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天书 (天街小风)

陆陆续续来的人，都没看到林栋，多数人好奇，有几个则有些失望，在他们看来，林栋至少应该表现的积极些，早点过来，无论是占据主动还是展示形象，都是极好的。

就在距离上班时间还有五六分钟的时候，门外传来了说话和脚步声，其中有林栋的声音。

不过，其中夹杂着的声音，让不少人愣了一下。

不会吧？

等门开了，林栋走进来，很多人的目光便越过他，直接望向了身后的两个人。

赵中华，李宵鹏。

怎么会是他们？

赵中华自然是大家熟悉的，对这位英雄试飞员，大家只有尊敬。

但对于李宵鹏，就比较复杂了。

李宵鹏是新一代试飞员，虽然二十五六岁，年龄不大，但是飞行经验却是很丰富，华夏比较先进的几种机型他都飞过，而且技术水平很高，不然也不会让他过来。

不过李宵鹏的为人处世和说话的技术水平，和他飞行技术相比，差的太远。

至少在这个二室里，包括娄北风，十几个人有一多半都被李宵鹏给呛过。

平心而论吧，模拟训练舱的软件没编好，也不怪人家看不上，但李宵鹏那嘴是自带嘲讽技能的，一句话能呛死人，如果不是赵中华压着，更难听的都有，所以这里面不少人对他的印象并不好。

技术研究人员也是人好吧？是人都有脾气好吧？技术不行咱们知道，但那话——那话实在太难听了？

所以当林栋和赵中华、李宵鹏进来，这些人都愣了，这个李宵鹏不是说不屑于再过来的吗？

林栋看着这些人的表情，略一思索便明白过来，恐怕这位李宵鹏的“毒舌”的后遗症还在，他拍了拍李宵鹏的肩膀，让开位置，没有说话。

李宵鹏轻咳一声，走到林栋空出来的位置，“啪”的一下给大家敬了一个礼，然后声音洪亮的说道：“前几天因为对任务的理解有误，和大家起了误会，是我的责任，在这里，向大家道歉，希望大家能够给予谅解，我希望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能够和大家一起把这个模拟训练器搞好，请大家相信我！”

听了李宵鹏真诚的话语，在场的研究人员们愣了一下，立刻有反应快的鼓起掌来，人家拿出诚意，咱们也不能掉价不是？大家都是为同一个目标努力，何必要吵呢？

场面变得热烈起来。

不少人都能看得出来，李宵鹏变得如此通达，恐怕林栋在其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这个林栋，还真不简单！

林栋倒没想那么多，他昨天已经看完了训练软件的资料，对硬件也有所了解，心中有数，今天把赵中华和李宵鹏叫来，就是想在游戏设计的内容定下来——对于原本的设计，他还真是有点看不上。

虽然林栋不是空军，但至少打游戏技术不差，这个软件里战术动作虽然不少，但战斗场景和突发情况非常的单一，说实话就连林栋这个外行，也能看得出来，软件设计的骨干非常的薄，如果不加工一下，恐怕做出来的，真的不会让空军同志们满意的。

“什么？你要修改软件设计大纲？”娄北风听到林栋说的这件事，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这不可能！这个设计是已经报请上级批准的，不是说改就能改的！我知道你在这方面是强，但是你也要考虑一下实际情况是不是？现在我们连这大纲里简单的东西都做不到让空军满意，怎么能够随意再增加难度呢？”

林栋直接找娄北风，原想着是这位二室的技术大拿能够支持自己，毕竟他模拟训练舱设计的可不是应对简单的那些动作和场景的，更复杂的也能够带得动。

正因为如此，娄北风的反应才会让林栋有些纳闷，这是怎么个情况？

可能感觉到自己的态度有点过了，娄北风深吸一口气，放缓了声音，慢慢说道：“我也想把这个软件做到尽善尽美，但是，目前对于我们而言，这个目标太过于理想和遥远！我知道你的虚拟现实技术比较强，嗯，比我强！但是，现在大趋势是什么样子的你我都知道，虚拟技术，或者说想要达到我们理想中的那个虚拟技术水平还要有一段路要走，所以，目前来说，最好的就是按这个大纲把软件做好。就算做出来的简单，但它至少是完整的！”

