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正在遭受的苦难,是英国人和美国人理解不了的,英国的本土虽然遭到了轰炸,但是国土却并没有沦陷,而美国本土更是远离战争,大多数美国人感受不到战争的残酷性,他们不知道那些被侵略国家的人民,正在遭受着怎样的折磨,他们也不知道,我们这些丢失国土的人,多么迫切的想要赶走侵略者,收复我们的国土!他们更体会不到,我们战斗下去的决心和勇气!”
陈强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让克内尔大受感动,陈强每一句话都让克内尔觉得感同身受,此时的克内尔忍不住想要流泪,在他的眼中,陈强成为了一个与法国人有着同样悲惨遭遇的国际友人,是法国人的难兄难弟!
“我只是开了拿法国境内的古董开了一张空头支票,他竟然愿意掏钱,这真是患难见真情啊!真是大无畏的国际主义精神!”克内尔怀揣着无比感动的心情,回华盛顿复命去了。
望着克内尔离去的背影,陈强长出了一口气。他虽然是很希望盟军可以尽快的取得胜利,但还没有无私到国际主义精神的层面。
陈强跟克内尔扯什么感同身受,无非就是在压价之后,给自己买文物找一个合适的理由罢了。
……
三日之后,陈强来到了华盛顿,见到了自由法国的特使团,双反开始了关于出售古董的谈判。
陈强首先要确认的是,自己在未来能不能拿到那批中国的文物,万一法国人要是不讲信用,拿了陈强的钱,以后却不给陈强古董,又或者拿别的东西代替的话,陈强岂不是亏大了!法国人真要是耍无赖的话,陈强也没有办法,他一个人还能跟国家机器对抗不成!
面对戴高乐的特使,陈强开口说道:“特使先生,首先我希望贵方能够保证,在收复法国本土之后,我确实可以拿到我所购买的商品。”
“陈先生,您不必担心,我们法国人是绝对诚实守信的。只要我们签署合同,我们必然辉遵照合同约定的。”法国特使立刻回答道。
“特使先生,虽然我非常信任自由法国政府和戴高乐将军的信誉,但是生意归生意,作为一种商业行为,我还是希望贵方可以找到一个担保,这样我们双方也都不必担心有人违约。”陈强开口说道。
“不知道陈先生希望得到什么样的担保?”法国特使开口问道。
“如果能有美国政府作为担保的话,那就最好不过了。”陈强微笑着说。
“这个嘛,我可以想想办法。”法国特使开口说。
“我听说特使先生与美国国会参议院的一些议员有比较好的关系,我想参议院的议员们是能够代表美国政府。”陈强接着说道。
在来此之前,陈强就已经打听过了,这位法国特使在美国的参议院很吃得开,与好几位参议员私交甚密,而其中有一位参议员,名叫哈里·杜鲁门,与这位法国特使的关系最为密切。在明年的美国总统大选中,杜鲁门会被美国总统罗斯福提名副总统,不久之后罗斯福病逝,杜鲁门成功继任总统,随后还成功的获得了连任。
而陈强的真正打算,就是让杜鲁门为法国人提供担保。
在二战胜利的时候,罗斯福已经病逝,杜鲁门是美国总统,如果有美国总统作为担保的话,法国人绝对不敢赖账,法国人不要脸,可美国总统还是要脸的。更何况在战后的马歇尔计划中,法国人从美国那里得到了二十多亿美金的援助,为了这二十多亿美金,戴高乐也不敢得罪杜鲁门。
在法国特使看来,陈强的要求并不算过分,毕竟自己是空手套白狼,靠着一张空头支票从陈强手里换钱,陈强要找一个保人也是正常的事情。就算是去银行贷款,要么有抵押,要么也得有担保人。
接下来,双方开始讨论古董文物的价格。
由于所有的文物都藏在法国的古堡、修道院和庄园里,自由法国那边并不是藏古董的真正经手人,所以他们压根不知道具体是那些文物,只有一个大体的数量。
“陈先生,根据我们初步统计,我们一共有32000多件中国的古董可以出售给您。”特使拿着一张表格说。
“这个数字太笼统了,我希望可以得到一些具体的信息。”陈强回答说。
法国特使跟身边人私语了几句,而后点了点头:“陈先生,我们可以提供收藏古董的大致地点和数量。”
法国特使说着,便有人将一张表格递给了陈强,陈强低头望去,表格上写的是法语和数字,以陈强的法语水平,大体能够看懂上面的内容。
这些法语写的都是一些地点,比如某某城堡,某某修道院,某某庄园等,而后面的数字,则代表了这个地方所收藏的古董数量。
“鲁斯三世城堡,有997件文物;圣约翰修道院,有1228件文物;雨果家族酒庄,有824件……”陈强看了一遍这表格,上面的数字加起来的确要超过32000。
得益于那位伟大了法兰西皇帝的掠夺,当时的卢浮宫大约有三十多万件的藏品,这32000件中国文物,差不多等于是十分之一个卢浮宫了。
“特使先生,这32000多件古董,你们打算卖多少钱呢?”陈强开口问。
“这些都是很珍贵的古董,有些古董甚至有上年前的历史,如果陈先生愿意打包全都买走的话,只需要1000万美金就够了。”法国特使开口答道。
“法国人可真是狮子大开口。”陈强冷冷一笑。他感觉到,法国人大概是已经查清楚他的家底了,所以才开出了这样的一个价格。
1000万美金,买下卢浮宫里的三万多件中国文物,肯定是超值的,即便是在未来的时候,算上通货膨胀,这个价格也跟白捡差不多。
但是陈强并不打算付这么多钱,他要跟法国人讲价。
于是陈强开口说道:“特使先生,你能保证在未来的战争当中,这些古董全都可以完好无损的保存下来,不会受到战争的波及么?”
