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武杀手混都市 (黎照临)

她二人的交手只在一瞬间，可是这短暂的一刻却给卢六赢得了不小的机会，待空怨冲出路口时他已然没了踪影。
空怨很生气，后果很严重，那张冷峻的俏脸转过来对着一身豹纹的青衣时，后者立刻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压力，“你是谁。”一路追杀过来的青衣不知从哪里又翻出一把匕首来，很窄，大约二十厘米，细细的像是根筷子，本想捅了陆羽的她也没想到会赶上这么一档子事。
“哼。”空怨的骄傲向来都很明显，她带着浓浓的不屑将落在地上的另两把短刀捡起来，用手帕擦拭干净，然后收刀走人，就仿佛多跟她说句话都是耻辱似的。
空旷而又荒凉的一个宅子里，只剩下了青衣一个人。
此时的青衣甭提多窝火，但是她也知道现在发火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以自己这身行头对垒面前高傲的黑衣女，必死。
“唉？”
陆羽呢？
青衣环视四周，只看见一口倒在地上还在微微晃动的大缸外加墙角一个超过三米深带着根根铁钎的坑洞，整个院子里空荡荡地都是枯草，从破旧衰败还带着厚厚尘埃的门窗上面可以判定这里很久很久都没有人住了。这是什么地方？她在院中环绕，伸出手来摸了摸灰白色的墙体。
同一时刻，一双阴鸷的眼睛正在乱糟糟的屋子里悄悄地盯着他，是陆羽么？不是。这是一个小孩，不，说成侏儒更贴切些，四十多岁的人了身高不到一米五，说成是侏儒也不算太冤枉吧。
看着空怨和青衣先后远去，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跳下凳子走到破旧的书架前一把抓出了古本线装的《永乐大典》来，轻轻地翻动几下，果然发现里面夹杂着的照片不见了。
“呵呵~”随着阴测测地一声怪笑，他迅速地打了一条短信给芳晴；“一切顺利。”
同一时间，河北省的一间写字楼里，芳晴站在和勾陈办公室里一模一样的落地窗前。这个地方是她的家，但她住不惯，置身于此不论如何她都觉得很压抑，以至于时值盛夏拥着一件丝质长袍还觉得阵阵发冷。
她望向窗外，默然无语。
黛眉微蹙地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滑在玻璃上，指尖微冷。楼下依旧灯红酒绿繁华似锦，好端端的世界里只是少了一个人，少了一只狐狸。
“对不起啊......”她轻声呢喃道。
“二小姐，大小姐她等了很久了。”
良久，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出现在了门外，对开襟的唐装露出洁白的袖口，沧桑的脸上沟壑纵横，想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让她等等吧。”芳晴微微侧身，冷冷地说。
“这......”老人的脸上现出一些惶恐，却没有太多的言辞作为回复。
“是。”
一个字，简洁流畅。
在这个家里呆了一辈子，看着她长大成人，饱经风霜却依然安好的老管家又怎么会不明白芳晴的怨恨和苦楚呢，然而，他没有办法，一切的一切都是因果，或许这就是宿命吧。突然觉得有些惆怅，老人长叹一声轻轻地关上外屋的门，踱步下楼。

