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为什么觉得我说的是假话?”
“因为我什么都给不了你,为何指望我来?”
“和你聊天啊,聊几句就是我的指望。”
夏萧嘴角掀起时,微微摇头。轻叶儿见着也不恼,秀手掩唇,藏着几丝笑意,可也像吸引昆虫的甜蜜,等它进来,叶瓣一合,插翅也难逃。
“又觉得我说的是假话?”
“嗯。”
“可能是我平时假话说多了,所以说真话时也像假话,但我说的都是真的。就像你去了古塔,不知道自己究竟经历了什么,可确实进去过。”
夏萧眼中泛起些涟漪,他就知道来找她没错,可她是如何知道的?与其对视时,阿烛坐在一边,倒了两杯茶,她向来自己动手,不拘礼节。她不算自来熟,最多只是脸皮厚,但怎么也没夏萧厉害,他和轻叶儿说起话来似真的老友,如认识数十年之久。
阿烛静静的看他表演,听他问:
“你怎么知道我进去过?”
“你虽没喝醉,可喝酒很急,肯定是为她。既然是为她,自然迫不及待的想一探究竟。”
“那你告诉我关于那座塔的事。”
“这下你不怕我说假话了?”
“你都说了三句假话,也该说真话了。”
“说真话有好处吗?”
轻叶儿支着下巴,像在挑逗自家弟弟,夏萧也不磨叽,直接问:
“你想要什么?”
“我不缺金银绸缎,不缺苦力壮丁,除了这些,你还有什么?”
夏萧只是个将军之子,除了金银绸缎,什么都没有。他以前有个颇为珍贵的伴侣,可现在没了。
“你知道诺言那种东西吗?”
轻叶儿突然问起这个,眼眸中带起星辰。在夏萧这,她总是玩心大发,因为知道后者对自己没有非分之想,知道他只是想得到一些关于那座塔的事,因此放纵自己。不贪图自己的人,轻叶儿可以和他做朋友。
夏萧自然知道诺言,可轻叶儿想要自己立誓?他现在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敢说,诺言这种东西更不敢随意下。
“我只是问问,又不让你下毒咒。”
见夏萧松了一口气的样,轻叶儿问:
“你起码得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夏萧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看向轻叶儿的目光凶悍起来。可她不怕威胁,反而笑盈盈。
“你可别想来硬的,否则我不会说真话。还有哦,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来找我了,根本就不是我知道的多,更不是我的名声好,我说到底就是一青楼女子,花魁之名对很多人而言只是卖身的高档词。你来找我,只是因为我见不得光,和那些真正的文士不一样,对吧?”
“聪明。”
夏萧没有回避,他来青楼,的确有这一重原因。这里虽说聚集无数人,鱼龙混杂,可始终上不了大台面。就像她轻叶儿,即便能歌善舞,也始终上不了殿宇雅堂,最多只是到重臣的府上歌舞一曲,受人玩赏。
低贱二字刻在骨子里,轻叶儿逐渐收敛起好脸色,黛眉微蹙。
“你既然真的这么想,那还聊什么聊,滚蛋吧!”
轻叶儿爆了粗口,她还以为见到什么不得了的人物,结果和以往的男人一样,看来不管是老男人还是小男人,都是色男人。既然如此,她还有什么好聊的?她只卖艺不卖身,无奈听歌之人心思不在歌曲上,而在她身上,莫非被人欺负玩弄,还是她的错不成?
“告辞。”
夏萧可没闲功夫哄她,不说就再寻他路,一座塔摆在此处这么多年,怎么也该有人知道。打开窗户,夏萧准备离开,阿烛却有些动摇。
“找谁去啊?”
“再说。”
“那你们可得想好,那座古塔是禁地,就算你们进去没有被发现,也有强者看守。下次换了人,运气就没那么好了。”
轻叶儿一句话令夏萧顿足,后者最终还是转身,选择妥协。
“我叫方欢。”
夏萧看着轻叶儿,似自己已告诉你名字,该你说了。可后者并未买账,别说她,就连阿烛都诧异起来,取个像样的名字不好吗?这一听就是女生名,轻叶儿这么聪明,肯定不会相信。
“这个名字编的一点也不好。”
轻叶儿瞥向阿烛,问:
“她叫什么?”
