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放下酒杯,感叹她的聪明。
我几次欲言又止,韩诗雨想看出来不难,“那你想知道吗?”
“想。”我没有欺骗自己得内心,的确想了解她的过去。
韩诗雨又仰头喝掉一杯酒,这才娓娓道来:“我爸爸和大伯读得都是警校,毕业之后他们被分在两个地方,那个时候,我也有一个这样的幸福三口之家,爸爸每天上班回来,都会给我买最爱吃的小笼包,妈妈在家辅导我做功课,可刚升入中学那一年,爸爸他执警遇到反抗,和歹徒搏斗意外受伤,最终抢救不及丢下我独自离去,妈妈一个人带着我,坚持了一年,最终受不了生活的重担,她选择离开我……”说到最后,韩诗雨难以自控哭出来,“我最亲最近的妈妈,她竟然不要我,如果不是大伯收留我,把我当亲生女儿看待,我就真的无家可归了。”
我不禁攥紧拳头,怎么会有如此不负责的母亲,看韩诗雨清秀的模样,小的时候绝对是个美胚,面对稚嫩乖巧的脸庞,竟然舍得丢下女儿不管,“那后来呢,你就没想过去找她吗?”
“到哪里找?”韩诗雨眼中透露着迷茫之色,天下这么大,找人谈何容易,“我只能等,妈妈她知道大伯家的地址,也许有一天她想我了,会回来找我,再见面时我或许就有了弟弟妹妹。”
可能触碰到内心的脆弱吧,韩诗雨不想去面对,拿起酒杯让我陪她喝酒。
“那等她回来,你会认她吗?”
“母亲和女儿的事实永远不会变,我想要她回来。”考到理想的大学,她现在唯一得心愿就是妈妈能回来,她之所以努力考大学,就是想让妈妈和天堂的爸爸为她而感到骄傲。
调整情绪,韩诗雨用纸巾擦干眼泪,“我的说完了,来采访采访你,有位名人说婚姻像围城,外面的人想进来,里面得人想出去,你呢,你是什么感受?”
“我和贝贝同居的时间不多,目前还没有那种感觉。”韩诗雨讲的这句话我曾思量过无数遍,婚姻真是如此吗?没结过婚的好奇,想尝试,结过婚的厌倦,想逃离?
韩诗雨若有所思,最后紧了紧拳头,鼓起勇气说道:“罗阳,刚认识那会儿,我觉得你不学无术,将来一定是社会的渣子,可后来这种想法就变了,我慢慢发觉你不是那样的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要走,你一直努力在走自己的路,这些都深深地感染了我,虽然校长把你和汤老师的事情丑化,但在我们所有学生心中,都佩服你们,你们只是做了一件,别人看似不可能的事情,我祝你们一辈子都幸福。”
第1011章 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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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一件别人看似不可能的事情。这是韩诗雨对我和汤贝贝的评价,同时递上满满的祝福。
“谢谢你诗雨,我也祝你学业有成。”我拿起酒杯跟她碰一下,她说的很多话都触到我的内心,我不禁为之动容。
“罗阳,我有个提议,你比我年长几岁,我想认你当哥哥,行吗?”韩诗雨莞尔一笑,把思量许久的想法说出。
我闻言停下所有的动作,怔怔地看着她,“你为何会这么想?”
韩诗雨双手扣在一起,正色说道:“斩断来往很难,更进一步不能,我还想要那个一起排练过节目的朋友,做兄妹,真正的兄妹,这样我们再来往就显得正常多了,汤老师也会放下顾虑,你同意吗?”
兄妹,真正的兄妹。我不知道韩诗雨是否是在用另一种方式跟我“划清关系”,但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我很快释然,这或许就是我和她最好的结果,就像她说的一样,彻底斩断来往不可能,更近一步不可能,如此,做兄妹足矣,“我同意。”
“真的,那以后汤老师可是我嫂子了,你得对我嫂子好点!”韩诗雨扬扬拳头,她可跟韩诗雅学过擒拿,有收拾人的本事。
我差点脱口说出“你还有好几个嫂子”这种话,但考虑说出来的影响后作罢。回想上次小聚,我喝醉的那一晚,再一次问询出来,“诗雨,咱们上次聚会,你到底有没有睡我的房间?”
“没有。”韩诗雨当即否定。
我左思右想,也想不出来到底是谁,于是再次放弃,此刻韩诗雨要拿兄妹关系来定位我们两个,足以表明她的态度,就算知道真相,是不是她我又能做什么?
一点钟,客厅的门发出声响,听着是开锁声,我欲起身丢掉地上的空酒瓶,可韩诗雨却阻止我,“大伯不喜欢说谎的人,再说酒味那么大,咱们根本瞒不过去。”
我也只能作罢,手心捏着汗,韩诗雨的大伯是警察,看到这种场景,不会以为是我在灌韩诗雨吧?
