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作为对手,张辽此时却是迫切希望他们能够出营作战,次日一早,魏延便带领着一支人马来到西鄂大营外叫阵。
“张飞匹夫,昨日犹如刍狗一般仓皇败逃,今日我军前来搦战,却又效仿那河鳖,缩首不出,只有这般本事,也敢枉称大将,若我是你,早就羞愧的自尽了!”西鄂辕门之外,一群嗓门儿粗豪的汉子在营外不断叫骂,意图激那张飞出阵。
“叔至……”张飞那簸箕一般的手掌紧握成拳,捏的咯吱作响,扭头看向陈到,咬牙道。
他自追随刘备以来,虽然也有败绩,而且不少,但何时受过这等羞辱?从来只有他骂人,今日却被人在营前叫骂而不能出手,这让张飞如何能忍受?
“翼德,主公大业要紧,其余的,都可以忍,你若不愿听,看去后营歇息,此处有我看管。”陈到只是淡淡的道。
“唉~待到兄长破城之日,我必手刃那张辽,以消我心头之恨!”张飞恨恨不平的朝着辕门的方向骂了一声,而后转身离开。
陈到来到辕门之上,看着城外叫骂的关中军将士,眉头深锁,昨日战败,对麾下将士本就不高的士气打击不可谓不大,如今敌军如此叫骂,他们闭门不出,对士气来说更是雪上加霜,只希望宛城那边,能够尽快破城吧。
魏延带着人马在西鄂大营外骂了一天,但荆州军却是岿然不动,魏延只得带着人马回营复命。
“将军,贼军拒不应战,如今看来,只有强攻一途了。”魏延看着张辽道。
张辽没有回答,看着地图沉吟不语,良久方才扭头看向魏延:“文长,我记得宛城外,河道有几处偏窄,水流至此变得湍急无比,每年夏秋之时,偶尔还会发生水患。”
水患在南边是比较常见的问题,魏延点点头道:“的确有几处是如此,不过这些地方河道虽窄,但水流湍急,想要强渡可不易。”
“道理是这般,不过此事我等知道,那荆州军却未必知道,他们虽然毁了各处桥梁,但初来此地,对于这一带地形恐怕不如我军知晓的多。”张辽笑道。
“将军之意是……”魏延抬头,看向张辽。
“明日我军撤军,沿白河向南而行,敌军必然生疑,你让人扮作山民,告知他们每年到了这个时节,会有一道河水改道。”张辽手指沿着地图上白河的路线向下滑动,微笑道。
“末将明白!”魏延目光一亮,点头道。
计议已定,当夜魏延就安排人寻着河道向南,寻找一些废弃的山居,如果能够找到山民就更好了,不过如今这边发生大战,附近的乡里早已空了,想要找到人可不容易。
次日一早,张辽拔营起寨,沿河而下,陈到和张飞、纪灵得到消息后不明所以,连忙派人前去打探。
正午时分,有斥候回来报信,敌军沿河而下,似乎是找到了可以直接渡河之地。
“据那山民所言,每年这个时候,河水会改道,那边废弃的古桥可以渡过河水,而原本湍急的河水因为分流,不涨反而会缓下来,河面也会变窄,几根圆木绑在一起就可以搭在两岸渡河。”纪灵将斥候所述转告于陈到和张飞二人。
“竟有此事?”张飞和陈到也不懂这些山川地理的学问,只是听得有些发愣,但似乎又有些对。
“我这便率军去追!”张飞起身道。
陈到皱眉道:“若真有此处,大军渡河不是一时可渡,纪灵,你带一队人马沿河巡视,若是发现敌军渡河踪迹,若渡河人少,立刻率兵攻之,若渡河兵马过多,则立刻来报,不得有误!”
“喏!”纪灵点头答应一声,转身便走。
“那我呢!?”张飞一脸期待的看向陈到,昨日的憋屈,他很想讨回来。
陈到起身盘桓几步后,看向张飞道:“我总觉得此间有诈!”
张飞道:“但也不能什么都不做,若真让他们渡河,那该如何是好?这样,叔至你领五千兵马在此驻守,我率领其余将士沿河追击,我看张辽为了大军安全渡河,也定会派人伏击,我便将兵马分为两部,一前一后,无论哪支人马受到进攻,另外一支都能及时支援,你看如何?”
陈到闻言,有些诧异的看向张飞,微笑道:“不想翼德还能想出这般妙计!”
张飞:“……”
突然很想走人是怎么回事?
“如此也好。”陈到自知失言,尴尬的笑了两声,随即肃容道:“此计颇妙,既然如此,翼德便领兵前去,若纪灵那边有了消息,我会及时驰援,我等自两岸夹击,谅那张辽也难应付!”
