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处长,这个摄像头是对外,但在视频中没发现特别可疑的人。那边有个监控,视野比较开阔,可惜是测速拍照的,只有经过学校附近没减速的车才会拍。”
“走访询问没发现可疑人员?”
武东升倍感无奈地摇头道:“没有,案发时是上午,学生上课,学校大门紧闭,周围商户没什么生意,有的打麻将,有的看电视,有的上网,没留意外面,连摆摊的都没有。”
“周围的监控呢?”
“全部提取了,暂时没发现特别可疑的人员。不过刚才打电话问了,省厅正组织图侦专家重新分析。”
“那我们等消息。”
韩大处长微微点了下头,旋即掀起警戒线钻进人群,走到一个小摊前掏出十块钱:“老板,来一个鸡蛋灌饼,多几个鸡蛋,多放香菜,少放点辣椒,不要火腿肠,不要肉串。”
堂堂的副巡视员吃这个,武东升被搞得啼笑皆非,正准备上前却被夏莫青一把拉住,朝他摇头笑了笑。
李忠臣和另一位负责这起抢劫伤人案的干警观察完周围环境,韩大处长的鸡蛋灌饼也做好了,在武东升带领下走到六十米外的一条小河边,在特警的强光手电照射下继续勘查。
“案发当天,这附近就伤者一个人钓鱼,最后一个看见他的就是刚才那个协警。因为把车停在学校门口,还给了协警一盒烟。协警时不时帮他看看车,没注意路上行人,直到一个来这边干活的村民发现他倒在河边,才知道出事了。”
李忠臣用手电照了照后面那片被踩倒的油菜,接着介绍道:“刚才那个协警被分到第三中学之前在刑警队干过,知道保护现场的重要性,一边联系派出所一边拦住闻讯过来看热闹的人,那几个脚印就这么被保护下来了。
从脚印方向和踩倒的油菜上看,凶手应该是由那边过来的,一条国道和一条省道经过镇区,摄像头比较多,不管他怎么来的,肯定有记录。”
理论上是这样,事实上却是另一码事。
武东升忍不住说道:“这个案发现场周边视频我们非常认真地分析过,根据监控视频排查了700多人,走访询问过案发前后所有经过这一片的营运车辆,确实没发现形迹特别可疑的人。尽管有60多人迄今为止没查清其身份,但他们都不太符合刑事技术专家判定的身高和体态。”
想起云山县三年前那起嫌犯溺亡的命案,韩均回头问道:“公交车上的视频也调看了?”
“调看了。”
武东升确认道:“公交车视频全部分析过,经过这里的出租车司机和所有非营运车辆全部排查过,没发现可疑,所以刚开始以为本地人作案,以为是寻仇,把侦查重点放在伤者的社会关系上。”
第二百三十五章 同样有效!
凶手失手,没一下子把最后一个目标敲死。
如果他仍在东靖,并知道甘小龙没死,以他那疯狂劲真可能像影视剧中的凶手一样跑来杀人灭口,或者过来打探消息。
专案组考虑到这一点,已在市二院布下天罗地网。
外松内紧,表面上风平浪静,看不见一个警察。事实上十几个干警在蹲守,扮成保安、病人、医生或职工,在入口、停车场、收费挂号大厅、各科室外的等候区和电梯里,不动声色观察形迹可疑尤其那些乱打听的人。
韩均不想破坏他们“守株待兔”,车队没进二院,停在几百米外的区劳动局门前,同一样穿着便衣的夏莫青、齐兆友一起,在武东升带领下来到外科大楼十二楼。
早接到通知的一个便衣干警把众人迎进医生办公室,指着对面病房低声汇报道:“智能、思想、意志、情感及其他有目的的活动全部丧失。眼睑可以睁开,眼球会无目的的活动,不会说话,不能理解语言,有时即使可以注视,但也不能辨认。
不知道饥饱,有时会吞咽、咀嚼,昨晚还磨牙。大小便**,没给他穿裤子,包纸尿片。他爱人和他妹妹轮着护理,每两小时换一次。前天便秘,医生给他灌肠,效果不是很好,他爱人只能用手挖……”
窗户很大,为迎接他们的到来,帘子特意拉开了,病房里的情况一览无余。
“在电梯里值班的是我们干警。楼道里打扫卫生的也是我们干警,加上楼下的、保安值班室盯监控的,一共28个人。分成两班。四个小时换一次,嫌犯只要敢来,敢打听,肯定跑不掉。”
韩均一手托着胳膊肘,一手托着下巴问:“那个长头发的是谁?”
