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大魏崛起 (载酒青衣客)

　　曹丕笑道：“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曹睿点头道：“当然知道，邺城提督府，专门负责整治我们邺城上下的不法之徒！父亲大人当年乃是第一任提督，如今舅舅也在此处衙门之中任职！”
　　曹睿口中的舅舅，当然就是甄宓的兄弟甄尧了。
　　因为曹丕本人对于外戚没有太多的限制，所以甄尧平日里在提督府得空的时候，也会时不时前去魏王宫那边拜见一下。
　　曹睿跟甄尧之间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自然知道他在此处任职。
　　就在父子两人说话之间，程克和甄尧两人接到通报，赶紧从提督府大堂之中迎接出来。
　　程克略一拱手道：“殿下今日怎么有空前来提督府了？”
　　曹丕笑道：“今日只是带着睿儿前来旁听而已，你们不必多礼，一会儿有案件需要审理的时候，直接架起一面屏风就行了！”
　　甄尧也知道曹睿喜欢研究律法的时候，所以只是对着曹丕一施礼，然后又对曹睿笑着点了点头，就自去安排去了。
　　片刻之后，提督府大堂之中架起来一面屏风，而曹丕正带着曹睿一起坐在屏风后面听着。
　　提督府这个衙门，最开始是老曹为了试探朝中百官对于自己晋爵称公的一种试探，然后再由曹丕自己一手打造出来的。
　　可随着时移世易，曹丕现在也不得不仔细考虑一下，邺城提督府到底还有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了。
　　无论在任何时代，冗官冗兵对于朝廷本身来说都是一大累赘。
　　当初之所以设立这个衙门，是出于当年的时局考虑，可实际上邺城提督府和廷尉署，在很多地方都是职责重复。
　　曹丕也在想着，要不要裁撤掉提督府本身，然后再将程克和甄尧等人分批一步步进入廷尉署那边任职。
　　作为现任的邺城提督，其中大部分案件程克本人根本就不必过问，自有下面的官员出面解决。
　　只有案情重大，或者是涉及之人背景较大的时候，程克才会自己亲自坐镇。
　　可今日里曹丕带着曹睿前来一起旁听，不管下面到底是大案还是小案，程克自己当然是要出任审判官的。
　　就在曹丕默默思索之际，忽然听到程克开口道：“甄从事，下一场需要当庭审理的案件大致情况如何？”
　　甄尧开口道：“城西百姓陶轩状告马行商贩卫炳，说是卫炳卖给他的马匹以次充好，买回去之后不到三天就已经病的气息奄奄！”
　　前推二十年，朝中之中只有少部分人可以骑乘战马或者是用马匹拉车，民间所用基本上都是牛车和驴子等。
　　不过随着草原之上的匈奴、乌桓和鲜卑等部族逐渐消亡或者投降，这朝廷每年收到的进贡马匹多不胜数！
　　为了尽可能补贴朝政，自从好几年之前，朝廷方面就已经基本上放开马匹买卖了，只要你有钱就能买！
　　除了特定之处不许纵马狂奔之外，你若是想要在城外跑马随便！
　　听到甄尧的报告，程克沉声道：“苦主和被告，眼下是否到齐？”
　　甄尧点头道：“已经全部到齐，正在堂外侯着呢！”
　　程克开口道：“传本官之命，立即带上苦主陶轩和被告卫炳上场！”
　　片刻之后，提督府两名值守武士就带着两人一起来到大堂之中。
　　曹丕和曹睿面前的屏风其实是镂空的，虽然可以遮挡一部分，其实并不能完全遮挡住大堂之中的具体情况。
　　看到两人已经全都被带到大堂之上，曹睿满是好奇的左右晃动，似乎想要看的更为仔细一些。
　　对于曹睿来说，整日里待在魏王宫之中，读书练武学习各种礼仪才是正道。
　　今日里头一天遇到审案的，当然是忍不住有些好奇。
　　大堂之上，程克将手中详细卷宗看了一遍。
　　然后沉声道：“苦主陶轩，你先说一下为何状告卫炳！”
　　听到程克开口，右边一名年月四旬的中年汉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开口道：“大人！草民长子陶真年方十五，虽然尚未成年，可他平日里总想着从军卫国杀敌立功，而且一心想要进入朝廷骑兵队之中！”
　　“草民听说想要加入骑兵队，肯定是要参加骑术考试合格才行，再加上孩子求的紧，所以就干脆一咬牙从西市马行之中买回来一匹草原马，虽然这马也算不得什么名驹，可用来作为普通骑兵的坐骑倒也足够了！”
