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握刀柄,元气注入时,这把单纯不带任何五行元素的刀随意在四行中切换。泱泱生机中,长刀锋芒改变,时有强风,时有雷电。随后又燃起一团火,或有粘稠的液体在其上流动,而后是大浪是冰霜,还有更为锋利的黑紫色之气,瞬间将其填满。
若是普通兵器,早已会扭曲失形,就算夏萧用金行元气塑造出的刀,也禁不住这等折腾。可这把单纯的不能再单纯的刀任何事都没有,似天生便该这么使用。五行之一种,远远不够满足它。
闭上眼,夏萧感知着刀的灵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以前上善所化的那把朴刀并不算灵器,所以夏萧才不注意此时这个流程。可真正的灵器也不是说能开口说话,或化作人形,而是能和它选中的人产生某种微妙的联系,像宠物和主人,不能直接对话,但懂得彼此表现的意思。
眼前的漆黑世界里只有一把横着的刀,长有一米余三,没有多余半点的装饰,朴素无华。它朝四周散发着波动,孰强孰弱。夏萧的意识将其包裹,可没听到想去觅食的饥饿声,也没有弑杀嗜血的嘶吼,只是极为平淡,像一个真正的人。
人是善变的,有多种情绪,这把刀也是。它有股淡淡的高兴,向上微弯的刀刃像人掀起嘴角。这种感觉,令夏萧十分舒服,似见到化作刀的自己。细想也是,他和这刀有何异?
大多时候,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喜怒哀乐,有朋友有心上人,还有最为关心的家人。可在学院,他是尊师守纪的学子。在大夏的战场上是将帅之子,是必须倾尽一切战斗的战士。在师父眼中,他是远道而来者,宛如救世主。在那股黑暗面前,他是复仇者,是要将她手刃的暴?徒。
这些身份还不止形容夏萧,他时常在各种场合,面对不同的人说不同的话,面对有些人甚至闭口不言。他有时像个好人,有时又像个流氓无赖。偶尔高深且冷,不发一言,有时咄咄逼人,有时话语温柔,满是宠溺。
很多人都如此,夏萧只是其中一个。可无论何时变,都是外形在扭动,内质不会产生丝毫变化。
这么看来,夏萧和这把能适应五行的刀还真是绝配,他睁开眼,将其紧握于手中,满怀感激的行礼。
“多谢圣上!”
“再好的兵器给庸兵怂将也无用,希望它能在你的手里发挥作用。”
夏萧点头,他肯定能做到,可再次问出的话,便是自讨苦吃。
“这把刀既然是灵器,可有名字?”
“这个还是不说的好,免得令你伤心。”
“和舒霜二字有关?”
姒易笑得苦涩,微微摇头。他本以为夏萧会记得她,可已忘了,那就提一嘴吧,也令夏萧时刻记着。他必须守护大夏王朝,因为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位公主曾等他许久,只为那一纸婚书。可最终等到的,是一个没有为她穿上红衣的夏萧,是一本后者从未看到过的还未写完的诗集。
“这是父皇年轻时的刀,本要为其陪葬,可最终被留了下来。我不是修行者,便始终未用它,只想把它作为嘉赏赠给大夏最英勇的战士。现在来看,你当之无愧。可它的名字,叫云萦,公主的名字就是从它这而来,而非诗书。”
姒易提起姒云萦时云淡风轻,侧过身时,故作谈笑。
“父皇太爱刀,以至于母妃怪罪,便找出一句含有云萦的诗句,说这才是云萦真正的意思。可儿时父皇对我偷偷讲过,云萦的名字来自于刀,知道的人少之又少。现在,这把刀归你了,拿去杀敌吧,不要负我大夏,砍向我大夏人就好!”
姒易脸上含笑,托付极重的责任,可夏萧面色严峻,只是行过一礼便离开。比起先前的高兴,他此时展现出的只有气愤,或许常人不懂,可姒易懂得,这本就是个冒险的行为,引来夏萧这般并不意外。
夏萧将刀带走了,可姒易的行为,他确实有些看不惯。不难看出,姒易是故意的,他本来可以轻轻提起云萦二字便罢休,可他故意说了很多遍。更令夏萧动怒的是,他既以那般轻浮的语气提起姒云萦。记忆中最为美好的木槿花,怎么都该轻轻提起,不能随意伤害,言语的方式也不行!
夏萧不愿过于追究,只是离开。姒易见到,没有挽留,只有两声叹息。他仰望苍穹许久,望地面小湖许久,最终一拳打在走廊的朱红色柱子上,狠狠骂了句自己。他既将云萦当做工具,试图控制夏萧,真是无耻!