在我胡思乱想之际,门开了,最先伸进来的是霸道警花的脑袋,本来挺欣喜的,一看到我就板起脸,再嗅到屋里的酒味,我们这位警花,气势汹汹地朝我杀来,“罗阳,你灌诗雨就干什么,是不是想着灌醉好办事,啊?”
韩诗雅质问的同时,一对中年夫妇走进房间,男的穿着警服,女的也是一套工作服。不用问,是韩诗雨大伯和伯母。
“诗雨,我们回来……有客人啊?”韩父换完鞋看到我,接着恍然大悟,“这是送你去学校的那个同学吧?”
韩诗雨快速点头,揉揉眼眶让自己看起来更清醒一些。
“我怎么不知道?”韩诗雅一脸疑惑,“诗雨,你咋不跟姐说呢?”
韩诗雅低下头,她就是怕韩诗雅再针对我,所以整件事她只和大伯商量过。
“姐懂你的心思,有这家伙送你,我们都放心。”韩诗雅把空酒瓶收起来,这好像是她第一次说出认可我的话。
“谢谢姐。”韩诗雅嫣然说道。
饭菜只剩少许,韩诗雨见我没吃的心思,索性撤了桌子,大伯一家回来显然在她意料之外。
出奇的是,韩父并没有提我们喝酒的事,他拉着韩母回屋,不一会儿又出来,手里多出一张银行卡,“诗雨,你把这个拿好,在外面不比家里,学习和社交都要用钱,你有学钢琴的天赋,可是大伯无能,买不起钢琴,钱虽不多,但你省省也可以去外面报个兴趣班,千万别学你姐,读个警校出来,性格男不男女不女,都这么大才交到男朋友。”
韩诗雅过去挽着父亲的胳膊,“爸,我这叫韬光养晦,你不是挺满意我交的男朋友么?”说着,伸出一个手指指着我,“对了,这个家伙也认识,不信你问他,我男朋友人老实不老实?”
“老实。”我当即肯定,胖子看起来没心没肺,但老实本分是肯定的,如果他那都不算老实,这个世上就没老实的人了。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听这话,韩诗雅看上胖子是因为人老实。韩诗雅不重外表这一点,我打心底里钦佩。
“是吗?”韩父再次打量我,“果然是人以类聚。”
韩诗雨推搡,并没有接大伯的银行卡,“大伯,学费我贷款,生活费我也通过兼职攒了一笔,您不用给我拿钱,我去燕京那边一样可以兼职赚钱,姐姐她还要结婚,您把钱留着给她置办嫁妆。”
韩诗雅一听这话,又亲昵地跑过去,在韩诗雨脸上么么一口,“有诗雨这样的妹妹,真幸福!”
提及到“妹妹”这样的字眼,我和韩诗雨对视一眼,从现在起,我们亦是兄妹关系。
最终,韩诗雨也没接大伯的卡,她有独立的能力,这点我很清楚,上高中时,她周末都会开补课班挣钱,更别说是大学了,大学远比高中自由,以她的能力,找份不错得兼职,根本就不是难事。
韩父不禁感慨,瞪一眼韩诗雅道:“诗雅,你好好跟诗雨学一学,读个警校还天天朝家里拿钱,一点不懂得自立,你要是有诗雨一半好,我和你妈就省心了。”
对此,韩诗雅只有一句话回复,“爸,我现在有工资!”
“工资能够你花吗?”
这家人就是如此,韩父也只是嘴上说说,其实很疼这个女儿的,巴不得她天天朝家里拿钱呢。家有一对漂亮女儿,自然过得很充实。
韩父和韩母把我们招呼到沙发那边,围着果盘聊天,开始我还不太习惯,可后来还是被那种气氛带动着,便大肆地聊起来。
期间,韩诗雨说起她认我当哥的事,韩父和韩母都没有反对,他们知道,这个侄女看着年纪小,但经历过那么多事,心性非常人能及,在学习上他们向来不用操心,生活上亦如此,总的来说就是带着韩诗雨这样的女孩儿很轻松,不用像带韩诗雅那么费力气。
第1012章 唐装女
聊了将近一个小时,韩父带着母女把我和韩诗雨送到机场,很明显,从韩诗雨的表情中就看得出来,大伯一家人送和不送,对儿她而言差别很大。
就像此刻,有大伯伯母和姐姐相送,她的嘴角始终扬着不太易察觉的弧度,那不仅仅是心里暖,更是一种被家人的认可喜悦感。
进机场大厅时,我走得挺急,迎面撞上一道身影,相撞的那一刻我感受到阵阵弹力,仔细打量对方,才明白为何会察觉到弹性,感情是撞错了地方。她着一身现代女性很少穿的唐装,戴着一顶民国风格的帽子,眉清目秀,如果不相撞也不看喉咙,我一定会当她是个小白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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