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您来了,严宁说的也是气话,您别往心里去……”严宁被老师骂的哑口无言,一时方寸大乱,根本不知如何去应答,低着头自顾的生着闷气。潇潇见状急忙把话接了过去,主动的替严宁辩解起来。这也是潇潇的聪明之处,跟严宁斗气归斗气,但小俩口床头打架床尾和,在父母,在长辈,在外人面前,该维护的时候必须得维护,男人就得有个面子。
“在你要步入仕途之初我就同你讲过,仕途险恶,做任何事情都要从全局出,从长远出,要想做成事业,先你得坐住位置,没有那个位置,你什么都不是,什么也做不了,还有什么长远可说?如今受了委屈,你就打退堂鼓,就想当逃兵,你对得起我们在你身上付出的心血吗?这件事情,别说刘老和你岳父正在积极奔走,事情的结果还没有定论,就是出不了这口气,讨不回公道又能如何?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天的退让,或许就是明天的起点,来日方长这句话你不会不明白吧……”老师一向是温文而雅的,骨子里有着读书人的风骨和气节,数十年的养天下浩然正气,早就炼成了胸纳百川的气度,但今天,老师脸上尽是气氛的神色,显然是动了真怒。
“对不起,老师,是我意气用事,胡说八道了……”老师的话让严宁的心里有翻江捣海般的沉重感觉,严宁知道,老师之所以生气,水盈姐受了欺负不过是一个引子,更多的是对自己表现的失望,所说的这番话教导的意味多过训斥,可以说是老师对自己人生方向,人生态度的谆谆教导。
“严宁,谢教授的话你要牢记,今天你接二连三的出昏招,说昏话,这个表现实在太让人失望了。在华夏这块神奇的土地上,不但要学习规则,更要运用规则,逞强斗狠,一味的蛮干是不行的。作为一个家长,大事临头,若是你做不出正确决择,你会把这个家带到深渊里的,所有人都是一个整体,万劫不复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刘向军的脸上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凌家后继无人,好不容易出了严宁一个优秀的人才,整个家族都焕了生机。无疑严宁的表现远远过了众人的预期,也使得全家上下拼了命的往他身上压担子,却忘了严宁至今还不到三十岁,人生阅历的不足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弥补过来的,再这样下去,凌家就成了拔苗助长,一颗好苗子就要毁了。
“是,二叔,以后我不会再这样冲动了……”刘向军说的没错,静静地想一想,严宁觉得自己今天确实有些方寸大乱,先是逼迫潇潇表态,又进入青松园跟刘老摊牌,甚至又说出移居国外的混话来,大有一言不和,就一拍两散的意思,这个冲动的表现实在太过幼稚,好在潇潇大度,刘老开明,并没有跟自己一般见识。否则,就像老师所说的一样,没有了那个位置,自己什么都不是,什么也做不了,若再离开了凌家,自己就更是无源之水,无根之木,就是避居了国外又能如何。
“严宁,无论你爷爷也好,我和你三叔也好,谢教授也好,都对你的期望甚高。但是有些道理别人说,别人讲不行,还是得靠你自己去体悟,明白吗……”明白了就是明白了,不明白说的再多也是无用,严宁一点即透,无疑是十分聪慧的,刘向军的脸上露出了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不再在这件事情上耽搁了,伸手虚引,将谢天齐让到了太师椅上端坐,雷霆暴雨倾刻之间化为平静。
“刘政委,刚刚我去见李总理,将水盈所受到的不公说了一遍,李总理很愤慨,明确表示会给我一个说法,只是还没来得及细谈,一号长就打来电话,我才知道居然刘老亲自出面替小女讨个公道。在此,天齐感激不尽……”在严宁找到凌家出头讨公道的同时,谢天齐也是憋着一股火,直接找到了李总理主持公道,谢天齐虽然不出仕,但门人弟子遍及全国,本身就是华夏高级知识分子阶层的代表,又兼任几位长智囊团经济顾问的头衔,随时都可以和长们直接对话,地位然,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大学教授可以比拟的。这一点,从刚正不阿的李总理明确表态要给他一个说法就能看出来。
当然了,总理给说法只是一方面,严宁会怎么做谢天齐同样关注。对严宁悉心培养了数个年头,尽得自己衣钵,但若是严宁事到临头,畏畏缩缩,唯唯诺诺,不能支撑起门户来,那谢天齐的教导也就算是失败了。还好,严宁的表现没有让谢天齐失望,几乎没有什么犹豫的就找到了凌家要求出头讨个公道,甚至有一言不和,一拍两散的架式。所以,别看谢天齐对严宁毫不留情面的进行斥责,但心里对严宁还是很满意的,甚至还借着事情,重新给严宁上了一课,对严宁来说不啻于当头棒喝,彻底地打醒了自己。
