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器复苏 (木羽澜风)

　　辰风想到了什么，道：“右眼？”
　　“是，右眼。”季阿公点头。
　　空空问道：“但那是不是意味着执天者和九州人这样找下去只是白费力气啊？哪怕帝流浆在他们眼皮底下也没用，不是吗？”
　　妙妙反驳道：“那万一他们也有同样阴阳眼的人呢？我们这边都有四个了，难道执天者和九州人就没有？”
　　季阿公说道：“确实，这个能力虽然罕见，但不代表唯一。”
　　“啊，那感觉辰风哥哥的能力突然变得廉价了。”空空说道。
　　辰风揉了一下空空的小脑瓜。
　　季阿公道：“辰风的特殊在于他的黑白气诀，不在于他的眼睛，他眼睛只是沟通了黑白气诀而已，其他人并没有他这一点。”
　　“行吧。”
　　空空摊了摊手。
　　“怎么感觉你很将就的样子？”
　　辰风哭笑不得，想揍一顿空空。
　　空空笑嘻嘻地吐了吐舌头。
　　“季阿公，龙脉虽然一直在移动，但每个庚申夜的月华中帝流浆是确实存在的，那可不可以根据月华帝流浆的位置来确定对龙脉进行设套？换句话说，如果有人推算出了庚申夜帝流浆出现的方位呢？”
　　辰风问道。
　　季阿公微微沉思了下，说道：“这确实也有可能，只是华夏地大物博，帝流浆出现的位置一般也就是落在一个小山头，一块小石头上，或是掉在一片叶子上，这个搜寻起来太困难了。”
　　“那季阿公，您见过帝流浆或者龙脉吗？”一边的孔清宇问道。
　　季阿公微微点头：“我和顾怀山见过五次龙脉。”
　　“啊？季阿公，你们都见过，为啥不把它给抓了啊！要是抓了，还能有那些执天者和九州人什么事？”空空不可思议地问道。
　　掌控龙脉，就意味着能够掌控所有被龙脉影响下苏醒的灵器，有了这东西，镇灵师的灵器就成了哑弹，等于是老虎失去了尖牙。
　　季阿公说道：“龙脉是天地间的一种灵物，因为有了它，所以才有各种用来标记历史的灵器。而灵器的存在是为了防止历史被篡改，你忘记了吗？”
　　“噢，是这样。”
　　空空恍然。
　　要是擒住了龙脉，那么将来也就没有了灵器觉醒，那么以后的历史没有了灵器作为标记，就很容易被人穿越回去修改掉。
　　所以从保护历史的角度来看，季阿公和老爷子便是见到了龙脉，也不会去抓它。
　　妙妙问道：“对了，季阿公，如果是龙脉溢散的帝流浆气息让灵器觉醒，那我们是否可以用乾坤锁穿越到灵器觉醒的时刻？这样不就能找到龙脉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乾坤锁是穿越到灵器被赋予情感意识的那一刻，而不是它觉醒的那一刻。有些东西被赋予了感情，但它可能会在几年甚至几百年后才有机会觉醒，一件东西在这段时间里不一定会一直呆在同一个地方。”
　　季阿公解释道。
　　妙妙看上去有些失望。
　　“季阿公，您这么厉害，就没有办法推测占卜下一次帝流浆出现的地点？我们就保护保护，不去动龙脉。”妙妙仍然不死心。
　　“这样可以防止龙脉被执天者抢走。”空空说道。
　　“我也不是万能的。”季阿公摇头。
　　这个时候，在一边闷闷的莫北飞忽然说道：“仲秋说过，他们和九州人一样，都是根据这千年来的灵器觉醒地点，算出了每过六十天帝流浆最有可能出现的地点。”


第910章 ：超算
　　“算出来的？他们用什么算出来？任何灵器都无法用来寻找龙脉的，龙脉本身会懂得保护自己。”
　　季阿公皱着眉头说道。
　　灵器是龙脉影响下觉醒的，它们会被龙脉掌控。
　　所以如果有某种寻物能力的灵器作用在龙脉身上，龙脉会察觉到，并直接控制那件灵器，让其失效。
　　用灵器来寻找龙脉，是行不通的。
　　这点季阿公比所有人都清楚。
　　“他们没用灵器，而是用了一些东西。”莫北飞顿了顿，又道，“执天者用顶点和山脊，九州人使用了神威太湖之光。”
　　“这是什么东西？”季阿公问道。
　　“超算！”
　　空空和妙妙两人眼睛都亮了起来。
　　“他们好狠啊，居然用超级计算机来算灵器！”空空惊异道。
　　“超级计算机？”
　　季阿公对于历史他了如指掌，但对于现代科技，他就有点落伍了。
　　“我一直以为计算机只能用来打打游戏，看你们天天玩电脑游戏什么的。”
　　季阿公对现代年轻人的生活是持保留态度的，不过他也不会去干涉。
