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风还是按照上次的法子,缓缓地将眼中灵力外放,慢慢渗透进龚老的腰部,龚老忽然觉得腰上有股温热的感觉,舒服的哼了一声。
“唉……好像有点用哎,感觉好点了,”龚老紧绷地身子缓缓放松下来,让聂风安心放手施为。
聂风用眼中的灵力在龚老的腰间都过了一遍,龚老刚刚还在微微呻吟的,现在呼吸也变得平缓起来,就想翻身坐起来。
“哎哎哎,我说师父,您这才好点儿就这么大动作,您还是再躺会儿吧,别又闪了腰了。”
龚老一听有点后怕,老老实实地翻了个身躺那儿不敢动弹了,刚刚那股钻心般的疼痛让他吃够了苦头。
“小风,帮我在后面垫个枕头,让我坐起来,老这么躺着也不舒服。”
聂风闻言赶紧将龚老扶起在他的腰后垫了个枕头,龚老小心翼翼地向后挪了挪,直到后腰挨上枕头才放松下来。
“哟呵,动作挺快啊,我也就随便说说你还真给完成了。”龚老忽然看到了床头柜上的观音像,聂风见他想要伸手去够,赶紧抢先一步拿过来递到他的手上。
“嗯,不错,刀口圆润,抛光也很老道,看来吴老头把你教的不错。”龚老把玩着观音像不住地赞道。
“吴大师说了,这次有点仓促,让我有时间多去他那住上一段时间,他要好好操练我。”
“哼……这个吴老头,是想跟我抢徒弟啊,不过我不怕他,你可是跟我拜过香堂的,他抢也抢不走,该学的就去学,我没意见,艺多不压身,多门手艺多份本事。”
聂风见龚老并不反对自己跟着吴大师学玉雕手艺,这才放下心来,他还怕因为这个龚老不开心。
“师父,您今天就别出门遛弯了,就在床上躺着吧,吃的喝的让邢叔给送到房里来。”
龚老点了点头,下意识地摸了摸后腰,没想到聂风还有这本事,以后这副老胳膊老腿哪儿不舒服就就把这小子给逮过来给按按。
聂风哪知道自己在师父心里又多了一个专属按摩师的身份,他刚刚一直半跪在龚老的床前,见他无恙了就想站起身来。
一股眩晕感忽然袭来,他晃了晃身子差点没栽倒在龚老的床上。
“小风,你怎么了?”
龚老看见了他的异常,关心地问道。
“师父我没事,可能有点低血糖,刚刚蹲的时间久了站起来的动作有点急,有点头晕,现在好多了。”
“你们这些年轻人是越来越懒,出门都是开车,有多少机会用上自个腿脚的,我看你要加强身体锻炼,别等上岁数了还不如我这个老头子。”
龚老的话听着是责备的意思,却满怀关心,聂风听了连连点头称是,保证一定办个健身卡什么的,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
“师父您歇着,我先回店里一趟,从扬州回来就直奔您这了。”
“去吧去吧,这里有老邢在,不用你多费心。”
龚老正捧着那观音像把玩,挥了挥手示意聂风自个忙去。
聂风嘱咐了老邢几句,冲着后院喊了一声,“将军,回家了。”
一阵硬物碰撞的声音传来,将军将脖子上的狗绳拖在身后,狗绳末端还拴着一根底部带着泥土的木桩。
“呃……我忘了你被邢叔给拴住了,不过你力气还真大,能把木桩都给拔出来。”
聂风无语地看着将军四只满是泥土的脚掌把龚老家的地板给踩得满地脚印,脖子一缩拽过狗绳悄悄地出门去了。
“以后可不能带你来师父这了,师父看到你非把你给炖了不可,”聂风发现将军的牙缝里还夹着几片菜叶子,拍了拍它的头说道。
将军歪着头哼了一声,聂风拉开车门,嗖地一下窜进车里。
这次离开了一个礼拜,也不知道店里怎么样了,聂风将车停在路边,透过车窗向店里看去。
这时候胡伟正满脸笑容地送客人出门,那是一对夫妇带着个孩子,双方都很满意地样子,应该是做成了什么买卖。
店里还有几个顾客,杜叔和欧震霆都在招呼客人,看欧震霆行走的样子,一个礼拜的时间身子已经养的差不多了。
聂风怕将军冒冒失失地下到别人,等那对夫妇带着孩子走远了才打开车门把将军放下来。
不知怎么将军和胡伟还特别投缘,一下车就飞奔几步扑了过去。
“哎哟,将军你又重了,跟着风哥出门好吃好喝的没缺吧,看你这一身肥膘肉。”
胡伟被将军扑倒在地上,抱着将军的脖颈一阵挠痒痒,将军这才放过他,自个熟门熟路地进后院去了。
“去换身衣服吧,下次将军要扑你的时候先看看它的爪子,”聂风看了眼胡伟惨不忍睹的衣服说道。
胡伟低头一看,惨嚎了一声,“将军,今天晚上你没肉吃,我刚换的衣服啊。”
杜叔正送客人出门,见胡伟一身狗爪印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小胡,去换身衣服吧,早叫你别穿这么白净的衣服了,你看我这身不挺好,板衬还耐脏。”
胡伟一脸哀怨地上楼换衣服了,聂风信步走到店里。
“杜叔,现在生意不错啊,我都见了好几拨客人拎着袋子出门了,都卖了什么东西?”
