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万岁 (霞飞双颊)

“是是，我失言了，我错了，我对不起党和人民，我检讨，我悔过！”林果让李书记的话吓得真哆嗦。

“别废话，做你该做的事！”李书记心火正盛。

老实说，如果没有媒体和那些围观的群众在这里看着，那么他早拍桌子臭骂林果一通了。

甚至有可能给林果一个耳括子，作为一个特贫县的领导，竟然说出那种话，素质何在？不论青溪村民是错是对，林果作为一个副县长，绝对不能站在与人民群众敌对的那种位置去，这算什么领导！

雪胡老头子由秘书搀扶着，走进村子里逛逛，到处都走走。

因为李书记禁止警察进村里去，林果和大群的政府人员全体在外，群众倒有些偷溜进村里去，除了跟熟人打招呼之外，也有些人想到青溪混水摸鱼地偷些河镇。不论这些东西是不是宝贝，到底都是稀罕之物，青溪流过青溪村后，还流向上坑、下坑、曲颈、和乐等等几个村，别处都没有这种黑石，只有青溪村靠近青溪源口这一小段才有。

青溪村原来最出名的东西不是‘牛屎石’，不是这种河镇，而是白鱼。

在山壁下的青源口，有个泉洞，仅比海碗稍大，所有的溪水都是在哪里冒出来，流下山，然后才形成青溪。

在这个青溪源的小浅潭里，那个泉洞每年都有一天，会有许多白鱼疯狂地钻出来，约千条左右，不多也不少，第二天全部不见，附近的人都叫‘白鱼潮’，常常拿桶来捡这一些味美无比的无鳞白鱼。

更神奇的是，在文革年间因为破除封建迷信，红卫兵们把这个泉洞炸开来，形成一个大窟窿。

人们原以为有很多白鱼，谁不料泉洞里面空间并不大，而且一条白鱼都没有……

泉洞还曾干涸了数年之外，白鱼也消失了。

直到后来人们把泉洞重新封上，又按照老人的指点，还复原来的泉洞模样，一个月后，重新有水涌出，两年后，白鱼也出现了。

以前若是想捡这种‘牛屎石’的话，很容易，根本没人理会。

现在？没有希望了！

溪边不知什么时候有一些杀气腾腾的男子，在来回的巡逻，霍妈妈她们这些妇女，正用簸箕等物把河镇按照陆明的吩咐，不断地运向青溪源那个小潭，男子们则在溪边到处寻找有没有遗漏的。也有人把家里的河镇拿出来，交给陆明来检查，除了极个别的之外，大多数都倒在青溪源下面一百米内的溪水之中。

外村或者镇里的人虽然羡慕地看着青溪村的人在忙碌，但他们没有办法插手。

想偷，也不容易！

有手快的人，偷偷揣一块，会被杀气腾腾的男子警告交出来，什么也逃不过他们雪亮的眼睛。

有个来旅游的洋鬼子，看得心痒，偷拿了稻田里的一块，被警告后仍然装傻，装着听不懂汉语，口中叽哩咕噜地说着鸟语。西装男用了一种国际语言来告诉这家伙该怎样做，他掏出手枪，咔嚓一声把子弹上膛，吓得那洋鬼子赶紧用别扭的普通话求饶：“ok，我马上拿，拿，出来，别开枪……我只是，想做个，留念。”西装男在收回河镇后，还亲自检查了一遍洋鬼子的背包，才放他走。

邻村的人都吓得小腿发软，尿意上涌。

幸好自己没拿，洋鬼子拿了都动枪，自己拿了，估计脑瓜会直接开天窗！

一个小时后，专家们赶到了，同时三个挺有名的中医师也接了过来，一起联手检测鉴定这些黑色的石头到底有没有用，是传说中的河镇，还是黑色的鹅卵石！

专家们拿出各种仪器，当着李书记的面，开始他们的科学鉴定。

老中医也拿出放大镜左看右看，又聚在一起商议，甚至拿古旧的医书出来翻看，最后都是摇头。

他们忙了一个小时左右，得出的结果，跟之前的一模一样，专家们面对镜头，信誓旦旦地说这些绝对是石头，与普通的石头毫无两样，毫无药物价值可言，根本不含有ABCDEFG等等对人体有益的微量元素，只是一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鹅卵石……唯一稍微特殊的地方，就是它们都是黑色的！