第249章 有张照片
东城，泰和武馆。
卢天舒终于回到了家，他推开门走进去，正看见屋子里围着一圈的弟子徒孙。
师傅，师叔，师爷，师祖，叫什么的都有，各叫各的乱成一团。老人一摆手，露出脸上的伤来，他看看手心的血渍眉头紧皱，自从瞎了一只眼睛，他的防御能力大幅下降，被一个小妮子割开了脸，真是够丢人的。攥紧拳头磨蹭了一下，干枯绷紧的血液变成了红粉，虽然不多但是依旧能够看出它在指尖滑落。
“汪仑呢？”扫视一下众人，并没见到前不久刚刚从广东赶回来的二徒弟。
“二师兄他，去找陈鱼他们了。”一个弟子答道。
“哦。”卢六爷耷拉着眼皮略一思忖，边回身进了里屋。
最里面是个书房，很小，只有一扇向内开的窗户加上分外厚重的防盗门，他拉下窗帘将门反锁再有条不紊地褪下外套，身后的夹层里藏着一个牛皮信封，小心谨慎地拆掉外面被汗水殷湿的纸片露出里面的照片来，有点发黄了，但是很大，能有十六开的书本那么大的面积上描绘着没有封面的半本书。
“就是它么......”卢六将它放在桌面上，低低的声音都在颤抖，是个人就能看出他的兴奋来。
“你在干什么？”没几分钟，空怨提着手里的小刀在泰和的路口堵住了小陆，陆羽微微一笑走到了她的近前，十分暧昧地用手指刮了一下空怨的琼鼻，“想我了么。”
见他这样，空怨俏脸一红，十分迅速个一巴掌扇掉了陆羽的咸猪手，也不辩驳，一如既往地瞪着他不说话，看样子这二人更像是刚刚吵架又依依不舍的小情侣，一身黑衣的男人，温柔帅气。一身黑衣的女人，英姿飒爽。怎么看都像是早已注定的天生一对来，这么优质的两个人，真真地亮瞎了路人的狗眼啊。
陆羽不晓得空怨又来这边做什么，他也不问，杀手的规矩很多，实际上早就退休了的他对这样的规矩还是很尊重的，也不管她愿不愿意，二人漫步在了东郊那个发生了很多故事的公园里。空怨的皮肤很白，穿上深色的衣服显得更白，被陆羽这样的无耻之徒牵着她的脖子都红了，三步一驻足两步一拉扯地说什么也不配合，弄得边上的闲散人员都以为小陆又在强抢民女似的。
“啧！”陆羽拗不过他，终于放开，可这一放开她又不走了。十分无奈的小陆双手插兜吊儿郎当地站在湖边，上下打量。“姑奶奶，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空怨盯着他看，死死地。看得陆羽直发毛，小陆被她灼热的目光烧得不得不退避，一矮身又将她抱了起来，继续在湖边不紧不慢地走着，不知不觉间，秦岚秦雨两姐妹让他忘了个干干净净。他不知道，空怨只是希望他认出自己然后像小时候那样叫她一声昵称而已，可惜，陆羽像是忘了似的怎么也想不起来。
空怨搂着这个死敌的脖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记忆里的那个小狐狸还只是个泡在满是中药的浴缸里，两手扒着木桶色迷迷地盯着自己的小男孩而已，一晃将近十年，他成了传说，而自己继承了银狐的名号。念及此处，她搂着陆羽的脖子同时轻轻地抚摸了一下陆羽宽阔坚实的后背。
“啪。”
陆羽毫不留情地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她一推陆羽，“你干嘛！？”
“不干嘛啊，我高兴行不行？你丫的说走就走，房租付了没，医药费给了没，欠我那么多你说怎么办！别说没用的，我决定让你肉偿了，别狡辩，我不听我不听~”陆羽滔滔不绝地说着，随即没忍住自己最先笑喷，那种狐狸一样的笑容衬托着霸道的歪理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变态。”空怨明知道说不过他，撇着头不断嘀咕着，这么无耻的要求都能有，真是服了他。
当晚陆羽没有回家，文灵窝在床上翻来覆去几十次，坐起来躺下，躺下再坐起来，一夜都没合眼，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这小狐狸是不是不想混了，向来聪慧的她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臭流氓，你丫的死哪儿去啦！！！”声嘶力竭的一声怒吼惊醒了别墅里的所有人，见她怒气未消，天都亮了才回来的小陆赶紧跑出去一扶门框又小心谨慎地探头出来，叮——一根金针差点射在小陆的脸上，他又一溜烟地跑都立了浴室里，迅速地把门反锁，拍拍胸脯叹了口气，哼着小曲扑通一声扎进了巨大的池子里。
“喂喂喂！快开门！你给我出来！听见没有那这混蛋！”文灵像是磕了药似的疯狂砸门，惹得齐闻小胖还有秃头张凯等一众人等站在大厅的中间看向楼上，“这么扰民，一点功德心都没有。”陆羽咯咯一笑，又把毛巾捂在脸上。
“空——”一声巨响，发了飙的小蝴蝶成功地把那扇优质防盗门给毁了。
随着踩踏门板的咯吱声，她踹开浴室的小门叉着腰堵在门口。
“完了完了，老大有危险。”小胖晃荡着一身的肉摸着自己身上那些横贯东西的纱布感慨道。
“你去救驾吧。”小七咧着嘴应声道。
“齐闻，你去！”小胖说。
“石头，我觉得你更合适些。”齐闻说。
“滚犊子，你们能滚多远滚多远！”张凯怒骂。
传说中的飞鱼堂四大金刚都捂着后脖颈仰头往上看，你一言我一语地闲聊着偶尔还能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来，啧啧，要是陆羽看见了一定会再骂出一句“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吧。要是，这样的事情他们见多了，每个人都相信英明神武的羽哥能够化险为夷。
“撤了吧，睡觉去。”齐闻说。
“好。”几个人同时答应，各回各房睡了个分外舒坦的回笼觉。

第250章 卡他卡他
整整一天，这小子一直都喜气洋洋的，那露出白牙的洒脱笑容很有感染力，像是捡了几百万的人民币似的甭提多开心。可他越这样文灵越发狂，颠着小脚丫跟着他楼上楼下地跑着，嘴里也叨叨叨地问个不停，“你干什么去了？你笑什么？你又跟谁鬼混了？你丫的能不能行了？你给老娘站住！”越问越多，挺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