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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 (鬼店主)



老谢叹了口气:“开始我也不相信,还一个劲和警察解释。可到今天早上,按理说过了一夜,这哥们喝再多的酒也该醒了,可他坐在椅子里,尖着声音说要回家,还说我们不要耽误他结婚。警察问他家在哪里,他居然说在菲律宾!”

又是和结婚有关,我愣了半天,老谢又说了很多方刚的反常行为,但已经没有昨晚的暴力倾向,只是在胡言乱语,完全不能正常沟通。老谢问:“田老弟,你快回来一趟吧,精神病院这边要收住院费,你也知道我手头紧,方刚皮包里的银行卡我又不知道密码。”

听了这个消息,我再也没心思呆在沈阳,连忙迅速订了飞曼谷的机票,从广州中转回到泰国。

那家精神病院在罗勇府以西和春武里交界的地方,以前我刚到泰国不久,接的表哥工厂里一个叫胡三强的工人那桩生意时,他被送的也是这家病院。时隔两年又来这里,居然是来看望方刚,让我做梦也想不到。

在医院门口看到的老谢,这家伙急得直搓手,看到我来,连忙迎上去,先问我带钱没有。我指了指皮包,说已经取了几万泰铢的现金。

看到方刚的时候,他正在后院的草坪上坐着,旁边有个病人围着他狂笑不止。我没明白,就问旁边的医生,医生说那人的症状就是看谁都狂笑,随后把他拉开。

方刚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抬头看到我来,他没说话,也没什么表情,脸色灰中带青,身体微微发抖,好像大病刚好。我抬手在方刚面前晃了几晃,问:“方老板,还认识我吗?”方刚的眼珠连动都不动,也不说话,老谢又问了几句,他也没回答。

老谢担忧地说:“这到底是怎么搞的?”

“看来是已经失去正常记忆,情况很不好,说不定以后都很难恢复了!”我很难过。

老谢立刻叫出来:“这么严重?脑子也坏了?那以后永远都六亲不认吗?”

没等我说话,方刚抬头看着老谢:“我怎么不知道你是我亲戚?”

我和老谢都傻了眼,我连忙问:“你说什么?”方刚看了看我,没说话。

“方老板,你脑子没坏?”老谢惊喜地问。

方刚白了他一眼:“我脑子坏了对你有什么好处?”我也抓住方刚的肩膀晃着,问他现在到底是清醒还是发病状态。方刚双手抱在胸前,好像很冷似的,垂着头摇了几下,表情痛苦地说:“发作的时候我自己根本记不起来,后来发现被人送到这里,才知道的。”

我想了想:“那就是间歇性的发作?上次被阿赞洪班解降之后,难道没解决彻底,现在又发作了?”

第0375章姜先生

老谢说:“不可能不可能,阿赞洪班说了,方刚身上的女性阴灵已经被驱走,只要不被人再次施降,肯定不会再出意外!”

方刚哼了声:“看来是真有个降头师成天跟在我屁股后面打闷棍,折磨我来玩?”

我说:“也许问题不是出在人身上。而且某个东西,到时候得好好查查。”

老谢说:“那现在怎么办?”我说一会儿就去找院长,想办法让他开出院证明就行了,大不了给点儿钱。老谢马上表示他没带钱包。我说压根就没指望你出过钱。

谈话过程中,我发现方刚双手十指都光秃秃的,就问你的五毒油戒指没丢吧,方刚生气地说:“那天晚上被警察送进这里的时候,把我身上所有的金属物体全都搜走了,说是怕我自残。”

正在我要去找院长的时候。方刚问我俩有没有被人跟踪过,我忽然想起上次去方刚家找他,掏手机时掉出几张钞票,我回头捡钱的时候看到后面有个人留步转身,犹犹豫豫的。那时候我完全没在意,现在想起来,似乎觉得也很可疑。

看到我的表情,方刚把眼睛瞪起来:“到底有还是没有?”

“不确定。除非再被跟踪。”我老实回答。

老谢迟疑片刻。说前几天有个人四处打听方刚,后来又找到他,但他没告诉对方。方刚连忙问:“打听我?打听我什么事?”老谢说对方只称是方刚的朋友,手机丢了没有电话号码,想找他请几尊龙婆都姆的天童古曼。

我问:“那人长什么样?”

老谢想了想说:“是个中国男人,四十几岁的模样,操沿海口音。国字脸,梳着分头,大概和你差不多身高,右眼角上有道很明显的疤,耳朵上也有缝过针的痕迹。”

我问方刚认识这人吗,他摇摇头,说没有印象。这时,我想起一件事,就问老谢:“上次找你请布周的时候,你说在龙婆都姆那里请几尊天童古曼,就是这个人要的货?”

