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花灵紫分别后,叶言便带着楚小雨来到了这样一个他曾经长大的地方。
“老板,来两碗馄饨。”刚一坐下,叶言便朝一位美少妇摊主吩咐道。
“来了!”很快,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放到了两个人面前。
楚小雨拿起勺子尝了一口,啧了啧嘴道:“嗯,味道不错。”
一连吞下几个馄饨,不过当她看向叶言时,第一次发现叶言的眼神,变得不再那么的犀利,而是多了一份温情和一份忧伤。
“你姓叶吗?”美少妇没有马上离去,扫了扫叶言,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
“我不姓叶。”叶言微微一笑,迅速躲开了美少妇的眼神。
“对不起,我认错了!”美少妇尴尬地笑了下,一脸失望地走开。
楚小雨一直注视着叶言的神色,见美少妇走开,才小声朝叶言问道:“你认识她?”
叶言神色漠然,只是拨弄着碗中的馄饨,没答。
略微唏嘘,叶言望着美少妇走远的身影,思绪仿佛又回到了十多年前,在这条烟熏火燎,乌烟瘴气的十三街,一个穿着一件红色旗袍,打扮精致,风情万种,无比优雅的美少妇,就坐在这个混沌摊前面。
她从来不吆喝,一对美眸也从来不会乱瞟,一副好像远离这城市喧嚣的模样,抱着极具风韵的二郎腿,精美的手指夹着一根女士香烟,不时将浓浓的白雾缓缓吐出,浑身散发着难以言喻的风韵成熟。
好像周遭的一切混乱和嘈杂,跟她没有半点关系,只有看到叶言和达叔收摊回来的时候,她平静如水没有波澜的俏面,才会挂起一抹迷人的浅笑。
可叶言不敢跟小艳红相认,因为这次特殊的任务,加上他又招惹了苏家,稍有闪失,他身边的人都会被殃及,而且像小艳红和达叔根本没有半点的背景,万一落到那些坏人的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艳红我回来了,今天给八个人算了命,赚两百块。”这时候,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出现在了叶言的视线中。
男子虽然挂着一脸猥琐的笑容,可在叶言的眼中,这样的笑却是那么的亲切。
很快,男子也发现了坐在这边的叶言和楚小雨,他一脸狐疑地打量了一阵,摇了摇头,跟小艳红说道:“这个年轻人怎么那么像小言呢?”
小艳红微微一笑,眼神中却满是失落地说道:“我问过了,他不是小言。”
“怎么能这么像呢?”达叔摸着脑门摇了摇头。
“算一算,小言去当兵也去了十年了吧,你说那个臭小子当了大官后,还会不会回来看看我们?”达叔提到叶言时,连眼神中的光彩都变得有些不同。
叶言依旧神色如常的吃着碗里的馄饨,不过他的呼吸已经有少许的混乱,就连握着勺子的手也有些微微颤抖。
就在这个时候,一双纤手搭到了他的手上,楚小雨心疼地看了叶言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
她已经看出叶言跟这对中年夫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叶言很在意他们,不敢相认,是不想连累到他们。
“哥哥!哥哥!姐姐这么漂亮,给她买一枝花吧!”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卖花的小女孩出现在了叶言面前。
小女孩梳着两根长长的辫子,一张通红的小脸脏得像一只小花猫一样,此时正举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殷切地看着叶言。
“花怎么卖?”叶言略微整理了一下呼吸,温柔地朝小女孩问道。
“五块钱一枝。”小女孩摇晃着可爱的小脑袋,伸出五个手指比划道。
“行,那我买一枝。”叶言正准备去掏钱,却发现小女孩撅着小嘴,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哥哥能多买两只吗?我妈妈病了,我们没钱看病。”
“行,我就多买点,你这些花我全买了。”叶言温柔的将手搭在小女孩的脑门上,索性把口袋里面的所有钱全部掏给了小女孩。
可小女孩拿着一把红红的钞票,却又撅着小嘴犯难了起来:“哥哥,这些花好像不值这么多钱。”
楚小雨轻轻捏了下小女孩的脸蛋,微笑道:“这些钱是哥哥给你妈妈看病的。”
“谢谢哥哥,这样就可以给妈妈看病了。”
小女孩甜甜一笑,非常有礼貌地朝叶言和楚小雨鞠了个躬,小手紧紧攥着钞票,很快离开了。
楚小雨拿着玫瑰花,一对美眸皎洁地瞪了叶言一眼,然后也学着小女孩撅起小嘴道:“叶言哥哥,就不知道这些花儿,是真心送我,还是同情那个小妹妹?”
