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就在散会之后没过了一个时辰,这童贯、高俅、梁师成三人,便也好像约好了一般,虽然是前后抵达,却是联袂一道推开了黄杰玄字号vip包间的大门。
梁师成一进门,便也一付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伸手戟指黄杰道:“你呀!你呀!好不晓事,凭地这般大胆,就敢誓这‘金玉之盟’?”
高俅也是一脸的愤怒,也来喝道:“这般军国大事,为何也不与老夫等人商议之后再来行事,子英或是料得其中并无通金之人,去也难防有人通辽啊!”
童贯虽然也是阴沉着脸,可这梁师成和高俅先后开了口,似乎反倒把他想说的都说光了一般,但见他顿了一顿之后,这才幽幽道:“大郎当真不看好联金灭辽之事么?”
黄杰一直都没开口,反倒是有些好奇为什么是他们三个过来,而不见王黼和蔡京。
当然,蔡京他老先生刚刚帮赵官家又背了一口天大的黑锅,如今正抱恙在家,不出来倒也正常,只是这王黼如今不算是他们这个小圈子里的人了么?
不过转念一想,当日在升平楼王黼用弹指神通提点太子赵恒以及求自己出手的一幕便也浮现,黄杰不由暗中警觉,看来当初安排这太子赵恒和王黼做那“地府一日游”该也是起到了效果。
待三人都把话说了之后,黄杰便也正色问三人道:“官家是大笑还是大怒?”
这话说来,明显见三人脸色都是一呆,梁师成故意看看童贯和高俅的脸色后,便也反问道:“大笑如何?大怒又如何?”
黄杰道:“若是大笑,子英怕是要就此与三位作别,然后自缚入宫,求赐死罪!”
这话一说,三人自然都是瞪眼,高俅便问:“若是大怒呢?”
黄杰将手往桌上一引,便也笑道:“子英便也要留了三位叔伯,好好吃酒就是!”
三人闻言对视一眼,童贯摇头苦笑一声,却是大喇喇的座了下来,伸手取过桌上的酒壶为自己倒了一盏,饮下之后先是眼色一亮道:“好酒,不知是什么名目?”
黄杰并也笑道:“此乃黄州冰泉酒!”
童贯听来,忙又道了一盏,痛快喝下后便也伸手抹了须上的酒液,笑道:“好酒!也是好算计!你却是如何算到,官家定然大怒?”
黄杰忙也请了高俅和梁师成入座,也与他二人满盏后笑道:“这首先,俺料定参与金玉会的三十三家大商之中,既无通金之人,也无通辽之贼。俺却知道,其中有六家皇商、两家姓童、两家姓高,还有一家姓梁,可对?”
童贯三人听来也不惊讶,都是暗暗点头,算是默认。
黄杰便也继续道:“至于说,为何料定官家是大怒,而不是大笑,是因为这‘凡事豫则立,不豫则废。言前定则不跲,事前定则不困,行前定则不疚,道前定则不穷’的道理,官家自然是懂的!可官家虽然懂这道理,但官家却不是一个闻过则喜之人,所以只能以大怒作为掩饰,却要三位叔伯前来子英这里打探消息,否则……来得可就不三位了,怕是御林军或是诸班直了!”
这话说来,三人都是无言一笑,尤其是梁师成这厮,居然还以袖遮口,显然是叫黄杰说得正中了要害。
的确,赵官家从来都不是一个闻过则喜之人,前事都不用说,就说黄杰使了天道盟将密谍司的人差不多杀绝了,这才逼迫得赵官家在百般无奈之下颁了罪己诏,结果还叫他自己把自己气得一夜之间两鬓斑白,而后为了彻底把罪己诏的影响彻底在历史中淡化和隐去,更是痛快的宣布改元,变更了年号。
所以,谁要说当今赵官家是一个闻过则喜的好皇帝……嘿嘿!此处省略几个字!
童贯、高俅和梁师成,自然算是这个时代中少有的聪明人,所以跟聪明说话就一定要打开天窗说亮话,黄杰便也直言道:“如今,三位叔伯既然但子英为子侄,子英自然视三位为血亲,不妨直言几句。童伯父,联金灭辽之利弊,伯父想来思谋日久,胜算如何不计,败算该也作有,却问一句:且在这番败算之上,添上金玉之盟,鲁绨之谋,能不能曾一分胜算?”
童贯听黄杰改口称伯父,心中也是暖意盎然,便来抚须笑道:“何止一分胜算!这般鲁绨之谋,老夫……呃!伯父听来,也是愕然叫好,为何从前竟从无想过,惭愧啊!惭愧!”
黄杰笑笑,却来对高俅道:“高伯父,早先俺等曾也算过,若是要为大宋官军配备十万辆四轮战车,至少须得十年时光。便是五万辆,也至少需要八年,这还是以举国之力制备,若是鲁绨之谋得以成功,能从西夏、吐蕃获取大量的马匹、铁矿,从安南、大理获得优质硬木和胶漆,再从辽东金人手中获得可供侦查索敌之用的海东青,能不能加快战车的制造速度,增强战车的战力?”