“这个嘛,战争是残酷的,总是会造成破坏的。”法国特使有些不由衷地答道。
“那你觉得所有的古董,在保存和运输的过程中,都不会出现损坏么?”陈强又问道。
“这个嘛,毕竟是古董,人为或者非人为的损坏肯定是无法避免的。”法国特使双手一摊。
“所以你不应该按照32000件古董的数量计算价格,我们需要计算一定的折损率。这个要求应该很合理吧?”陈强用出了压价第一招。
第三零四章 谈判交锋
法国特使低头想了片刻,陈强要求计算折损率的说法的确是很有道理,没有人能够保证那些古董在战争中可以完好无损,也没有人可以保证古董在保存的过程中不会遭到损坏。
更何况这些古董本来就不在自由法国的手中,法国特使等于是在空手套白狼,既然东西不是自己的,给出一些让利也并不心疼。
“好吧,我们就按照10%的折损率计算吧。”法国特使开口说道。
“特使先生,看来您是不知道斯大林格勒保卫战的情况啊,整个斯大林格勒都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陈强开口说道。
“我们存放古董的地方,都是在郊区,不会像斯大林格勒那样发生激烈的巷战。”法国特使辩解道。
“好吧,我们不提斯大林格勒,我们说说大英博物馆,你是从伦敦过来的,应该对大英博物馆的情况有所了解吧?”陈强开口说道。
大英博物馆在二战当中受到了波及,虽然很多文物都已经提前转移,但是一些体积大的文物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伦敦大轰炸中,大英博物馆建筑先后遭受高爆炸弹、燃烧弹袭击,受到了严重的破坏。
而当时世界四大博物馆中,收破坏最严重的就是列宁格勒的艾尔米塔什博物馆,几乎完全被摧毁。
法国特使是从伦敦来的,他对于大英博物馆的情况当然是相当了解。
“那陈先生觉得,按照多少的折损率比较合适?”法国特使开口问。
“我觉得30%的折损率,应该不过分吧?”陈强开口说道。他本来打算多说一些的,但考虑到之后还有其他压价的手段,所以就说了一个30%。
法国特使和左右商量了一番,觉得这个数字能够接受,于是点头答应下来。
陈强则接着说道:“32000件古董,按照30%折损率的话,就是22400件。接下来我们该讨论一下每件古董的价格了。”
“等一下,陈先生,我们不应该是在1000万美金的价格上,除去30%的折损价格么?那最终价格应该是700万美金啊!”法国特使诧异的说。
“特使先生,22400件古董,卖700万美金,您不觉的夸张一点了么?平均下来每一件古董的价值是312美金,以现在的古董价格,你确定法国本土收藏的那些古董,每一件值312美金?”陈强开口说道。
所谓盛世古董乱世金,二战时期古董的价格本来就非常低,再加上这个时代的美元很值钱,美元可以买到任何的商品,所以312美金的价格,的确超出了这个时代的古董均价,至少陈强目前所收购的古董,均价到不了312美金。
陈强接着说道:“特使先生,您可以去纽约的古董市场打听一下,中国古董的均价是多少。当然我不否认一些精品古董的价格会比较高昂,甚至能够在拍卖会上拍出四五位数的价格来。同时我也不排除法国本土收藏的古董当中,有很多是价值连城的精品。但是312美金的均价,是不是太夸张了,你们法国人收藏的古董,不可能每一件都能值三百多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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