姒易是位明君,可不是个好皇兄,他总是处理着做不完的国事,却没时间陪云萦。而现在,他习惯性利用身边的一切去达到目的,这样的人,还是自己吗?姒易越想越生气,不过一不留神,湖中又有鱼,令其暗自安慰自己。
“还好,还好,目的已达到。”
许久,在夏萧飞至城北时,姒易愣了许久,悲叹一句。
“云萦,你可要原谅皇兄,不要生皇兄的气。”
风带走姒易的话,从夏萧耳边吹过,像少女的呓语。可他不愿想起姒云萦,那是个悲情的人物,他不熟识也不相知,且她已逝,自己无力回天,无法改变任何,只有像遗忘般铭记于心。
城北马车中,走下两位貌美的女子。其中朝气蓬勃的那位跑到夏萧身边,打量他手中那把陌生的刀,满是好奇。另一位停在马车旁,盈盈直立,气质仙灵,目送夏萧和句芒阿烛驾风扶摇而上。
暮色将至,一张极为浓重的幕布从天苍之上盖住乾坤,也掩盖住夏萧和阿烛的身影,令他们于渐深的霞光下朝向西方。
昔阳城西部的城市夏萧熟记于心,能大概猜到南商军营的大致所在地。不过他们学聪明了,夏萧藏于云中,盘旋许多次,就是没找到堆积的粮草。能供近两百万人的粮食,肯定是藏不住的,可夏萧找了许久,就是一切皆无。但夏萧还是望向军营一侧,不禁叹一句丧心病狂。
南商人将吃一堑长一智的道理展现得淋漓尽致,以前吃过的亏,绝不能再出现第三次。可夏萧还是在天空中盘旋许久,最终将其找到。即便粮草藏在再隐秘的地方,也因为数量的多而能看穿。
南商军队驻扎在大夏的一座小城里,四周土地皆被占满。可夏萧依旧不留情,一把火,欲焚两座山。
火舌攀附枯枝烂叶,成了几朵火苗,然后疯狂朝四处奔去,令火势渐大。两座山很快有了火光,一点一点不断变亮,形成光弧。当其不断扩大,犹如黑暗中升起的朝阳,当空照万物,引得南商人心慌。
第五百零九章 那个男人又回来了
夏日已过,此时已入深秋。夏萧总是难以过完一整个四季,总有那么一个季度或有几个月在昏昏沉沉中过去。
若是寻常百姓家,此时正是高兴的时候。深秋粮食已收完,是该好生休息,枕着白面大米睡好觉。一年的辛勤,总算到了头。虽说不是苦日子的头,可冬日粮食充足,还能换几两碎银添置些家用,已是极好。
而一些城中帮事的伙计,秋日正是赚钱的高兴时候。毕竟春困秋乏,这个季节很多人都不愿于家中吃那清汤寡水,兜里哪怕只有几个铜板,也要一碟花生米,两碗劣酒,就此慢慢悠悠的下肚。
钱不多,可买的是高兴,卖的是辛勤。但这里是军营,情形相差甚至,无人狂喜无人忧创,只是无尽的愁。
深秋,将士皆穿上厚衣服,有的是家中寄来,有的是军中发放。可谁都想回家,即便无家的人,也在记忆里寻一女子,怀着回去与其共结姻缘的念头,日夜思念,就是为了有个盼头,寻个希望。
南商是此次战争的主动进攻方,他们有着明确的野心。野心简单粗暴,就是将大夏灭亡,然后南下南国,东渡射列,北上勾龙邦氏。
这个计划还算明确,可不是谁都想作战,起码在休息之余,他们都于四周冰冷的环境下隐隐作怕,并怀念家中温暖的被窝,和那个并不算漂亮,可会和自己取暖的糠糟之妻。就是在这等疲倦下,士卒们都窝在各自的帐里,没有精神的打着盹。
从早晨太阳升起,他们就在等待黄昏,黄昏过后,暮色降临,他们便能自行休息。有的跑到茅坑边不远处的荒草地里坐着,漫无目的的卷两页烟草,抽完又小心翼翼的跑回去。有的在帐里聊天,说自家婆娘是多么的漂亮,自家女儿是多么的机灵聪明。
总有一些不同者,说起自家的母老虎就害怕,甚至嚷嚷说就是因为受不了那种性子才跑出来当兵,这一当就是多年,她兴许早就改了嫁。实际也有那种人,可大多数都在家中静静等着,一人带着孩子长大,不忘教训自家小兔崽子,你以后再混蛋,也不能像你爹那样不要自己的女人。看着自家儿子傻不愣登的点头,彪悍的女人又去教训自己的女儿,说不要太强势,不要将自家男人气走了,否则就算他死了你也不知道。
种种愁绪种种哄笑,所有士卒都念想着女人,然后逐渐睡着。帐外早已发生动静,可没人叫他们,他们是不会出去的,兴许又是那支瘆人的军队在训练。
亲王带兵五十万,取名神威,白日作战,夜晚苦训,兴许这就是他们战斗力极强,一人可战三人的原因。诸多将士见到过,不过那些怪物不足以称之为人,因为双目呆滞无神的样,像失了神智,成了上发条的机器。不过亲王是那发条,他们只能悄悄不多言论,免得没死在大夏人手里,却被自己家人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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