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西游系统 (素青四)

　　唐僧还在金银财宝的库房里挑拣宝贝，没注意到漱玉脸色，戏谑道：“哎呀，重明快死了？八戒拿点碎银子，等出了墓室咱们到渭城吃点好的庆祝，大元宝饭馆可找不开。”
　　“公子要是有事，我漱玉保证让你统统陪葬！”
　　一语落地，墓室里的气氛骤然冷了下来，唐僧跟猪八戒都停下动作，弯着腰没敢动。
　　就连大罗境的蝎子精都觉得身上沁凉。
　　漱玉神色极冷，手指捏的发白，这几乎是她进六百年第一次动怒，但她梦一怒而亡天下，慢慢转过来的唐僧三人看着她的苍白如纸脸，丝毫都不怀疑自己会被弄死，平常跟她最近乎的唐僧这时候也没敢再胡说八道。
　　“我今天不想再听见一句关于公子不吉利的话，谁说我杀谁。”
　　倒是猪八戒呵呵笑，缓和这种气氛道：“姑娘这是哪儿的话？咱们不都盼着墨哥好，师傅他嘴上不把门惯了，玩笑，玩笑。”
　　墨非握住漱玉冰凉的手道：“没事的，我从不避讳生死。蝎子精说的也是实话，我的寿元现在仅剩下两年，元神确实被死气感染，不过这都没事，我也没有那么容易死。”
　　“公子……”
　　“回明心楼吧。”
　　又得了两道混沌天雷，并且成功的阻止星空巨门开启，这件事已经算是非常的完美，墨非虽然有些虚弱，但是心情还不错。
　　……
　　老妇人冯毓获封神位，人逢喜事精神爽，面容似乎年轻了好几岁，当天中午亲自下厨做了一大锅的炖羊肉。
　　八百里秦川黑山羊最为肥美，冯毓学过吐谷浑人的秘制炖羊之法，做出来的炖羊还是渭城明心楼的招牌菜，当年军神李靖（并非托塔天王）出关平乱之前都曾到明心楼点这道菜。
　　因为这缘故，冯毓的老厨娘远播渭城内外，平常除非银子给的特别足，一般都不会亲自下厨的。
　　老妇人絮絮叨叨讲着她在世俗间的得意之事，边恭敬请墨非漱玉吃饭，但她自己却没有往桌前坐，这是碍于身份的原因。
　　小仙哪儿跟圣君大人同座？
　　墨非没那么多规矩，自斟自饮，大快朵颐，并伸了伸手请她入座。
　　“小仙不敢。”
　　“坐吧，我听你讲的有趣。”
　　“公子让你坐，就坐。”
　　冯毓应了声是，小心翼翼地坐下，但是始终也没敢动筷子，她道：“圣君大人……公子，公子若是不嫌老妇人讲着世俗间的事无聊，老妇人就多唠叨几句，如状元打马游街，将军凯旋而归这些事老妇人都见过。”
　　“有没有关于和尚的趣事？”
　　“那也不少，只是都是见不得人的不光彩事。”
　　“听就听不光彩的！”
　　老妇人便很离奇古怪的事。
　　此事发生在十六年前，渭城某寺院里有个法名“智可”的僧人，模样极是俊美，身材矮瘦，犹如又女子一般，还有“般若女僧”的花名。
　　这男生女相的智可跟唐僧一样，从小在寺院里长大，但却栓不住凡心以及色心，无奈钱囊匮乏又不能出入青楼寻欢作乐，就苦思冥想出了一条诡计，他先是沉下心学了几年女红，绣的丝巾手帕、剪的衣服鞋样不亚于宫中女官，之后就男扮女装开了个“女红学馆”。
　　智可本身长得就像女子，手艺又极为精巧，因此并未惹人怀疑，不少人都将家里姑娘送过来跟他学艺。
　　名为授课，实则是骗色！
　　这秃驴就接着授课名义在半年间骗了二十三名姑娘的身子。
　　当然如果就此被揭穿、被官府給抓了就不算是离奇，关键在于那二十三名女子之中有个叫张慧儿的姑娘，他的父亲张屠对“智可”颇为垂涎——他不知智可也是男人。
　　这张屠竟也男扮女装混进了女红馆之中！
　　某一日课业结束，其他姑娘都回了家，张屠故意拉在最后，趁机反锁了门意图对智可行不轨之事。
　　张屠办成的女人虽然模样难看，好色之徒智可却也没有嫌弃，还想竟然有女人主动，当即宽衣解带，滚上了一张床，随后雷雨交加……
　　听到这儿漱玉姑娘红着脸呸了一口：“真恶心！”
　　墨非则是刚喝进去的酒喷了出来，连笑带咳嗽，这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恶心……咳……是恶心……咳咳咳……但不失趣味性……但是那二十三家姑娘的清白却被毁了，咳，以后想嫁人也难，那秃驴真是罪该万死。”
　　老妇人冯毓道：“事情就因此而揭发，官府判了智可三百六十刀的凌迟，渭城的刽子手都没有操持这种凌迟大刑的手段，还有到长安请的老刽子手，直割了一个多时辰，直到第三百六十刀才刺死了智可，算罪有应得了。”
