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天理循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赢龙呵呵道,他最不信的就是这一套,最不怕的也是这一套,天理从来不会循环,吃了什么亏,不能等别人帮你出头,必须自己十倍百倍地去讨回来,那才是真正的道理。至于指望天,那不是愚蠢,而是无能。
“天理未必循环,却有人理会循环。”希北风笑着道:“当然了,有的时候,确实是天理人理都未必循环,那个时候就只能靠自己了,但如果自己也靠不住,那除了放弃还能干什么?没办法的事情不是。”
“废物而已。”赢龙呵呵道。
希北风无奈摊手,道:“不谈了,看最后一句,虽曰未学,吾必谓之学矣。这里面有一个字用得很好,你们猜猜是哪个字?”
“学?”有几道声音嘀咕道。
希北风摇摇头道:“不,是一个吾字,子夏当然不敢说,光有人品却没有学识的人等于有学识的人,而是说他会把这样的人当成有学识的人来对待。对,仅仅只是他个人的看法而已。而且只是同等待遇,并非将两种人完全等同。而且从比拟的关系来看,显然光有人品没有学识的人,对比有学识的人,其社会地位,咳咳,不言而喻吧……”
“果然是好深的心机。”解诸说的可不是子夏,而是希北风,好好的一句话,居然故意解读出这种东西。
“咳咳。”
希北风咳了两声,道:“所以,大家要清楚,哪怕子夏说得再好听,在他的心里,在其他人的心里,如何对待不同的人,是有一定的先后顺序的。
第一个自然不用说,是学识好人品又好的,首推的肯定是他们的老师孔子,第二个要推的就是他们自己,不过他们再怎么吹自己,也得留点余地,顺便捧一波同仁好友,也即是那些有学识的人。第三个就是要照顾下弱势群体了,也即是那些有仁德比较听话的人。这些人虽然没有什么学识,但还是能获得不错的待遇的。”
“结果还不是被人看不起。”解诸呵呵道。
希北风道:“那种看不起显然是有一定时代性和社会性的,当然,现在也一样,那是一整个社会的认知,要说改变的话也不太实际。所以,没有学识而有人品的人,能获得子夏一句吾必谓之学矣,已经算是很不错的待遇了。这就跟现在一些土老财,捐钱捐款给城主府,好歹也能搭上顺风车不是。城主心里再瞧不上眼他们,面上也一定会给够面子。”
“但是,给够面子,这面子却不能拿来用。”解诸忍不住讥讽道。
“这个没有错,给那些人面子,而那些人也要自己懂分寸,如果真以为自己跟那些高层的人能够平等谈话,甚至于讨价还价,那就等于是得寸进尺,不知道进退了。届时难免重新被人踢出局,或者是边缘化。”希北风笑着道:“当然了,借着那点面子狐假虎威,多少还是能用一用的,总不能开口认了你,转眼就卖了你不是?”
“说不准的事情。”解诸怀疑道。
“咳咳。”希北风道:“总之呢,子夏这句话说得很好听,但只局限于他自己,顶多是有个榜样力量,而且也只是给了人品好的人稍微好一点的待遇,对比起读书人来说显然还是不够看的。另外所谓的人品好,所谓的做到子夏所说的对妻子父母君主的要求,也同样是一个模糊的标准。子夏到时候说你一句巧言令色鲜矣仁,就能完美地拒绝你了。”
“这……好黑。”解诸发现自己真是小瞧希北风了,居然能黑心到这种地步。
“当然了,子夏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呢?”希北风咳了两声,道:“我要提醒的大家的只是,千万不要被伪装成子夏那样的人给骗了,那些人才是真正的巧言令色鲜矣仁。”
一句话,又把话给绕了回去,下面的明先生也只能无语。
希北风微微松了一口气,好歹也算是圆回来了,不过瞧着下面一帮人无语的样子,他也是稍微有点无语,冷静了一下,道:“好了,阴谋论说完,咱们来分析一下句式结构什么的。老实说这一句的结构,确实有点让人纠结。先妻子,再父母,次君主,后朋友。这样的几个人,朋友真的是不知道放在哪里合适。要说他是按亲疏,有点问题,要说他是按远近,也有点问题。要说他是按重要性,恐怕还是有问题。”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道:“所以除了之前我说的,贤德的人比女色重要,或者是对待妻子要看重贤德意外,还有人解释出这么一种意思。贤贤的第一个贤是动词,指德行和学问修养较高,第二个贤是指贤者,是名词,易色的色不是女色,而是指态度,看法,贤贤易色是指遇到学问和道德修养较高的贤者,就会肃然起敬,认真的待他。”
“这样似乎更加八竿子打不着吧?”解诸问道。
