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冯师兄当场瞪起了眼,怒冲冲地朝我吼:“不行,绝对不行!太危险了,左有道,你知不知道你对寄魂庄有多重要,你现在可是守正一脉的独苗!我绝对不会让你出任何意外,只要能保证你的安全,就算被动挨打我们也认了。”
他今天晚上的火气格外大,一边吼,还一边用手狠狠拍打着办公桌,连散落在桌子上的文件,以及那个盛满水的杯子,都跟着桌面不停地跳动。杯子里的热水洒得到处都是,将其中一份文件洇湿了一大片。
“我倒是觉滴,有道的说法很对啊。”
就在这时候,门外就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包括我在内,屋里的人同时朝门口望去,就见陈道长背着手走了进来。
他今天没穿道袍,而是穿了一件看上去很名贵的老式西装,都上还戴着一个鸭舌帽,盖住他那一头齐肩的华发。
见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陈道长皱了皱眉头:“看啥看,没见过啊。我要是穿着那身道袍,就你们这地方,门卫也不让我进啊。”
他进来以后就毫不客气地坐在了沙发上,还指了指茶几上的杯子,冲我冯师兄喊:“倒茶!”
除了我们守正一脉平日里自由自在,屯蒙和豫咸两脉的师兄们都是很讲究礼数的,陈道长是长辈,冯师兄也不敢托大,赶紧站起来倒茶。
马建国原本想替我冯师兄忙活,却被冯师兄伸手挡在了一边。
陈道长眼睁睁地看着我冯师兄给他冲好了茶,才对我冯师兄说:“有道的事,我都跟老柴头说了,他也是这个意思。”
冯师兄轻轻皱了一下眉头:“我师叔是什么意思?”
陈道长盯着我冯师兄,很简短地从嘴里吐出四个字:“主动出击。”
我冯师兄站在原地,愣了半天没说话,陈道长又说道:“老柴头说了,化外天师弄死了刁书彬,咱们还没找他算账呢,他倒蹦跶起来了,这个人,必须抓住,抓活的!”
冯师兄偷偷朝我这边瞅了一眼,显得有些为难:“可是有道……”
陈道长刚端起的茶杯又放下了,他用一种很无奈的眼神看着我冯师兄,嘴上说:“可是么呀可是,你怎着这么多废话捏?你们寄魂庄里的规矩,我是很了解的啊,我跟你说,要是在平时,寄魂庄内部的事,是你们那两脉说了算,可是呢,如果有外部的势力对寄魂庄造成影响了,该怎么弄,怎么办,那都是老柴头他爷俩说了算。你在这瞎白活个么劲呢?”
二百九十七章 蜡烛里的虫卵
陈道长都这么说了,可冯师兄还是摇头:“不行,太危险了,不能让有道犯这个险。”
“唉,我说你这孩子,平时挺机灵的,怎着到了这时候就这么死心眼呢?”陈道长笑嘻嘻地说:“你以为,老柴头在行当里混了这么些年,干饭都是白吃的?这老家伙鬼着呢,自打听说化外天师要对他的宝贝徒弟下手,他早就坐不住了,现在澄云大师他们已经在乱坟山那边聚头了,就等着化外天师露出点马脚来,他们好动手啊。你是不知道,他们这帮人赋闲好几年,早就待不住了,这次听说要开战,一个个都跟狼见了肉似的,好家伙,那一对对小眼,蹭蹭地放绿光啊。怪瘆人的慌!”
冯师兄好半天才回过味来:“柴师叔……都布置好了?”
