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力和番天印的炁场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屏障,将邪神的炁场挡在了峡谷之外。
而粱厚载那边则出现了一个类似于台风风眼的区域,任周围狂风大作,可他站立的地方却非常平静。我能感觉到,他站立的那个地方只有他的炁场,邪神的炁场随风盘旋,却无法入侵他所在的那一小片区域。
他身上的念力有时候很强,有时候又变得很弱,和周围的炁场一样,一直处于极不稳定的状态。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着,而我也一直将邪神的炁场挡在了峡谷之外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粱厚载制作出的巨大的涡流突然消失,峡谷中的风也在那一刻快速变弱,直至消失。
就听粱厚载冲我喊:“把邪神的炁场放进来吧。”
他说话的时候,东风已经从峡谷的入口吹了进来,我心中一阵惊愕,粱厚载真的改变了风向!
我散了念力,番天印上的炁场也跟着消散了一些,在此之后,由罡步带来的星力维持了几分钟就彻底消退了。
这边星力刚退,东风的风势就渐渐变得大了起来。
粱厚载大喊一声:“卧倒!”
我来不及多想,赶紧抱着番天印趴在地上。
很快,风势就变得越来越大,最后形成了我从未见过的狂风,席卷着整个峡谷,地上的杂草疯狂地摇曳着,泥土和碎石都被风力掀了起来,四处横飞。
被这样的大风包裹着,我几乎没办法呼吸,那感觉就像是身处在一条湍急的大河中,如果不是死死地趴在地上,激流而过的冷水瞬间就能将我冲走。
随着大风一起进入峡谷的,还有邪神的炁场,它们混合在一起,如同破坝而出的洪水,瞬间冲垮了峡谷中的所有涡流,终于从峡谷的尽头一泄而出。
强势的东风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过了约莫十分钟左右,风力渐渐弱了,又是十分钟过去,东风消失,峡谷中又吹起了西风。
不过峡谷中的涡流消失,西风已经无法阻止邪神的炁场流出峡谷。
我长出一口气,从地上爬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泥土,而后转身望向粱厚载,他也正拍着身上的土,我看到他的头发已经被风吹得乱七八糟,像个疯子一样,就忍不住笑了。
粱厚载也冲我笑了笑,还有些尴尬地说:“用巫术改变风向,也就能持续一小会,过不了多久风向就恢复正常了。”
我对他说:“能改变风向就已经很了不起了。而且我感觉,现在峡谷里的西风,好像也没有之前那么烈了。”
粱厚载先是咧嘴一笑,随后有对我说:“道哥,你头发全乱了。”
我还他一笑:“你也好不到哪去。”
粱厚载捡起刚才随着风力滚到他脚边的背包,将铜铃和镶玉的骨头装了进去。我不禁问他:“刚才怎么会有铃声,你那个铃铛里不是没有胆吗?”
粱厚载:“那不是铃声,是风声。”
忽悠谁呢,刚才明明就是铃声。不过他不想说,我也没办法多问,毕竟这种问题极可能涉及到他的传承。
我和粱厚载离开峡谷,刘尚昂和老杨还在峡谷的出口处等着我们。看样子,刚才的东风并没有对他们产生什么影响,两个人站在原地,正聊着什么,他们身上没有泥土。
我们快走到刘尚昂身边的时候,刘尚昂扭头看了我们一眼,顿时惊呼一声:“卧槽,你们俩怎么这副德行?”
粱厚载没说话,我也只是告诉刘尚昂,峡谷里面风很大。
自峡谷中的那道关口被打开以后,邪神的炁场就以很快的速度变淡了,南北两座山的阴气也开始变淡。
盘踞在这两座上的鬼物都没有太重的怨气,相信它们离开这里之后,用不了多久就会自行消散了。
至今为止,邪神好像都没有察觉到我们的存在,可不知道为什么,它越是这样一直没有动作,我的心里就越发忐忑。即便它的炁场已经被削弱了很多很多,可我还是觉得,现在的平静,似乎只是暴风雨前的短暂安宁。
离开峡谷之前,我再次回头朝峡谷中望了一眼,经过短暂的泄洪,炁场的流速已经平缓了很多。
我总觉得流过峡谷的那些炁场,虽然炁量很大,但并不精纯,就算乾坤两位开启,从外面进来的炁场也不至于在短短的大半天时间里,就将邪神的炁场冲得这么淡。
粱厚载用胳膊戳了我一下,问我:“怎么了?”
