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阵清风吹过大地,宁月的身边瞬间多出了三个人。而看到这一幕,对面的仙宫弟子却没有露出丝毫的惊讶。所有人都不会相信,宁月会真的坦然赴死,就算他会,其他人都不会答应。
所以这一次,仙宫弟子全部出动来到这里等着将宁月等人一网打尽。事实上,也正如仙宫预料的那样。宁月来了,千暮雪也来了,还有不老神仙和宁瑶都来了。
“一人换一个……这个交易不公平。但不知道,这个东西能不能把他们都换下?”宁瑶傲然的仰起头,冷冷的望着悬崖之上的中枢。
看着宁瑶从身后缓缓的解下石碑,重重的放在地上。那一瞬间,仙宫的所有弟子眼神都泛出了光芒。每一个都不由自主的加重了呼吸。
中枢缓缓的从天空飘落,视线死死地盯着宁瑶手中看似不起眼的石碑但心底,却已经翻起了无尽的涛涛巨浪。
“无量……天碑?”中枢的眼神望向宁瑶,虽然是询问,但语气却已经无比的肯定。
“不错,无量天碑,仙帝做梦都想得到的东西。哥哥将它交给我,现在我用无量天碑换取被你们抓住的人,而且,你必须保证,这次放了他们以后决不许再对他们出手!”
“可以!”中枢的话音落地,宁瑶偷偷的舒出了一口浊气,“不过……”
猛然间,宁瑶的心再一次被提到了嗓门口,眼神不善的冷冷盯着中枢,“不过什么?如果你们不答应,大不了我一剑毁了无量天碑。”
“哈哈哈……无量天碑乃是天地孕育的神物,就凭你?毁得了么?用无量天碑交换,自然可以,但是,你是仙宫的叛逆,师傅可是特地指明了要将你和宁缺两人押解回仙宫。
既然宁缺死了,父债子偿,你和宁月我是必须要带往仙宫的。”
“那就没得商量了?”宁瑶冷冷的跨出一步,凶历的凤眼直盯中枢的眼眸。
“呵呵呵……八师妹啊八师妹,你还是这么天真?从你们来的那一刻起,你们就已经是瓮中之鳖,你以为……有资格和我商量么?”
“嗤——”突然间,宁月的手中绽放出一道金芒,金色的剑气仿佛初升的骄阳一般向中枢激射而去。如今宁月一方处于被动,宁月的作战目的只有一个,救下鹤兰山。
面对宁月的剑气,中枢淡淡的一笑。别说以凝重对待,就是眼皮都没有抬过一下。在剑气即将临门的时候,中枢突然伸手一抓。鹤兰山的身体仿佛跨越了时间一般出现在中枢的手中。
将鹤兰山提在面前,直直的向金色的剑气迎上。一瞬间,宁月的脸色大变。来不及惊诧,连忙将剑气偏移,金色的剑气,几乎擦着鹤兰山的耳朵激射而去,一缕散落的长发缓缓的飘落被清风送向了远方。
“咦?杀呀,怎么不杀了?”中枢戏虐的笑脸在宁月的眼中如此的可恨。紧紧的咬着牙关,发出了咯咯咯的声响。握紧的拳头中,一丝鲜血滴答滴答的落下。
“放开他!”宁月冰冷的声音仿佛从幽冥鬼域中传来,长发垂下遮住了宁月的眼眸。周身的气势,仿佛剧烈的火焰在燃烧。炙热的火焰,扭曲了时空。
宁月缓缓地抬起头,一双冰冷的眼眸仿佛能冻结整个世界。那一眼,便是岁月永恒,便是神之注视。看着宁月的眼神,中枢的眼眸微微一怔。眼底深处,竟然闪过一丝不可置信还有一丝淡淡的惊慌。
“宁缺?”中枢的口中,发出了一声只有自己听到的声音。但仅仅瞬间,中枢便将脑海中的幻影驱散。眼前的是宁月,不是宁缺。虽然愤怒时的眼神如此的相似,但宁月终究不是宁缺。
中枢轻轻地抚摸着胸口,那里有一道竖着的细长剑伤。哪怕过了二十年,这道伤口依旧会隐隐作疼。疼的不是伤口,而是伤口之中的心脏。
第一个走进中枢心底的男人,第一个可以让中枢交出所有的男人,但他却为了一个女人屠灭仙宫。中枢恨也罢怨也好,二十年来,一切的恩怨总要在自己手中了结。
想到此处,中枢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你想救他是么?你为了朋友可以两肋插刀是么?如果你在此跪下求饶,我就放了你的朋友,不只是他,你的所有朋友我都会放了。而且,我以后也绝不找他们麻烦。
现在就让我看看你的气量,是不是真的可以为了朋友两肋插刀,还是这些只是你沽名钓誉故作姿态的谎言。我给你三息时间,一!”
