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鼎算着这个数字,只觉得脑子一阵迷糊。
“钱,那么好赚?”
这功夫还得是陈希稳重,他压住自己同样激动的心纠正道:“前提是咱们陈家将来的生意能越做越大、越来越红火,不然的话,赚不到钱分不出红,谁还会继续持有咱们陈家的股票。
这次股价高涨,是靠着那些和咱们陈家有旧的阿拉伯商人们帮忙才炒高的,等他们抛售套现,价格就势必回落,股价这玩意都是虚的,别当真。”
说着别当真,可哪有不当真的人呢?
反正广东所有的商人看到陈家这一次赚的盆满钵满后,都发了疯似的涌入广州交易所,想着排队让自家的商号在这里上市挂牌。
不是家家户户都赚钱啊。
一个番禺的盐商同样学陈家,挂出了一股一两银子的价格,结果却是无人问津,计划发售的五百万股连续在交易所挂了七天竟然只售卖出去不到一千股,简直贻笑大方。
盐商的股票卖不出去,完全是因为这几年盐价一路下行,朝廷的盐补政策也开始收缩,川陕道被打通,四川盐井遍地开花,西北西南的盐价自然也就被控制住,盐商,哪里还有什么光辉。
股票卖不出去,钱就赚不到,人心急啊。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想赚钱的人一多,难免出几个昧良心的胆大包天之辈。
两家粮商合谋做了一份虚假的财务表,又支使租种自家田亩的百姓寄户跑到交易所开始大肆扫货,硬生生将一百文的初始股价抬高到三百文,很快吸引到广州股监局第一任局长江正勋的注意。
“粮价多年不温不火,他们卖个粮食,能赚那么多钱?”
一个交易员就开玩笑般跟了一句:“局长,这两家粮商说,他们家的田一年三熟,一亩地一年能出十五石粮食。”
“放他娘的屁吧。”
江正勋直接喷出脏口来:“他家的地都是聚宝盆不成,一亩地要是一熟五石粮食,前几百年里广东的老百姓就不和朝廷闹乱子了。
历朝历代也就没那么百姓剥树皮吃草根了,肯定是造假,查!”
其实别说江正勋怀疑,两家粮商看到股价飞涨三倍之后自己心里也害怕,本来只想着炒个五成的利润出来,谁能想到股价这玩意他控制不住啊。
跟风买的老百姓又没有基本判断力,一看大家都抢都一窝蜂的跟买,交易员可不管这么多,供不应求的买那就涨呗。
反正他们交易所有百分之二的交易费,卖得越高,国家的收入也就越多,他们这些交易员领俸禄的。
现在闹到这一步骑虎难下,两家粮商谁都没跑掉,被江正勋查了个底掉。
虚造财表、哄抬股价。
不单单是自家商号的股票被强制退市,所有家产也都没籍没。
买了股票的老百姓在银行退回了自己的本钱,至于抄家籍没多出来的钱,当然是充公。
牢是不用坐,但两位曾经人五人六的大粮商由此摇身一变,成了穷光蛋。
“这种人不值得可怜。”
李书闳乐么滋的躺在自家书房的躺椅中,让管家把上门来求的两大粮商赶走,悠哉说道:“早都提醒过他们了,交易所刚上市,朝廷查的严,他们还这么玩,脑子都被狗啃了。
再说了,粮食这东西它有价,朝廷的红线在那放着呢,又不是大灾大难的年,它涨不起来,粮价都不涨股价怎么涨?
说地里的产出翻几倍,也就他们这两个狗脑子能想出这种理由,贻笑大方。”
“平时看着挺聪明的人,怎么一惦记钱来,愚蠢的和头猪一样。”
“话说,咱们李家的股价怎么样了?”
管家连忙说道:“还成,今天又涨了二百文,定在了一千七百五十文上。”
“妈的。”李书闳低声骂了一句:“陈家的都涨上天去了,江正勋那家伙也不查查。”
“听说,是几个阿拉伯商人联起手来炒的。”
管家小心翼翼的说道:“他们陈家把持着广州市舶司多年,和阿拉伯、南洋那边的很多商人关系都好的很,有的是活钱涌进来,不愁股价不涨,要不,我差个机灵的小子去江正勋那举报?”
“别!”
李书闳吓了一跳连忙喊住:“江正勋愿意查那是朝廷的事,咱们不能暗中捅刀子,要是见了光,咱们家可就坏了规矩,陈希那头老狐狸还不咬死咱们。”
“再者说,大家都那么玩,别搞到最后两败俱伤。”
“这豪绅的钱早晚如数奉还,咱们赚的,是老百姓和那些小商人的钱。”
李书闳得意洋洋的重新躺回去,闭目哼曲:“对了,我记得老孙头的儿子去年不是考进了衙门吗?”
