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线还是以五虎上将为主,这五员虎将,皇帝又在他们出征前,特别授令,以秦琼为主。
让秦琼为主将,也是皇帝认为秦琼用兵更稳妥。
这次出兵,主要还是救援嗣业,其次才是击退西突厥和吐蕃,能不能灭掉慕容恪叔侄,收复整个吐谷浑倒还是其次。
皇帝给五虎将拔了十万余人马,五军各统一军,只是这些部队得从河朔关陇四道集结过来,目前这十余万人,也才只到了三分之一左右,剩下的都还在路上正加速赶来。
他们出征前,皇帝授的战策是聚兵于伏俟城,接应嗣业,然后击败敌军,最好是打场伏击战。
可是现在,好像情况不太对劲,计划没跟上变化,嗣业的兵马迟迟不见北返,倒是突厥人和慕容恪叔侄动作迅速。
“是啊,等不及了,干脆咱们去接应。”尉迟敬德也道。
但秦琼却还在翻看汇总过来的一封封情报。
良久,秦琼抬起头来。
“诸位,出京之前,陛下交待,说如今我朝开国未久,百废待兴,正需休养生息,养精蓄锐,此次出兵,也是不得以应战,但还是当小心谨慎。大秦立国不久,这点家业积攒不易,经不起折腾啊。”
“陛下的话声犹在耳,吾等身为统兵之将,绝不敢忘。”
“打仗怎么能顾忌钱粮?这样的话,这仗束手束脚,怎么打?”尉迟恭问。
可秦琼却依然道,“现在敌情未明,兵马未集,冒然出兵,孤军深入敌境之中,并非明智之举,想必诸位也不愿意还没接应出嗣业将军,结果又把咱们给困进去,又要让陛下派兵来救我们吧?”
“怎么可能,就算带着这里三两万人马,咱们也能一路杀他个七进七出!”
“尉迟将军之勇武,当然无人置疑,只是我们不能轻易冒险。想必之前的一些情报你们也看到了,嗣业南下出击,深入敌境后遇到的最大敌人可不是吐谷浑,也不是吐蕃或突厥人,而是南面的高原气候,我们精锐的府兵,到了那边后,出现疲惫、头晕、心痛等现象,大量士兵非战斗减员,非常严重,就算是不披甲行军,也一样十分疲惫,这是对我们非常不利的。”
正因此,皇帝才会说要在伏俟城打这一仗,以逸待劳,也避开高原反应。
“你看这封情报,是从河西墩煌发过来的,那边说玉门关外的西突厥有大动作,还在集结兵马,很明显,他们是要增援。”
秦琼耐心劝道,“我知道诸位救援心切,但是我们现在的任务不仅仅是要接应嗣业将军,还要守住伏俟城,我们的身后,不仅仅是吐谷浑的王城伏俟城,也还有河西陇右诸郡,西突厥若是大举来犯,我等却深入了吐谷浑腹地不能及时回防,到时让西突厥杀入河陇诸郡,烧杀抢掳,我们如何交待?”
说到这,秦琼握着拳头道,“守疆卫土,是我等军人之职。我等身为军人,就当报效朝廷,将军沙场百战死,何须马革裹尸还。我们绝不能让战火燃烧到国境线之内,让他燃烧到我们大秦的土地之上!”
“这一仗,必须先守好,再出击!”
薛万彻道,“我再去催一催,让各路兵马尽快赶到。”
单雄信则道,“我亲自带轻骑出去打探下敌情!”
等他们走了后,程咬金呵呵笑道,“叔宝你现在是越来越有大帅风范了啊。”
秦琼苦笑,“我也知道诸位兄弟不论战功还是资历都不比我差,甚至如单二哥老早就独挡一面,资历战功皆远在我之上,只是陛下托付重任,不敢轻敌大意。”
程咬金笑着一拳砸在他胸口,“都自家兄弟,谁还会真在意这些啊,我现在就怕嗣业万一被围了,怎么办?若是因为我们错过了及时救援,有了个三长两短的,到时只怕我们就更无法交待啊。”
大将军王罗嗣业,那不仅是本朝猛将,同时也是皇帝最倚重信任的兄弟,若是万一嗣业在吐谷浑出了问题,一旦战死,那这个后果谁都承担不起。
“也许嗣业会被围,但我相信以嗣业将军的本事,他也能坚守一段时间,足够我们探明形势,做好准备的。”
程咬金也只能笑笑,“但愿吧!”
