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邪尸依旧呲着獠牙,狠狠地瞪着我。
在我将甲尸斩首的时候,粱厚载和刘尚昂一起上手,将狄广通从床底下拖了出来。
阎晓天再次扑了上去,对着狄广通就是一顿狠打。
不过这次阎晓天用的是拳头,打得也不是要害,看来他已经恢复理智了。
阎晓天一直打累了才停手,他靠在墙角里,不停地喘着粗气,他的拳头看起来也有点肿了。
而狄广通现在完全就是一副猪头的模样,他的整个脸肿得不像话,几乎认不出五官原本的样子,他半死不活地侧躺在地上,也是不停地喘着粗气。
刘尚昂撕了床单,将狄广通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狄广通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老老实实地被绑。
只不过刘尚昂在捆绑他双腿的时候,却从他的鞋子里发现了一个薄薄的刀片,在狄广通的袖子里,还发现了一支袖刃。
这些东西被搜走以后,狄广通明显变得紧张起来,我虽然已经无法辨认出他的表情了,但从他不断闪动的眼睛里,我的确看到了紧张的光彩。
刘尚昂和粱厚载将狄广通放在墙角里的时候,不知道是他们两个中的谁不小心踢到了邪尸的头颅,那个头颅又在地上滚了一圈,最终落在了阎晓天脚边。
当时阎晓天正盯着对面的墙壁发呆,邪尸一到他脚边就张开了嘴,想要攻击他。
我见他没有反应,只能提醒了他一下。
阎晓天这才发现脚边有个尸头,赶紧起身躲避。
他退到了我身边,对着尸头看了一会,突然用十分惊愕的语气对我说:“这是蒋斌?”
我一时间没明白他意思,冲他挑了挑眉毛。
阎晓天指着那个尸头,有对我说:“这个邪尸就是蒋斌啊!”
甲尸的前身竟然是蒋斌?
我被阎晓天的话吓了一跳,也朝着张大嘴巴的尸头看了一眼,我没见过蒋斌,不知道他原本长什么样子,但从它那几乎没有长出尸斑的脸皮上来看,这具邪尸的死亡时间应该不超过三天。
我又将视线转向了狄广通,问他:“你杀了蒋斌?”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咧了咧已经肿成面包的侧脸,好像是想露出一个笑容,可剧烈的疼痛却让他的笑容顿时扭曲起来。
过了片刻,他才吐了一口血沫,用一种十分骄傲的口气对我说:“你们别嚣张,大泽恩师会为我报仇的!”
刘尚昂走到他跟前,摆弄了一下手机,又将手机屏幕正对着狄广通的脸:“你说的大泽恩师,是这个人吗?”
狄广通对着屏幕仔细看了看,说:“这是哪里来的糟老头子,大泽恩师比他年轻多了。”
刘尚昂“哦”了一声,又在屏幕上操作了几下,每次操作完以后,他都会将屏幕放在狄广通的眼前。
最后,刘尚昂问他:“这几个人你都认识吧?”
此时的狄广通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是愣愣地看着刘尚昂。
刘尚昂又一次将屏幕摆在了狄广通眼前,说:“你再仔细看一看,这个人,是不是你口中的大泽恩师。”
伊庆平死之前曾被番天印吸光了生命力,因此极其衰老,可即便是他的眼睛变得十分凸出、脸上布满皱纹,可是五官的基本特征却没有太大的变化。
狄广通愣愣地盯着屏幕,过了很久,才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大泽……死……死了?”
刘尚昂又摆弄了一下手机,问狄广通:“这个人你认得吧?”
狄广通:“赵德楷怎么也……”
刘尚昂收起了手机,回到了我身旁,我让他用手机拍一下蒋斌的头颅。
狄广通的视线从在场的每个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他的视线停留在了阎晓天和我的身上。
他似乎用了很大力气来观察我们两个身上的细节,片刻之后,他才开口道:“青钢剑、番天印,还有这样的年纪……你是左有道。你是阎晓天。”
说完以后,他愣了一下,接着又嚷嚷起来:“你和寄魂庄联手啦?”
