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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太师 (煌煌华夏)


  “孤此番来浙,只是为了看看学堂,其他政务方面的汇报,你们浙江当局向士奇汇报吧。”
  陈云甫此来的目的十分明确,只在杭州城落跸后歇了一夜,就带着黄观直奔学堂。
  看着学堂外乌泱泱的人头攒动,陈云甫当时就掉了脸,喝斥道。
  “学生们不用上课吗,这官场之上迎来送往的官僚习气,谁让你们加到孩子们身上的,简直是乱弹琴!”
  王钝被喝斥的冷汗涔涔,唯唯诺诺的俯首认错。
  等到孩子们各自散去归于班级之中,陈云甫才算心气稍顺,也懒的对王钝继续横加批评,偕杨士奇、黄观二人随便寻了间课堂,赶在上课前走了进去。
  “大王这是...”
  “孤打算旁听一堂课,可否?”
  王钝能有什么意见,就是这堂课的授业老师有点打哆嗦,脑门上不住滴下来的汗水蛰的他有点睁不开眼。
  这就是一堂最普通不过的国学一年课。
  教的内容仅为识字而已。
  开蒙所选的课文也是一惯使用的三字经。
  人之初,性本善。
  一堂课只有半个时辰,自然是不够时间将整篇三字经全部解读,加上陈云甫在的原因,这堂课的国学老师就打算围绕着这第一句话来表现一番,好让陈云甫也能知道,他们这些授业之师是多么重视培养学生们正确的人生观。
  想法是好的,过程也是好的,谁也没想到偏生就有刺头。
  “老师,荀先生所言:人之性恶,其善者伪也,顺是所言,何来人之初性本善一说呢。”
  这真是谁都没想到的事情。
  年轻的老师面对这个提问,恨的差点把书本砸到这个提问的学生脸上,顾忌到陈云甫在场旁听,只能硬着头皮言道。
  “于谦,你坐下。”
  本就坐在课堂最后方来了兴致的陈云甫听到这个名字轻挑眉关。
  于谦?
  是那个打北京保卫战的于谦吗。
  不过甭管是不是,陈云甫都谈不上多么重视,他见到的历史名人多了去,泯然于世的亦如过江之鲫,自己带来的蝴蝶效应越来越大,于谦还能不能在已经面目全非的历史长河中熠熠生辉谁也说不准。
  仅就目前来看的话,勉强算是个刺头?
  小小个头的于谦没有落座,昂着脑袋自觉理直气壮的询问老师。
  “请问老师,人之初性本善的依据何在?”
  老师险些怒急,乃斥责道:“孔融让梨的典故,竖子可知焉!”
  “融四岁,能让梨。”
  于谦侃侃对答道:“先生所说孔融,孔圣人十九世孙者,其在家中行五,上有四个兄长,时年孔融四岁,食之有梨,孔融取其最小,而留大梨与兄,通谦让之礼受人赞誉。”
  老师的脸上稍微好看些许,他乃接话言道:“孔融四岁的时候便通晓让犁与兄,此难道不是人之初性本善的佐证吗。”
  于谦微微一笑,偏首望向身边的同桌,伸手言道:“可否将你随身所携的糖人赠与我吃?”
  同桌亦是一个孩子,闻之自然是下意识拒绝道:“不可。”
  于谦便看向老师反问道:“融四岁,同学六岁,梨贵而糖贱,缘何孔融知让梨,而同学不肯相让糖人?”
  后者顿时面露愠怒道:“孔融所让者乃是兄长,尔仅为同学之谊,岂可相让?”
  “孔融出身乃是孔圣人之后,是千年之世家,其自幼便开蒙学礼,兼其家中衣食禀足,食梨甚易于百姓食糖,故相让之不觉难舍。
  我辈同学皆贫寒出身,便是一文钱都是父母双亲劳苦耕作所得,故而,岂有将父母血汗相让之道理?”
  “先生既为老师,岂能不知仓禀足而知礼节这句话?”
  课堂教室之中,小小的孩童和老师正面对质起来,而最让人意想不到的,竟然是于谦这么个孩子占了上风。
  “今人之性,生而有好利焉,顺是,故争夺生而辞让亡焉;生而有疾恶焉,顺是,故残贼生而忠信亡焉;生而有耳目之欲,有好声色焉,顺是,故淫乱生而礼义文理亡焉。
  然则从人之性,顺人之情,必出于争夺,合于犯分乱理,而归于暴。故必将有师法之化,礼义之道,然后出于辞让,合于文理,而归于治。用此观之,人之性恶明矣,其善者伪也。”
  于谦占了上风,继续侃侃而谈道。
  “人之本性,贪婪、自私、好色、残忍,恰是因为其性甚恶,故而才有周公定礼,以王道行教化,辅以律法之约束,再及后,历代先贤书文理之道,用于治化百姓,时至今日三千年矣,我辈之民哪怕不曾读书亦通晓礼义廉耻,诞育子嗣,自幼便可施教正确的家学,这才有人之初性本善的今天。
  若无三千年律法之约束、道德礼法之教化,先生觉得,人之初还能性本善吗。”
  教室的最后,陈云甫偏首私语。
  “此子何人?”
