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仙一看有效果,也来了精神,快速挥舞着勾魂锁,狭长的锁链一次次从颇离群中划过,每一次都有几百个颇离同时被击中,而后同时消散。
即便勾魂锁的阳性能让符印上的念力和灵韵存留的时间长一点,但也耐不住击散颇离对符印上的灵韵造成了巨大的消耗。
黄大仙连续挥动了七八次勾魂锁之后,锁链上的符印也跟着散了,我只能再次弄破手指,为勾魂锁画下新的符印。
我也不知道勾魂锁总共被黄大仙挥动了几次,只记得我前前后后画了五次血符,工地上的颇离才算是彻底消失了。
黄大仙收了引魂灯,又气喘吁吁地收起了勾魂锁,我则直接坐在他身边,不停地喘着粗气。
血画符,果然是一件非常消耗精力和体力的事。
我打算以后也像梁厚载那样,不管有事没事,身上都带着一打符箓,有备无患。
除了黄大仙和我牵引着颇离来到了工地上以外,其他人此时还守在楼上,他们不是不想帮忙,而是要堵住楼道口,防止楼顶上的人逃跑。
我稍微休息了一两分钟,感觉呼吸稍微平缓一些之后,就撑着地面站了起来,拍拍黄大仙的肩膀,说:“走吧,去找其他人。”
黄大仙由于消耗过大,此时已经无法很好地维持人形了,他那张奇怪的黄皮子脸又露了出来,那双黑黝黝的圆眼睛看着我,眨了两下,之后他又点点头,和我互相搀扶着朝楼门那边走。
可还没等走出几步,我却感觉到了不对劲,抬头朝着楼顶上望去。
黄大仙同样也发现了异常,和我一样抬头朝楼顶那边张望。
其实从所有的颇离都消散之后,我就觉得空气仿佛变得比之前清新了一点,夜空中的星星和月亮似乎变得清晰了一点,工地外围的虫鸣声也变得清楚了一点。
当时我累得够呛,只顾着喘粗气,也没有特别在意。
可当我再次走到楼门口,感知到楼门中散发出来的阴煞时,却越发觉得不对劲了。
这股阴煞不是从楼门中涌出来的,它处于一种非常安静的弥散状态,就这么不急不躁地飘散在空气中。
我能感觉到,整栋楼都被这股阴煞包围这,甚至连地板的缝隙里都夹杂了阴煞的气息。
这股阴煞不是突然出现的,它一直都在,只不过我们没有感觉到它。
联想到颇离全部消散之后,我的视觉和嗅觉都变得清晰起来,这似乎也能证明,就是那些颇离影响了我的感知能力,让我无法察觉到这里的阴煞。
黄大仙带着些忧虑地看我一眼,对我说:“恩人,我怎么觉得,这地方突然变得特别邪性呢,柴师傅他们还在楼上,不会出什么事吧?”
我摇了摇头:“这地方一直很邪性,只不过咱们刚才没感觉到而已。颇离只是障眼法,师傅他们没事。”
说话间,我从口袋里掏出了琉璃卵,将它托在手心。
刚开始,琉璃卵的重量是正常的,可几秒钟之后,它却突然变得很轻,像绒毛一样轻。
一股向上的力场,正牵引着琉璃卵。
错不了了,这股阴煞的源头,应该就在楼顶上。
我将琉璃卵放回口袋,转而对黄大仙说:“你怎么样了,缓过来了吗?”
黄大仙叹口气:“不行,刚才消耗太大了,我现在光是维持人形都很困难。”
我拍拍他的肩膀:“楼上都是自己人,你不用维持人形,咱们得尽快上楼。”
我这边话音刚落,就感觉黄大仙的身子猛地一软,接着我就看到他的衣服软塌塌地落在地上,一只硕大的黄鼠狼从衣服堆里钻了出来。
看到黄大仙的原型,说真的我心里还是有些不太习惯。
可现在也不是说这种事的时候,我沉了口气,强撑着身子朝着楼上飞奔。
嘴上说着师父不会有事,可天罡剑和番天印都在我这,万一楼上出现了突发状况,师父没有任何法器来御敌。
直到我和黄大仙爬到了第七层的楼梯口,看到师父和孙先生正给大家分糖,我才松了口气。
师父看见我,就朝我招招手,说:“有道,还是你打头阵。上楼!”
我快速来到了仉二爷身边,仉二爷则将昏迷的马建国扛在肩膀上,朝我扬了一下下巴,示意我先走。
我们当时的位置距离顶层已经很近了,仉二爷在身后提醒我:“刚才出了不小的动静,楼上的人应该已经发现我们了。”
其实我心里有点不解,在我下楼的这段时间里,仉二爷和师父他们为什么不直接冲上楼顶呢,非要等我回来一起走?