数日后,一位来自大非岭的骑士驰入伏俟城,也带来了最新的军情。
“罗嗣业被十万敌军,围困于大非岭营寨,寨中军民九万余,有粮草器械可支撑三月左右,待援。”
“出兵吧!”单雄信直接道。
但出人意料的是,秦琼又拒绝了。
“我这里还有另一个情报,西突厥射匮可汗发兵二十万东来,一路往攻河西,一路自且末入吐谷浑。”
“那又怎样?救兵如救火,先救嗣业将军。”
秦琼道,“嗣业虽派人来求援,但信中却并不危急,他有数万人马,且有可支撑三月之粮食器械,又据险而守,一时半会不会有事。倒是这个射匮可汗,我们必须防备。”
“什么意思,嗣业那里还不急?”单雄信不太高兴道。
“嗣业将军那里固然被困,但却并不危急,相反,河西此时反倒比较危急,此前河西诸郡之兵大多抽调过来,现在正是空虚之时,所以我认为当先调河西诸郡兵返回驻地防御,并再向他们增派兵马加强防御,不能让西突厥之兵突入河西走廊杀过来。”
“你这,眼前你不顾,你顾那么远?”
秦琼却还坚持,“陛下曾说过,为将者,统领一军,指挥一路,打好眼前的仗就行。但为帅者,须着眼全局,不能计一城一地的得失,需得统筹全局。眼下关陇河朔之兵,尽来我处,若我只顾我们这边,那整个西面的大局却将崩坏,得不偿失。”
“我已向陛下上奏陈明,但来返路远,所以奏章已经发出,但河西诸郡兵马,今天也会开始离开伏俟城返回驻地。”
军议结束,程咬金再次与老兄弟秦琼谈话。
“你的决策从大局看也许是对的,但我还是得提醒你,嗣业是皇帝兄长,你现在这样做,就不怕得罪这位大将军王吗?”
“嗣业也是我表弟,他又岂不想早点救援他,只是现在整个关陇河朔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步错,可能就要步步错,我身负重任,也不敢大意啊。”
第977章 一旦山崩龙驭天
皇帝忽患重病,已经卧床数日不起,不过这条消息被长安随驾的几位政事堂宰相严密封锁。
谁也不知道因为何事,皇帝就忽然病了,病来如山倒。
负责皇帝医疗药品的殿中省尚药局一众奉御、侍御等都束手无策。
最后连负责医药教学的太常寺下太医署一干令、丞也被召集过来,甚至连负责药园的药园师也被召了来。
可这些人面对皇帝忽然所患之病,连个病因都拿不定。
“这么多医者,就连一个病因都查不出来吗?”
侯莫陈乂发怒。
虽说他们封锁了皇帝突然怪病的消息,但又能封锁的了多久。眼下这种关键的时候,若是皇帝有个三长两短,不说吐谷浑前线的战事可能要出问题,就是内部也将不稳。
“陛下已经昏迷三天了,现在却连个病因都没找到,更别说治疗。”魏征忧心忡忡,“我以为,应当提前做好准备,以防万一。”
“什么准备?”王子明不安的问。
魏征扭头看了一眼殿中屏风之后,皇帝躺在那里没有半点动静。这位皇帝才三十岁不到啊,可难道要就此山崩?
大秦还未一统天下,立国也才几年,这个时候若是皇帝突然大驾西去,这好不容易刚平定的天下,只怕又将出乱。
太子还那般年幼,关键是宗室里又有几位那般能战的王爷。
“我等身为陛下宰相,负责朝政,眼下陛下这种状况,寻医问药是我等之职,然也要做好最坏准备,避免将来局势不可挽救。我以为,当立即派人前往洛阳,秘密迎接太子前来。一旦有事,则即可立即迎太子在长安即位,以正大统,安定局势。”
“魏老道你胡说什么,陛下春秋正盛,怎么可能会有万一?”侯莫陈乂怒道。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魏征道。
政事堂十一位宰相,如今房玄龄和杜如晦坐镇洛阳辅佐太子留守监国,而张须陀和卫文升两位宰相前往陇右河西主持战局。
长安城里还有七位宰相。
御史大夫杜淹阴沉着脸,“李君羡呢,他们亲军府不是无所不能吗,怎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现在却连个调查结果都没有,是否有人投毒,还是有人诅咒下蛊,他倒是拿出个结果来啊?”
现在一众御医们给出的结果是皇帝并不是中毒,至于是不是有人诅咒之类的,他们就不敢说了,因为这东西没有根据。
“现在长安城里,哪支军队最可信?”新任门下侍郎的陈叔达问。
“最可信者自然是羽林郎,但羽林军只有皇帝手令可调动,就算我等身为宰相,无陛下手令也无法调动。”侯莫陈乂答道。
现朝廷军队三大体系,分别是北衙禁军、南衙府兵和内衙亲军,羽林军属于天子亲兵,但也名义归属于内衙,可朝廷的这三衙并没有设立主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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