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泽拉斯圣光轨迹 (驿路羁旅)

这个大厅的造物风格绝对不是恶魔那种粗犷或者扭曲的风格，也不是邪能缠绕的墨绿色，而是一种铁锈般的暗红色，这个大厅的两侧竖立着剑刃的雕塑，但却是两把断裂的长剑，而在大厅最底部，是一个复杂的图案，看上去就像是附带着某种特殊的含义。

但最让人注目的，是那个坐在大厅边缘的燃烧钢铁王座上的存在。

是个钢铁的巨人。

他带着如奥丁的翼盔一般风格的战盔，就像是一座钢铁之门，他穿着很轻便的战士盔甲，没有肩铠，以钢铁造物的体型来看，更像是精赤着上身，他的皮肤龟裂，在胸口和肩膀的地方，撕裂的伤口内部，能看到如岩浆般的血液流动。

他靠在王座上，双拳和双腿的护甲上，是锋利而狰狞的烈焰倒刺，当大恶魔看向它的时候，就像是看到了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峰，那双眼中存在着好不加掩饰的嫉妒，贪婪，以及怨恨！

这种态度可瞒不过那些感官敏锐的家伙，尤其是眼前这个存在，他睁开双眼，那瞳孔中点燃的，是真正的火焰之柱，那是真正的暴虐，他的表情很平静，但越是平静，搭配这种混乱而糟糕的气息，就越显得古怪。

简直就像是个疯子。

“离开这里……或者被我撕碎！”

那个低沉的声音在大厅中响起，坐在燃烧钢铁王座上的巨人没有动作，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化过，那个声音放佛是凭空出现的。

“为了给你铸造这具身体……我几乎掏空了我的世界。”

基尔加丹并没有离开，相反，他用尖锐的爪子摩挲着下巴，在那巨人前方的大地上来回行走着，“萨格拉斯说你是恢复世界秩序最重要的一环，尽管我看不出一个虚弱到极点还被拉入黑暗的泰坦之灵有什么用处，但……我愿意再相信他一次。”

大恶魔抬头看着那坐在王座上，都有近10米高的巨人。

“听着，阿格拉玛，坠入黑暗的泰坦，为了你，我毁掉了我的世界，现在你该展现出自己的用处了，艾泽拉斯的入侵者……艾泽拉斯，你知道吗？那个藏有星灵，必须要被毁掉的星球，是的，那里的入侵者来到阿古斯了，其中有两个非常棘手的存在……”

“哦……伟大的基尔加丹也有自己无法对抗的对手？”

那个声音在这一刻响起，充满了某种嘲讽，“听上去你已经认输了。”

大恶魔毫不在意，他摊开双手，侃侃而谈。

“我承认我打不过他们，这没什么值得羞愧的，我和阿克蒙德不一样，纯粹的力量对我而言用处不大，而且，这不是有你吗？伟大的阿格拉玛，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你冲破他们的方向，给他们带去毁灭和死亡的场景了。”

“啧啧啧，原本象征希望和未来的泰坦，如今却变成了死亡和毁灭的使者，这真是讽刺，不是吗？”

基尔加丹就像是要刻意激怒眼前的巨人一样，他向前走了两步，声音更加低沉。

“别挣扎了，阿格拉玛，你已经坠入黑暗了，你不是万神殿的卫士了，你现在就是萨格拉斯的一条狗……当然，我也是……我不否认这一点，但不要在我面前炫耀你坚定的意志，见鬼！你这杂碎！”

“砰！”

基尔加丹的拳头砸在了阿格拉玛的腿上，他急促的呼吸着，大恶魔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见到阿格拉玛的时候，都会如此的愤怒，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呼……呼……3天之后，我要看到克罗库恩成为一片焦土，去吧，死亡使者阿格拉玛，我得回去处理别的事情了，让我们在毁灭的战场再见吧。”

大恶魔收回了被震得生疼的拳头，但就在他转身的时候，那千万人的声音又一次响起，那是阿格拉玛的声音，听上去就像是个疲惫到极点的家伙。

“你憎恨我，是因为萨格拉斯命令你毁掉了你的世界，来重塑泰坦之躯……我知道这一点，基尔加丹，你骗不过我，你爱你的世界，哪怕你口口声声喊着它毫无意义，但是我能看到，你爱着它……你其实也后悔了，对不对？”

“砰！”

基尔加丹没有回答，而是大步走出了断剑大厅，狠狠的关上了大门。

他后不后悔已经没有意义了……他亲手摧毁了自己的世界，爱与不爱也没有意义了。

第四十四章 克罗库恩防线的灾难日

“玛凯雷的战斗很焦灼。”

狄克皱着眉头观看乌瑟尔送回的消息，他实在是高兴不起来，哪怕燃烧军团的传送门守护者哈萨贝尔已经在第一次战斗的时候就被干掉了，但基尔加丹在这突袭事件里，展示出了无与伦比的智慧和决断。