不过这些人都是些老江湖,他们的江湖经验不是我能比的,很多时候他们做的一些事,也完全超出我的理解。
沿着楼梯行进的时候,空气中的阴煞并没有如我想象中那样变得越来越强,它一直维持在一个固定的浓度上,这让我有一种错觉,好像这股阴煞的源头遍布在楼廊的每一个角落。
我有些不放心,又将琉璃卵掏出来实验了一下,那股朝着正上方牵引它的力场依旧存在。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我们就来到了楼顶,这里什么也没有,就是一个光秃秃的天台,而牵动琉璃卵的那股力场自从我们登顶之后就消失了。
这里应该就是阴煞的源头,可是为什么到了这里,阴煞的浓度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仉二爷将马建国放在一边,环视着天台上的环境,片刻之后,他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地说:“这栋楼还没盖完吧,为什么天台这么干净?”
听仉二爷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这个天台几乎是一尘不染的。
就连空置的电梯机房也像是被大雨冲刷过一样,墙面上泛着一层薄薄的水光。
孙先生蹲下身子,用手指摸了摸天台的地面,随后他抬起头来对我们说:“地面看上去干净,却有一层看不见的土,有人在这地方布了阵法,遮挡了咱们的视线。”
他一边说着,一边举起了手,就看到他刚才触到地面的那两根手指上,沾满了脏乎乎的泥土。
可那地面看上去却又干净无比,一丝一毫的灰尘都没有。
冯师兄简单地扫视一下周围的环境,对大家说:“是折光,迷幻阵里常用的手法。”
说话间,他俯下了身子,在地面上仔细地勘察起来,又说是要寻找折光的器具。
梁厚载这时却突然拉了冯师兄一下,冯师兄转过头去看着他,疑惑道:“怎么了?”
梁厚载想了想,说:“冯大哥,我觉得,你还是不要乱动了,在天台上动手脚的人,可能就是在针对你。”
听着梁厚载的话,我也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就转身朝梁厚载那边看,不只是我,当时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梁厚载的身上。
好在几天下来大家也都混得比较熟了,梁厚载也没羞涩,环视大家之后,才开口道:“你们难道不觉得,对方对咱们的了解非常深吗?刚才那些没办法用辟邪符和罡步镇住的颇离,看起来就是特意为守正一脉准备的。”
三百一十三章 人皮灯笼
仉二爷点了点头:“不光是颇离,在乱坟山的时候他们不知道放得是什么烟,连我的驱魔香都受到了影响。”
孙先生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又看看那一片光洁的地面,抬起头来问梁厚载:“豫咸一脉在布阵上的造诣,算是寄魂庄三脉中最高超的吧?对方在这地方做了这样的布置,是故意要引着有义来破阵……这里的阵法如果被破了,也许会引发其他的机关?”
梁厚载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仉二爷用一种非常惊叹地眼神看了梁厚载,咂了咂舌,但没说话。
这时梁厚载又说:“我记得之前看到这栋楼的时候,楼顶上有两个和电梯间一样大小的屋子,可上来以后,为什么只有一个电梯间呢?”
我问他:“消失了一个?”
梁厚载点头,指着电梯间的左侧说:“那里的一间房消失了。”
仙儿立刻举起灯笼,朝着梁厚载手指的方向照了一下,电梯间的左墙和它左侧的地面被狐火映成了一种淡淡的幽绿色。
但即便是被狐火照耀,那座消失的房子依旧没有显现出来,而且这间房原本应该出现的地方,地面看上去要比其他地方光洁得多。
片刻之后,冯师兄长叹了一口气:“还好有厚载提醒我,不然就着了对方的道了。”
说完,冯师兄就快步来到了电梯间旁侧,从口袋里捏出一小撮阴阳土,将它们洒向了电梯间的屋顶。
对冯师兄他们那一脉的传承,我没什么了解,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
就见那一撮阴阳土飞上天空之后,就像炸散的烟花一样,快速朝四面八方飞了出去。
冯师兄站在原地沉思了一阵,接着他就在我们的注视下来到了电梯间右侧,在墙壁上拍了几下,墙上传来了很正常的“啪啪”声。
至少在我听来,那声音就是普通的拍击声而已。
这时冯师兄冲我招手:“有道,帮个忙!”
我赶紧凑过去,冯师兄指了指那面墙,对我说:“用青钢剑砍这个位置,看清楚了,这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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