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小班森,是在影射我么?
斐里曼特深吸一口气,把犹自起伏的胸膛平复下来,狠狠地瞪了班森一眼。
“伯爵他说。希望明天出发时,您的舰队能向后撤一公里……”
“撤退一公里,为何?”班森质问的语气严厉了些。
为何?我怎么知道为何?我就是一个传话的,想我格兰杰在军部里也是有名有姓的人物,班森。你对我凶什么凶?格兰杰低着头,委屈得心里狂骂:要不是你堵别人门口,我用得着大老远从东边跑来这受罪么?
“他没说。”格兰杰咽下这口闷气,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没说?那你从他表情上总可以推断出**分?”
“我想,还是北海伯爵胆小慎微的性格作怪!”
斐里曼特开口为格兰杰解了围:“他要求我们撤退一公里,应该是惧怕我们主炮的射程,害怕一出港,就被炮弹给结果了,嚯嚯!”
“正是,正是,他一定是这么想的。”
格兰杰感激地看了斐里曼特一眼,心道:草,关键时刻还得靠英国佬帮衬!
多么无厘头的担心啊!
班森在心里嗤笑:我会用炮弹炸死北海伯爵?不不不,我可是要生擒他呢,就算他掉了一根汗毛,那位大人物也会不高兴的!
“那好,我同意后撤一公里,格兰杰,北海伯爵还交待了其它的条件吗?如果没有了,你回去报讯,就说我班森在此恭候大驾!”班森上校最后拍板,原则上同意了龙灏明天乘船过来‘接受调查’。
还要我回去报讯啊?
格兰杰却是一苦脸:那不是与少将为伴,扎扎实实当俘虏?哦,我才不干!
“哎哟喂,我突然得了不能上岸的病了……”
“哎哟喂,求求你,打我一巴掌!重重的!”
在港口的临时俘虏营,米勒一脸贱格地哀求看守战士:“朝这里打,我抢了你们伯爵的金砖,你一定很恨我?来,发泄你的怒火,不要顾忌,用力地搧我!”
那名战士是个新嫩伢子,估计他打娘胎里出来就没听过这么离谱、这么犯贱的请求。
搧你?
你好像是美国将军?
是不是想诱骗我搧了你,然后向我的长官告状?
小战士心细如发,很快窥透了米勒的‘阴谋’。
“不行,我们部队有规定,我不能搧你!”小战士面无表情地拒绝了米勒。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你搧我一巴掌,又不会损失什么!”
“我搧了你,你会告我,长官也会处罚我!”
“我保证不告你。你搧我,是为我好,我怎么会不识好歹呢?”
“说不行就是不行,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就算你脸上有金子,我也不能违反规定搧你!”
小战士立场坚定。任凭米勒说破了三寸不烂之舌,还是把脑袋瓜摇作拨浪鼓,死活不肯搧米勒。
米勒快要疯了,他的嘴巴里是真的很痒,他体内有种冲动,想把自己的牙齿都敲下来。然后一颗颗当做无上美味吞进肚子里!米勒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很疯狂,也很想克制,但理智明显已经压抑不住这种骨子里涌出的原始本能了!
就像吸血鬼渴望吸血,米勒这个时候,也歇斯底里地渴望吞食自己的牙齿!
而且,一种令人恐惧的痛感正在蔓延米勒全身……
“呜呜,你不搧我。我就自己撞墙,我撞……”
眼看说不动这个固执的小战士,米勒少将便开始寻求自救,他自言自语,没找到墙,便寻了一块坚硬的地面,准备一头砸下去。
‘啪’的一声,米勒这个简单的愿望也成了奢侈,他的脸颊被一张稚嫩却充满老茧的手掌托住了,小战士的声音响起:“墙在那边。你一边说要撞墙,却一边把脸往地上撞,为此,我很怀疑你的人品,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你用脸撞地,代表了某种阴谋的信号……”
阴谋你个毛啊!
信号你个猩猩噢!
我只是想自力更生,撞掉几颗牙齿尝一尝,哪来的什么阴谋哦!
米勒简直要哭了:至于你怀疑我的人品,麻痹的,墙壁隔那么远,我手脚都被捆着,我过得去吗我?!
就在米勒少将快要崩溃的时候,一个声音救了他:“翟云破!”
“到!”