方刚冷眼看着老谢,老谢连忙解释:“不是不是,那次我给你打电话一直不通,所以我就……”方刚哼了声说是你故意截糊吧?老谢咽了咽唾沫,没说出话。我笑着说老谢没把你的手机号码随便给可疑之人,已经是不容易,截糊就让他截一把吧。

方刚对我俩说:“这个脸上和耳朵都有疤的人很可疑,你们看看能不能找机会和他再次接触,最好能偷拍照片,让我看看到底真是我的老客户,还是个冒牌货。”

我和老谢问医生院长办公室在哪里,那医生说院长去曼谷办事,要两天后才回来,让我到时候再来。我塞给这医生一千泰铢,让他对方刚照顾点儿,过几天我就接他出院,医生连连答应。

回孔敬的路上,我和老谢商量,方刚这事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暗中搞鬼,只是对方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最好是能找到那个打听方刚的有疤者,看有没有线索。老谢有些害怕:“田老弟,你说那人是方刚的仇家,还是我们三个人共同的仇家?”

我摇摇头:“这可不知道,总之我俩这段时间也要小心谨慎,晚上没重要的事情,尽量别独自出门,免得麻烦。”

老谢紧张地自我安慰:“我倒觉得那个有疤的家伙只是方刚的仇家,不然完全可以把我控制住,再从我手机里翻出方刚的号码,也不是难事啊!”

我想了想,说:“不见得。也许对方是投鼠忌器,想把我们三个人的住所全都摸清之后再有下一步动作呢?”

听我这么说,老谢更害怕了。我劝他别紧张,让他找个借口和那位有疤的家伙见面,就说有一批效果好的正牌刚刚请到,问他要不要。如果他表示没兴趣,就说明有可能真是方刚的客户,如果他很痛快就答应,那就不好说了。

老谢苦着脸:“你这一说,我倒不敢和他联系了。”我说你怕什么,把地点安排在人多的公共场合,比如热闹商业街的餐厅,我会在暗中观察,如果发现有不对劲,会立刻报警,老谢勉强同意。

在孔敬老谢家里,他以手机免提给那有疤者打去电话,称有一批刚从清迈帕辛寺请出来的崇迪牌,很抢手,你要不要。那人立刻说:“可以,谢老板,你什么时候把方刚的电话号码给我?或者告诉我他家在哪里也行,我找他真的是有急事。”

我在旁边悄悄听着,大气也不敢喘。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人的说话声音很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双方约好,明晚六点左右在孔敬大巴车站附近的餐厅见面,这里有两条商业街,有利于做掩护。当晚老谢带着几条佛牌放在皮包里,我俩四点钟就找了一家位于车站附近的餐厅,我坐在包间里面,老谢坐在散位,离我大概有十米左右。

到了六点钟,老谢打着手机出去接人,一个高个男人和他再次走进餐厅。我从包间的门缝里向我偷看,刚看到那人的五官,顿时全身血液涌向大脑,竟然是之前在印尼雅加达接解降生意的汪夫人情夫,那个姜先生。

姜先生脸上多了一些伤疤,我这才想起半年前方刚在雅加达的朋友向他汇报过,说姜先生在地下停车场被人袭击,打成重伤,看来就是那时候留下的。姜先生打听方刚的联系方式,很显然不是为了请方刚吃饭,至于在打什么鬼主意,只有他自己知道。当初阿赞NangYa用灵降术让汪夫人把车开到河里淹死,姜先生没了靠山,如意算盘落空,一分钱的便宜也没得到,肯定是怀恨在心。后来又被汪海的老婆差点打死,他不敢惹对方,估计也把这笔账算在我们几个人头上了,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半小时后姜先生离开了餐厅,我和老谢出来,为防止被跟踪,我俩在商业街的人流中转了好几圈,确定能甩开一切跟踪者,这才叫了辆出租车离开这里。

在车上,老谢说:“那人又掏钱买了两条佛牌,还问我方刚的联系方式,我照例说电话打不懂,让他有生意就找我。那人看起来似乎有些生气,但也没说什么。”

我把姜先生的身份告诉老谢,他吓出一身冷汗:“竟然是他!是不是他已经知道当初就是我把你们三个人救出来的?现在找我算账来了?”

“你慌什么?他找上你只是看到你有方刚的联系方式却不告诉他,还非要做他的生意。这人想给你点儿甜头,好套出情报来。”我说。老谢听说是姜先生,说什么也再不敢和他联系了,让我另想别的办法。那个事对老谢印象太深,他怕惹事,姜先生没得到汪家的财产,什么事都做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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