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外卖 (雨中小生)

对方这么说了，方永佳心中那点疑虑也打消，笑道：“石总说笑了，您的信用在全福宁市都是有口皆碑的，没必要再多跑这一趟。”

说着，他伸手就打算将银行卡拿过来，却被石怀宇一巴掌压住。

“不急，这卡迟早都是你的，先把玉狮子拿过来让我验验货。”石怀宇笑眯眯说道。

把手收了回来，方永佳心头愈发七上八下，另一边手微微颤抖，缓缓提起脚边的黑色手提包。

石怀宇早就等不及了，不等手提包放到桌上，就被他抢过去，迫不及待拉开拉链。

取出包好的赝品，他搓了搓手，满心期待把表层报纸撕开。

见到里面的“玉狮子”，石怀宇仔细瞅了两眼，脸上笑容顿时凝固。

坐在对面的方永佳心头一咯噔，果然瞒不过石怀宇的眼睛，深呼了两口气，他假装糊涂问道：“石总，货验过了，可以把卡给我了吧？”

慢慢抬起头，石怀宇脸色阴沉盯着他：“拿这么一个垃圾赝品骗我，谁给你的胆子？！”

“赝品？！”方永佳一脸震惊，瞪大眼睛问道：“这……这怎么可能是赝品？！石总你可别开玩笑！”

他早就料到很难瞒过对方，因此这个惊讶的表情已经对着镜子反复演练过几十次，就是为了这一刻能演得逼真。

不得不承认，他的演技还是很不错的，石怀宇见他这幅表情，不由的挑了挑眉，将玉狮子塞到方永佳手里。

“你睁大狗眼给我看清楚，这种假玉雕三五百块我都嫌贵！”

装模作样的端详了好一阵，方永佳一个劲摇头：“不可能，这不可能，玉狮子是我从我岳父书房里偷出来的，怎么会是假货？”

听他这话，石怀宇更加来气，面部青筋暴起咬牙道：“你是瞎子吗，真货假货会看不出来？！”

“石总，您也太抬举我了，我对玉器一窍不通，哪里分得出是真是假呀，况且我是在昨天凌晨行动，书房里一片漆黑，见到是玉狮子就偷出来了。”方永佳装作委屈无比的样子说道：“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基本的诚信还是有的，怎么可能明知是假货还拿给您，就是再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做呀！”

正在气头上的石怀宇听了他一番话，也冷静了一些，一开始他认为是方永佳搞的鬼，但现在想了想，也觉得这家伙没那个胆子。

可惜他低估了贪婪对人性的作用，换做其他时候，打死方永佳也不敢欺骗石怀宇，但为了那笔巨额财富，他彻底豁出去了。

“照你这么说，是何文海猜到有人会来偷玉狮子，所以故意弄了个假货掩人耳目？”

“有这个可能！”方永佳点点头，说道：“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我怀疑我那老丈人他自己想把玉狮子占为己有，然后造了个假货李代桃僵。”

在包间里走了两圈，石怀宇寻思了许久，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虽说何文海一向表现得极为耿直，但在利益的诱惑下，未必不会起贪婪之心。

从那天在养生酒吧的情形来看，秦羽并不是非常在意这些玉雕，否则也不会随随便便放在架子上当作摆设之用，如果拿一个高仿赝品还给秦羽，他如果不仔细查看就放回架子上，短时间内未必能发现端倪，等时间久了再看出问题，也只能不了了之。

想了许久，石怀宇转身问道：“你那天在书房，有没有看到另外的玉雕？”

“这个……当时天太黑，我心里也害怕被人发现，没有多查看，把这假货拿了就离开书房，并没有四处检查。”方永佳像模像样说道，把石怀宇骗的团团转。

养生酒吧里，秦羽接到马松柏的电话，监视方永佳的人已经传来消息，马松柏立刻就将消息转述给秦羽。

“进了一间小酒店的包间……看样子很可能还有同伙！”秦羽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

马松柏已经让两名盯梢的去查清包间里都有谁，用不了多久就能出结果，秦羽有预感，事情马上就会水落石出了。

包间之中，方永佳还在尽情发挥自己的演戏天赋，他已经不再像一开始那样担惊受怕，因为看得出来，石怀宇已经基本对他打消怀疑。

放宽心后，他表演得更加淋漓尽致，每一个表情动作都极为到位，不输电影里的那些影帝影后。

“石总，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办得不够漂亮，但我也付出努力了，你看酬劳的事……”