“见仁见智吧。”希北风道:“反正这个句式结构上,我是没有办法给出什么肯定答案,当然了,即便我给出什么标准答案,你们也不必当成标准答案来看待,如果理解成别的意思,更加符合你的世界观,那就干脆用自己的意思去理解好了。只是跟人讨论的时候,就要注意一下了,毕竟这些东西中的偏差,很可能会引起许多争端,掀起一场骂,呃,论战也说不定。”
“您觉得我们会拿这些蠢话出去唠嗑吗?”解诸毫不留情地鄙夷道。
“呃——”希北风备受打击,无奈道:“好吧,继续谈句式,反正这次的句式,大家爱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是觉得妻子或者贤德,又或者贤德的人,比父母重要,比君主重要,更比朋友重要,还是说,要先树立正确对待妻子的态度,接着才是父母,其次才是君主,最后才是朋友,都可以。”
“但是,关于妻子,子夏谈贤德;关于父母,子夏谈尽力;关于君主,子夏谈献身;对于朋友,谈守信;算来算去,都应该是凸出了君主。”
“但我不认啊。”希北风干脆利落地回答道。
解诸稍微愣了一下,其他人也懵逼了。
“没错,但我不认啊。”希北风笑着道:“再聪明的人都会说错话,再聪明的人都会犯大错误,我有什么理由跟着聪明人去犯同样的错误呢?既然我认为他是错的,那我干嘛要从他的思维去理解这句话呢?不如直接改了他的意思,让这句话变得更加适合我。至于说怎么让新的意思跟原文契合,不给别人看出太多的破绽,那就是后面需要做的修缮工作了。”
“这……也行?”众人满头黑线。
“这……凭什么不行?”希北风呵呵道:“圣人都不敢说自己永远不会错,既然不可能永远不会错,那反过来说就是随时都有可能会犯错,他犯了错,我总不能跟着一起跳坑吧?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牢牢抓住自己的本,去判断辨别别人演化出来的理论,是不是已经伤及了自己的本。如果已经破坏了自己的本,那么那句话说得再好听也是放屁!更何况那句话听着就像是放屁一样。”
“……”讲堂内众人直接懵了。
明先生的眼皮子也是一跳一跳的,有话好好说难道不行,非要放屁放屁的骂,有辱斯文且不说,更是玷污了前人先师,简直是目无尊长!
白多义此时真替希北风担心,待会怕不是真的要来场骂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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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无友不如己者
讲堂内一片肃静,希北风的话音似乎还在回荡,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平静,然而大家猜测的论战并没有发生,明先生依旧坐在最后面,连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只是脸色不太好看而已。
忽然,希北风笑了笑道:“是不是觉得我这样说前人跟放屁一样?”
“……”众人楞了一下,不禁点头。
希北风不以为忤,反而道:“没错,我刚才说的话,很难听,虽然我认为是对的,但依旧很难听,以至于在你们的心里,恐怕真的就是跟在放屁一样!而我要告诉你们的也一样,有些话说得再好听也跟放屁一样!例如,那些指责子夏要为君王献身牺牲性命是脑残的人,妥妥的就是脑残喷子。”
“……”众人无语,这么说的话,希北风本身就是脑残喷子了。
“子夏的那句话,我肯定是不敢苟同的。”希北风笑着道:“但是子夏说这句话,我认为没有问题。”
众人再次懵逼,那到底子夏说的话是对的还是错的?
“子夏说的话是错的,但你不能说子夏说了那句错误的话,就是脑残。”
希北风嘿嘿笑道:“咱们打个比方好了,把时间倒退个几千几万年,或者在这个世界上找到某几个野人部落,然后跑到他们面前认真地问一问,你们干嘛不穿衣服啊,你们怎么吃肉都是吃生的,你们怎么喝水都不烧开呢?”
解诸满头黑线:“能这么问的人,显然也是脑,脑残……”
“这不就是了。”希北风笑着道:“拿这个时代的常识,去为难上个时代的人,这跟看到灾民快饿死了,问他为什么不吃肉糜有什么区别?尤其问了之后,还沾沾自喜向其他人宣扬,自己比上个时代的蠢货强多了,就不知道是什么心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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