安托兰废土三分之一的精锐恶魔在阿古斯战争议会的带领下，在玛凯雷废墟落入亡灵控制之后的第3个小时，就冲破了乌瑟尔布置的第一防线，这些恶魔带来了攻城武器，它们几乎是用遮蔽天际的墨绿色炮火，将玛凯雷废墟从头到尾犁了一次。

手头缺少攻击和防御武器的乌瑟尔面对那种全覆式的打击，只能带着最精锐的亡灵退避到了安全区域，任由被唤醒的亡灵和那些恶魔展开了死战，最终被战争议会指挥的恶魔军团打败。

“他们输了是正常的。”

维伦脸上也有些遗憾，他活动着手里的黑色宝石念珠，回答说，“战争议会，那本是阿古斯执政团的那些最睿智的艾瑞达人，当他们拥抱黑暗之后，他们将自我的智慧转化为了挥舞毁灭前进的战争智慧，他们几乎是整个阿古斯最会打仗的一群人。”

“乌瑟输的不怨……不过玛凯雷那边，圣光军团最终还是选择了参战，有他们帮忙，乌瑟最少不会全军覆没，我们需要他在玛凯雷帮我们分担压力。”

狄克将手里的消息放下，他抬起头看向已经伤痕累累的第二道防线，克罗库恩之壁，在过去的几天里，基尔加丹曾亲自带领恶魔们发动冲锋，那一次恶魔甚至登上了克罗库恩之壁的防御塔，如果不是在最后时刻，奥丁和狄克一起出手，将基尔加丹从防线上驱逐出去，恐怕那一天，克罗库恩之壁就要沦陷了。

狄克手里的钢铁士兵早在10天前就消耗殆尽，那一战让瓦拉加尔的英灵战损了差不多30%，那一战打了3天2夜，几乎是登陆以来的最激烈的恶斗，狄克的战甲在那一战里几乎都被完全染红，连他都不得不开始肉搏，可想而知当时的情况糟糕到了什么程度。

但战后，克罗库恩地区的恶魔数量几乎没有减少，远征军杀了多少？几千，还是几万，还是十几万？这些数量对于阿古斯的恶魔来说毫无意义，如果不是因为土灵们抓紧一切时间加固城墙，以及克罗库恩地区的地形导致一次性不可能进入太多恶魔，即便是有狄克和奥丁，这座防线也早就沦陷了。

战后，面对严重短缺的人手，哈顿和维伦不得不从克罗库恩部落里抽调了近3000名年轻的战士进入克罗库恩之壁，参与防守。

但谁都知道，他们挺不了太久了。

面对两面的失败，基尔加丹很可能会孤注一掷的下令星舰进行炮击，实际上，最近几天，已经有突击型星舰进入克罗库恩地区进行侦查了，那些庞然大物的钢铁战舰从战区的众人头顶上划过的时候，那种沉甸甸的压力就会再重一分，不过在被奥丁摧毁了两艘之后，这种肆无忌惮的侦查行动也谨慎了很多。

这是基尔加丹的示威！

维伦知道，狄克知道，奥丁也知道，基尔加丹在用这种方式告诉他们，他剩余的耐心不多了，他们剩余的时间，也不多了。

“哎，如果萨格里特钥石可以随时使用，那该有多好……我们根本不用担心兵源的问题了，不过现在已经到了第45天……我们超额完成任务了，现在就看他们准备的如何。”

狄克活动了一下十指，然后松了口气“但愿他们别让我们失望。”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联系伊利丹返回克罗库恩，准备开启萨格利特之门？”

维伦建议到，“不是说打开那种能量级的传送门，会耗尽萨格里特钥石的能量吗？”

伊利丹在十几天之前，就带着自己的恶魔猎手部队进入了安托兰废土，那片完全被燃烧军团占据的大地上，进行破坏和猎杀行动，最近都没有他们的消息传来，但按照伊利丹的性格，这应该是代表着他们的行动挺顺利的。

维伦的建议让狄克点了点头。

“是应该让他回来了，森夏也已经在阿古斯星域之外找到了恶魔舰队防守最薄弱的地方，到时候，我们可以将传送门直接在那地方打开，集中火力攻破一条进入阿古斯大陆的道路，200对90，如果不是压在这一战上，我真的不会冒险进行一场这样的战争。”

狄克将黑檀木烟斗叼在嘴里，咕哝了一句。

“智慧无价！”

醇厚的烟草味道升起，圣骑士将自己的脸埋在其中，他发牢骚一样的对维伦说，“当初伊利丹告诉我，他打算抢来萨格里特钥石，在恶魔的大本营里开战的时候，我以为他疯了，可是现在，我却在远离家乡几千万光年之外的地方，和他一起发疯，人生还真是奇妙啊。”