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军连胜两仗,士气大振,意图借此攻城,却被乱箭射回。郭嘉下令围城,仅剩东北口供袁军逃窜。东北以上便是陈留国,出了豫州郡,荀罡便不想管他了。
而曹操军,至今也没有丝毫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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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术坐在帐中,面色极其难看,断断续续的一阵“咕噜”声似是诉说着他的饥饿。
“主公末将不能胜敌,罪该万死!”
纪灵进帐,衣着破烂,就连自己的武器都多了许多的缺口,看上去极其狼狈。他单膝跪地,诚惶诚恐,似乎愿意担当所以的罪责。
袁术如蔑视般看着纪灵,冷声道:“罪该万死,岂是因为兵败之故?”
纪灵惊慌失措:“主公何出此言?”
袁术拍案而起,指着纪灵的鼻子怒斥道:“方才那壮汉明明可以取你性命,为何中途放弃?你是不是已经投降荀罡,以为内应?”
纪灵大骇,连忙磕头道:“主公,末将冤枉啊!此乃敌军离间之计,不可信之!”
“你对敌不力,用兵无功,何来冤屈?左右,将此人拖出去斩了!”
纪灵叫苦连天,自己几天没吃饱饭了,哪里来的力气对敌?而且荀罡军中有一种特别恐怖的劲弩,直接洞穿盾牌,才导致我军士气大减,自己真的是有苦说不出啊!
“主公,末将真的冤枉啊!如若主公不信,末将这就带兵出城,再与敌军一较高下!”纪灵颤抖着身体说道,似乎想抓住这最后的救命稻草。
“哼!让你带兵去投降不成?想得倒美!来人,将他拉出去军法从事!”
一旁的阎象连忙劝诫:“主公,纪灵将军有大功于我等,如今将其杀害,岂不是自毁长城?还望主公收回成命!”
哪知袁术一意孤行,当即呵骂道:“凡求情者,与纪灵同罪!”
麾下还有许多想要帮纪灵求情的人,但见袁术竟然如此强横,纷纷唯唯诺诺不敢言语。纪灵见状,仰天长叹道:“某纪灵侍奉主公数载,忠义已尽。今君要臣死,臣岂可苟活?”
纪灵乃忠义之人,至今也没想过投靠其他的主公;虽然袁术这个主公毛病极多,但自己就摊上了,有什么办法呢?
两名士兵走进帐来,就欲架起纪灵出去,却被纪灵一把推开。在众人的注视下,他求来一柄利刃与一张白练,高声喝道:“若纪灵有背主之举,天诛地灭,且让这白练上沾满我的热血!”
说罢,纪灵再无留恋,挥刀自裁。
鲜血如喷泉般喷射出来,喷射在袁术脸上,粘稠稠的,似是纪灵的不甘;喷在周遭的将领参谋脸上,热腾腾的,似是纪灵的壮志。
壮志未酬,死于冤屈之下;英雄志在四方,却逃不过权力的只言片语,令人叹惋。
而那张白练之上……连一点的红色都没有沾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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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回 豫州鏖战(三)
看着那张干净如白纸的白练,袁术半晌说不出话来。之前的他正在气头上,事到如今才明白悔之晚矣。冤杀我军一员大将,传将出去,自己脸面何存?
“阎象,纪灵意欲投靠敌军,自感羞愧,引刀自裁……传令三军,引以为戒!”
袁术说的很乏力,纵然他不想让这名将领死后依旧冤屈,但为了自己的脸面,这个黑锅他必须背。
阎象领命,默然离去,或许心中留给袁术的不是失望,而是绝望。临阵毫无根据斩杀大将,岂不是自取灭亡?
军帐之中死一般的寂静,袁术叫来下人,将自己脸上的血渍洗净,一面问道:“如今我军被围,如何处置?”
帐下无人敢言,反正说了也等于白说,还不如不说。
“我军能人竟然如此匮乏,说不出一计一策乎?”
忽而帐下一人出列,乃是雷薄:“主公,孙坚新死,纪灵自裁,如今能退荀罡者,仅有孙贲统领的孙家军了。”
孙家军一万余人早已被袁术吞并,如今一直随军而行,但袁术惧于他们的野心,不敢使之出战。如今生死危急,似乎也只能让孙家军出阵了。
但袁术依旧有些担忧,说道:“孙坚在时,尚不能胜那白头犊;如今孙坚身死,可有多大胜算?”
雷薄道:“主公将孙贲唤上来,一问便知。”
袁术觉得有理,便吩咐下人传唤孙贲。未几,孙贲领着程普前来只微微躬身问道:“不知袁将军我等,是为何事?”
