金，属于我的份额怎么也有个三四成吧？”
　　“呵呵。”
　　黄怀玉轻笑着摇头道。
　　“你会有报酬的，不过不会是黄金。”
　　“这件事如果成了，我们的恩怨一笔勾销，你将重获自由。”
　　他这话说得倒是情真意切。
　　上千亿东华元的财富，足以解决他此生所有资金问题。
　　而且黄金是硬通货，可以抵抗通胀，全球流通。
　　如果黄怀玉慷慨些，说不定都能让库库尔坎拜他当个干爹。
　　相比之下，与九尾的那些恩怨，实在是不值一提。
　　“很感谢您的宽宏大量，旅者大人。”
　　菲儿作势盈盈下拜，但话音却带着讥讽。
　　“但菲儿这一条命，可实在不值数百亿东华元呢！”
　　她阴阳怪气道。
　　安全屋内的气氛沉了下来。
　　黄怀玉沉默片刻。
　　侵入一国央行，兹体事大，容不得仅有的两位执行人员之间还有分歧。
　　何况他也知道，九尾菲儿并不是那种能用花言巧语敷衍过去的蠢人。
　　“不分你黄金，不是我贪婪。”
　　黄怀玉终于回道。
　　“这是两千吨实物，不是数位币账户内的数字。”
　　“黄金不利于携带，也无法直接作为等价物支付，就算要换成货币，也是旷日持久的事情。”
　　他说的是实情。
　　全球所有央行的黄金储备总量在四万吨出头，两千吨相当于二十分之一。
　　如此体量，依靠个人渠道，想要在一到两年间全部出手，不安全也不现实。
　　“所以，黄金只能由我保存。就算我现在空口许诺，也没有任何意义。”
　　黄怀玉直言道。
　　“但是，旅者，那可是一千四百亿。”
　　菲儿似笑非笑。
　　“一千四百亿，比你体内的烛九阴源质价值不知高出多少。”
　　对于黄怀玉的回答，她心里其实很满意。
　　“只要这些黄金的下落被泄露，你就会成为所有国家、组织、强力个人眼中的香饽饽。”
　　“除非死，否则永不得安宁。”
　　菲儿挑眼看向临时老板，略带挑衅。
　　“菲儿既要帮你成事，还要帮你保密，付出的实在是太多了。”
　　“如果没有足够的回报，绝对不行。”
　　“就算你用性命威胁，菲儿也不会妥协的。”
　　她推开炸鸡盒子，舔了舔嘴唇上的残留油脂。
　　黄怀玉闻言，突然轻笑。
　　“好了，以退为进的把戏玩够了吧？”
　　他说道。
　　“直说吧，你到底要什么？”
　　就像他刚才说的，黄金变现是漫长的过程，且菲儿现在处境危险，没有携带巨额贵金属行动的条件。
　　以上事实，她自己最清楚。
　　而且，作为零元购的高手，菲儿本身也不很需要现金。
　　九尾孱弱的作战能力，决定了她无法像旧日一样，以自己为核心，建立超凡组织。
　　黄怀玉以此判断，猜到她另有所图——否则，菲儿也不会等到取来了眼睛，订好了计划才出声。
　　“哼，好吧，算你有诚意。”
　　菲儿发了个鼻音。
　　“你必须答应我，如果事成，未来我向你求救，你要无条件救我三次——全力以赴、不计代价。”
　　魅惑方案失败，她这也算是“曲线救国”。
　　在能级二巅峰时融合一枚新源质碎片，菲儿笃定黄怀玉至少能顺利成长至能级三高阶。
　　配上S级烛九阴的位格，彼时的黄怀玉起码是世界前二十的强手。
　　（龙魔就是在这个水平）
　　再加上大量金钱支持，说不定旅者还能拉起一支不弱的队伍。
　　如此随叫随到之援军，将是一张强力底牌。
　　“你确定？”
　　黄怀玉问道。
　　菲儿的条件在他听来不是太高，而是太低。
　　一千四百亿东华元，换取三次救援。
　　相当于一次五百亿的出场费。
　　这种生意谁会拒绝呢？
　　“我们只能定下口头协议，没有第三方强制力。”
　　黄怀玉剑眉斜飞，飒然笑道。
　　“所以我大可以在完事后杀了你，一了百了。”
　　但菲儿不以为意。
　　“买定离手，投资嘛，盈亏自负。”
　　她眨巴着绯红双眸，宁静地望着黄怀玉。