高俅自然点头道:“唉!贤侄所言,伯父岂会不知。实不相瞒,方才俺与你童伯父一般,听了这鲁绨之谋,都是击案叫绝啊!”
黄杰笑笑,又来看梁师成,哪知梁师成却是摆手笑道:“杂家虽然不懂军国之事,可子英这般未雨绸缪之算,当真叫人称绝,杂家可是当真心服口服啊!”
卷七 燕云急 第五百五九章 【构想】
相比起童贯和高俅来,梁师成的态度最是端正,绝对不会不懂装懂。
实际上,在黄杰弄得这个事情上,和童贯与高俅原本的打算也是有共同点的。联金灭辽是手段,使用鲁绨之谋去增强辽国的扛击打能力以及金国的作战能力,让这两个蛮夷在辽东打个你死我活也是手段。
而黄杰从民间层面召集商贾搞出这么一个“金玉之盟”,本意不也清清白白的在盟约里写得清白,是“忠君侍国”了么!
所以,这二者完全可以双管齐下嘛!
当然,黄杰这么识大体,忠君事,顾国本,居然自愿拿出药金和琉璃这等价值巨大的宝货出来作为启动资金,作为堂堂的一国之君,赵官家也不能太小气了。
于是梁师成便也与黄杰交底道:“子英呐!也不怕实话与你说了,这上前日朝会之后,官家便也下了中旨,要杂家领内库的差使,支出一百五十万贯钱财来,全力支应你的这个东京城道路修葺工程和天渠、坊墙,还有有轨四轮马车的项目,不必再等户部的罗唣和瞧看度支那帮鸟厮的眼色哩!”
这度支司始建于后唐长兴元年(930年)﹐初始设三司(盐铁﹑户部﹑度支)使﹐总管国家财政。宋初沿旧制﹐三司总理财政﹐成为仅次于中书﹑枢密院的重要机构﹐号称“计省”﹐三司的长官三司使被称为“计相”﹐地位略低于参知政事。
太平兴国八年(983年)时﹐虽然暂废三司使﹐分为盐铁﹑户部﹑度支三个机构﹐各置使分领。到了淳化四年(993年)五月﹐又合并为三司﹐设三司使一员。不久﹐全国分为十道﹐分属左﹑右计﹐东京为左计﹐西京为右计﹐设左﹑右计使各一员分管﹐不久又设总计使判左﹑右计事。次年底﹐罢十道和左﹑右计﹐又分为盐铁﹑户部﹑度支三部﹐各置使分领。
咸平六年(1003年)再度合并为三司﹐设三司使一员总领财政﹐下设盐铁﹑户部﹑度支三个副使分管三部﹐其下先后设有兵﹑胄﹑商税等二十多个案﹐分理事务。王安石变法时﹐三司的部分职务归属其它机构﹐如胄案归军器监﹐修造案归将作监等。元丰改制废三司﹐职事大多归尚书省的户部和工部﹐三司使改任户部尚书﹐受宰相领导。
到了如今,三司的权限虽然不如从前,但掌握的部分财权还是牢固的,别的不说至少是有权抵制当今赵官家脑子一热而提出的胡乱花钱动议。虽然黄杰弄的这个修葺东京城内街道,修建天渠和加固防墙,甚至如今追加的有轨四轮马车的公共交通系统,在设计和功能上当真叫他们找不出什么缺陷来,也让赵官家明旨颁布了,可他们却是有办法在批复和调拨钱财时故意卡一卡时日。
所以,虽然修葺道路和天渠、坊墙的项目是去年腊月十五的朝会上正是下达了批文,但调拨钱财的事情一直没动静,最好的结果也是得等到正月十五开衙之后,走上两三个月的流程,等到春播差不多结束来,这作为备料所需的前期资金才有可能拨付下来。而后这二期和三期的工程款项,或许就要等到夏收和秋收之后,能在明年夏秋把尾款准备好,估计也是最好的指望了。
不是这如今大宋的官场皮拖,而是正儿八经事情就该是这么办的!
所以,听说赵官家居然在那****当场弄死了两个金人来使之后,便也下了中旨要求从内库直接拨付,而且还是一百五十万贯的数目,不由也是惊讶,便来问:“伯父莫要哄骗,当真是十五那日下的中旨,不会是用会子官钱充数吧?”
梁师成哈哈一笑:“一百五十万贯,半数是库藏的官银,半数都是真真的铜子儿!”
这诏书、中旨和手谕的区别前文有述,此处不再多言,总之也就是说这事绝对靠谱也就是了。黄杰听来,却是大喜过望,倒不是说听着下拨了一百五十万贯钱财或是因为给的是真银真铜而欢喜,是他想要加固东京城的构想终于要付诸实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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