　　每个年代都有每个年代的生活方式，他活了几千年，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要是都去干涉，那活得多累。
　　妙妙说道：“超级计算机和电脑是两个概念，超级计算机不是用来玩游戏的，这东西玩个扫雷估计都费劲。它是用来模拟并整合计算数据的，比如根据云层分布来测算天气，天气预报就是用超算来实现的！”
　　“天气预报？”
　　季阿公似是对这个东西有些质疑，“我用诸葛亮的观星台，算的天气都比电视上来得准，连几时起风我都知道。”
　　空空“咯咯”地笑了起来，说道：“正常来说，超算确实没有灵器直观的，像天气预报这种事情，灵器直接就给出答案，超算可能要用大数据模拟十几个小时。可是季阿公，您提到了不能使用灵器来推帝流浆的方位，那就意味着普通人所发明的超算成为了最佳的选择！”
　　季阿公这才对超级计算机有了重视，他问道：“那执天者是怎么用这计算机算龙脉的？”
　　莫北飞说道：“执天者至始至终目标都是帝流浆，这几年来他们很多牧和牧长执行的任务，其实就是在调查每一件灵器觉醒的地点，再把这些地点确定之后，提交回去。虽然牧和牧长都不一定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是上面的人却是很清楚。”
　　辰风惊讶道：“所以——牧的任务就是在收集灵器觉醒的地点坐标，然后根据无数的灵器觉醒地点这种坐标数据来推断龙脉移动的方向，然后让超算模拟下一次帝流浆最有可能在什么地方出现了？”
　　“应该是这样。”莫北飞说道。
　　龙脉本身就是帝流浆汇聚而成的，所以它很清楚下一次帝流浆会降在什么地方，这其中应该是有一定的规律。
　　但这规律镇灵师并不能参透，只有龙脉自己清楚。
　　而龙脉路过某个地方后，溢散的气息让灵器觉醒了能力，那么这件灵器觉醒的地点，就是一个坐标数据。
　　只要收集的数据足够多，就很容易用超算模拟出每次龙脉移动的路线以及前往的目的地，若是运气好，甚至有可能模拟出下一次龙脉经过的地方以及帝流浆降下的地点！
　　这就像是用大数据算概率事件一样。
　　妙妙说道：“前些年我们的神威太湖之光是世界顶尖的超算，每秒可以运行9.3亿亿次，后来国外的顶点和山脊赶超了神威。山脊运算能力可达每秒9.46亿亿次，顶点则是达到了惊人的20亿亿次。
　　这种运算速度足够处理非常复杂的数据，如果执天者用顶点和山脊，那么他们也许模拟出来的数据更快一些。九州人在寻找龙脉的情况下，可能会慢一拍。”
　　至于执天者和九州人是如何得到超算的使用权，他们都不用去深究，这对于镇灵师来说并不难。
　　实际上，很多科研单位都可以申请使用超算进行模拟各种复杂的数据，比如测算基因组，确定行星运行规律，又或者航空航天，探查地质变迁等。
　　如果找一些大学教授做课题的话，稍微伪装一下数据，还是能够申请得到的，尽管费用死贵，但对镇灵师而言只是杯水车薪。
　　季阿公对科技不太明白，但辰风和妙妙的解释大意他还是懂的。
　　他皱着眉头说道：“用科技追踪龙脉，这思路倒是很奇妙，看来我是有点小瞧普通人的科技了。”
　　灵器都是在历史中成形，与历史息息相关，能力也比科技要强大神奇得多。而科技只是关乎普通人的未来，这两者本来是风马牛不相及的。
　　但在灵器受阻无法应对龙脉的情况下，能够想出用科技来搜索龙脉，这是季阿公没料到的。
　　莫北飞说道：“执天者模拟出了不少地点，不仅是渝都、金城、洛阳和长安，还有许多小城市，深山老林都有。从他们追踪的地点看来，至少有几次是没有弄错的。上次庚申夜，帝流浆出现在了渝都一座废弃的矿洞口，他们只是找错了地方，偏了大概有五公里左右。”
　　五公里！
　　仅仅偏差了五公里，这样的精度已经极为可怕了！
　　这下季阿公脸色也严肃了起来。
　　“他们怎么知道偏了五公里？”妙妙问道。
　　“因为他们一直在那附近寻找，第二天才发现那个矿洞口的一个生锈的半个铜铭牌灵器，而且是刚刚觉醒不久的二品灵器，会使人产生幻觉。”莫北飞说道。
　　刚刚觉醒的灵器！
　　那就意味着龙脉不久前才经过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