阎晓天很不耐烦地看着他,说:“我和寄魂庄联手的事,赵德楷应该早就知道了。”
我没有兴趣听狄广通谈论这种毫无意义的话题,让刘尚昂给他拍了一张全身照之后,开口问他:“刘文辉手里的那具金甲尸是不是你给他的。”
狄广通盯着我,没说话。
我就对他说:“你现在不想说也没关系,反正到时候有人会审你。不过那些人和我不一样,他们在审犯人之前,习惯先赏一百杀威棒,不管你打不打算隐瞒什么。”
其实我也知道庄师兄他们绝对不会这么干,这么说只是吓唬人而已。
不过我的这番话还是比较有说服力的,毕竟刚才我们一进屋也是二话不说,先把狄广通修理了一顿,我们那么做主要是为了卸除他的战斗力,防止他施法或者逃跑。
但我们这么想,现在被五花大绑的狄广通却不一定这么想,他稍微迟疑了一小会,突然点了点头:“金甲尸是刘文辉从我这里抢走的,你肯定知道,他在组织里属于高层,我呢,就是个芝麻大的小人物,人家问我要东西,我哪能拒绝啊?真的,刘文辉的事情真的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也不知道他拿走金甲尸要干什么啊!再说,他现在不都伏法了吗?”
我说:“你怎么知道刘文辉伏法了?”
狄广通顿了一下,说:“是蒋斌告诉我的,他在组织里的级别比我高多了,很多事都知道。”
蒋斌现在已经变成了甲尸,就算他这么说,也是死无对证。
我问他:“你在葬教里是什么级别,认识罗有方吗?”
狄广通:“我就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卒子,罗有方是我的上线,我一直都是听他安排的。百乌山的事也是,还有……还有叶凡心的事,都是他指使我的,我就是奉命办事啊。”
四百五十七章 最后一次站队
傻子都能听出来,这家伙明显没有说真话,从头到尾就是一直在推卸责任而已。可他一边说谎,一边又完全不避讳我的眼神。
什么叫睁着眼说瞎话?这就是。
不过我留意到,他在说话的时候,眼珠不自助地朝床铺那边移动了一下,但仅仅是一下而已,很快,他又将视线放在了我这边。
我朝着床铺底下看了一眼,问他:“床下面有什么?”
这一次,狄广通没说话。
看样子,暗道里面不只是有这样一具甲尸而已啊,里面一定还藏了别的东西。
我没再废话,立刻钻进了床底。
屋子里的床铺是用石头和整块的木头垒起来的,从床底到床板之间有着半米左右的距离,我匍匐着爬进地面和床板之间的空隙,就看到用水泥抹平的地面上有一个一米见方的洞口,在洞口旁边,还有一个正方形的水泥盖子。
意外的是,从这个洞中竟然还有黄色的光芒溢出来,我怀疑洞口的另一端可能有人,下意识地攥紧了青钢剑的剑柄,小心翼翼地爬了进去。
洞口、暗道、洞厅,几乎成了这种暗藏在卧房中的密室所具备的标准配置。
在走过一条很短的暗道之后,我来到了一个十分宽敞的地方,这里的地面上铺着一层柔软的细沙,有铁链从墙顶上垂落下来,一直垂到离我头顶只有二十公分的位置。
在这些铁链的末端,则连着一些尖锐的铁钩或者是镣铐,有些铁钩上还挂着暗红色的鲜血和碎肉块。
这个地方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地下屠宰场。
没过多久,粱厚载和阎晓天也下来了,他们点燃了靠近暗道了另外两个火盆,这时我才发现,在角落的位置还堆放了几具尸体,这些尸体已经开始腐烂,在它们的身上,洒满了用来掩盖尸臭的药粉。
我能从这些尸体上感知到一丝丝残留的念力,也不知道这些念力是别人加诸在他们身上的,还是他们原本就是修行者。
在这个混杂着中药味和铁腥味的地方转了两圈,我也没再发现其他的异常,于是叫着粱厚载和阎晓天一起离开了。
一回到屋子里,粱厚载就对我说:“看样子,狄广通是打算重新炼制一具防身甲尸。”
粱厚载的声音很大,同处一屋狄广通能听到,但狄广通没有做出任何反应,闷闷地靠在角落里,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粱厚载也没打算理他,继续对我说:“他杀死蒋斌,应该有两层目的。第一,就是想除掉一个竞争对手,独霸百乌山。第二天,是因为他杀了很多身边的修者,想要炼出一具甲尸,可那些修者的道行不够,根本无法成尸,所以,修为更高一些的蒋斌就成了狄广通眼下最好的炼尸材料。”
我看向了狄广通,问他:“金甲尸被毁以后,你就没有其他防身用的甲尸了?”
狄广通依然不说话,还将脸扭到了一边。
我感觉他似乎开始害怕了,刚才粱厚载的推测是正确的,在狄广通的手里,可不只蒋斌这一条人命。
狄广通应该很清楚,在当今这个时代,他的所作所为意味着什么。
一个人,就算修为再高,也敌不过那颗穿颅而过的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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