　　“看错了，便是自己所托非人，又如何怨得了别家？”
　　绝色美人温言软语，直入听者心头。
　　虽然知道多半是演的，黄怀玉心中还是涌起一股暖流。
　　“好。我，旅者，当代烛九阴使徒，在此承诺。”
　　黄怀玉郑重道。
　　“如果明日事成，未来将无条件相助九尾使徒菲儿三次，此言为证！”
　　两人都没有在许诺细节上增减约束。
　　怎样的投入算是全力以赴？
　　怎样的局面算是完成救援？
　　刻意拖沓又如何避免？
　　既是自由心证，自不需赘言。


第三百六十五章 昙花一现
　　安全屋十五公里外。
　　王室海上机场。
　　鲲鹏运输机，驾驶舱。
　　屏幕光将来者脸庞映得瓦蓝。
　　任飞光正通过卫星中继，与委员会进行保密通话。
　　所谓的委员会全称为“东华安全与稳定执行委员会”，对特处局、警察系统、境内情报部门等特殊机构具有管辖权。
　　“史委员长，大图书馆冲突发生后，我们对战斗全程作了回溯总结。”
　　任飞光对屏幕上的两位老者汇报道。
　　“这一战中，埃特纳方面士兵死伤在三百人以上，有四架直升机、十一辆轮式步战车被摧毁。”
　　“此外，还有至少十人的禁卫骑士被击杀于书库内部，其中除去两人死于旅者之手，其他都是龙魔所杀。”
　　他口述的只是重点部分。
　　其余内容之前就已经转化为文字、照片和视频组合的报告，递交给委员会过目。
　　“云爆弹、火箭弹、步战车、武装直升机……用了这么多手段，居然奈何不得四个人。”
　　史委员长翻着手里的报告，哂笑道。
　　“小国寡民，军事底蕴太浅。”
　　另一位蒋姓委员接口。
　　“运动战、追逐战也就罢了；恶业如果敢在东华打这种阻击战，那就是送死。”
　　他自信说道。
　　这倒不是埃特纳的王牌部队能力和意志不行，而是两国在军事领域的发展深度不同。
　　东华军方有足够的经费和资源去建立高度特化的对超凡编制，且有能力进行实战演练。
　　比如砲车狙击步枪、战地勇士系统、对超凡生化武器等等，看似不如云爆弹和地毯式冲锋偕同风雷，效果却不知好出凡几。
　　“如报告所述，发生在核心区内的具体战况我们没能掌握；也无法知晓九尾和龙魔间发生了什么。”
　　任飞光继续汇报。
　　恶业针对九尾的通缉令，两天前已经发出。
　　“一是龙魔的高能震波将整片区域来回洗了数次，所有的战斗痕迹都被磨平。”
　　“二是埃特纳方面坚持不允许我方进入封印区。”
　　他说道。
　　“但根据弗兰的说法，最珍贵的藏品并未有缺损。”
　　“这一点符合我们对龙魔的观察——恶业应该没能得到龙之印。”
　　尼古拉此人，喜怒哀乐向来挂在脸上。
　　这也不是他城府太浅——高能级使徒除非有恶趣味，否则往往不愿意掩藏想法。
　　肆无忌惮、说一不二，这才是强者本性。
　　“其实，恶业夺走部分龙之印对我们而言未必是坏事；丢了祖传的精神图腾，弗兰肯定会听话很多。”
　　蒋委员倒是有些可惜。
　　“也不能这么说。”
　　史委员长接口道。
　　“特处局技术科那边对末日火龙和提丰比对研究的课题结果今天出来了，不过还没来得及成稿。”
　　“如何？”
　　蒋委员和任飞光闻言都很好奇。
　　“对比样本来自于去年提丰与‘混沌’的战场，以及半月前的观火塔之战。”
　　混沌（chaos）是卡俄斯的代号，曾经蔚蓝里世界的泰山北斗。
　　“能力同源的可能性超过百分之九十。”
　　史委员长缓缓说道，看不出喜怒。
　　“也就是说，末日火龙大概率就是提丰。”
　　这个消息让任飞光心头一紧。
　　提丰已经是战争级使徒，说明同化率至少高于百分之五十。
　　而多摩王室所抱有的末日火龙当量也在百分之三十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