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陶商筹谋着应该如何拔除掉齐地高干这个钉子的时候,太史慈的人马押解着敌人回到了营寨。
外面先是传来了一阵喧哗的脚步声与叫嚷声,杂乱声过后,却见太史慈大步流星的走进了陶商的帅帐。
”太傅,末将不辱使命,已经将袁军首脑生擒回来了。”
陶商闻言顿时一喜,脸上露出了阳光的笑容。
”兄长带回来的都有谁?”
太史慈恭敬地道:”降兵千余且不记,有袁谭和逄纪二人为主的一众主要将官皆为末将所擒。”
陶商闻言不由一奇:”又是他们俩……这俩人运气够背的啊,显思兄长这算不算是二进宫啊?……真同情他。”
太史慈咧咧嘴,不晓得陶商所言何意。
陶商也不对太史慈解释,道:”且先让袁谭进来一下。”
太史慈领命而去,少时却见他领着袁谭进了帅帐。
袁谭垂头丧气的,见了陶商顿时脸色一红,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陶商却是不以为意,他上前握住了袁谭的双手,笑呵呵的道:”兄长,缘分啊!”
袁谭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没有说话。
“断断不到几个月的时间,咱俩又见面啦……兄长你这是想我了,专程过来找我的么?没事,徐州的一亩三分地就是你永远的家,没事常回来看看!”
袁谭尴尬的一咧嘴:”陶兄,这事闹的,你可别臊我了……唉,为兄的当真是无地自容。”
陶商拍了拍袁谭的肩膀,道:”兄长真是多虑了,我哪会笑话你?咱俩谁跟谁呀!你只管在此安歇着休养,想住多久住多久,待陶商招待你一段时间后,自会将你送返河北。”
袁谭犹犹豫豫的道:“我不住,直接回去行不?”
“那肯定是不行!传了出去,天下人还以为陶某冷落了朋友!住!必须的!住够了回家。”
袁谭一听这话,终于再也忍耐不住,道:”陶兄,你我乃是敌对关係,你这样一次次的放了我,与羞辱我有何异?你还是杀了我吧!”
陶商一转头,高声道:“来人啊,把袁谭推出去……”
袁谭顿时吓了一跳,狠狠的一甩手:“噫!让你杀你还真杀啊!”
陶商哈哈一笑,道:“开玩笑的,我怎么捨得杀你呢?你乃是我的兄弟,我若是出手杀你,却与禽兽何异?”
说到这,却见陶商长歎口气,道:”兄负我可也,但我此生必不负兄。”
一番话说完,只把袁谭说的眼泪汪汪的,心中竟然是升起了一丝酸楚。
这小子,对自己比兄弟还亲啊……再看看自己的那个亲弟弟,跟陶商一比算什么玩意?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陶商笑着吩咐旁人道:”兄长辛苦了,且先下去休息,稍后我派人预备酒食,晚间我置酒与兄长压惊。”
袁谭颇是脸红的被旁人带下去了。
少时,却又有逄纪被人带了上来。
陶商上下打量了逄纪几眼,突然对手下道:”把他拖下去,洗洗乾净蒸了!今天说啥也得吃一个。”
”啊?”
逄纪闻言一下子顿时急了,忙道:”太傅,这、这不对啊!你怎地说杀便杀啊!而且怎么还要吃?”
陶商疑惑的看着他:”多新鲜啊,你是袁绍的幕僚,我现在与其乃是死对头,我现在恨不能生啖你肉,留着你不吃作甚?”
说到这,便听陶商顿了顿,道:”左右你也不可能归降于我。”
”这,这!”逄纪的额头上开始往下流汗珠:”在下若是愿意归降吗?”
陶商眉目一挑,仔细的沉思半晌,最终还是长歎口气。
”罢了,受人之託有时候未必便非要忠人之事,陶某已经弄死了一个颜良,若是再把你杀了,只怕日后战事不利,连归降保命都机会都没了,左右以你这点本事对他也算不得什么威胁,我就饶你一命。至于归降么,就不用了,你这块料我也看不上眼,留在这也是浪费粮食。”
顿了顿,陶商对逄纪继续道:”回头你带着颜良的尸身一起回河北!虽然他死在我军手里,但却算得上是一名上将,颇值得人敬重。”
逄纪唯唯诺诺的点头,道:”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陶商嘿嘿一笑,没有说话。
什么时候可以走?
你们现在走,我的情况岂不是就暴露了吗?
