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礼强摇了摇手,“别麻烦了,我还是住我以前的那个小院就好了,已经习惯了!”
“那个小院怎么配得上严大哥今天的身份,严大哥不用担心,你是祁云督护,又是太子殿下的弓道少师,还是少府天工大匠,有爵位的人,你住揽心院,无人能说什么……”
“真不客气,我住以前的地方就行了,对了,我听孙大人说报社的那些人现在就关押在鹿苑,昨晚上我和孙大人聊了一下,朝廷的赦令估计这两日就下来了,我今天能不能先去看看……”严礼强说着,脸上还一副懊恼和生气的样子,用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都怪我离开帝京城太早了,没有把他们调教好,像方北斗他们,我在的时候还好,我一走,一个个就忘乎所以了,连刘公公和朝廷的话都敢不听,真是岂有此理,昨晚孙大人和我说起这事,我就觉得孙大人和刘公公对他们处置得太轻了,只是软禁,要按我的脾气来,一个个先给他们几百大板,先把他们一个个的屁股打开花,躺在床上三五个月起不了床,再把他们丢到牢房里好好反省一下,这报社是谁的,怎么能在这种时候给朝廷添乱,还有没有一点大局意识……”
“严大哥说得对,这报社自然该听朝廷和陛下的,不过我看方北斗他们也不算是大罪,只是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所以刘公公和孙大人看在他们都是严大哥你的旧部和朋友的份上,只是把他们抓了起来,软禁在鹿苑之中,他们就在祈恩院,除了不能外出之外,倒也没有受什么罪,严大哥想要去看,随时都行!”
“李公公,严大人,茶已经沏好了……”那个三十多岁的太监一脸小心翼翼的把沏好的茶端了过来。
小李子拿起茶杯,一举一动都是刘公公的范儿,轻轻吹了吹,小嗞了一口,咋咋嘴,“嗯,小德子,你这手艺越来越好了……”
小德子一下子喜上眉梢,连忙躬身,“妩媚”的看了小李子一眼,尖声尖气地说道,“小德子多谢李公公夸奖……”
严礼强的鸡皮疙瘩一下子掉了一地……
……
祈恩院是鹿苑之中的下人仆役住的地方,院子不大,条件比起鹿苑的其他地方来虽然不是很好,但是比起帝京城的任意一处牢房,则要强出百倍。
一个小时之后,严礼强就站在了祈恩院的门口,看到严礼强过来,守在院子门口的一个小旗军官连忙走了过来,低声和严礼强说了两句话。
“严大人,兄弟们知道这里关押的都是大人你在报社的属下,所以这些日子在这里当班的兄弟们都还挺照顾的,没有让里面的人吃苦头……”
这小旗军官严礼强也认识,是以前在鹿苑结下的善缘,严礼强在鹿苑的时候,每次回来,都给鹿苑守门的军士们带好酒,再加上他为人没有架子,所以深得鹿苑里军士的喜爱。
严礼强拍了拍那个小旗军官的肩膀,然后随便从袖子里一掏,就拿出了一张10000两的银票塞了过去,“兄弟们辛苦了,告诉大家这份情我领了……”
低头看到严礼强手上银票的面额,那个小旗军官被吓了一大跳,就算在帝京城,这10000两银子也不是小数目,他们平时在鹿苑,都没见过这么厚的油水,“严大人,这个……这个不能要……就这么点事,严大人不说咱们兄弟都会照看……”小旗军官连忙把银票推了过来。
“拿着,跟我客气什么,你们不知道我是西北的土财主么,跟我客气,才是见外了,这几天冷,给鹿苑的兄弟们买点好酒……”严礼强不由分说把银票塞到了那个小旗军官的手上。
“那……那我就替诸位兄弟收下了……”那个小旗军官看严礼强态度坚决,也就把银票收下了。
“这就对了……”严礼强笑了笑。
那个小旗军官一个眼色,守在门口的军士已经拿出钥匙,把门大开,严礼强就从容走了进去。
严礼强刚进院子,就看到方北斗正背对着自己,站在院子中的一张石桌上,摆出了一个扎马步的姿势,正在大声的吆喝着,而在院子里,二十多个人正跟着方北斗的样子在扎着马步,出了少数几个人还像模像样之外,大多数的人,已经东倒西歪,两腿颤颤,叫苦不迭……
“想要练武,马步关就是基本功,要是连马步关都过不了,足底无力,下盘不稳,扎不出一匹马来,所有的招式,都是花把势,连小孩子都吓唬不住……”
随着严礼强慢慢走了进来,那些看到严礼强的人,一个个一脸惊愕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
“哎呀,你们怎么都站起来了,现在还不到饭点啊……”方北斗惊愕的看着那些站起来的人。
“呵呵,方掌柜原来还有开武馆的本事……”
听到严礼强的声音,方北斗的身形一下子僵硬,然后慢慢的转过了身,脸上的表情,在千变万化一阵之后,化为了一个笑容,“你终于来了……”
“是的,我来了!”