我摇摇头:“总觉得不太对劲。算了,有可能是我想多了,走吧。”
说完,我就回过身,朝村子的方向走了。
按照之前和仉二爷、杜康的约定,我们应该在今天中午的时候聚头,可我们回到村子的时候天还没亮,仉二爷和杜康也都还没回来。
这时候,邪神的炁场几乎彻底消失了,看来我真的是多虑了,邪神这东西,好像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难对付。
闲来无事,我们草草吃了点东西之后,就在这个古代的小村庄逛游起来。
我想,我们离开这里以后,不久之后大概就会有科考队来到这里,将山村里的所有东西都列为文物吧。
我们走了几个屋子,发现只有石头打造的东西保存至今,像木头、金属制品恐怕早就被腐蚀得连渣都没了,黄金和白银也是可以保留下来的,可刘尚昂翻遍了那些屋子,也没找到这样的贵重金属。
从村东逛到村西,我们意外地发现,每一座房子的格局都是完全相同的,连窗户的位置和石器的摆设都一模一样,如果不是每幢房子破损的程度不同,每一个屋子内外的情景应该也是别无二致,就像是被克隆出来的一样。
五百一十五章 二爷受伤了
从第二间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粱厚载就一直皱着眉头,随着我们进过的石屋越来越多,他的眉头也越拧越紧。
再次来到村路上的时候,我忍不住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问他:“怎么了,从半个小时以前就一直皱着眉头。”
粱厚载四下里观望了一下,疑虑重重地说:“道哥,这地方不对劲。”
我也觉得这里不太正常,可邪神的炁场都快散尽了,就算不正常又能怎样呢。
这时粱厚载对我说:“为什么每一个屋子里的摆设全都是一样的呢?难道住在这里的人从来不用那些石器?如果他们用过的话,不可能家家户户都将它们摆放在完全相同的位置吧。道哥,你还记得幻象里的情形吧,我记得,那个汉人杀死黑王的时候,村口那边应该有一些散落的东西。”
我点头:“嗯,确实有,我也看到了。”
粱厚载继续说道:“看到那些散落的东西时,我以为这里的人是在黑王被杀不久前匆忙离开的,当时这个地方一定发生了什么事,他们逃得很急,东西洒落在地上也没有时间去捡。”
他说的,和我心里想的完全一直。
“可既然他们逃得很急,”粱厚载一边思索,一边说:“那么在走之前,应该没有精力去摆弄屋子的石器吧,我的意思是,他们走的那么急,出门的时候,难免会蹭到一些东西吧,尤其是那些紧贴着门沿放置的东西。”
的确,每一个房子旁边都有一些石头打的瓶瓶罐罐,由于它们离门口很近,我刚才出门的时候还蹭倒了两个。
可在我们进屋之前,那些瓶瓶罐罐就是稳稳地矗立在那里的。
难道说,这个村庄在建造的时候就被布置成了这个样子,而且在建好以后就没有人在此居住过,可若是没人居住,为什么要建立这样一个村子,幻象中,散落在村口的那些东西又是怎么回事?
粱厚载也环抱着双臂,陷入了沉思。
这时候我又想起了幻象中最后出现的那些黑影,那好像是一些形态和人类相似的生灵,它们在这个地方生活了很多个年头,最后却全部钻进了老人挖出的大坑里。
它们在这个地方居住了那么久,也没有动过屋子里的东西吗,或者说,就是它们将屋子里的石器摆放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我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头绪,反而越想脑子里越乱了。
过了很久,粱厚载开口了:“那些黑影到底是什么呢?”
他这是自说自话,可刘尚昂却给出了答案:“应该是矮骡子吧。”
我和粱厚载同时望向了刘尚昂:“你看清楚了?”
刘尚昂挠了挠头,说:“我看得其实也不是特别清楚,就是看那东西头很大,身子和人差不多,身上还长着黑毛。”
粱厚载瞪大了眼睛:“幻象里的时间流速那么快,你怎么看得这么清楚。”
刘尚昂说:“在大寨原来的位置,有一只矮骡子一直在那里站着,它一直朝着村子这边观望,一望就是……估计得好几年吧。当时我还琢磨着,这些矮骡子真行,几年不吃饭都饿不死。不过他站立的位置离这里太远了,你们可能没看到它。”
粱厚载立即问刘尚昂:“大寨那边的矮骡子最后去了哪了?”
刘尚昂想了想,说:“他后来好像进了村,在那之后,所有的黑影就全都钻进了那个坑里。对了,那只矮骡子出现的时候,手里一直拿着一样东西,就是山妖的‘首级’,黑王带军砍回来的那个树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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