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晓得还能不能在像原先那样胡说话瞎嘚瑟。
冠礼当日清晨,陶商还在朦朦胧胧的睡着,却被人一阵大力摇晃醒了。
这几日的时间,陶商几乎是没日没夜的在规划该如何经营丹阳郡,光是政策性的简牍就写了一大箱子。
在如此用功的前提下,陶公子明显缺觉。
朦朦胧胧间,就听见陶应慌慌张张的叫道:“大哥快起来!今儿是你冠礼的大日子,你怎么还在睡?!”
陶商迷迷糊糊的,抬脚就作势欲踢。
比起一年前,陶应显然是灵巧了许多,见陶商的起床气又上来了,随即灵巧的向后一跳。
一脚踢空之后,陶商诧异的用手指揉了揉昏沉沉的太阳穴,直起身来迷迷糊糊的看着陶应。
“二弟,你蹦什么?”
陶应吸了吸鼻子,扬眉道:“你梦中好杀人,我蹦远点怕溅一身血。”
门外有风吹进来,陶商的意识开始逐渐清醒。
这孩子,长知识了啊,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今天一早,是要行冠礼是不?”
陶应使劲的点了点头,跑上前一把抓住了陶商的胳膊,慌张道:“可不是嘛,别人都启程去祢庙了,你还在这睡!快换衣服!”
早有管家陶洪派人将玄冠、黑服、系缁带、素韠等物送过来,几个人忙手忙脚的给陶商穿上,脸都不给洗的就将他揪出了门。
得亏是陶谦一大早亲自去接王允和皇甫嵩同往祢庙,不然看见陶商这么耽误事,老头说不得又要跟他耍一套抽子枪法。
稀里糊涂的穿戴完毕,管家陶洪命人套好马车,两兄弟随即上了马车,风驰电掣的向着祢庙而去。
路上,陶商不由的埋怨陶应:“二弟,为兄这几日天天熬夜办正事,睡的晚了起不来,你就不能早点过来招呼我?非得这临到事急才叫我起来,多耽误事。”
陶应很是惭愧:“大哥你就别埋怨我了,若不是今儿早上憋了泡尿,我起来的未必比你早,今日完全是凑巧。”
陶商:“……”
第176章 表 字
马车一路狂奔赶到了郊外的祢庙,此时除却陶商和陶应两兄弟之外,其余人等已经全都到齐了。
陶谦在祢庙外面正陪着王允和皇甫嵩说话,见陶商和陶兄弟二人应到了,陶谦两只老眼中顿时精光一闪,握住拐杖的手立时也是青筋暴露。
皇甫嵩对这位昔日的老下属还算了解,见陶谦隐隐似有大开杀戒的冲动,急忙上前劝道:“恭祖,大喜的日子,不可动粗啊。”
陶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按下胸中怒意,道:“上将军放心,老夫心中有数,断不会失了礼仪。”
顿了一顿,便见陶谦又对王允道:“王司徒,适才你我所言之事,可是就这么定了?”
王允淡淡道:“你我既然已经达成共识,那便一切尊约而行,老夫和司马氏当随陶商往丹阳安家,恭祖你也勿毁前言。”
陶谦闻言哈哈大笑,爽快点头道:“在下言出必行,司徒放心便是。”
说话的当口,陶商和陶应已经下了马车,来到了站在祢庙前的众人面前。
陶谦老眼一眯,来回扫视了两个儿子一会,跟老秃鹫般阴森可怖,把陶商和陶应兄弟二人弄的浑身鸡皮疙瘩直起。
他重重的用拐杖敲击了几下地面,终究还是没办法发火,只是恨恨的道:“回头再跟你们俩小子算账!”
说罢,当先转身而走,王允亦是不怀好意的笑笑,也与其他众人离了开去。
貂蝉皱着眉,迈步上前,怪陶商道:“你这人也真是,该说你什么好,连冠礼这么大的事也能迟到。”
陶商无奈的笑笑,道:“这不是失眠了么。”
貂蝉好奇的道:“如何突然睡不着了?”
