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之临时工 (风未至)

“可以！”姜炯哲点点头，同时挥挥手驱赶气味，“你的烟太冲，抽我的吧。”

“这叫气质，懂不？”

林东对姜炯哲竖起中指，然后转身就走。嘴里的香烟再次恢复只叼不吸的装逼模式。

“吊丝气质么？主动给剧组加工资，圈子里就只有这一个了。”姜炯哲摇摇头，大声怒喝：“副导演，给我滚过来！去宣布一项老板新给的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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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惰不是人的本性。懒惰只是因为回报率太低，不值得努力。

新的激励政策，回报率能够让剧组努力工作。高效快捷，充满热情，劳动人民的要求其实很容易满足。

加满了油，《伟大的隐藏者》再次上路。

傻子东九在户外表演完“傻子的日常”。回到室内，就恢复为潜伏敌国的王牌特工。

“已经做了两年疯子，你却从未响过。难道国家已经忘了我吗？”

东九拿出随身的传呼机，第无数次认真地确保它没有坏掉。

小屏幕上的数字异常清晰，没坏。

东九摇摇头，再这样神神叨叨地活下去，自己可能会比传呼机先坏掉。

收起接收任务的传呼机，东九从隐秘杂物堆里，拿出一个饼干盒子，里面藏着东九的一切。

泛黄的旧照片，妈妈的旧照片，模糊不清的笑脸如此耀眼。

东九的眼睛渐渐变得通红，喃喃低语：“妈妈，你在家里还好吗？”

姜炯哲导演摇摇头，这镜头差了点什么。正准备喊“cut”的时候，一阵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

“当你老了，头发白了，睡意昏沉

当你老了，走不动了

炉火旁打盹，回忆青春

……

风吹过来，你的消息，这就是我心里的歌

当我老了，我真希望，这首歌是唱给你的”

东九的眼泪不自觉地流淌，一滴一滴打在照片上。

“cut！good-take！”

姜炯哲一声“cut”，整个剧组却还未回魂，依旧沉浸在《当你老了》的旋律，尽管他们大部分人听不懂中文。

音乐就是这么一个神奇的东西，可以忽略语言的障碍。

听得懂中文的人，眼睛都有点湿润。

jessica就是其中一个，神色复杂地望着林东，低声呢喃：“臭家伙！总是让人哭。”

“哈哈哈~~~”

导演基本都是搞艺术的疯子，姜炯哲在这个悲伤的时候，却放声大笑。

“就是这个味，这种气氛~~完美的镜头。可惜太长了点，需要好好剪辑一下。”

倒胃口，不解风情等等词语，不约而同地出现在所有人的脑海里。但他是导演，片场老大，没人敢吐槽。

除了林东，“老姜，你太不着调啦。怎么着也得给我唱完整首歌！灵感好不容易出来，却给你丫打断，靠！”

姜炯哲摆摆手，“无所谓啦，这么一小段就够用。正好拿来做ost，能改编韩文版本吗？”

“爱听不听，无所谓。就这样，不改。”

林东转身走向人群后面的jessica，“这歌你来唱。”

“为，为什么？”

“原著是一百多年前的英文情诗《当你老了》，你懂的。”

“呸！”jessica心虚地左顾右盼，生怕被人听到。

第三十四章又发疯了

互联网时代，一机在手，天下我有。

jessica点开手机naver《当你老了》英文原版，上世纪再上世纪的古老诗篇。

诗歌语言简明，但情感丰富真切。采用多种艺术表现手法，表达热烈而真挚的爱情。揭示了现实和理想爱情之间距离。

这是一首好歌，动听且内涵悠长深远，满满都是文学气息。比过去的代表作《冷面》优秀太多太多。

抛开一切利益不谈，这是歌手梦寐以求的高格调歌曲。

为什么偏偏是那个混蛋的歌？

接受，还是不接受；唱或不唱。

这是一个问题。

家传眉毛时而八字时而倒八字，jessica的心纠结成一团。

……

剧组却不会为她而停留，依旧不停歇地向前冲刺。

一张老照片，引起了特工东九的乡愁，以及无法尽孝的遗憾。

这是作为北朝军人的悲哀，厌倦战争的情绪在蔓延。镜头再次对准东九珍藏的铁盒子，除了一张照片之外，整个铁罐满满都是钞票。

悲伤的气氛突变，东九满脸笑容，憧憬道：“回到家乡之后，可以盖一幢大房子，再买许多天地，过上幸福日子。”