  王钝答道:“浙江杭州织造局副于彦昭的长子,叫于谦。”
  “官宦子弟?”
  “是,他祖父洪武十五年入职工部,先后历任工部主事、经历等职,后迁福建右参知,永乐二年以病亡。”
  陈云甫于是点头:“怪不得小小年纪知道那么多,感情是家学渊源。”
  王钝看出陈云甫似乎对于谦很是感兴趣,心中便有了打算。
  刚欲言语两句,又见后者起身。
  “大王不旁听了?”
  “去杭州织造局。”


第四百一十七章 父沾子光
  能做到一省布政的绝不会有傻子,王钝虽然七八年的功夫一直以来都在原地踏步,不升不降,但脑子还是足够灵光的。
  陈云甫前脚在学堂了解到于谦的家世,后脚就要去杭州织造局视察,那还用猜吗。
  显然是要去找于彦昭。
  老于家的祖坟这是冒青烟了啊。
  别说王钝感慨,就连于彦昭这功夫也迷糊的不得了,不明白自己一个小小的杭州织造局副,怎么就进了陈云甫这位禹王的圣目之中。
  陈云甫驾跸来浙的事杭州上下无人不知晓,可知道归知道,于彦昭这种级别的官员自然没有资格参与接驾、
  就是没想到,陈云甫竟然会来织造局视察,王钝这位布政使还点了自己的名字陪同。
  这可把于彦昭给整的有些受宠若惊。
  “杭州织造局乃是江南织造局拆分出来,当年朝廷复商之后,江南织造局也跟着发展的一日千里,永乐元年,江南织造局正式拆分,分别在苏州、南京、杭州、绍兴各设一局。”
  于彦昭兴奋又带着紧张的陪同在陈云甫身边,视察的同时介绍道:“时至今日,顶属我杭州织造局的产出、利润为最高,去岁一年,杭州织造局共产出绸缎一十一万六千匹,营收一百三十万两,其中走泉州市舶司卖于海外的占了七成的数。”
  “不错。”陈云甫听的频频点头,赞许道:“如此看来,你们的成绩很是斐然啊。”
  得到赞许,于彦昭的脸上便更加兴奋,一旁的顶头上司,杭州织造局正儿八经的局正却是一脸郁闷,不时瞥上于彦昭两眼,心里一个劲的嘀咕。
  没听说这于彦昭有什么不得了的背景啊,就一个老爹到死也就混一个五品官身,怎么能让布政使王钝如此看重,钦点来陪同呢。
  那他是不会想到,别人都是子承父荫,于彦昭是沾了他儿子的光。
  逛了小半天,陈云甫也是难免有些疲惫,就在织造局暂时歇下脚,于彦昭自觉自己身份不够正打算告辞退下,没曾想被陈云甫喊住。
  “彦昭稍微留一下,孤有些事欲和你聊聊。”
  彦昭?
  禹王这喊的也太亲切了点吧。
  齐刷刷的,包括王钝这位布政使一道,看向于彦昭的眼神里都满是艳羡。
  大家同朝为官,怎么就你老于家这么好的命呢。
  于彦昭这功夫是既激动又紧张,小心翼翼在陈云甫身边的凳子上落下小半个屁股,整个人便局促的俯首沉默,等着陈云甫先开口。
  “彦昭啊,不要那么紧张。”
  陈云甫呵呵一笑,随意的挥挥手说道:“孤留你,不过是打算和你聊些家常闲话而已。”
  家常闲话?
  咱们俩的身份天差地远,有什么家常闲话好说的。
  于彦昭的心里那是更加紧张,面上也是嗫嚅着小心应和两句。
  “上午的时候,孤去了一趟杭州城里的童学。”
  这话不说还好,说了之后于彦昭更是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
  自己家的于谦不就在童学里读书吗,难道陈云甫此来留下自己的原因是因为于谦?
  果不其然,陈云甫接下来的话就坐实了于彦昭的猜测。
  “孤旁听了一堂课,令郎的表现非常好。”
  陈云甫含笑说道:“令郎在课堂之上,就人之初到底是性本善还是性本恶的观点和先生据理力争,一番侃侃而谈竟然把先生说的哑口无言。”
  “臣教子无方,求大王降罪。”于彦昭吓的遍体生寒,直接就跪在地上认罪道:“自古天地君亲师,犬子竟然敢在课堂之上与先生作对,如此大不敬,都是臣的过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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