但这不能说明任何东西！

李书记听了，心中不由有些失望，他不是对鉴定河镇是假的失望，而是对这些专家的能力感到失望。

他的心，直到检测结果出来后，现在依然有点偏向那个笑容满脸的年轻人……那个年轻人，如果没有把握的话，他的笑容不会那么自信！

仔细想想，那自信之余，还有点嘲讽，那个年轻应该早就知道，别人再怎么检测，也检测不出来！

“你们也认为是假的，对吗？”李书记又问那三个中医生。

“是，这，医书上都没有记载此种药物，我们也从没有听闻，所以，多半是子虚乌有。”有个老中医点头道。

“把他们统统抓起来……”林果觉得是时候动手了，在媒体的现场拍摄下，专家们证明河镇是假，这下逮住那个臭屁的小子诈骗，该不会有错了吧？

“现在还没有轮到你发号施令！”李书记恼火地哼了一下，吩咐张正东和谢勇道：“去请那个年轻人来！”

“检测的结果是什么？”陆明在村民们的簇拥下来了，哈哈大笑地问。

“你诈骗了所有人，这根本就不是药物，你这是彻头彻尾的诈骗！”林果一看陆明就很抓狂，明明是一个骗子，他还敢笑得那么开心，他还敢笑得那么灿烂！如果这小子落在自己的手中，自己不把他折磨得脱一层皮，就不叫林果！

“我不想跟脑残说话，换个能说话的人来说吧！”陆明挥挥手，像赶苍蝇一般。

“年轻人，专家们做出结论了，我想听听你的话。”李书记走出来，他带点殷切盼望地看着陆明，希望他说出这河镇是真的这句话来。

青溪村有了河镇，那么脱贫是肯定的，就是附近的几条村子也会受到带动。

这个特贫县什么特产都没有，农民过得很苦。

他们太需要一种东西来改变生活了，这个‘河镇’，可以说，出现得正是时候，现在有媒体来关注此事，只要上了新闻，那么国内的药商就会闻风而来，特贫县这顶困扰多年的大帽子，就可以摘下了。如果‘河镇’是假的，那么一切都完了，青溪村民毫无变化，收入依旧赤贫，反而会怨恨政府……

“这样，我们也做个实验！当然，我们不是专家，不会做真正的实验，就做两个汤，同样的过程，同样的材料，一个加入河镇，一个不加入，也随便你们加任何东西……然后，请勇敢不怕死的人试试！”

陆明大手一挥，青溪村的妇女们，在霍妈妈的带领下，把各种材料都捧了出来。

男子则临时架铁炉子，用柴油引着木柴，烧起火来。

霍妈妈按照陆明的吩咐，在同一个木桶中，用同一个瓢勺出溪水，装进两个瓷煲之中。然后，霍爸爸又拿出骨头，用杀猪刀砍成两半，一半各分进一边；霍大楞切下玉米，也是一边一半；然后是钟四狗的鱼头，同样是中间剁开，反正，无论添加任何材料进瓷煲，都是一模一样。

半小时后，陆明伸手，随意在玻璃瓶中抓一块黑色的圆石进来，一边冲着面前的专家道：“专家，要不要检查下我的手？又或者，你给我选一块？我在一边放河镇，你可以不放，也可以放别的东西。”

“我们什么都不放！”那专家心中暗暗冷笑，加块石头能煮出什么味道？真是笑话！

“不愧是专家，说话都特别有优越性！”陆明笑笑，随手把手中的河镇递给另一边李书记，让他任意把河镇加进任意一个瓷煲之中。

李书记照做，随意放进了一边。

又十分钟，陆明示意可以把所有的汤都倒出来了……李书记还是亲自照做，把汤倒在两个小盆上，两个汤无论色泽、汤量还是材料，都是一模一样的。

李华医师和方桌医师等人过来了，手中也端着热腾腾的汤。

“现在是最后一步，我们要把三种汤合在一起，当然，我们不亲自动手，不如让专家动手吧，省得他们说我们弄鬼！”李华医师把她的端来的汤，递给一个头顶是地中海的专家，方卓医师也把他的汤交给一个四眼的专家。

两个专家把手中的汤都用量杯，各装了两小杯进原来煮好的汤中……

整个过程中，陆明除了随手挑选了一块‘河镇’，再没有做过任何事，全过程都是由别人完成的，最后甚至由两位专家亲自完成。

一分钟后，由河镇煮出来的那个汤开始变色，变得漆黑如墨。

而另一个汤，还是跟原来一模一样。

众人都惊讶莫名，包括专家都百思不解。

“谁不怕死的，上来试试……”陆明其实不说，李书记也想亲口试一试，专家们则在议论，怀疑陆明使用了什么化学物品，使汤水变色，不过陆明一直站得远远的，仅是挑选了一块河镇，还是由李书记放的，这化学物品是怎么放进去的呢？专家们还要研究破绽！

“我来！”雪胡老头子在秘书的搀扶下，走出人群，带点激动地道：“我都过百岁了，活得也够本了，我不怕死，给我装碗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