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今天是想要向您辞职的。”安室透深吸了一口气,仿佛终于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我知道才入职不到两周就辞职很不合适,这样的行为无论是对您还是律枫音乐教室都是一种伤害,但我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
信繁的关注重点完全不在安室透卖力的表演上,他很惊异于安室透竟然才来了不到两周???
明明这段时间他们都共同经历一年四季了好吧,就算不考虑诡异的天气和时间线,光是亲身的感觉也绝对不止两周。
安室透不知道信繁已经走神了,他还在尽心尽力地表演:“我的父亲患了重病,作为家中唯一的儿子,我必须要回去照顾他。所以只能在这里跟您道歉,请求您的谅解。”
空气凝滞了几秒钟。
信繁注视着安室透没有说话,安室透便这样默默等待着。
直到寂静的环境中忽然响起一声抽泣。
两人不约而同地向声源的方向看去,榎本梓正在用卫生纸擤鼻涕。
“我能理解安室先生的感受,父亲重病这的确是不能忽视的事情。”榎本梓擦了擦并不能看得清楚的眼泪,“不过要说医疗水平的话,还是东京要好一些吧?安室先生为什么不把父亲接过来呢?”
安室透无语,不过借口是他早就准备好了而且曾在多任老板那里试验过的,张口就来:“因为东京这边的消费太高了,我把父亲接过来的话恐怕就连房租都付不起。还是老家更好,至少就算看不起病我也可以在家照顾他。”
这下榎本梓的感触更深了,一连用掉了好几张纸。
看得信繁表情复杂。
“浅野先生。”安室透轻声唤道,“您能体谅我不得不做出的取舍和决定吗?”
说罢,他非常真诚地鞠躬。
“……”信繁深吸了一口气,从口袋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他,“任何困难都可以找她,她一定很乐意帮你把父亲接到东京最好的医院,并支付医疗费用的。”
???
安室透一脸狐疑地接过名片:“山田制药株式会社顾问——山田纪子??”
他原本还以为浅野信繁是听了他的故事后心生同情,给一个老家那边相识的朋友的联系方式,推荐他去那边工作。可后来为什么听着越来越不对劲啊?
一般哪个老板会这么慷慨地支付员工家属的医药费?
而且这个山田纪子……名字好熟悉。
啊……
安室透终于想起来了。
其实记身边人名字对于负责情报收集的他而言应该是家常便饭,只不过山田纪子实在是太奇葩了,安室透下意识就不想回忆跟这个人有关的任何事情。再加上他也是第一次听说山田纪子竟然是山田制药的顾问,更联系不起来了。
“不用了,这毕竟是我自己的事情,不能麻烦山田夫人。”安室透连忙拒绝。
“别这么客气嘛,安室君。”信繁暧昧地说,“毕竟其实这也是靠你自己的努力工作换来的。”
“……”安室透总觉得浅野信繁这句话表面听起来没什么,但越琢磨越不对劲,他义正严辞地说,“不了,我还是觉得回家照顾父亲更好。”
“好吧。”信繁也没有坚持。
他转头对榎本梓说:“帮安室君办理离职手续吧,薪水就按一个月结。”
“好。”榎本梓立刻点头应下。
“真的十分感谢!”安室透再一次郑重地鞠躬。
信繁看着他的头发旋,很无奈地叹了口气。
果然,好员工都是留不住的,总有一天孩子翅膀硬了就要飞向更遥远的天空。
不过安室透这次离开应该是因为接到了组织的其他任务,可身为梅斯卡尔的信繁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太离谱了!