“好,我这便动身!”
当下,张飞尽起大军,让张达为先锋,领一半兵马在前,自己则带领大军在后,如此首位呼应,浩浩荡荡顺着白河而下。
“这张飞,倒是有几分道行!”另一边,张辽和魏延得了消息之后,对于张飞这般谨慎行军之法倒是颇为赞赏,张飞也非浪得虚名之辈。
“将军,如今如何应对?”魏延看着张辽,询问道:“这般行军,看似简单,实则首尾相顾,我军击其前路,则后路相应,我军若击敌后路,则前军回援,若击其中路,则两头来打,不好对付!”
“这样,文长你领一军伏于此处,让过前部,我领其余兵马在此,你但见后军过来,便燃起狼烟,率部冲杀其众,我见狼烟为号,待他前部回援之际,自后方掩杀,便能将其前部击溃,如此,我等便可得胜!”
“善!”魏延闻言,点头笑道:“那末将这便去准备?”
“小心些,那张飞颇为悍勇,你若遇上,当避其锋芒,不可与之争锋!”张辽点点头,随即嘱咐道。
张飞的本事,前日他可是亲自领教过,张辽也算见识过世面的人物,但就他所知人之中,在勇力之上,能与张飞相抗者不多,恐怕也只有巅峰时期的吕布才可胜之,魏延也算悍勇,但与之相比却差了不少,至少如今的魏延,远非张飞之敌,遇上了,跑就行了,真与之拼命,再加一个魏延都不是对手,所以张辽很担心魏延在乱军中被张飞给阵斩了。
“将军放心!”魏延点头笑道,前日张辽与张飞的战斗他可是见了,他得多傻才会去跟张飞硬拼?
第三百八十八章 大败
伏击战,除了像博望坡这样特定易于伏击的地形之外,实际上打的还是一个出其不意,以有心算无心,军队四周会有侦骑,像这次张飞率兵追击,本就担心张辽设下埋伏,对四周的戒备自然更高。
这种情况下,双方将领的应变能力才是这场伏击战能否成功的关键,作为伏击一方,张辽和魏延得避开对方侦骑,而适合伏击的位置在这一段路途中也并不容易找到。
而在伏击发动之后,作为被伏击的一方,必须在短时间内根据当时的情况变幻成有利于己方的战阵。
在这点上,关中军是占着优势的,无论平日里战阵训练还是将士们本身的战斗意识,都是凌驾于荆州军之上的,而在人数相当的情况下,将领的能力就是决定胜负的关键了。
张飞胜在一个猛字,再糟糕的局势,都不知道怕为何物,这点上,虽然有些不讲理,但将军的心态很多时候能够映射到军心上面,所以哪怕张飞平日里打骂将士都是家常便饭,但真的上了战场的时候会发现张飞手下的兵很多时候都比较悍不彪,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张飞就是那种能够熊一窝的将领。
不过心态上的无敌并不能完全遮盖军事素养的不足,而在这种以冷兵器为主的时代,军阵的作用至少占据一半以上。
所以当魏延杀出的时候,尽管张飞在第一时间变换阵型,但近万人马阵型的变换考教的可不只是将领的指挥能力,还有军队的执行力,各级将领配合的默契程度。
荆州军几乎是在被刘备收编之后不久便被直接拉上战场作战,在这方面上,要想与训练有素的关中将士相比,根本不可能。
一直到魏延率军杀到之时,荆州军的阵型依旧混乱,不过终究是成型了,没有直接被打溃。
但另一边的张达可就比较惨了,这边魏延发动伏击的时候,张达连忙命部队回援,但这个时候张辽率众杀出,本就因为突然变换阵型而失措的张达部队在张辽杀出之后,再想转换阵型就变得更难了。
那边张飞还在与魏延奋力厮杀,努力扭转局势,等待支援,这边张达已经被张辽直接打的溃不成军,狼狈奔逃回时,不但未能帮到张飞,反而溃军冲击了张飞好不容易稳住的阵脚。
张飞就是再有本事,面对这等局面,也是回天乏力,被自己给予厚望的计策,最终反而冲溃了自己的军阵。
兵败如山倒,哪怕张飞有万夫不当之勇,随着军阵的全线崩溃,张飞再一次证明了个人的勇武在战场上并不能起到扭转局势的作用,在连斩数十人之后,张飞也不得不面对失败的事实,开始在败军的裹挟中且战且退。
若说前日在博望坡只是小败,那这一次就是大败了,张辽和魏延要的可不是击败对方,他们要的是攻破西鄂,驰援宛城,哪怕张飞溃败,两人却是紧追不舍,这般一路厮杀二十余里,直杀的荆州军尸横遍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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