袁术笑道:“孙贲,如今我军危急,纪灵投靠敌军,羞愧自裁;如今敌军时期正旺,还望你孙家军能够帮助与我,共退敌军。”
孙贲闻言,眼珠子微转,似乎酝酿着什么;程普却是抢先答道:“袁将军莫忧,我孙家军必为袁将军排忧解难!只是不知袁将军愿派多少兵马与我等?”
“精兵一万可够?”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袁术松了口气,眼睁睁的看着二人飘然离去,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我袁公路四世三公……竟落得如此境地!
孙贲程普二人回到自家军营之中,立马传唤诸将商讨此事。帐中依次站着程普、黄盖、韩当、祖茂一干老将,并着孙坚次子孙权在前参加军务。
孙贲正坐在孙权身边,面色严肃:“诸将,我军依附袁术,乃无奈之举。一恨无军功可立,难以辞别;二恨手无寸兵,难成大业。如今袁术希望我等出兵击溃荀罡,只要此战胜利,我军便可借兵返回江东,自图大事!”
哪知黄盖却浇了一盆冷水:“主公在时,我军对荀罡尚胜之不能,如今主公新亡,仅凭我等及一万未能饱腹之兵,如何胜之?”
韩当亦是说道:“依某来看,此战必败,何必给袁术徒增说辞?方才我已得到消息,纪灵被袁术冤枉,自裁而亡。他连自己亲信都能冤杀,只怕此番战败,我等也难逃一死啊!”
黄盖与韩当之言如当头棒喝,当即敲醒了陷入美梦中的孙贲与程普。但已经答应了袁术,岂能不去?如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该如何是好?
忽闻帐外有人道:“文台一死,为何尔等这般患得患失?若连这般胆识都没有,只怕文台死不瞑目啊!”
忽见一人进帐,三十来岁,红袍葛巾,气宇不凡,乃是孙坚旧友朱治。
众人见是此人,连忙迎进帐来,孙权行了一个晚辈礼,朱治连忙回礼,转头对众人说道:“我已知晓众人难处,不过我等乃是孙坚手下,并不附属袁术,除非彻底反目,他便无权处置我等。依我来看,此战必出,输赢无所谓。”
程普忙问道:“却是为何?”
朱治道:“主公将玉玺交付于主母手中,袁公路早已知晓;难道凭借袁公路的野心,尔等胜利之后便可安然离去?”
孙权疑惑的挠了挠脑袋,拱手道:“请尊驾明示。”
朱治道:“只要能保袁术逃离此处,此战无关胜败,他都不会借兵与诸位;但若是以玉玺为抵押,赚他袁术几千兵马又有何难?”
黄盖闻言,怒发冲冠,当即驳斥道:“主公拼尽性命,只留得玉玺与古锭刀两个遗物,岂能将此重要物什交给袁术?”
众人皆以为意,认为玉玺太过重要,不能随意交付与人。朱治无奈,没想到这些人思想如此迂腐,看来这借兵之事还要慢慢疏络他们的思想才行。
话题一转,朱治连道:“玉玺之事暂且作罢,不过此战必战……荀罡是个聪明人,他不会将袁术彻底绞杀,这样只会让他树立更多的敌人。只要能够突围,袁术必然感激涕零。”
众人闻言皆是点头,便商议今夜出兵,杀荀罡一个措手不及。
朱治出帐,仰天长叹:“寄人篱下,无权无势,却将一个石头看的如此之重,简直没有魄力……”
“若伯符在此,必然当机立断,用玉玺换兵……尔等与伯符相比,相差太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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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程普领那一万兵马缒城而出。夜色正深,荀罡的几座营寨安静无比,似乎没有丝毫的防范。程普连忙整顿兵马,意图集中火力先突破一点,得个小胜也是极好。
一旁韩当低声道:“荀罡本军是在南门,我等可要突袭南门?”
程普摇了摇头道:“若荀罡驻扎于南门,那军队必然多在南门。我军只求小胜,不求击溃荀罡,应当选取最薄弱的一点突破。”
“依你之见应当突破何处?”
程普冷静分析片刻后道:“今日我在城楼上观望,见东北角防御疏漏,东方与北方围城兵力应当较少……突袭东面营寨!”
程普决定之后,立马带兵朝东门行进。因为是从城墙之上缒下,所以并没有人骑马,不由得显得安静了许多。这正是程普想要的,如果马蹄如雷,那还得了?不把所有敌人都引来了?
东寨似乎防守空虚,空虚到让人以为有埋伏了。不过程普经过半个时辰的观察后发现,东寨的岗哨还是在轮换的,应该没有发觉自己的突袭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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