“没拿到真货，你还好意思向我讨要酬金？！”石怀宇豁然转身盯着方永佳，恶狠狠道：“除非你再行动一次，把真货放到我面前，否则剩下那笔钱你一分都得不到！”

方永佳本来就不指望靠一个假货就能把钱弄到手，但该演的还是要演，否则定会引起对方的怀疑，因此他苦着脸央求道：“石总，正所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为了偷玉狮子，我付出这么多艰辛，你不能一句话就把我的努力全部抹掉啊，我不要求全部酬劳，但多少得给我一些吧。”

将桌上的银行卡放回口袋，石怀宇整了整西服，脸色铁青道：“我还是那句话，什么时候把真货给我，什么时候付剩余的一百七十万，你能去偷一次，肯定能再去第二次，何家就这么大，你多找找肯定能得手。”

“这不行呀石总，我岳父发现赝品没了，肯定会有所防备，说不定他这时候已经怀疑到我头上，怎么可能再偷一次，您这不是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吗？”方永佳用力挤了挤眼睛，愣是给他挤出一些眼泪。

看他的神态，比真的还真，石怀宇心头最后一丝怀疑也消失不见，不能说他蠢，只能说方永佳的演技爆表。

第三百四十六章 方永佳被抓

方永佳的表演确实到位，不过没有演出费，石怀宇铁了心要拿到玉狮子才肯给他剩下的一百七十万。

总的说起来，方永佳还是占了不少便宜，不仅把石怀宇骗得团团转，还从他手里得到三十万，够他花销好一阵。

正当石怀宇准备离开时，包间敲门声响起，一个服务员拿着菜单走进来，询问二人是否要开始点菜。

原本石怀宇打算拿到玉狮子后好好庆贺一番，可如今事与愿违，他也没心情再吃饭，挥挥手将服务员赶出去。

等门重新关上，他转过身看向方永佳，面带怒气道：“差一点忘了，如果你不把真的玉狮子偷出来，之前给你的三十万也要一分不少给我吐出来！”

“不是吧石总，那些预付的钱我已经花了，你让我拿什么还给你啊？！”方永佳面露苦色，这次倒不是在表演，而是真情流露。

玉狮子是肯定不能交出去的，如果石怀宇逼他还那三十万，除非能把玉狮子卖出去，否则他卖肝卖肾都还不了。

“那是你的事，如果不想还钱，那就尽快把事情给我办好，只要我拿到玉狮子，不仅那三十万不用你还，我还再给你一百七十万，何乐而不为？”石怀宇眯着眼睛说道，眼中跳动着精光。

眼皮跳了跳，方永佳脸色又难看了一分，极为不甘道：“如果我无法将真品给你，那之前所做的就全白费了？”

“我不看过程，只看结果，结果让我满意，过程如何我不管，再给你三天时间，如果见不到真的玉狮子，你就老老实实将之前那三十万还我。”

丢下一句话，石怀宇施施然走出包间大门，留方永佳一个人在里面发愣。

“看样子，是要尽快将玉狮子转手了……”

握了握拳头，方永佳知道已经无路可走，只能把玉狮子卖掉。

虽然现在霸王玉还名声不显，但也没办法，姓石的不是善良之辈，如果逾期还不了钱，指不定会怎么对付他。

酒店楼梯拐角处，一个服务员模样的男子正在给马松柏打电话，这个服务员就是刚才走进包间的那个，他买通了一个真正的服务员，从他那里借得工作服混进包间，就是为了弄清楚方永佳在和谁接头，现在彻底清楚了。

从马松柏那里得知是石怀宇在暗中搞鬼，秦羽面色变得冷厉无比，想着该如何对付这家伙。

“还真是贼心不死，如意算盘竟然打到玉狮子身上……”

站在窗户前做了个深呼吸，秦羽让野狼带两个人去把方永佳抓回来，先前那个服务员进包间时，已经偷偷录了像，现在证据确凿，可以行动了。

打了个电话给何文海，秦羽请他到养生酒吧走一趟，让他看看这个好女婿做的事。

过了十多分钟，何文海匆匆忙忙赶到养生酒吧，就在他前后脚，野狼也将方永佳带了进来。

见此情形，何文海愣了愣，隐隐猜到一种可能，但还是问道：“秦老板，这……这是怎么回事？”

秦羽没有应他，而是说道：“把他带到我办公室，何会长你也一起进来吧，玉狮子被盗之事一会儿就水落石出了。”

何文海心头一震，没想到秦羽这么快就认定了真凶，之前在家里，他还犹豫着要不要找女婿对质，想不到秦羽已经动手，而且看这架势，肯定是掌握了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