陈道长点了点头:“啊,算是布置得差不多了吧,我们这帮老家伙是秘密行动,平时不露脸。你和有道呢,得想办法把化外天师引出来,到时候咱们一起动手,绝对跑不了他。”
看陈道长说话时的样子透着一股满满的自信,我心里就不由地嘀咕起来。
想办法把化外天师引出来,道长说得容易,可我庄师兄他们调查了化外天师这么久,可我们到现在也么有和他有关的任何资料,只知道化外天师这么一个可有可无的称号。他藏得很深很深,要想把他挖出来,在我看来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朝着冯师兄那边瞄了一眼,此时冯师兄也是一副很为难的表情,我估计他现在心里想的应该和我差不多。
陈道长住了嘴,用一种很期待的眼神看着我们,那表情,就好像是等着我们为他刚才那番话拍手叫好似的。
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响应他,过了一会,陈道长脸上的表情就从期待变成尴尬了。
他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咳咳,那个么,我今天来呢,主要是了解一下案情。那个……有义啊,你要是方便,就给我说说呗。”
冯师兄“哦”了一声,花了几秒钟时间思考,之后就将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详细说了出来。
在冯师兄陈述案情的过程中,陈道长偶尔会插两句话,可总体上来,还是我冯师兄一个人在叙述,陈道长绝大多数时间还是耐心地听着,我留意到,随着冯师兄一步步深入地拆解案情,陈道长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了。
当我配合着冯师兄,说起宿舍楼地底的迷魂阵时,陈道长才将我们打断:“错了错了,那个阵不是迷魂阵,是夺魂阵,一看就是南洋养鬼人的手法。哦,对了,我处理五楼那些学生的时候,在厕所里发现了这么个玩意儿。”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黄铜色的东西,必将那东西递给了我。
那是一把看上去很有年头的铜锁,锁的两面分别分别刻着一张类似于人脸的图案,大概是因为年代久远的缘故,这两张人脸已几乎被磨平,只在眼睛的位置有两个清晰的小点,这两个点似乎是用尖锐的凿子直接在锁面上凿出来的,很深。
刚看到这枚铜锁的时候,我只是觉得有些眼熟,仔细回忆了一下我才想起来,当初我们住在邮局家属院的时候,那个李老太太也曾给我我爸这样一枚锁,当时她还说这东西是镇邪的,让我爸将它挂在门梁上。
我也是后来听师父说,这种锁,事实上是李老太太布阵时用的阵引。
这枚铜锁的出现,似乎也再次印证了,李虎、卯蚩种,的确和当年的李老太太有牵连。
这时候我又听陈道长说道:“对了,我在地底下的时候,发现那个夺魂阵被破了,而且是强破,坟头上面的邪气几乎全都被冲散。有道啊,你不会是用走罡破的阵吧?”
我抬起头来,简单应一声:“是啊。”
陈道长立即换了一种责备的眼神看着我,说:“哎呀你这孩子,是不是烧包的?在夺魂阵里头用念力破阵,那可是很危险啊,弄不好你魂都丢了!唉,熊孩子,不让人省心!”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想起了来了,当时我破阵的时候,刚走出罡步,确实感觉到了一股诡异的力场,那股力场,好像是要把我体内的什么东西给强行拉扯出去一样。
冯师兄大概是怕陈道长继续责备我,立刻转移了陈道长的注意力。他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个透明的封装袋:“对了,我们一中体育场上还发现了这个东西。”
陈道长伸手接过了封装带,看着装在袋子里的半截蜡烛,皱了皱眉头:“不就是根很普通的蜡烛吗?你们接着说,有道破了夺魂阵以后,又出了些么事?”
还是由冯师兄向陈道长描述案情,只是说到和卯蚩种对峙的一些细节时,我才会从旁补充。连同卯蚩种诈尸、李虎半路将卯蚩种劫走,以及路工头的案子和橡胶厂爆炸的案子,冯师兄都一并告诉了陈道长。
冯师兄将整个案情陈述完,陈道长就靠在沙发上,紧皱眉头地望着天花板,似乎是在沉思。
过了很久,陈道长才重新坐直了身子,指着桌子上的封装袋问我:“你刚才说,你踩罡步的时候,星力降下来了,蜡烛没灭,星力散了,蜡烛才灭的?”
我点点头。
陈道长将封装袋拿起来,一脸狐疑地看着那半截蜡烛,自言自语地嘀咕着:“不应该啊,这不就是一根普通的蜡烛吗。”
他一边嘀咕着,一边又下意识地将封装袋举起来,对着天花板上的白光灯仔细看着。
片刻之后,陈道长霍的一下站了起来,他朝着我包师兄伸出一只手,语气急促地说:“快,手电筒!”
冯师兄赶紧拉开办公桌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杆手电,递给陈道长。
陈道长依旧举着那个封装带,打开手电,让白色的光束从侧边照向蜡烛。
我也凑到陈道长身边,朝那根蜡烛观望,就看到蜡烛在手电光束的照耀下显得十分通透,烛身呈现出一种类似于半透明的状态,同时我也留意到,在被强光穿透的烛身中,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合影。
我能看那个黑影,站在一旁的冯师兄也看到了,他从抽屉里拿了一把美工刀给陈道长。
陈道长则拿出蜡烛,用刀刃在黑影出现的位置轻轻割了两下,之后他就抓着蜡烛的两端,用极缓慢的速度,将蜡烛轻轻掰断。
一个蓝色的小颗粒从蜡烛的断口处脱落下来,那枚颗粒的大小、外形,都和绿豆粒差不多。上面没有什么特异炁场。
冯师兄问陈道长:“这是什么东西?”
陈道长摇了摇头,没说话,他再次拿起了美工刀,将桌子上的颗粒划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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