第246章 只要彼此都在
安室透在律枫音乐教室的最后一天工作异常卖力,他甚至还给每位学员都手写了表达感谢和道别的卡片。
信繁很荣幸地也收到了一张,卡片装在精致的信封中,用火漆封好。
回到家后,他用小刮刀轻轻抠下了完整的火漆印,将卡片取了出来。
卡片上的内容很简单,信繁在看到的一瞬间便很怅然地叹了口气。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什么,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降谷零绝不可能用自己本身的笔迹写感谢卡。甚至就连现在降谷零的笔迹究竟还是不是原来的样子,他也不确定。
信繁看着卡片,顿了顿,紧接着站起身,走到了酒柜旁边。
这个酒柜很大,但与许多人家充当摆设的酒柜不同,信繁用来自世界各地的各种美酒摆满了整个酒柜。第一层横摆着各个品种的白葡萄或者红葡萄酒,第二层是一些加强型葡萄酒,像是雪莉、波特、白兰地等等,再往上则是其他烈酒。
信繁并不常喝酒,因为酒精有时候会麻痹一个人的神经,让他犯下不可弥补的错误,这对于信繁这样的身份而言是大忌。但他也不介意在心情不错的夜晚小酌一杯,又或是与知己好友大醉一场。后者太难,前者他倒是经常做。
在这样的情况下,酒的品质和多样性就很重要了。
信繁觉得他可以买一堆酒不喝,但不能在突然想喝雪莉酒的时候发现没有。
这是人生态度的问题。
信繁从酒柜的上层取下一瓶波本威士忌,又拿了一个专门用来喝烈酒的玻璃杯。
他在一整面落地玻璃窗前坐下,望着窗外东京城光怪陆离的夜色,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顿时波本威士忌的甘洌香气就弥散开来。
不过信繁并没有急着品尝,他用之前开信封的小刀轻轻挑起酒瓶的背标,从里面取出一张照片。
作为整天行走在刀尖的卧底,信繁知道任何与自己的过去有关的东西都不能留下,但大多数时候梅斯卡尔的这个身份还是挺安全的,也不必太拘谨。他只要能够做到,如果有一天需要在家里接待组织同事的时候不被发现异常,就足够了。
常言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信繁对此不置可否。不过就算如此他也不可能把重要的东西大大咧咧地摆在酒柜上给别人看,适当的警惕必须要有。
大概谁也想不到他会把照片藏到酒瓶的背标里面吧?
这是一张有些老旧的照片,不过因为保存的很好,并没有任何损伤或者污渍。
照片的背景是一棵歪脖子的柏树,从树梢的缝隙中还能看到远处蔚蓝的天空。
时间被定格在警校毕业的那一天,五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朝着镜头露出灿烂的笑容。
零站在最中间,表情有些得意洋洋,因为他的手正很用力地捏在前方诸伏景光的脸颊上,可他没注意到左边伊达航已经把v字探到了他的脑袋上方。他们中间最不着调的松田阵平整个人都要挂在景光身上了。只有荻原研二为了保持自己在女同学眼中完美风流的形象,嘴角含笑朝镜头散发着无处安放的魅力和……荷尔蒙。
看到这张照片,信繁忍不住轻笑出声。
年轻真好啊,那时候应该是他们几个最无忧无虑的日子了吧?
虽然大家都有深刻在心底的伤疤或痛苦,尽管父母去世的事情常常压得景光喘不过气,但当他站在现在的角度回望过去,竟发现只要彼此都在,其他的苦难和压力根本就不算什么。
只要彼此都在……
信繁含着笑意的眸子逐渐黯淡下来,他几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声,将照片又藏到了原来的位置,用胶水封住。
嘛,他已经很好了,至少他知道自己并非孤身一人,至少他知道零就在不远处,至少他可以默默注视着那家伙。
可是对于降谷零而言,这个世界真的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独自一人在冰冷黑暗的道路上前行,任凭荆棘刺破肌肤,哪怕遍体鳞伤也要一往无前地走下去。
这个过程必然是痛苦的,必然充斥着绝望的情绪,可无论景光还是零,他们都别无选择。
也许等到一切都结束的那天,知道真相的降谷零会忍不住攥紧拳头把诸伏景光揍一顿。那就让他打吧,最起码他们都能活到结局。
活着,就已经很好很好了。
信繁晃了晃酒杯,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
酒就和人一样,有些值得慢慢品味,有些快刀斩乱麻才是最合适的。过多的踌躇和思考会拖累勇者的步伐,降谷零不需要沉湎过去,诸伏景光更不能这么做。
就在信繁打算起身收拾东西的时候,玄关那边传来了用钥匙开门的声音。
他闻声看去,脸上的迷茫和黯然已经消散殆尽,转而又是浅野信繁标志性的温和的笑容。
灰原哀推门而入,一眼就注意到了站在窗前逆着光的男人。
她愣了愣,软软糯糯地问:“怎么不开灯?”
“嗯……因为外面的夜色很美。”信繁走过去,打开了客厅的吊灯,“跟同学玩得还愉快吗?”
灰原哀把书包放在沙发上,然后回答说:“嗯,吉田同学的母亲很温柔,她做的点心也很好吃。”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小哀以后可以经常到同学家里去,也可以周末的时候约同学来家……”
信繁本来想说也可以约同学来家里玩,但他猛地想起来这个同学中也包括江户川柯南,立刻改口,“咳,也可以邀请他们出去野餐、看电影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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