小战士连忙立正,冲着门外应道:“报告长官,三班翟云破,正在看守俘虏,一切正,嗯,除了他要我搧……”
“在就好,把米勒少将带出来,上面人要见他!”长官没进俘虏营,而是在门外继续下令。
小战士翟云破得令,连忙松了米勒腿上的绳索,用钢枪戳着他的尾椎骨,赶着出了俘虏营。
俘虏营外,一个长着大鼻子、穿着黑色衣服的白人正在与那名长官交谈,看到米勒出来了,那名白人就与长官热情地拥抱了下,然后朝米勒走了过来。
翟云破精惕地一抬枪:“你是谁?站住!”
黑衣白人一停脚,抬起双手:“噢嚯嚯,别开枪,是你们长官同意了的哦!”
“咳咳,翟云破,收枪!”
那名长官轻咳一声,对黑衣白人道:“去旁边的小屋子,只给你十分钟,尽快……”
接着,长官就领着一脸疑惑的翟云破到了一边,而黑衣白人则乐呵呵地搂住同样一脸疑惑的米勒少将,走进了旁边荒废的一间小工棚。
“你,你是什么人?”
米勒在那名黑衣白人的胳膊里,就像瘦弱的小狗,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一时间,他惊恐地联想到很多,比如斐里曼特手下那些英国水兵的极品钞票……
我干你全家,北海伯爵!
你手下的兵都什么素质,三言两语就把我卖了?
我现在是你的俘虏,你就有责任保护我的安全!
如果我堂堂一员联邦将军,被人开了菊花,我,我以后还怎么见人?
不知不觉间,米勒竟然开始发抖了。
“呵呵,进屋再说,再说!”黑衣白人健壮得跟头熊一样,憨厚地笑着。
“你不是北海伯爵的人,你不说清楚,我绝不进去!”
“呵呵,少将眼光卓著,我的确不是伯爵的人,我来这,是想来帮你的!”
“帮我?你能救我出去?”
“呵呵,进屋再说,外边冷。”
“冷你妹,现在是夏天。六月的旧金山!”
“啊,我是说外边环境‘冷’,你我交谈的内容如果被人听到了,就不美了。”
好说歹说,或者说是那个黑衣白人暴力使然。米勒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进了那个小工棚。
米勒气沉丹田,紧张地看向黑衣白人,准备对方一旦有侵占自己菊花的意图,他就崩屁拉翔、抵抗到底!
“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阿尔沙文,是黑衣帮的一个无名小卒。”
黑衣白人露出笑容。开门见山地说道。
“黑衣帮?”
米勒凝起眉,气息从丹田提了点上来,摇头道:“没听说过,你说要帮我,怎么帮?”
阿尔沙文道:“我们黑衣帮的能量很大,只看我能单独和你交谈。你就应该明白。”
米勒道:“这只能说明北海伯爵的士兵纪律太差,用点钱就能轻易收买。”
“呵呵,我们认为,世上所有的东西都是有价格的,都是可以用金钱收买的……好了,言归正传,少将你只要知道。我们黑衣帮近乎于无所不能,就行了。”
“哼,你接着吹……嗯,说!”
“我们知道,你现在正处在一种无法说出的痛苦当中,对吗?”
“你,你怎么……”
阿尔沙文一句话就惊得米勒差点跳起:自己想吃牙齿的事,就败露了吗?
“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现在我只想问,你想从这种痛苦中摆脱出来吗?”
“你在诈我。我,我哪有什么痛苦!”米勒冷静下来,冷冷地回答。
“真的没有吗?”
阿尔沙文笑了,笑声里全是嘲讽:“好,就当是没有。不过我这里有一种药,包治百病,它叫做云中漫步,简称wic……”
说着,阿尔沙文取出了一只巴掌大的透明小袋子,里面是半包白色的药粉。
“这个送给你,少将!”
阿尔沙文将盛有wic的小袋子塞进了米勒的衣服口袋,拍了拍,笑道:“如果你很痛苦了,吸一点这个,会很管用的!”
十分钟过的很快,米勒又被翟云破押回了俘虏营,从头到尾,那个叫阿尔沙文的人都没提出什么要求,仿佛就是专程来送一个wic给米勒的。
当晚,米勒下颚神经上反射回来的痛苦达到了极致,他噙着泪水,偷偷地撕开了那只小袋子,吸了一点wic粉末进去……
六月四日,一大早米勒就被叫醒了,两名战士端着水盆走进来,要为我们的少将清洗脸庞。
“我,我自己来!”
米勒的手脚被松开后,忙不迭地抢过毛巾,自己擦脸。
昨夜,他把嘴里的牙齿都吞掉了,等到实在捱不住,才吸了那个来历不明的wic,还别说,止痛的效果倒真不错。
现在,米勒的牙龈正在发痒,他能感觉到嘴巴里的牙齿正在重新长出来,那速度,舌头都能直接测量,实在是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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