剧烈的反转。

在南韩苦逼的傻子，赚了两年零花钱，回到北朝就能当地主？

“cut！cut！cut！”

林东越俎代庖，大声喊停。

喊cut的权利被乱用，姜炯哲导演顿时炸了，怒道：“拍得好好的，你又搞什么？”

“不合理，太不合理。要黑化北朝，美化南韩，也得有个限度啊！傻子干两年临时工，就能过上幸福的地主生活？这事谁信啊？”林东作为数据控合理党，完全无法接受这一段剧情。

“这是艺术，不是生活。管他合不合理，观众看得爽就行。”姜炯哲大手一挥，环顾一周，“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对的。”

“没什么不妥啊。就该这样。我们这随便一个临时工到北朝，都是地主啊。”

……

林东内心是崩溃的，双目无神，茫然不知所措。自己无法接受的不合理，却是南韩观众喜闻乐见的爽点。

异于常人，就是疯子。无人认同的孤独感，又一次涌上心头。

姜炯哲拍着林东的肩膀，安慰道：“就像写网文，数据控合理党都得扑街。随便写一首歌就能让女团牛到飞天，那种写法，很不合理，却能收获许多盟主。习惯了就好，艺术不能当饭吃。”

林东无言以对，再次点了根劣质香烟，转身走向远处的角落。林东想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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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双薪政策刺激得发狂的剧组，完全停不下来。

特工东九数完钱，发完白日梦。

离开天台的屋塔房，傻子东九再次上线。挂在鼻涕，流着哈喇子，闪闪缩缩地开始了平凡的一天。

两年前好心收留东九，杂货铺老奶奶如同母亲一般慈祥，絮絮叨叨地教导东九天冷要多穿衣服注意保暖之类，然后是一顿温馨的早餐。

肉，满满一锅肉汤。

“草！”

林东在远处看到这一幕，内心再次纠结得要崩溃。

韩国的贫民窟，早餐却是这么一锅肉，太夸张了。简直是践踏合理党的智商。

估摸着，今天应该都是这类型描述南韩“真善美”的剧情。

林东丢下烟头，随便招呼一个场务过来交代几句，然后转身闪人。

再呆下去非得疯掉不可。

……

投资《伟大的隐藏者》这部电影，本来就是看中它的反战题材，还有黑北朝捧南韩的情节。

这种电影迎合韩国观众的口味，而且符合主旋律，媒体报道只能吹不能黑。

就像咱们国内的那些《叮叮大业》、《咚咚伟业》之类的片子。即使拍成一坨翔，媒体也得把它夸出花来。

基本糊不了，票房有保障。

但林东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作为合理党，还是纯种中国人，实在接受不能。尴尬症都犯了。

开着摩托车，漫无目的乱窜。

最终在汉江大桥“请留步”的警示牌子前面，停了下来。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林东苦笑，精神病和自杀圣地果然很配。瑟瑟寒风迎面吹，廉价香烟抽起来，就是妥妥的“跳桥者”形象。

只想静一静，理清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却不由自主地想到含恩静。

“那天晚上的人，真的是她吗？”

这么隐秘的事情又不方便开展调查，真是头疼。

林东烦躁地跳上栏杆。不是要跳桥，而是要自拍。却怎么也拍不出自杀效果的全身照。

只得拍了一张勉强过得去的照片。双脚悬空，脚下滔滔江水向西流（首尔汉江自东向西）。

“妥了，谁先打过来，谁就最有可能是那天晚上的人。”林东将“自杀照”群发至t-ara几人的号码，“呵呵，机智如我。”

半分钟后，林东调整一下手机音量。从最大调到最大，纯粹蛋疼。

一分钟后，林东随便拨打了一个号码，验证自己手机有信号。

五分钟后，林东烦躁地再次点烟，真的吸进肺部。

十分钟后……手机依然没有响，就像傻子东九那个两年没响的传呼机。林东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难道不是t-ara，而是姜敏京？要不要给白富美敏京妹子也发信息呢？

但东哥都要跳桥自杀了，就连路人见到都会劝几句吧？！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冬水向西流。冷，手冷脚冷身体冷，心更冷。

“斑马，斑马……”

手机铃声响起，还没来得及多唱两句，林东接通了。

“阿内阿塞哟，智妍易密达。oppa，你又在发神经吗？”小恐龙朴智妍不讲道理地乱入。

“智妍，你很好。”在这个伤心的时候，林东满满都是回忆。遥想当年（第一卷41章），自己第一次用kakao朋友圈发的第一篇日志，第一个回复的就是小恐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