林栋能够理解娄北风的想法。

原本是由自己领衔负责的项目，带着雄心壮志，做出来的东西，却被空军批的体无完肤，即使自己也觉得不满意，还得由上级部门去军外请技术人员过来帮忙解决，这份内心的痛苦，恐怕一直压在娄北风的心头。

他比谁都希望这个项目尽快成功，哪怕是最简单意义上的成功，就如同新设计一种编程方法，原本是可以简单的做出四则混合运算的，但没成功，就在这个时候，哪怕做出1+1＝2，也至少是个交待不是？

然而，理解并不等于赞同！

失败的阴影已经让娄北风失去了进取的锐气。他想要的平稳，并不是林栋想要的！

林栋认为只要兼顾了娄北风设计出来的硬件，再有空军两位试飞员配合设计，一定能够搞出来非常完美的解决方案来。

既然有更好的，为什么非要去选择差不多的呢？

这不是林栋的风格！

要做，就做到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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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八章谁加入我们？

林栋虽然这样想，而且他知道自己其实有独立完成此项工作的能力，但是，在目前的工作状态，他必须要得到娄北风的支持。毕竟整个二室，娄北风是实实在在的技术顶梁柱，就算为了团结，也应该把娄北风拉进来。

至于蔡华，林栋相信，只要把项目内容说清楚，蔡华肯定是会支持自己的。

有一个0108厂在前面顶着，像胡所长、柳副所长、蔡主任这些老国防科研工作者绝对相信自己的实力，反倒是娄北风等人，限于保密原因不知道这些，更因为年轻一代和老一代人的代沟，加上对自己技术上的自信，或者说叫自负，反倒会对自己有所怀疑。

所以林栋再一次对娄北风说道：“娄工，你是知道的。以前咱们是限于技术壁垒，所以没办法把模拟训练软件大纲框架以及主要内容设置的那么复杂，那么贴近实战，但是现在有能力了，能够打破现有的技术壁垒了，为什么不搞得更好呢？我可以向你保证，一个星期之内，你就能够看到确切的成果，绝对不会骗你！”

娄北风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却还是摇了摇头：“我不能跟着你冒险——之前我自己就冒过险，知道冒险虽然很可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但更大的可能是失败！我已经失败过，不想再失败了！林栋，听我一句话，从你的飞狼头盔里，我已经找到了新的思路，只要咱们按照既定的大纲搞下去，很快就能看到成果——虽然对于空军的飞行员来说，操作可能会比较简单，但是咱们这个完全可以作为基础性训练内容，在这个项目成功后，咱们再研发更复杂、战术水平更更高的项目，怎么样？”

娄北风信心十足的看着林栋，他的这个构想其实在林栋来之前就已经有了。林栋的出现，让自己的构想中最大的缺陷得到了填补——只要林栋同意，娄北风相信，不需要一个星期，只要五六天就能够看到大致的结果来！

然而，娄北风失望了。他没有在林栋的脸上，看到自己期待的笑容。

林栋更加失望，原本他对娄北风还寄予厚望，毕竟娄北风是整个二室里技术水平最高的，也是对这个模拟训练舱最熟悉的，可以说整个训练舱的设置都是他架构出来的。这样一个软件硬件兼通的人才不可多得，林栋自然希望他能够加入进来——至少这样，自己的设想会事半功倍。

但是，可能先前的打击对娄北风太大，导致他已经不敢再冒险，虽然这样会更保险些，但是，对于一个还算比较年轻的科学技术人员来说，这种保守，或者说叫中庸的思想，非常不可取，科研领域原本就是不断的尝试，不断的实验，不断的冒险，大胆设想，小心求证——没有了大胆的设想，那还怎么能够有高水平的成果出现？

面对娄北风，林栋并没有再多说话，他直接指了指一台模拟训练舱说道：“那一台我用了。我会继续按我的构思进行改造，我相信我的设想，一定能够成功！”

娄北风很失望，他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不能参加你的设想实验，我需要继续按照我的方法进行。”

蔡华不在，实验室里隐隐以娄北风为首，现在林栋局面并不乐观，难道要他单打独斗？

李宵鹏看着娄北风撇了撇嘴：“就你那样子，还能搞出什么好东西来？现在现成的思路都有了，就是我这个外行，也知道林栋的这个弄出来肯定比你的那个强，你还非要抱着老一套不放，也不知道这么年轻的皮囊里怎么就长着个老脑子？你也不想一想，如果林栋和你同时搞出来了，你的那个，还能见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