“长头发的是他爱人,短头发的是他妹妹,孩子正在念高中。昨天来过,今天没来。站在边的这个高个子是他一个堂兄,这段时间经常过来帮着护理。不然两个女同志真顶不住,她们又不放心护工。”
齐兆友顺手拿起病历,飞快地翻看了一下,紧接着又抽出一张核磁共振片子。凑到灯箱边仔仔细细观察起来。
“看样子要做颅骨修补手术。减压区凹陷明显,手术难度比较大,不过也可以修补。”
行家一开口便知有没有,干警连忙转身道:“医生是说过要做修补手术,家属担心风险,不放心在二院做,正在联系sh的大医院,好像有消息。估计过不了几天就要转走。”
生怕韩大处长以为他们希望伤者早走早好,武东升低声补充道:“我们跟医院和家属说好了。转院消息严格保密,转走之后我们立即安排干警装着伤者继续接受治疗,这一组人员继续蹲守,直至案件告破。”
守株待兔虽然很辛苦很累很熬人,但只要有一线希望就要蹲守,换作“801”也会这么干。
韩均微微点了下头,从门后面摘下一件白大褂,脱掉外套换上,从办公桌上拿起一个听诊器挂在胸前,走到门边感觉缺点什么,又回头把干警的胸牌摘下来挂上,找了一本病历夹在腋下,一切准备才推门对面病房门走了进去。
一个很面生的医生,家属很担心,正准备开口问,一直守在对面办公室的干警摆了摆手,她们这才松下口气。
韩大夫俯身看了看床头那个心电监控仪之类的东西,不动声色地说:“别管我,你们继续。”
伤者妻子反应过来,又坐下身一边帮丈夫按摩胳膊,一边强作轻松地说:“小龙,老吴前天找了条小河,在靖西那边,昨天一早去钓的,鱼食一下就翻泡,放下去就有鱼咬钩。没用红虫,用的蚯蚓,一会儿拉一条,一会拉上来一条,一上午钓了七八斤,全野生的大鲫鱼,最大的七八两。
为民出差回来了,厂里让他盯着,我陪你去钓,也去那儿。家里有那么多鱼竿,我一次没用一次没钓过,老吴钓七八斤,我们夫妻两个起码钓十来斤。挑几条大的红烧,几条小的炖汤,剩下的全部送食堂,给工人吃……”
说着说着,眼泪潸潸而流。
她哭,她小姑子也哭,两个女人实在说不下去了,竟抱头痛哭起来。
像这样的“亲情唤醒”可能有效,可能纯属巧合,媒体经常报道某某人被唤醒过来,但更多的怎么唤也唤不醒。这种方式在医学上并没有得到科研证实,不一定有效。
守候在植物人旁边的家属,没哪个没有一天不希望亲人能够醒过来,然而绝大数情况下无限期等待会慢慢变成无奈,最终只能接受亲人昏迷不醒的结果。纵有浑身解数,纵有万贯家财也无力把病人从沉睡中拉出来。
唯一所能做的,只是一次又一次深情呼唤,一天又一天贴心护理,把希望寄托于奇迹,希望他们有朝一日能像做完一场大梦一样,悠悠地苏醒过来。
韩均最敬佩她们这些不离不弃,坚信亲人能够醒来的亲属,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手伸到伤者额头又缩了回来。
他发现这个决定太鲁莽,他不知道这么做会不会有“副作用”,毕竟之前体验的全是死人,如果因此让伤者失去苏醒希望,那么他肯定会内疚一辈子。
可是凶手仍逍遥法外,在甘小龙身上没搜到多少现金,很可能会再次作案,很可能会残杀又一个无辜的人。
“杀”一个人去救另一个人,陷入道德困境,不知道该怎么抉择。
就在他下定决定准备离开之时,一种熟悉的感觉突然涌了上来,手并没摸到伤者额头,甚至与伤者根本没发生肢体上的接触,但感受到了,真感受到了,并且非常之清晰。
河边像齐兆友推测的一样很静,他把鱼竿夹在腋下,掏出香烟点上,一边点一边盯着浮标。
河里有鱼,就是不咬钩。
他正在分析原因,身后突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动,下意识回过头,一个四十多岁看上去老实巴交的人出现在眼前,正准备随便说点什么,凶手突然挥起铁锤,紧接着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太可怕!
不是凶手,也不是凶手的作案手段,而是这个诡异的能力。
韩均无法相信这是真的,很直接地认为这是幻觉,认为自己在胡思乱想,背对着伤者亲属做了几个深呼吸,抛弃杂念、集中精神,一连感受了三次,每次都一样,都是那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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