陶商走上前去,偷偷伸手掐了一下她的屁股,低声道:“孤枕难眠啊。”
“呀!”貂蝉的脸顿时羞臊的通红,狠狠的白了陶商一眼,转头随着王允跑走了。
为陶商授冠的人选,陶谦特意请了他的老上官皇甫嵩担任‘正宾’加冠,皇甫嵩身份尊贵,名义上又是陶商的老师,担任‘正宾’加冠正合适。
至于加冠的‘赞者’,陶谦则是请糜竺帮忙,所谓赞者,简明扼要的来说就是正宾的副手。
冠礼的三日前,陶谦已经领着陶商,再次进行了“筮日、筮宾”,并祷告于宗庙,敬告祖先陶氏又有一子已经成人了,今后再也不能舔着脸装嫩卖乖,坑蒙拐骗亦是要接受法律的制裁,如若不然,则请先祖降下神旨,大耳刮子抽他。
得亏陶谦还算是讲道理,疼惜儿子没让他斋戒三日,毕竟斋戒并不在冠礼的主要程序当中,只是根据各家祖上门户风俗而定。
陶谦在祢庙当中阼阶偏北的位置安排受冠之席,而徐州众官吏则尽在西阶,之所以如此设置位置,是因为阼阶是主人接待宾客之位。
古礼宾客居西,故云西宾。所以西阶供来宾上下之用,又称宾阶。
阼阶之上是主位,陶商便是在此加冠,寓意着他将来有资格代替其父的意思。
陶谦这几天为了陶商的加冠也是忙活的够呛,别看他是徐州刺史,但儿子加冠,陶谦亦是要亲自将日期通知宾客,不能让旁人替代,这在古代叫做“戒宾”。
而且“戒宾”的过程也非常讲究,跟改朝换代差不多,需要被邀请的人“一请一辞再一请。”
比如陶谦来到曹豹的府上,必须要站在大门外的西向,而被请的宾客则一定要从东向出门,面对西向,这亦是一种礼数。
陶谦首先要跟曹豹说:“谦有子商,将加布于其首,愿吾子之教之也。”
加布的意思就是加冠。这里面的‘吾子’的意思不是我儿子,吾子中的‘子’是对古代男人的赞美称呼。
大致意思就是说:我陶谦的大宝贝儿要加冠了,希望豹哥你能捧捧场子,来教导我儿子行冠礼。
这个时候曹豹虽然很乐意,但一定要走完程序,他必须要拜辞陶谦,说:“豹不敏,恐不能共事,以病吾子,敢辞。”敏就是聪明的意思,共事就是供事。
意思大致就是:谦哥,曹豹我脑瓜子笨的很,里面有屎,去了怕传染给你儿子,这事我看就拉倒吧。
这时候的陶谦就得二请曹豹:“某犹愿吾子之终教也。”
意思就是:你说不去就不去啊,老子找你是给你面子,你现在给谁打工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赶紧麻溜利索的。
这个时候的曹豹,就要还拜应许:“吾子重有命,某敢不从?”
意思就是:行,你牛逼,我不差你这份子钱,我去还不行吗?
冠礼请宾客,大致就是这么一个“一请一辞再一请”套路。
不光是曹豹,还有王允、皇甫嵩、糜竺、赵昱、王朗等等许多有资格参加陶商冠礼的人,陶谦得挨个如此待之。
说实话,比刘备三顾茅庐感觉要来的艰辛多了。
……
……
此时的陶商已经被糜竺带到了祢庙的东房,从东方特意走出来就席,由东方而出,亦是吉祥之意。
陶商懵懂的被糜竺摆弄着,在众人的目光中,犹如耍猴戏一样的被安置就坐,并将发髻解开,由赞者糜竺亲自为其梳头,挽髻、加簪、并用黑色的帛带着纚。
皇甫嵩看看时辰,暗道吉时将近,在向陶谦问过时间之后,便郑重的准备为陶商加冠,他的身后尚有三司以三个竹制盛冠的箱子,名为三匴,三人面朝南,站在西坫的南边堂下,三匴分别盛放爵弁、皮弁、缁布冠。
加冠共分为三次,这第一冠乃是用黑麻布做的帽子,号为缁布冠。
皇甫嵩郑重其事的将缁布冠戴在了陶商的头上,一边戴一边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大公封于营丘,比及五世,皆反葬于周。君子曰:“乐,乐其所自生,礼不忘其本。古之人有言曰:‘狐死正丘首’仁也。这第一冠乃是太古之冠,蕴意不能忘本,商儿当谨记之。”
陶商点了点头,欠身道:“学生谨记,做人定不忘本。”
戴完之后,又由赞者糜竺为陶商把缺项等系好。
系完后,皇甫嵩继续道:“既不忘本,便遥冲西面,给远在长安的天子敬上一礼吧。”
陶商正了正衣襟,冲着半空,遥遥对天子作上了一揖。
“祝天子隆。”
皇甫嵩长叹口气,颇是无奈的指了指另一侧:“西面在那一边。”
“哦。”陶商调头,又冲着正确的方向作揖。
陶商敬完天子,皇甫嵩又依照礼制,向陶商揖礼。
接下来的事让陶商很无语,他需要回到房间,脱下帽子,重新让糜竺再梳一遍头,然后出来继续加冠。
这程序之繁琐也真是没谁了。
第二次加冠是加皮弁冠,是一种用鹿皮缝制的帽子,蕴意孩子长大了,从此要有资格服兵役。
皇甫嵩把缁布冠摘下,给陶商把皮弁冠戴上,又继续道:“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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