　　“草民本想着买回去之后仔细调理一番，然后再交给长子好好训练骑术，争取有朝一日可以加入朝廷骑兵队之中。
　　可谁曾想！谁曾想这马买回去不到三天就当场病倒了，而且好像根本就治不好。”
　　“大人！草民好不容易省吃俭用买回去一匹战马，可就这么被无良商贩给坑了，还请大人给草民做主啊！”
　　陶轩这一番哭诉，可谓是声泪俱下，而且情绪表达极为到位！
　　曹睿虽然是在屏风后面坐着，可听罢陶轩这一番哭诉。
　　还是忍不住略微不忿的对曹丕开口道：“父亲大人！这陶轩父子一腔报国之心忠勇可嘉！反倒是这马贩卫炳坑害百姓，以孩儿之见，必定是要重重处罚才好！”
　　听到曹睿这么一说，曹丕不动声色道：“陶轩所言，不过是一面之词罢了，卫炳如今尚未开口自辩，而庭审主官也没有让双方提供证据，你凭什么就能断定这卫炳有罪陶轩无辜？”


第1126章 人性之善恶
　　曹睿先是一愣，继而将手中卷宗递到曹丕面前开口道：“父亲大人且看，这卫炳乃是河东卫氏旁支，算的上是世家出身。可陶轩只是邺城本地一个普通百姓而已！双方之间差别太大。”
　　“如果不是卫炳所售卖的马匹确实有问题，陶轩又岂敢前来报官？”
　　曹睿手中所拿的，正是甄尧方才紧急抄录的两份卷宗之一。
　　曹丕亲自带着曹睿前来旁听审案，总不能对于接下来的案情一无所知吧？
　　所以早在庭审还没开始之前，甄尧就已经把两份卷宗准备妥当。
　　听到曹睿开口，曹丕沉声道：“不必心急，先坐下来慢慢听。”
　　曹睿无奈拱手道：“孩儿遵命！”
　　孟子言人性本善，荀子说人性本恶。
　　其实很多时候，大部分人还是更为赞同孟子的言论。
　　就算是抛开孟子和荀子二人的观点不谈。
　　无论古今中外，为人师者传道授业之时，向来都是倡导学生向善为主，除了少部分歪门邪道之外，哪有教导自己学生为恶的？
　　自从建安十三年以来，曹丕自己经常在外领兵打仗。
　　曹睿在丞相府和魏王宫之中被老曹延请名师反复教导，这老师所教，当然也是引导他为人向善为主！
　　此时看到陶轩这么一个老实巴交的普通百姓想要买马给长子训练，而且还是为了从军报国，所以这心里头自然就觉得陶轩所言是真。
　　大堂之上，程克听完陶轩的诉说之后并没有什么特别表示。
　　只是略一点头开口道：“被告卫炳，苦主陶轩说你所售卖的马匹本身就有疾病，只是欺他老实本分不能相马，所以这才故意坑害将劣马出售，你可认罪啊？”
　　相对于陶轩的声情并茂情绪激动，卫炳只是略一拱手道：“大人！草民在西市所开的马行从建安十八年开始，到如今已经六七个年头了。这卖出去的马匹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这些马匹之中除了少部分有什么隐形疾病之外，其余大部分都是正常马匹。”
　　“陶轩状告草民所出售的马匹有疾，不知可有什么具体证据？”
　　卫炳虽然是河东卫氏出身，可他本人并没有官职在身，所以此时当庭，在程克面前也是只能自称草民。
　　只是大汉朝廷礼仪教化极重，除了天地君亲师之外，普通人就算是面对官员的时候，也不一定就要行跪拜之礼！
　　这一点比起后世某朝开口奴才闭口喳，动不动就给主子磕头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听到卫炳自辩，程克仍是不动声色的略一点头道：“苦主陶轩，被告所言亦有其道理！你说他所售卖的马匹有疾，不知可有什么具体证据？或者说这匹马你买回去之后，它是如何一病不起的？”
　　陶轩跪在地上颤声道：“草民也不知道这马到底有什么不对啊，只是第一天第二天的时候还刚刚好，可第三天的时候，却忽然一直拉肚子，而且倒地不起一直抽搐，眼看着就快要不行了！”
　　甄尧沉思片刻道：“若依你之见，你想要卖家如何赔偿？”
　　陶轩拱手道：“草民想要卖家双倍赔偿买马所用的钱财，或者是从他们马行之中重新挑选两匹正常的战马赔偿我们！”
　　假一赔二，正常情况下来说，陶轩这个要求倒也不算太过分。
　　程克对着卫炳开口道：“卫东主，你们马行家大业大，而且这一病不起的战马，也确实是从你们马行之中卖出去的。这苦主所提的两个要求，你是否准备答应其中之一？”
　　卫炳再次拱手道：“大人！正所谓信义重千钧！一旦名声坏了，就算是生意做的再大，也总有彻底倒台的一天！草民自从马行开业的那一天起，从来就没有做过什么坑害买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