　　“凌迟的刀数竟然还是大周天至全之数？”
　　……
　　(本章完)


第660章 若能俗也好
　　墨非谈笑自若，听老妇人冯毓讲贩夫走卒的事乐的前仰后合，似乎没有什么大碍，但漱玉仍旧不放心，盛汤夹菜时在他手腕探了探，气机充盈流畅，可是仙灵之气里已经裹挟了浓郁死气。
　　白发苍苍，生死转瞬，漱玉心疼他但话没说出口，只是暗自寻思要早日为他找到六道混沌天雷，怔住了脸。
　　其实两年寿元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墨非看的开，若两年之后真凑不齐最后六道混沌天雷，无非是以有缺九转步入“十三步大罗通天桥”，总不会真给自己耗死了，如今是事在人为。
　　尽全力而博一线！
　　而经这番折腾后他胃口大开，没在多想，石锅的炖羊肉自己吃了一碗，抹完嘴才发现漱玉都没动过筷子，又到后厨给漱玉拿了些点心。
　　漱玉给墨大圣君已经是熟的不能再熟，也没有从前的身份隔阂，摇摇头埋怨道：“公子就记得吃了，我现在可什么都吃不下。”
　　后者呵呵一笑，拈起一块很精致的桂花糕递到了她的唇边。
　　“花果山、东海物产丰富，可谈起饮食，花果山只会酿酒晒果脯，就算傲来章台几国的烹饪也过于粗疏，拌了大酱的烤鱼都是王廷名菜，哪儿比得上大唐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咱们这回拐到大唐一趟，谁知以后何时再来，必须要吃好了。”
　　漱玉接过桂花糕道：“可眼下的事儿实在太多。”
　　“一件一件做呗。”
　　“哪儿说的那么容易？混沌天雷溢散于天下四洲，两年之內想要再找到六道其实也是大海里捞针，我手下那些人也不太够用。还有西天如来不知何时就会回过神来花果山问罪，这日子肯定不会太远，公子既愿意护着漱玉，漱玉岂能不为公子筹谋？这两件都要想。”
　　墨非端起酒喝道：“西天如来这事我寻思过，觉得未必非要开战，现在有神族人虎视眈眈，玉皇大帝怕也不想看到自毁城墙，或许会从中调停，那到时候就是漫天要价落地还钱，打的肯定先是嘴官司。”
　　“嘴官司能服的了西天如来？那些活了几劫的老狐狸一个比一个精，况且还能暗地里使个绊子，公子可千万别把西天如来想的那么好对付。”
　　“他不是在手里栽过跟头？”
　　漱玉并不因此自傲，说道：“只是恰好能借神族人的力而已，如果不是如此，灵山大雷音寺几乎稳若泰山，根本就搬不动。”
　　“西天如来终究已经失了羽翼，如今依附于天庭，寄人篱下，总还是要给天庭几分面子。我不敢轻视他，但也至于提到他就如谈虎色变，到时候见招拆招。”
　　“可是也有足够的准备。”
　　“不管怎么着吧！今天你先都把这些事搁下，看看渭城的风土人情，尝尝大唐的珍馐美馔。和尚跟八戒在王莽陵墓拿了不少的金银，这回愿意出血，到街上去买各样吃的、喝的、玩的，和尚指定给你带了一份。”
　　“看看风土人情，尝尝珍馐美馔，呵，若是以后诸事皆平，漱玉倒愿意撇了清冷棋子、孤零瑶琴，陪公子过这大俗的日子。”
　　漱玉展颜一笑，眸中沉郁之色渐渐化开了些，凝视着墨非，伸手去抚他已经银霜般的满头白色，手指轻轻抚摸过去，落到了鬓角，贴在他的脸上。
　　然后轻声道：“人若能俗，其实也好。”
　　“谁俗了，你也俗不了。”
　　“公子是夸漱玉么？”
　　“夸，天生丽质难自弃。”
　　“天生丽质难自弃？这句话说的好听，赏公子一杯酒喝！”漱玉松开贴在墨非脸颊的手，给他斟酒递过去。
　　八百里秦川的酒继承了先秦人的烈性，入口很辣，墨非喝不惯，故而都是浅尝辄止，但平日不怎么沾酒的漱玉却总是满杯一饮而尽。
　　最聪明的女人，最烈的酒。
　　佳话！
　　墨非这回一饮而尽，敬漱玉。
　　一席酒，几样精致糕点，只喝到了将近黄昏的时候。
　　这时候渭城明心楼生意最旺，渭城人虽然也算富庶，但像是长安城那些风流纨绔子弟并不是很多，到青-楼里寻欢作乐只有某些二代，许多达官显贵还是愿意到酒楼里面喝酒，银子足了顶多也是找个清伶唱曲儿。
　　而且明心楼的清伶不仅歌喉婉转，身段也极是窈窕，姿色并不逊于渭城玉春苑的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