“你做梦!”一声暴喝,被中枢提在手中的鹤兰山突然发出一声怒吼,“你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配承受宁月的下跪么?宁月,我们即是朋友,又是兄弟。你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今天是你被俘,要通过我们的下跪才能活下。你会怎么做?
宁月,大丈夫顶天立地生死何惧?倘若有一天,我需要靠弟兄们卑躬屈膝的才能活着。我鹤兰山宁可一死!宁月,你听到了么?”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重于其他山!否则何来忍辱负重?”宁月冷冷的望向中枢,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丝邪魅的笑容,“是不是我真的跪了,你可以放了所有人?”
“当然,我就是想看看,你比起你爹差的有多远,我就是要你向我证明,你爹当年离开仙宫,还选择了一个凡人是多么的错误!”
“月儿,你——”宁瑶也在瞬间发出了一声惊呼。但是,想要脱口而出的话,却还是深深的咽下。而宁瑶身边的不老神仙和千暮雪,却用着一双极尽平静的眼眸看着宁月。在他们看来,下跪不是耻辱,不是污点,而是气度,而是境界。
何为超脱,就是可以超脱世间的一切,无论是荣誉还是屈辱都能视若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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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四十四章 刚烈鹤兰山
“那好,我跪!”宁月脸上的表情依旧是如沐春风的笑,就仿佛在说一个无关寻常的话在做一件随意平常的事。
在宁月看来,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什么跪天跪地跪父母。都是狗屁!如果下跪能够换得父母健康长寿,试问天下谁不跪?如果跪一下能换得兄弟命,跪又何妨?跪,只是为了将来能再一次站起来。宁月跪的,是这双膝盖,但中枢他们跪的,却是永远的灵魂。
“不要——”鹤兰山癫狂了,猛烈的摇着脑袋,眼神中早已经通红一片。他不能接受,更不能容忍宁月下跪,尤其是为了他下跪。
“兰山,跪一下,又不会掉一两肉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们是我兄弟,一辈子的兄弟。别以为跪了,宁月就站不起来。你放心,这一跪,会让宁月站起来的速度提高十倍!”
“轰——”宁月的膝盖狠狠的着地,剧烈的撞击,将脚下的岩石击碎飞溅而出。一瞬间,地动山摇,刹那间烟尘蔽日。
这一跪,可谓跪的惊天动地,可谓跪得旷古绝今。从来没有人下跪还能跪出宁月的风采,膝下的巨石,仿佛浮上了一层蜘蛛网一般。无数的裂纹,在脚下蔓延一直延伸到中枢的脚下。
这一跪,别说刷新了宁瑶等人的认知,就连对面的仙宫弟子也顿时露出了一阵惊诧。原本应该屈辱的下跪,竟然被宁月跪出了风骨,跪出了逼格。
笔直的背脊,仿佛一柄出鞘的剑寒光闪动。飞舞的头发,仿佛是水波的流动沧海的变迁,凌立的气势,仿佛无穷的火焰在剧烈的燃烧。膝下的裂纹,更像是一个插入大地遗留下来的绚丽勋章。
这样有气势,有风骨的下跪……特么还是下跪么?
时间刹那间定格,在仙宫弟子还在错愕于为什么下跪者的气势竟然比被跪者的还要牛逼的时候,被中枢提在手中的鹤兰山却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一滴眼泪,沿着脸颊缓缓的滴落。因为他不忍心,不忍心看自己的好兄弟竟然是跪着的。他更不忍心,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好兄弟为了自己下跪。
“你起来啊……起来啊……”鹤兰山的声音如泣如诉,眼泪仿佛止不住的泉水一般涌出。
“你可以放人了么?”宁月仿佛没有听到鹤兰山的哭泣,直直的昂起头,脸上却还挂着淡淡的笑容。
“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中枢轻轻一松手,鹤兰山缓缓地跌落。但是转瞬间,鹤兰山仿佛掉落地上的乒乓球一般弹跳而起。
“宁月,你给我起来,起来……老子不要你跪,老子不要你为了我跪着!鹤兰山从踏出江湖的那一天起就知道,刀头舔血总有一天会死,所以我告诉自己。这辈子永远不能哭,永远不能跪。
可是,老子的一生英明,竟然被你全毁了。宁月,老子不要看到你这个熊样,那个意气风发一指琴声败我拔魔斩的宁月到哪了?
宁月,你给我瞪大眼睛看着。一世兄弟,不是像你这样卑躬屈膝换来的。老子当你是兄弟,永远的兄弟。你丢掉的尊严,老子替你捡回来——”
话音落地,宁月猛然间抬起头。如沐春风的笑容瞬间被收起,瞪大的眼眶之中,写满了惊惧和惶恐,“兰山,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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