第六百六十四章 规矩
“把《大汉帝国时报》交给朝廷的决定是我做出的,这是一个错误,如果需要承担责任,也是我的责任,和你无关!”严礼强看着方北斗,脸上的表情有些沉痛,“我其实早应该想到的,所有由朝廷掌控的报纸,除了撒谎,蒙蔽民众和对朝廷歌功颂德之外,没有任何的作用……”
方北斗目光灼灼的看着严礼强,摇了摇头,“这其实也不怪你,当时那种情况,如果你不把报纸交给朝廷,林擎天这一关我们就过不了,最后的结果,还是有可能被搞掉……”
就在祈恩院二楼的阳台上,严礼强和方北斗看着外面的鹿苑的雪景,一边聊着天,交流着这些日子来双方身边发生的事情,院子里,所有的人都欢欣鼓舞,不少人已经在准备收拾着自己的行囊,随时准备离开这里,这次被抓来的,都是严礼强在报社中留下的铁杆,除了方北斗,徐恩达等人之外,让严礼强意外的,是还有几个负责写文章的执笔文匠,还有印刷作坊的几个工匠,在最后关头,也坚定的站在了方北斗和自己的良心这边,最后被抓了进来。
方北斗已经很多天没有刮过胡须,所以这个时候方北斗的脸上和下巴上,胡须已经很长了,把他清瘦的脸遮住了大半,莫名多出了几分桀骜不驯的气质。
“不,你不明白,这件事发生在别人身上还可以原谅,发生在我身上,则是最大的讽刺!”严礼强苦涩的笑了笑,摇了摇头,他有自责的理由,作为一个活了两辈子的人,他觉得自己已经有足够的经验和判断力来掌控这件事,但是,在关键时刻,他还是犯了错误,把对抗天劫的希望,寄托在了一个虚无缥缈的错误上,古今中外,所有官办和由政府掌控的媒体舆论,最后都会变成为体制的吹鼓手,都会成为假消息和垃圾舆论的发源地,走到公众的对立面,想要蒙住公众的眼睛,堵住公众的耳朵,他以为《大汉帝国时报》会是例外,或者这个朝廷没有那么快能学会掌控媒体那一套,但实际上,这种事情,对朝廷来说,不用教,就会了,几乎是天生的,就像一只动物从出生开始就会吃饭和排泄一样。
“那现在要怎么办?”方北斗问道。
“你觉得还有什么办法么?”严礼强长叹了一声,“我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没有办法变出这一千多万人转移迁徙需要的粮食,我就算现在愿意在帝京城竖起旗杆来造反,你以为又能救几个人,会有多少人愿意跟着我去拼杀出一条生路,现在面对朝廷,我一个小小的祁云督护,身边无兵无卒,我有丝毫的胜算么……”
方北斗低下了头,双手却慢慢的捏成了拳头,咔咔作响,隔了半天,他抬起了头,双眼之中跳动着火花,幽幽地说道,“那就是说……这几年,我们为之努力的一切……已经……已经失败了,这京畿之地无法逃离的上千万百姓,最后……最后还是要死在天劫之中……”
严礼强也沉默了一会儿,“他们不是死在天劫中,而是死在这个朝廷的手上,死在那些贪污侵蚀国仓粮库的贪官污吏手上,我也是一直到今天才明白,这大汉帝国最大的敌人,不是沙突人,不是黑羯人,也不是刹满人……”
“那现在怎么办?”
“回甘州,你们先回甘州!”严礼强看着方北斗,坚定地说道,“我之前派人到了帝京城,原本想在大乱之中,把帝京城的一部分工匠和手艺人接到甘州祁云郡落脚,也算是尽一份力救人,能救一个是一个,但我派来的人来到帝京城后,发现这里百姓离开需要官方开具的路引,这件事没法做,所以他们这几日还在甘州会馆,在为这件事奔走,我昨日已经见了孙冰臣,和他谈了许久,孙冰臣已经同意,我可以派人分批带人离开京畿之地,从现在开始,他每个月可以给我五千张路引,只要我找到人,能给那些人在路上提供吃的,他就能让我带人离开……”
“每个月只五千张路引?”方北斗的眉头紧紧皱着,“帝京城和京畿之地这么多人,这点路引怎么够?”
“这已经是我能争取到的最大的份额,朝廷这边担心离开的人太多,规模太大,会让留下之人的民心不稳,同时我们也没有能力一次撤走太多的人,所以这事还要悄悄的做,千万不能大张旗鼓,这件事就交给你,我之前派来帝京城的人也听你调动……”严礼强说着,还从自己的怀中摸出一张折好的写满了名字的纸张和一块黄金腰牌,递给了方北斗,“这张纸上都是和我手下天下第一厂有生意往来的大汉帝国的各州各地的布商的名单,这些布商在当地都是有背景的人物,这块腰牌,是天下第一厂的外务总管的身份证明,之前天下第一厂与这些人合作的时候,已经在初步摸索和建立了一条从甘州到大汉帝国各州的物流网络,有几十支的货运商队,这些都可为你所用,利用这个,你可以在京畿之地以外和西北甘州之间,建立一条人员撤离通道,能救一个是一个,钱财方面不用担心,我会全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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