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你了。”
手指刚刚落下,杨悲风便话锋骤转,说出一句奇怪的话,在杨玉冠正觉得莫名其妙的时候,杨悲风已经转身去,随后又补充道。
“这么些年。”
这话是真的很突兀,杨玉冠还没有醒悟起。
下一刻,杨悲风却突然拂袖,在杨玉冠正疑惑之际,他身边极远之处并不十分真实的远山近水,此时竟然全部消失。
而在他的身后,竟然出现了一座非常大的瀑布,瀑布正往下面流淌着,声势宏大,声音却轻微。
在两边,却是一些寻常的树木,瀑布之下,有一个圆座,两边的瀑布流淌的水,在中间汇聚,全部涌入那圆座之中去。
看样子,那应该是杨悲风运功打坐的地方。
而地下,也已经从黄沙平地,直接变幻成了绿荫草地,草不过脚背,却非常的柔软,犹如地毯,真实而温柔。
“坐下吧,为父有事情同你讲。”
说着,杨悲风便拂袖,盘腿坐下,待他坐下抬头时,杨玉冠还站在原地,似乎是没有想坐下的意思。
“此处是由为父的意念操纵的幻境,别人不得为父的许可,是进不来的。如今让你进来此处,是因为此处密闭,为父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同你单独讲。”
话语已经很清楚,杨玉冠听闻,默默点头,也拂袖,随后慢慢道。
“确实,我也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来见义父。听闻义父正在寻找我,不知道是否是宗门之内出了什么大事?”
在宗门事宜和自己私事面前,自然是宗门为先,这是他作为少掌门的义务。
“宗门倒是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只是昨天晚上,莫名其妙的从后山涌现来许多动物,将宗门内的建筑什物破坏了不少。但是好在只有几个弟子轻伤,这倒是没有什么担心的。”
后山动物突然袭击宗门,一直都没有找到原因,好在没有给宗门造成什么不可估量的损失,杨悲风只是让加强防卫,也就没有多说什么了。
这些,确实是小事,杨玉冠也不会去管,听闻杨悲风的话,杨玉冠便急切道。
“我在青楼后山的一片墓地下面,见到了羽衣的尸体,在她的旁边还有一具未车形的婴儿尸体,被用作了祭祀。”
杨玉冠垂着眉头,想起这些,又忍不住悲伤,但是又因为在杨悲风面前,加上杨悲风本就对他严厉,或许是不愿意丢脸,他不愿意在义父面前继续落泪。
但是从他颤抖不定的嘴唇之上,能够看出他又是多么的难过悲伤。
“羽衣?”
杨悲风怔住,但是却丝毫不见他又什么觉得奇怪的神色,反而是平静得让人害怕,似乎真的不关乎自己。
这样云淡风轻般的话,确实是让杨玉冠心中不爽快,一般的人听到这件事情,必然会有所触动,而且杨悲风也知道,羽衣是杨玉冠喜欢的人。
在杨悲风出关后不久,像是一个正常人之后,杨玉冠就认真的提出过,要娶羽衣为妻,但是杨悲风却是直接拒绝了。
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而且更是难得的,他大叔杨东起和二叔杨北陵竟然破天荒的站在了一起,反对这件事情。
要知道这三兄弟从来都没有在一件事情伤人如此默契过,所以在宗门事宜上,随时可见那兄弟的争吵。
等杨悲风出关之后,便静静的坐在上方,捧着茶,慢慢的看他两个兄弟为一件极小的事情争斗得面红耳赤。
这也不失为一种娱乐。
而杨悲风所表现的情绪也未免太平静了些,杨玉冠觉得,他好像是把羽衣当做是一只猫狗的死亡了。
杨玉冠也清楚,义父不同意,大多数是因为羽衣是青楼女子的缘故,再怎么说,他也是铜钱门的少掌门,若是真娶青楼女子为妻,必然会被那些人嘲笑。
但是,一个人死亡了,还被用作祭祀,杨悲风这样的态度,也未免太轻率了。
让人觉得窝火!