叶言耸了耸肩,一脸淡然道:“不喜欢的话,你就把它扔了吧。”
“谁说不喜欢?”楚小雨嗔怒着俏面,狠狠瞪了叶言一眼。
看着手中的玫瑰,她已经心花怒放,甚至在心里荡起了一抹抹涟漪。
两个人吃着,聊着,这时他们发现,在不远处的一个大排档,密密麻麻地堆满了人,好像在指指点点说着什么。
同时还传来一阵阵喝彩声和怒骂声,叶言本来没有管闲事的习惯,不过他的听觉异常敏锐,他隐约听到刚才那个小女孩的声音。
“走,我们过去看看”叶言眼中闪过一抹异彩,起身走出。
看到了叶言走出,楚小雨连忙跟了过去。
拨开人群,就看到一对青年男女,一脸蛮横地站在小女孩身前,那小女孩已经倒在了地上,一双大眼睛噙满了泪水,不过她的一双小手依旧紧紧攥着叶言给她的钱。
第119章 疯子哥
“小屁孩快把偷老子的钱给我还回来。”那男子恶狠狠的一指小女孩,一脸嚣张地说道。
而旁边的年轻女子则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阴阳怪气的附和道:“小小年纪不学好,偷我老公和我的钱,真是有娘生,没娘教的野种。”
话音刚落,那女子已经一脚踢在了小女孩的身上。
小女孩尽管疼得眼泪不住地往下掉,但还是没有叫出声。
“哥哥姐姐,我真的没有偷你们的钱,这些钱是我刚才卖花,那边的大哥哥给我的。”小女孩紧紧地攥着手里面的钱,一双大眼睛十分畏惧地看着这对青年男女。
“你没偷钱?就凭你那几枝破花能赚这么多钱吗?再不交出来,老子抽死你。”那青年将头一扬,恶狠狠地瞪着小女孩威胁道。
听到青年男女这么说,围观的人群也看不下去了,他们知道这个青年叫阿黄,是这一带的混混,因为好吃懒做,不学无术,每天都是在这条街上欺负一些老弱,然后收收保护费混日子。
“我说阿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小女孩偷了你的钱?”
“人家是一个小妹妹,她哪有能奈偷你的钱?”
“阿黄,不要太过分了,这小女孩挺可怜的,就放了人家吧!”
“就是,真偷了你的钱,你就报警啊!”
看到有人帮小女孩撑腰,名叫阿黄的男子,越发的过份了。
他狠狠在小女孩身上踹了一脚,然后蛮横地举着一张脸,朝人群伸手一指道:“你们他玛的谁敢报警?谁要报了警下场就跟这小屁孩儿一样。”
说着,他一脚又踢在了小女孩的身上。
阿黄的态度十分恶劣,而他身边的年轻女子,竟然不知羞耻的将双手搭在他的胳膊上,好像对自己男人这样的举动十分满意。
“我告诉你们,我大哥就是疯子哥,这条街就是我大哥罩着的,你们谁再敢多嘴?小心老子让你在这条街混不下去。”阿黄无比专横跋扈的说道。
而听到疯子哥这三个字的时候,所有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不敢再帮小女孩说半句话。
他们知道那个疯子哥,简直就是一个打架不要命的疯狗,而且在他的手底下,有将近上百号人,谁惹了他,就跟捅了马蜂窝一样,肯定会被报复。
看到人群一脸害怕的样子,阿黄咧着嘴,一脸得意的笑着。
这些人真是贱,每次都要报出疯子的名号,他们才懂得害怕。
“大哥哥大姐姐,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妈妈生病了,这些钱我得给妈妈看医生。”小女孩继续哀求道。
“这不是阿黄哥吗,您消消气,去我摊子上吃碗馄饨,算我请了,别跟这小破孩一般计较。”人群里不知什么时候,达叔突然钻了出来,一边陪笑着,一边朝阿黄不停点头。
达叔扶起小女孩,朝她使了个眼色,让她快些离开。
“我说陈达,你他玛找死吗?吃,吃你妈。”见达叔故意将小女孩推出去,阿黄一脸怒不可歇地抄起旁边桌子上的一个酒瓶,朝着达叔后脑勺直接砸过去。
这突发的一幕,看得所有人都发出了一阵惊呼,要知道阿黄手中的这只酒瓶,是灌满酒的酒瓶,敲在人的脑袋上,绝对会当场脑震荡,甚至会把人砸死。
“不要!”眼看酒瓶就要落在达叔头顶的时候,小艳红推开人群慌忙冲了过来。
哐啷!
瓶子碎裂的声音传来。
所有人都纷纷闭上眼睛,仿佛看到了达叔脑袋开花,被砸晕在地的场面。
只是让他们觉得意外的是,时间过去了几秒?好像没有听到达叔的惨叫声,一个个连忙睁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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