“圆悲。”
轻叶儿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可知道是反义词后,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可真是个鬼才。”
“谢谢,但你该说我爹是鬼才。”
夏萧的名字本就草率,说夏惊鸿是鬼才也不为过。大哥夏旭的意思为旭日东升,代表只要有他在,大夏的领地就能永久被东升的旭日照耀。二姐夏婉,其意为温婉。可他这名字,就是父母的姓加在一起。夏萧也曾给自己的名字强加含义,比如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悲壮,可他怕死,去了还是得归家。
“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信了吧?”
“不信也没办法。”
“莫非你这名字是真的?”
“嗯。”
“你比我更不适合说假话。”
“因为我说的都是真的。”
轻叶儿今日没说假话,可夏萧不信,他觉得轻叶儿说了三句假话,便还了三句假话,可这三句假话只说给了自己。
第二百五十一章 江山社稷,皆在一塔中
僵持的气氛难以打破,阿烛的眼睛来回打量夏萧和轻叶儿,不知他们这是几个意思。若让她这么聊天,她肯定受不了。但说话是一种艺术,此时这种行为,也是艺术的一个细小分支。
最终,轻叶儿微笑,像让夏萧放松,她会说的。从她留下夏萧的那一刻起,她就注定会说。有的事看起来很重要,可并非说不得,因为即便传播开去,也没人知道是从她这散布出去的。她毕竟只是一个青楼女子,即便是花魁,也只有吟歌起舞时才会被人想起。
和前晚一样,三人围着圆桌,虽没酒菜,可有茶水。阿烛端着茶杯,咬着杯沿,看轻叶儿极美的娇容。即便没有粉黛装饰,也依旧好看,只是说起的事,很脏很乱,像温柔华丽外表下的肮脏垃圾。
“那座塔是俞谷的禁地,也是王族皇室下了死命令不让靠近的唯一地方。很多年少的修行者都好奇,便去窥探,可有人翻进去,但从未有人出来。有人说,它是个爱食人肉的怪物,可没人知道究竟。你进去过,看到了什么?”
“只有两道古老的纹路,看不懂什么意思。”
夏萧将怀里的玄冰拿了出来,在桌上推给轻叶儿,她凝视好一会,才肯定说:
“从未见到过这样的纹路,恐怕只有符师才知道。”
“先说说换人的事吧!”
轻叶儿鲜有的乖巧点头,娓娓道来:
“因为看守禁地是个安逸事,很多大臣都抢着干,有的会派出修行者看守,想抓住两人来邀功。有的置之不理,只是想图个清静。所以你这次去没见到人,下次就不一定了。不过你能飞,想必是木行的修行者。”
“聪明。”
“一直说聪明,显得我很笨。”
“你的确笨,否则现在也不该待在这。”
“什么意思?”
“现在南国内政不断,留仙居还这么大肆待客,你不觉得有危险吗?”
“政客来去,和我留仙居有什么关系?”
夏萧摇头,不以为然。可他一外人,没准备多管留仙居,问;
“朝中大臣为何都抢着到禁地去?”
“我刚才说了,有的是为了邀功,有的是为了清闲。”
“还有呢?”
轻叶儿觉得夏萧在故弄玄虚,还能有什么事?莫非他们在争取看守的同时也一次次进去了?说到这个,她突然想到一件事,和朝中的昭武副尉有关,可夏萧怎么有一种知道的感觉?轻叶儿看向前者,他含着笑,就知道有过一些先例。这么大的诱惑摆在这,谁不想得到些宝贝?
“想起来了?”
轻叶儿怔了怔,随之点头,看来这个方欢,观察力强到能从自己的微表情里看穿自己的心思。轻叶儿也曾试着学习观察他人的细微表情,可始终盯着别人看是一种极为不礼貌的事,很快就会被看穿。但夏萧表现得极为平常,只是喝茶,或挑烛芯。
“朝中曾有一位昭武副尉,看守禁地一周后,突然疯癫起来,满口都是胡话。他说自己要回去,别人不能替代他,闹了两天,自杀十余次,最终以剑穿喉,结果了性命。派其看守禁地的是二品辅国将军,始终不承认自己让他进过塔,可似乎只有那么解释才解释的通。”
“我们也遇到过那种情况,从塔里出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在外面,就是突然和自己对视,也不知为何。”
“这么邪乎?”
“我昨日打听了一下那座塔,说已存在百年,可没有名字没有实用。”
“是的,但皇室并不拆它。”
“有相关事?”
轻叶儿想了想,道:
“一次,辅国将军醉酒在留仙居,说起那古塔,只是含笑摇头。他一开始不言,最后才说,只是一个没用的老东西,拆或不拆都一样,何必深究?”
“不,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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