“谢老师客气了,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都是责无旁贷的事情。而且,家父也十分喜欢小谢姑娘的开朗大方,自然看不得她受委屈,这不一听说这事,老人家就让他的副侍卫长退役了,今后专门负责小谢姑娘的安全问题……”谢水盈在国外掠夺了大把大把的资本,绕着地球转了一圈,又回到了京城,财大气粗,大把大把的撒钱搞投资,自然要吸引来众多贪婪的目光和蠢蠢欲动的黑手。不过,想下手也得搞清楚目标的实力,别一脚踢到一块铁板上,钱没吞下去,反倒被人连骨头渣子都吃得干干净净,那可就冤死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谢水盈又是严宁的师姐,严宁又是凌家的女婿,这个弯一转,几乎所有高层领导都明白了,谢水盈的背景是哪一家,说不得谢水盈就是替凌家主持商业运转的幌子,明白了这一点,没有人去给谢水盈下绊子,为了些经济上的利益得罪凌家实在有些不值得。
当然了,像古峻这种从这个地方上返回京城的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子弟不在此列,否则借他个胆子也不敢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去把谢水盈当成目标。不过,也正如谢天齐所说,国家有法律,社会有公平,没有人可以凌驾于法律和规则之上,既然古峻敢做,就必须为其龌龊手段所引起的后果承担血一般的责任。
145、够阴够狠
145、够阴够狠
?本来以谢水盈的想法,古峻虽然对她用了卑劣的手段,但除了口花花的羞辱以外,并没有占到什么实质性的侵害,反倒自己的身子让严宁占去了,不管怎么说也是了解了自己多年的夙愿,这个事情过去了也就算了,若真是引凌家和古峻背后势力的碰撞,最终闹的不好收手,严宁夹在中间也会左右为难。
不过,谢水盈的想法立刻被严宁毫不犹豫的否定了,愤怒已经冲昏了头脑,严宁的心里就只剩下了一个报仇的念头,无论是谁伤害了自己最亲的人,都要付出沉重的代价,这头脑一热,人就变得偏执起来,以至于接二连三的使昏招,做错事,虽然凌家上下一致对严宁给予了包容的态度,但不代表凌家没有想法,若不是谢天齐当头棒喝,只怕严宁还会堵在牛角尖里转不过弯来。
“严宁,主席和总理都对小谢姑娘所受到的委屈有了明确的意见,势必会给有一个说法。不过今天你方寸大乱,进退失据,这个的表现太让人失望了,等党校的课程结束以后,好好想一想,作为一个领导者到底该如何决策……”很快刘向严陪着父亲从中南海返回家中,刘老亲自出面讨要公道,既使是一号长也不敢逆了他的心思,这个结果已然确定。不过,严宁今天的表现让凌家上下心里都十分的不服舒,别人不说,但作为严宁的岳父,刘向严却不能不说上几句。
“爸,严宁也是心情急切,钻了牛角尖,刚才老师和二叔都已经批评过他了,回去以后我再帮他梳理一下……”不等严宁表态,潇潇率先把话把抢了过去,这个时候,严宁的心里是难受的,自己若是不能出头维护严宁,只怕严宁在爷爷和父亲心中的要失分不少,甚至很有可能影响到今后严宁在凌家的地位,自己与严宁吵吵闹闹,脾脾也就够了,说什么也不能将事情无限扩大,这一点,潇潇的心里有着自己的一本帐。
“潇潇,唉,算了,天不早了,回去吧……”女儿如此偏袒严宁,直把刘向严心中的想法又堵了回去,早年间自己行为不检,对潇潇母女亏歉良多,甚至还背了一个德行有亏的帽子,也就是这几年才堪堪翻了身,在这件事情上,自己还真没有什么言权,这儿孙自有儿孙福,刘向严也是看开了,既然潇潇如此维护严宁,那也就由得她去吧。
“潇潇,我……”刘向严摇着头转身离去,岁月的侵蚀,沉重的担子,使得他高大的身材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有些弯曲,孤寂的背影让潇潇的心里酸酸的。而严宁的心情同样不好受,自己的所作所为和潇潇表现出的宽容和大度明显成了反比,直让严宁的眼眶中变得热热的,眼泪在眼圈中不停的打着晃,声音也不觉得变得呜咽起来。
“别说了,回家吧……”潇潇抓上严宁的手一紧,清澈的眼神给了严宁一个我都懂的微笑。事已至此,再纠缠于严宁的短处只能让严宁的心思更乱,只能让彼此的感情埋下隐患,开明一些,大度一些,尽全力地给严宁提供支持,尽全力地给严宁提供一个宁静的家,让严宁更疼爱自己,更珍惜这个家庭,才是当前自己最需要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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