握紧的拳头,杨玉冠心中愤恨不已,杨悲风自然是知道这孩子性子的,见他如此,他苍白的脸上难得的露出了点笑意,忍不住便笑道。
“这么些年,玉冠你是一点都没有改变,还是这么的容易冲动。要知道,冲动可是会坏事的,那么你也难成一件大事。”
“我可从来没有想做一件什么大事,我对铜钱门的事情没有丝毫兴趣,要不是你将我抚养长大,铜钱门又于我有恩,我才懒得管那么多呢。”
杨玉冠撇嘴,牙齿故意咬得“咯吱”作响,他不敢对杨悲风出手,但是无声的控诉还是敢的。
第590章 玉冠之母
“你和你娘一样,容易被感情所左右,若是能够将事情看得明白一些,或许你便不会如此激动了。”
杨悲风见他如此,话锋又突然一转,语气之中更是哀伤,杨玉冠在他对面,这感觉这个男人的悲伤气氛都要将自己淹没了。
这一说,他瞬间激动,还是第一次听到杨悲风说起杨玉冠娘的事情。
要知道这么多年,这三兄弟从来都不会提起杨玉冠的事情,以至于杨玉冠以为自己是被人遗弃的孤儿,这才被杨悲风收养。
关于父亲母亲的事情,开始会好奇,等长大了,便不会再有兴趣知道了。
既然是抛弃了自己的人,自然不值得自己在乎!
“我......我娘?!”
杨玉冠的唇角哆嗦了一下,只感觉本就不平静的心里有狂风吹过,一切变得混乱。
“对啊,你娘。”
杨悲风抬头看他,却将视线落在了杨悲风的眼睛里,突然之间,杨悲风又涌现出怀念的感觉,在回答之后,他又喃喃自语道。
“怎么这些年,我就没有发现呢......你的眼睛如此与你娘相似......”
垂头下去,完全是一种后知后觉般的悲凉气息。
长这么大以来,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起自己的娘亲,一直以来的那薄弱的好奇心瞬间又被勾起,心神从羽衣的事情抽离出来,杨玉冠急忙问道。
“你说我娘的事情,难道义父认得我娘?”
说着他又觉得有些愤恨,继续道:“这么些年,为何都没有听你提起过?”
如此守口如瓶,已经十多年,既然自己知道,为何这么多年都不说,这不是很可恶吗?
“......”
杨悲风看着杨玉冠,身后的瀑布依然在流淌,这一刻,他竟然是无言以对。
杨玉冠却仿若未闻,抓住杨悲风的话就不松口,又继续快速问道。
“听你的意思你是见过我娘,她现在在哪里?!”
心中激动,身体便难免不受控制,问话出时候,杨玉冠已经激动站起,居高临下的望着杨悲风。
杨悲风抬头看他,默默摇头,苦笑着自言自语道。
“你的性格如此像她,这么多年,我竟然没有丝毫的察觉,再说......”
说起这些,杨悲风像是回忆到多年之前的事情一般,心中有些纠结,有些庆幸,又有些无奈,以及更多的是遗憾。
种种情绪汇聚在一起,这一刻,杨玉冠也觉得猜不透这个人了,不,应该说这么些年来,他从来都没有猜透他这义父所想。
明明是铜钱门的掌门,明明有如书生般的气质,明明比如何一个同龄的男人都足已吸引女人,但是杨悲风却从来都没有考虑过男女之事一般。
这么些年来,杨悲风的身边就没有过女人,连日常起居都是男仆人或者弟子照顾的。
事情非常奇怪,但是杨玉冠看习惯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只是私下的偷偷认为,杨悲风对男女之事不感兴趣,只对修炼有兴趣。
他与这义父本就有许多隔阂,自然不会多问什么。
可是如今他已经提到,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就算是父亲和娘当年将自己狠心抛下,杨玉冠也很想知道缘由。
或者说,他想知道自己的父亲母亲到底是何人。
能够生出他这般容貌的人,必然不是平庸之辈,而听杨悲风话里的意思,好似认识他们,如此看,自己的父母一定不是寻常人。
这是杨玉冠心中所想的,却只说所想,需要证实,如今能够证实这件事情的唯有面前的杨悲风,杨玉冠又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杨悲风讨厌杨玉冠那遇事着急的性子,见他如此平静的看着自己,杨玉冠感觉到什么,忙拂袖再次盘腿坐下。
两人面对面,地下绿草柔和,和真实一样的触感。
杨悲风见他坐下,却没有说话,而是从袖中拿出一张白纸来,白纸不过巴掌大小,上面什么都没有。
仅仅是一张纸,能看出上面有些许的泛黄,说明这张纸已经有了些年份。
“这是什么?”
杨玉冠好奇的接过,看了看,上面没有一个字,随口问道。
“将你的血滴在其上,便能知道上面书写了些什么,为父也是昨晚才知道的啊!”
杨悲风叹息得厉害,仿若是极其遥远的事情了,杨玉冠正将手指咬破,杨悲风又继续道。
“等你将这书信看完,你便知道谁是你的生父,谁是你的母亲了。”
说着,他的眼中难得的露出对杨玉冠宠溺的微笑,只可惜杨玉冠正低头将鲜血滴入在纸上,没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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