“是,踩了狗屎运,正巧分配到了今年的股监局,老孙这个一辈子没抬过头的佃户,现在也尾巴上天,走哪人模狗样了。”
“股监局攥着咱们的命根子呢,他狂,也是应该。”
李书闳闭着眼挥手道:“找个跟老孙头有交情的人过去,就说我请他吃饭,顺便,送他一千股咱们家的股票当份见面礼。”
一千股,可就是一千七百多两银子啊。
管家小吃一惊道:“这老孙头种了一辈子的地,连个零头都没赚到,给那么多?”
“对付这种穷鬼,一出手就得给他砸懵。”
李书闳呵呵一笑:“我就不信他个老农民还能把持住,他不是有个争气的儿子吗,就看他这个爹,争不争气了,哈哈哈哈。”
第四百二十五章 顾家与顾国
“大王,广东那边来的信,广州交易所的最新近况......”
“大舅哥,来帮孤看看,孤这花怎么就养不好呢。”
别苑内,陈云甫埋头侍弄着花草,一手拿着一个喷壶,一手拿着剪刀,整的满头大汗不亦乐乎,大舅子邵子恒站在身后向陈云甫汇报着广东情况。
“士奇老母亲去世,回乡丁忧,这几天辛苦你替孤照料着办公司。”
忙活了半天陈云甫总算是抬起头,两手扶着发酸的腰叹道:“是得多动动,这才多大功夫,就累的直不起腰来可不行。”
邵子恒在陈云甫面前还不如杨士奇自如,也是岁数大了,年近四十说话什么的越来越少,陈云甫的闲聊他很少去接,多还是说的公事。
“大王,胡嗣宗说交易所现在很红火,股监局也查处了好几家不法商人,整肃了风气。”
陈云甫擦着手,看向邵子恒一眼,摇头道:“大舅哥,今天是端午,咱能别一个劲的说公事吗,你没看到孤今天都没进宫,搁家里难得休息一天,你就别拿这些事烦我了成吗。”
“是。”
嘴上说着是,可邵子恒也没有闲白的打算,收了声就规行矩步的跟在陈云甫后面,其他的什么也不说。
他变化挺大的。
“廷和呢,没带来?”
陈云甫张望两眼:“韦三,韦三。”
“大王,老奴在呢。”
“去一趟,把廷和接过来。”
“诶。”
“今天端午,咱们一家人吃个饭。”
陈云甫招呼邵子恒在凉亭里落座,很是亲近随意的说道:“平日里,咱俩忙政务,孩子忙上学,好久没一起聚过了,难得今天过节,踏踏实实吃顿饭。”
“成。”邵子恒露出一丝笑容点头:“臣陪大王多喝几杯。”
两人正聊着,转角响起脚步声,紧跟着就是陈景和拿着一火铳样子的把式走出来,看到陈云甫吓的连忙将东西藏于身后,扭身就要走。
“过来!”
人被喊住,陈景和只好重新转身,硬着头皮走到近前见礼。
“孩儿见过父王、舅父。”
“拿的什么东西。”
陈景和连忙将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将一把铁制的火铳造型物件放到桌子上,陈云甫拿起来看了两眼,又在桌子上敲了几下,发现并没有火药后揣进自己怀里。
“哪来的?”
“火器局上个月刚捣鼓出来的样品,试枪没过的汰撤品,我看着新鲜,就留着玩了,父王放心,我没要火药更没要弹丸,伤不到人。”
陈景和赶忙自证清白道:“我就留着当个摆设而已。”
“贪玩。”陈云甫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就不能给老子稳当些日子吗。”
邵子恒眼见陈云甫要训子,赶忙劝了一句:“大王,景和也是有分寸的,再说,上个月他们学校考定成绩,景和可是全校前十呢。”
说起这事来,陈云甫的脸色稍霁,露出三分慈父微笑。
自己这儿子贪玩归贪玩,但聪明是真聪明。
“随孤。”
陈景和暗戳戳的翻了个白眼,感情好的随你这个爹,不好的就都是我自己的责任了?
邵子恒也是憋着想笑,不过还是煞有其事的点头。
“大王说的甚是,假以时日,景和一定会成为大王的得力臂膀。”
“看在你上个月学校考定的成绩还不错,今天老子就不和你计较了,滚回屋看书去。”
“诶。”陈景和立马松出一口气,作揖就走:“孩儿告退。”
退了三步堪堪转身,陈景和又别过身子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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