第二百一十四章 一方古砚
杜叔听了聂风的问话乐呵呵地摸了摸胡须,“这都是小胡的主意,我就想着试试看,没想到效果不错。”
杜叔带着聂风走到店里,聂风才发现原来散落在货架各处的笔墨纸砚都被归拢到了一处,还特意开辟了一个角落出来放了块书案,书案上铺着半幅没写完的字。
聂风定睛一看,桌上摆着一尊瓷质卧仙笔架,笔架上放着一只紫毫湖笔,一旁桌角上还有一方砚台。
“小胡的意思是现在家长们都望子成龙,书法作为传统技艺,也很受重视,所以开辟了一块地方专门卖笔墨纸砚这些东西,路过的游客只要家里有孩子的都会买上一些。”
“这幅字是谁写的?”聂风转到书案的正面,那半幅字能看得出来作者笔力不俗,没有一二十年的功底是写不出这样的字的。
“是我!”
一个陌生人人从转角处走了出来,手上湿漉漉地在用一张手绢在擦手,只见那双手极为白净,手指修长,要不是看到那人的相貌,聂风都要以为那是一双女人的手。
“忘了跟你说了,这是叶苏叶师傅,我身上这件马褂,就是他的作品。”
杜叔这么一说聂风就想起来了,似乎长生街里有家传统服饰的铺子,杜叔的那套衣服就是在那订做的。
“叶师傅你好,我是聂风,”聂风向叶苏伸出了手。
叶苏看上去不是太热情,伸手和聂风握了一下就迅速缩回去了,“我知道,博古斋的老板嘛,果然是年轻有为。”
聂风心想你看上去年纪也不大好吧,叶苏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还留着一头长发,加上这削瘦的身材,走在路上绝对是背影杀手。
“杜老板,今天我没什么兴致了,剩下这半幅字我明天再来写吧,就搁这儿别动就行。”
杜叔点了点头将他送出门外才返身回来,除了那半幅还没干透的字没动,把放置一旁的笔墨都收了起来,就在他想去收那方砚台的时候,聂风眼前一亮,伸手拦住了他。
“杜叔,等一等,这砚台是哪儿来的,不是咱们店里的东西吧?”
杜叔唤过胡伟,让他把笔拿去洗,把那方砚台向聂风面前推了推,“这不是咱们店里的东西,你能看出多少东西,说来给我听听,我再告诉你这砚台的来历。”
这是聂风和杜叔经常玩的一个游戏,正好借此丰富阅历考校彼此。
聂风见杜叔又来考校自己,将袖子给卷了上去小心翼翼地端起那方砚台观察起来。
指尖稍稍触碰到砚体,一丝灵力被引了出来,径直向他的眉心钻去,聂风面色一喜,刚刚消耗掉的灵力被补充了不少,头也没那么晕了。
这砚台石质温润如玉,边角被摩挲地光滑无比,透着岁月的痕迹,令人怦然心动。
聂风双手托着砚台举过头顶,只见砚背上刻着一则古雅浑朴的砚铭,“砚唱磊磊,笔歌萧萧,俯兹旧树,寄此清高。”
下方还有一行署字,“无我于竹轩,雍正甲辰秋,”聂风惊讶地两手晃动了一下,差点把砚台里的墨给泼出来。
“这……这是一方清古砚,怎么拿来用了?”聂风惊讶地将砚台放在桌上问道。
“砚台,不就是拿来磨墨的,难不成还要给它供在那每天烧上几炷香?”杜叔有些戏虐地问道。
聂风想想也是,古砚虽然珍贵,可仅仅当做古玩来把玩,就失去了它本身的意义,一些经年不沾水墨的砚台还会逐渐出现裂纹,好好的一方古砚毁于一旦。
聂风想到这也就释然了,将砚台举起来继续研究,这砚铭文辞凝练优美,书法苍秀古雅,单刀刊刻,遒劲雄利,率真朴拙,通体透着古意,不过他也发现一点小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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