自然是要等到我把高干收拾了之后,再放你们回去。
待逄纪又被人带了下去之后,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太史慈突然奇道:“三弟,你适才跟逄纪说的那些话,似是颇有深意,不知其意为何?”
陶商闻言轻笑,道:“那只是一个误导性的思维引导,我给他带带节奏。”
看着太史慈不甚明白的表情,陶商解释道:“我刚才那两句话,看似无意,实则有心,受人之託,所受何人?忠人之事,所受何事?逄纪这两天不会琢磨别的,一定会仔细的寻思这个,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最终能想到的人也不过只有一个人而已,那个刚刚和他一起被生擒,且与他有间隙的人。”
太史慈闻言似有所悟。
陶商转移话题,道:“我现在就准备赶回开阳城,对付高干,你派人去通知郭嘉,让他麾下的校事府开始在齐地散播消息,就说陶某暗中前往石泉,历城等地,连败蒋奇,颜良等众……总之,就是把我现在的行蹤泄露出去,懂了吗?”
太史慈闻言一惊,道:“三弟,你这次从开阳暗中出来,不就是为了不让旁人知晓你的行蹤吗?如何还要故意泄露出去?”
“兵法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在外面该办的事我都已经办到了,现在回开阳去对付高干,但高干生性多疑,他迟疑着不动手,我就给他一个动手的理由,终归也不知一直僵持着不是?”
……
而与此同时,郭嘉在开阳城,与糜芳和刘辟接头了之后,随即按照陶商的吩咐,接过了整个琅琊国的指挥权。
郭嘉的思绪极为敏锐,他通过糜芳和刘辟上一次的战斗,已经基本算出了高干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有才华,但做事过于严谨,多疑。
这样的人,想打赢自己很难,但要是想胜他,也绝对不容易。
就在这个时候,陶商派给郭嘉的密令到了。
郭嘉跟陶商合作多年,自然是知晓他的心意,当即便把消息散播了出去。
接下来,却是得看高干的反应了。
第519章 高干的为难
郭嘉派校事府将陶商的真实行蹤散播到了齐地,然后又派校事仔细的打探消息,探听高干知道自己行蹤后的动静。
而陶商的一行兵马却开始暗中的返回开阳城。
果然如陶商所猜测的一样,齐地的并州军将领们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除了高干外的每一个人都坐不住了,他们开始集体去向高干谏言施压。
高干现在也很犹豫,很彷徨。
就现在的消息来看,陶商在历城和石泉两地大败蒋奇和颜良,这件事应该是属实的,不然以蒋奇和颜良的兵力,如何会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被徐州军的防守军连锅端了?
此事未免太过于蹊跷了。
但问题是,高干怕这当中有什么万一,因而不敢轻举妄动。
高干想再看看时机再做定夺,但他手下的诸将却是着急了,他们可不想再坐失良机。
他们集体谏言对高干说,说陶商在历城和石泉连战连捷,如今将东线的局势扭转,咱们齐地的兵马若是再不行动,岂不是坐以待毙,间接的成全了徐州军与兖州军?
看着一众跃跃欲试前来请战的并州将领们,高干思虑了片刻,还是一副摇头歎气嘬牙花子的表情。
“诸公!如今这些消息还都只是谣传,未曾有正式的军报传回,而且此消息一出,我们都能看出这是进攻琅琊国的好时机,难道陶商或是他麾下的那些人精都看不出吗?若是颜良果真已死,陶商断然就再无在石泉继续待着的道理,万一陶商驱兵暗中赶回开阳城,咱们却正好在这个时候南下,岂不是中了他的诡计?所以说,咱们目下还是按兵不动,等待时机的好。”
一听高干这么说,并州的诸将们一个个差点没吐血。
还特娘的等?
这么磨叽的主将,大家真的是从来也不曾见到过。
陶商就算是打赢了颜良,安定局势也得需要时间啊,收拢兵马也得需要时间啊,且听说河北那边已经派往人马前去支援了,说不定还能将陶商拖在那里,就算是他真回开阳,一路上不也得需要时间吗?
您还在这犹豫个什么劲啊!
众将一个个面红耳赤的将想法跟高干说了,高干却是歎气道:“我和你们说过,和陶商交战,得谨慎、谨慎、再谨慎!对方实在是太过于狡诈了,中了他的圈套该当如何?如今颜良那边的战事都已不利,连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了!若是我们再败了,这东线的形势岂非彻底溃散?这么久的努力岂不是白费?唉!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吧。”
又是从长计议!
众将一个个气的脸发紫。
高干见状,随即让手下的侍卫们端上了一些莲蓬煮的水,让诸将每人喝一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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